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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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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
作者:沉筱之
文案:
我娘亲曾说过,在女人的一生中,要历经两场征战,方能浴火重生。其一,是和自己丈夫的感情拉锯战;其二,是与丈夫小妾的恩宠争夺战。而我,却沦落于这深宫朝堂之上,与一只斯文败类之精品,衣冠禽兽之绝物斗智斗勇,这真的是很令人费解。绝物名为穆临简,当朝一品国师大人,纵横古今第一大奸贼,横霸千年第一大佞臣。
楔子
前尘
香合山外的槿柳树开出第一捧花时,他拎着一壶酒来我家门前嚷嚷。身子斜倚在篱笆上,泥壶转在指尖,“弄些槿柳花来绕篱笆,好看。”
我懒懒地揉眼睛,望着朝阳喊困。
他挑了挑眉头,眸如冷玉闪过一丝光,直起身子青衣摆就打了个旋儿。
修长的身影在我面前站定,青衫带着桂花香。
他俯身,鼻息温热地喷洒在脸侧。
谁低头轻轻一吻,促狭抿嘴还带着满满笑意:“媳妇儿,还困吗?”
我反应过来脸红得发烫,抬脚没有踢到他,却被他捉了手腕拖拽着走。
香合山头,绵绵十里芳草地。
他摇落攀折一树槿柳花,让我兜了裙子来接。末了,还半开玩笑与我道:“你是穷姑娘,我是穷小子,你用你那间精舍做嫁妆,我用我后半辈子守着你的嫁妆。”
眼睛半弯,唇角带笑,见我默默不语,他伸手摸了摸英挺的鼻梁,闪烁的目光不禁透出几分掩饰不住的紧张。
我点头笑着说:“万水千山,岁月久长。”
他却脸红着执意牵起我一缕发,与他墨色青丝相缠绕,还美其名曰“结发夫妻,恩爱不疑”。
酒埋在树底,红烛燃在山头,我们对着天蓝碧水拜天地,撞了一鼻子灰互相取笑。
******
后来,槿柳花开败了。我独自扛了锄头去挖那壶酒。
身后的十里芳草变作无尽烽火,他在我身后沙哑着唤我的名。我没有回头,他却低低地苦涩地笑问:“万水千山,岁月久长?”
谁说万水千山,岁月久长?
我弯身拾酒,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舍不得。
精舍外的篱笆该翻修了,大红嫁衣缝了一半,衣摆上的一对鸳鸯还少了一只,屋外的母猫可可大了肚子要生产,也不知他今后一人,能否照料好可可和它的子子孙。
我回过身,唤道:“景枫。”
他立在原地的身子一僵,抬起头来怔怔地看我。
“可可要生小猫崽了,它大了肚子,夜里不喜欢进食,你白日里,要记得多喂它吃东西。”
他的眼有一霎时的迷离,嘴唇张了张,又唤我的名:“小遇。”
“我的大红嫁衣……还少了一只鸳鸯没绣好,可是现在穿不成了。隔壁的尹姑一直很喜欢,你我帮送给她吧。”
他的神情一伤,却又百般固执地扬起嘴角:“我不送。”
我心里有点微微的疼,但是我又说:“精舍太小了,我原本还想再讨半亩地,种些槿柳树。这样一来,日后我们若想摘花来绕篱笆,也不必翻几个山头。可是,我现在明白,这样的嫁妆,你其实是……瞧不上的吧。”
我垂眸看了看他染了血的剑尖和衣摆,初时的淡淡桂花香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烽火硝烟味。
远天的天幕被黄昏染红,我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我说:“景枫,我走了。”
夕阳下,有马匹渐近,有人在唤他将军。
可他没有回应,他只是悠悠地看着我“嗯”了一声,问道:“还回来吗?”
他往前一步,声音更加沙哑:“因为、因为你的可可,我一直照顾不好。”
我看着他的样子,我想,纵是隐瞒欺骗,纵是事与愿违,我还是十分地喜欢他的。
不然我也不会光是站在这里,光是这样看着他,便觉得圆圆满满了。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声音也轻轻地:“那嫁衣,我也为你留着可好?”
我怔了好半晌,忽然想对他说,那句我早想好的誓言,忽然想对他说,若他实在无法照顾可可,我其实可以,再留一段日子。
可我终是未来得及。
一如槿柳花朝开暮谢,所谓缘分,亦不过是朝华一瞬。
******
多少年后,远天霞色又为香合山染上深深的红。穆临简为了省事,不分青红皂白查办了北荒三个官员,引得龙颜大怒满朝惶恐,还乐得清闲带我去他的故居一游。
黑木门吱嘎推开,迎来满院的风像承载了许多年的故事。
柳绦很长很老了也不曾裁剪,木槿花白如雪,盛开了一簇一簇。
我挑扇轻笑:“都说极尽富贵的人,很爱简静,不想你竟古朴成这样,着实过了些。”
他却沉默地走前两步,撩开垂柳,露出一方小小的坟墓:“这些木槿和柳树,是在发妻去世那年种下的,不想如今已亭亭如盖。”
墓碑上写着“爱妻柳遇之墓”,大捧的槿柳堆簇在墓前,开得极盛。
我淡淡觑了一眼,没注意到墓碑右下方的落款,只唏嘘道:“槿柳花,朝开暮死,如同缘分不过朝华一瞬,节哀。”
可他却忽然望向我,清澈的眼眸闪出莫名的笑意:“当年小遇也这般说,但我却忘了告诉她,槿柳花虽是朝生暮死,但却生生不息地盛放。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明日璀璨。而缘分亦是如此轮回不灭。”他顿了片刻,又勾起唇角,“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侍郎可觉得是?”
我怔了怔,倒也不欲跟他较真,便敷衍地打着哈哈道:“国师说的是,凡事看长远一些,未免不好。”
穆临简似愣了一瞬,浅金的夕阳下,他忽然笑得意味深长。
第01章
我娘亲曾说,女人的一生中,要历经两场征战,方能浴火重生。
其一,是和自己丈夫的感情拉锯战;
其二,是与丈夫小妾的恩宠争夺战。
而我,却身着朝服,顶戴官帽,沦落在朝堂之上,跟一只斯文败类之精品,衣冠禽兽之绝物斗智斗勇。
这不禁令我很费解。
微微走了一下神,便听昭和帝字正腔圆的声音沾了喜气:“如此,便依照国师的意思,等南俊王小世子在青楼玩个把天,便遣一位臣子去将他捞出来便是。”
穆临简淡然笑了笑,右手扶心行礼,眼风徐徐扫向我这边:“只是……”他略略一顿,“信件上所言朝合楼,乃小倌勾栏,并非寻常青楼女子之地。因而前去接洽小世子之人,需得在……某一方面,经验丰富,应对自如。因而这个人选,要斟酌再三。”
我垂头,整襟,缩脖子,无限期盼自己能淹没于数百朝官中杳无踪迹,则听金銮殿上,昭和帝的语气益发喜庆:“去小倌勾栏办正事,非能人不能应对。国师,你便在礼部任选一人吧。”
片刻的宁静后——
“臣以为……”
“臣觉着……”
“这礼部合适的人选,非礼部侍郎沈可……”
“臣——”未等满朝文武将我众星拱月地推上台面,我一个大跨步献身于蟠龙九重台阶前,拂袖躬身施以大礼:“臣自荐。”
如预期一般,寂静之后,乾坤殿内满是压低的窃笑声。
我在水深火热之中,甚为淡定地瞟到穆临简一袭月白衣角微扬,上绣藕色日月星辰图腾,无一不彰显着得逞后的幸灾乐祸。
蟠龙宝座鎏着金光,皇上的目光虚实不定地扫过我爹,落在我的身上。他扯起嘴角森森笑了:“沈爱卿?自荐?”
抬头望了眼雕龙横梁,哪怕我深知今日,我又将为沈家万世忠良谱上,新添耻辱的一页,我仍毅然决然地朝前迈了一步,郑重道:“是,臣自荐。臣扪心自问,去小倌勾栏,满朝文武中,无人比我更加合适。”
“哧”一声茶水喷出来,这打头第一个笑的我不敢得罪,因他是九五之尊。
然圣上既已起了个头,满朝官员上上下下笑作一团,丑态毕现。
如斯情状,不免让人微感惆怅。
穆临简倒是笑得风雅,漂亮修长的手指理了理素色衣袂,眸中一点华光如月,遗世而独立。
但是,大瑛王朝,路人皆知,当朝一品国师大人穆临简,实乃纵横古今第一大奸贼,横霸千年的首位佞臣。
大抵由于圣上对他有所忌惮,先将他派遣到江南呆了四年,后来将他流放到北荒,夜观星象三年。
他回朝后,昭和帝一度十分忧愁,因而招了我与爹爹进宫,为他纾解情绪。
彼时圣上还道:“沈爱卿啊,朕瞅着吧,几个年轻的京官中,就数你机灵得体。穆临简跟你们是一辈儿,日后你且跟他好生相与,若关系融洽了,但凡他起了什么谋反之心,你也好卧个底不是?”
而今,我朝龙椅上忧郁一觑,也不知此时乐得最欢的那只白眼狼,可还记得我这颗为国为民可昭日月的心否。
诚然,礼部侍郎的名声,早已被我那英年早逝,且又行为不端的兄长沈可败得一干二净。然自从我沈眉女扮男装顶了他的名,一直循规蹈矩,矜持有加。
却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我一切正当行径,入了别人眼里,纷纷成为品行不端的勾当。
下朝前,皇上一句“既然沈侍郎过些时日要去勾栏耗损耗损,这几日,你也不必早起入宫了,多多养精蓄锐才是正经”便停了我的早朝。
我将头埋得无限低,则听圣上又乐此不彼地唤了我爹的官号。
我朝昭和帝有一个特点。他若称呼臣子为“爱卿”,那么天下太平风调雨顺。但,他若直呼某位臣子的官职,那么这位倒霉催的大臣,就随时准备着独怆然而涕下了。
此种状况,除却穆临简,无一例外。昭和帝虽辨忠奸,却总爱亲切地唤穆临简一声“国师”唤得满朝文武毛骨悚然。
这次中招的,不幸是大瑛王朝户部尚书,我爹。
他被招去朱鸾殿候审时,凄恻恻地瞅了我一眼。我被他这么一望,不禁不甚厚道地将我们的情状做了对比,想到自己不过是停几天早朝再丢个人,真是神清气爽啊轻松自在。
回家的路上,我又将昭和帝与穆临简联合针对我们父子(父女)二人的因由琢磨了一番,算是给自己提个醒儿,日后切莫再开罪于这二人。
事情还得从三月前的大理寺说起……
三个月前——
世人皆知,大理寺这个地儿,专管天下刑狱案件的审理。我朝大理寺,有个刚直不阿年轻有为的少卿,叫做宋良。
且说这宋良祖上是以盗墓为生,承其家风,宋良办起案来,也十分喜爱追根刨地掘地三尺。久而久之,他在民间便享有“宋青天”的美誉。
须知在京做官,并非所有的官员都能参议早朝。宋良区区大理寺少卿正五品,即便再享有嘉誉,也只能等着皇上的召见。
兴许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前些日子,宋青天正好将一桩案件查得里外朝天,便赶巧碰上昭和帝要一批一批地召见在京的所有官员。
宋良一时喜上眉梢,预备着乘着这个风,破着这个浪,入宫面圣连窜三级,飞升成为满朝人面兽心臣子中的一员大将。
因宋良跟我兄长沈可是一届登科及第的,考科举那会儿,他们俩的交情十分不错,我既然承了沈可的身份,自然就要承他的人脉关系。
彼时宋良内心很欢喜,便请了他几个旧时好友吃酒,包括我在内。
因我作为礼部侍郎,我爹作为户部尚书,面圣的机会多如牛毛,宋良酒足饭饱后,就亢奋地想歇在我们尚书府,打算在入宫的前夜,聆听我们的谆谆教诲。
是以,我跟我爹只好坐下来,对他进行一番教育。
关于昭和帝的坏话,我也不想多说,一语以蔽之:禽兽。
我爹有言曰:皇帝如此,真是让我一不小心,就联想到造反。
自然,当着外人的面,我是比较含蓄的,因而我跟宋良讲:“昭和帝做事,嗯,很有自己的风格。”
宋良是个老实人,听了我的话,倒也不会产生联想。
第二日,他揣着我赠他的平安符,雄赳赳气昂昂地上朝去了。
我与我爹站在尚书府门口,凝望着他的身影,真堪比风萧萧兮易水寒。
倒不是说宋良的为人如何。我跟我爹与他长谈一夜,觉得他性格刚直却也随和,唯一致命的弱点,便是人长得有点儿欠佳,脸太长了些。
殊不知昭和帝还有个怪癖,便是不喜欢丑人。
每年春闱,都有人文采斐然,却因着长相原因被提出仕途之外的血淋淋的例子。是以新晋进士在殿试前,都会把自己好生装扮一番。
每思及此,我便觉得六年前,宋良能顺利地通过殿试简直是个奇迹,昭和帝定然是打了瞌睡开了小差。
然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六年前,宋良侥幸过关,六年后,上天显然已不再眷顾他。
自他入宫面圣后,我跟我爹便在门堂前翘首企盼,送天明盼到黄昏褪色,傍晚云昏淡。
宋良是在暮色四合乌鸦四起的时候回来的。
果不出我们所料,他一改清晨时分的慷慨朝气,变得十分萎靡。朝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官帽摇摇欲坠地抱在手里。
我爹见了他这般模样,赶忙上前围观加八卦:“小良啊,如何啊?”
宋良抬起头,双眼布满了血丝:“尚书大人,我……被贬官了。”
后来我才听说,宋良被贬官的一幕,十分具有观赏性。
因“宋青天”享誉永京城,昭和帝也略有耳闻,所以他对这位国之栋梁,本是满怀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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