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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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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未说完,莫子谦忽然一把将我拥住。
他声音涩然沙哑,在我耳畔轻声道:“沈可,好兄弟。帮我好好照顾云鹜,我日后,回来娶她。”
我一愣,慌忙去推他:“云鹜就在身旁,你自己去跟她说啊,你这像什么话,你……”
“我只有、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托付。”莫子谦忽然道,“从小到大至交,只有你一个。我也,只相信你。”
言罢,他将我松开,再伸手抚了抚史云鹜头。
史云鹜呆呆地站在我身旁,眼中早已蓄泪,泪盈于睫,迟迟不肯落下。
“傻丫头。”莫子谦勉力浅笑,伸手抚上她眼角,“傻丫头,别哭。”
史云鹜抿了抿唇,也笑起来,露出两个动人梨涡:“不哭。”她抽了口气,“子谦,你今日来见我们,是来道别吗?你要……去哪儿?”
莫子谦再一皱眉,似积了千般不忍在眉间,他道:“我可能,会离开一些时日,你留在京城,好好听你沈哥哥话。”
身后有树稍晃动,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莫子谦沉了口气,最后说了句:“我走了,你们保重。”
玄色衣袍轻拂,夜色中,有群鸟扑棱飞起。
他转身一刹那,我头一遭觉得一切开始变了。哪怕我早晓得袁安一派有造反动向,哪怕穆临简提醒过我,造反一事已在行动之中,可我却一直作为一个局外人来旁观这一切。可是今日再见莫子谦,我才意识到,这场即将发生家之变,已经开始牵扯到我亲近人。
就像我与莫子谦,那段赏春宫,吃花酒,逛青楼日子,怕也要就此远去了。
我跟了两步,又愣愣唤了句:“子谦。”
莫子谦再一顿,却没有回头。
我轻声道:“大地春如海,男儿是家。龙灯花鼓夜,长剑走天涯。我虽然常骂你混账,骂你流氓,可在我心中,真正子谦是这样潇洒。你莫子谦心底,第一,家第二,自己第三。所以我明白,无论遇着何事,你都清楚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我、我好生照顾云鹜,跟她一起等着你回来呢。”
夜色明明十分清晰,但又好像苍苍莽莽地起了雾。我似乎听见莫子谦笑了一声,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
我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了。
我愣然回过头,勉力笑着拍拍史云鹜肩,与她道:“方才子谦在,你一直忍着没哭,现在他走了,可以哭了。”
史云鹜呆了呆,再抬头来看我时,满脸都是泪痕。
我笑着帮她擦泪,勾住她肩道:“子谦托我照顾你,所以别怕,沈哥哥抱着你,你好生哭。哭完了就别哭了,别让你哥哥瞧见,嗯?”
史云鹜泪簌簌而落,沾湿我衣襟。我听见她问:“子谦哥哥走了,沈哥哥不难过么?”
我仰头看了天边月。
我上一次看它,是在悔恨自己错失了一把好扇子,心底一派惋惜。可生活偏偏这般出其不意,我这一次看它,却是在自己生平唯一至交好友离去之后,心底什么感觉也没了,只是空荡荡很荒芜。
“也难过啊。”我说,“不过子谦让我照顾你,所以我不能哭。我不能……在我身边人都想着去承担去肩负时候,置身事外。”
我不知史云鹜哭了多久。我就这么一直抱着她站着,我觉得这样挺好,当我开始担负一点责任时,便不会那么手足无措。
好久以后,我才从沉沉思绪中回过神来,彼时史云鹜已然没有再哭了,不远处树影间站了两个人,穆临简与英景轩。
我自是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来,但我瞧见他们,还是咧嘴笑了笑。
第42章
英景轩和穆临简出现在此,说明接风宴已毕,史云鹜也不便在宫中多做停留。
因我等三人本就决定在接风宴后,一齐去师府议一议莫子谦这桩事,所以大可以顺道将史云鹜送回家。
臣子私下晤面,本是万不应当事。这厢我们一皇子,一师,一侍郎凑在一块儿,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幸而史云鹜是个颇懂事姑娘,见了这状况,也不多问,只老老实实地保证,说不会将今夜之事泄露半个字。
如今莫子谦走了,我少不得要在云鹜身上操一百二十颗心。她这副老实巴交模样,瞧得我十分心疼。但我晓得,她百般保证,均是碍于英景轩淫威。
英景轩坐在马车里,脸上仍是一副如常笑容。
我十分不待见他这副神情,因他这个人,无论遇到何事,喜忧,古怪着急,都端出这副悠游不迫形容,让人猜不透,又慎得慌。
穆临简一路也不多话,只暗地拢了我手,朝我疏淡一笑。
他这副笑容令我略微宽心。我在心底将自己眼光佩服了一把。
我虽不晓得,我失忆那两年是否真跟英景轩有一腿,但若此事为实,那我失忆将他忘了,再跟穆临简好上,真是我这辈子干过最英明一件事儿。
得到了离相府不远小巷子,英景轩忽然掀起车帘,叫停了马车。
这道理我懂得。因史云鹜本就是私自进宫,马车若停在相府前,叫相府一干下人瞧见我等三人,必定会兴师动众。
英景轩看了我一眼,说:“速去速回,我们在这里等着。”
深夜皇城巷子里空无一人。史云鹜身材比我还娇小些。她今日见得莫子谦离开,心情颇郁郁,只迈着小步子跟在我身旁。
我一路寻了些话与她说,也并未将她逗开心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
待到了相府跟前巷子,我才琢磨出一个颇上道话头,与她言曰:“史小妹妹,你也莫太难过,以我对子谦了解,他从前虽花心,但却从未真正喜欢过谁。自遇了你,他才是生平头一遭动了真心。所以你放心大胆地等他回来,只要他一回来,我保证,他做得头一桩事,便是上相府给你提亲。”
不想史云鹜听了我这番话,先是点点头,再是摇摇头,闪忽着桃花眼,与我说:“我晓得子谦喜欢我,一定会来娶我。但沈哥哥说子谦从未喜欢过别人,这话不对。”
我怔了一怔,笑道:“你这就太较真了不是?从前子谦在青楼里虽有些相好,但那些烟花女子都跟走马灯似,终不过跑个过场。”
史云鹜摇了摇头,诚恳道:“我说人,不是那些青楼里女子。子谦与我说过,他从前确确喜欢过一个姑娘。只是他和那姑娘有缘无分,虽是青梅竹马,但那姑娘自小便讨厌他。而他小时候,也没觉摸出自己喜欢那姑娘。后来等他觉摸出滋味,那姑娘却失踪了。待姑娘再被找着,却已经有了心上人,要嫁给其他人了。”史云鹜抿了抿唇,又抬起头来瞧着我,“子谦虽没指名道姓地说过这姑娘是谁,但我心里明白,他从前喜欢那姑娘是沈哥哥妹妹,眉儿姐姐。”
史云鹜眼亮晶晶得映着月色。
我呆了一呆,干干道:“不、不是吧。这话、这话子谦从未与我提过。”
史云鹜垂眸道:“我跟沈哥哥说这个,并不是因着我介怀这桩事。毕竟子谦他也说,过了这么久,从前喜欢也淡了,他现在心里装着,只有我一个人。我信他。可我有时候总想,自己是不是捡了眉儿姐姐一个便宜,若她还在,哪怕她现在已经跟大皇子在一处了,恐怕子谦对我,也不会这么真心。”
史云鹜再一抿唇,又喃喃地说:“沈哥哥,其实我、我从十岁那年便喜欢子谦了。因有一次筵席上,我瞧见子谦舞剑,我当时想,若能嫁给一个这么威风人该多好。当时筵席上,也有眉儿姐姐。眉儿姐姐抚琴抚得好,虽、虽然性情大大咧咧,但当真是明媚漂亮。我那时心里真挺羡慕她。不过、不过也只有她那样,才会配得上大皇子吧?所以从前那些年,子谦心里才一直装着眉儿姐姐。所以那时候,因眉儿姐姐失踪了,子谦听了要与我结亲,想也不想,便自个儿去青楼睡了半月。沈哥哥,你说,当初子谦是为了等眉儿姐姐回来,才故意搁置与我亲事吗?”
我愣了良久,终是笑了:“不是。一定不是。”我伸手揉了揉史云鹜发,笑道,“你口头上说不介怀,心里终是介怀这桩事吧?”
史云鹜抿着唇,不言语。
我又笑了:“其实那阵子,眉儿心里亦是有子谦,也是将这个人放在心里,一放就放了十七年。”
史云鹜抬头震惊地看着我。
我继续道:“眉儿十七岁时候失踪了,回来以后,她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为了这个人,做出忒多丢人事。我想,眉儿喜欢那个人感觉,便是如今子谦心里装着云鹜感觉。”浅浅吸了口气,我说,“情爱这种事,总有些疯癫,总让人干出许多出格事儿。但我觉着,即便眉儿还在,子谦亦不会为她做什么出格事儿,但他肯定可以为了云鹜,把一切都豁出去。”
史云鹜闪忽着眼忘了我良久,问:“真?”
我点点头:“一定是真。”我伸手再拍拍她脸,与她笑道:“好好儿回去歇着,我这几日但凡有空,便来探你。”
史云鹜冲我嘿然一笑,正要回话,旁边却传来一个肃穆声音:“云鹜?”
我侧头望去,只见史竹月一袭蓝衣立在巷子口。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史云鹜,冷声问道:“晚宴回来就没见着你,去哪儿了?”
史云鹜待要回答,我抢先一步说:“我提前离了席,出了宫撞见史小妹妹,便同她一道散了散步。”
史竹月年纪只有二十五,但确是出了名铁面尚书,对家里这个妹妹亦管教严苛。
出乎意料地,听了我这番漏洞百出辩白,史竹月并未动怒,他顿了一顿,淡淡抛了句:“日后要出去玩,务必让人回来通报一声,省得我与爷爷为你操心。”
将史云鹜送回府,我便跟着穆临简英景轩一道去了师府。
我初初扮作男子一年,非但我不习惯,我爹娘更不适应。
毕竟一个女儿家在外抛头露面,混在男人堆里,终不是什么好事。
后来我对自己新身份习以为常后,便琢磨出身为男子许多好处,其中一样便是可夜不归宿。因我本就是个玩耍脾性,得了这个便利,不时就与莫子谦通宵喝花酒,逛戏园子。日子虽是胡乱打发着过,但也好不快活。
今夜更已深,想必将事情议完之后,我也只好在师府凑合一夜。
想想三年多来,我这还是头一遭因着朝堂政事夜不归宿了一回。这大可算作我这废柴人生中,一个可圈可点进步。我微微有些骄傲。
因心里装着莫子谦事,我一路也并未多话。
老实说,史云鹜说莫子谦从前喜欢我,我愣了一番后,也并未多觉惊讶。
我也以为,我与莫子谦之间,也说不上是多么有缘无分。这世上有交情有许多种,我与莫子谦在青梅竹马后,又续了个结义金兰,也算得缘分匪浅了。
只是在晓得这青梅竹马,原来真是段两情相悦青梅竹马后,我心里又不免对莫子谦多牵挂了几分。这倒不是因旧情萌动,只是彼此喜欢过人,在心里总有与众不同位置。
可就如我所说,情爱这桩事,总要带点痴狂意味。这么多年下来,我与莫子谦之间,倒更似兄弟情深了。
如此想来,我忽然有点相信“冥冥中自有天定”这句话。
就如我后来失忆又失忆,遇着穆临简;就如莫子谦遇着了史云鹜,与我成了好兄弟。
经历时候,也许辗转万千,但回头看看,如今这样倒也没什么不好。
言而总之,因我一直在心里琢磨着这些有没,所以我表面端出便是一副含忧带笑,欲语还休高深神色。
我在穆临简面前,素来有些呱噪,甚少做出这种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才有复杂表情。今日一段突如其来两小无猜之情,令我灵感迸发,让我学会了如何在沉默之余添一缕忧愁,萧瑟同时染一抹沧桑。
我听人说,一个女子,在情郎面前作出如此这般神色后,会格外惹人怜惜。也不知我今夜端出神色,让穆临简怜惜了没有。对于这一点,我倍感困惑。
我沉默又忧伤地跟着穆临简进府,沉默又忧伤地跟着他去后院凉亭,沉默又忧伤地在石凳上坐下,继而沉默又忧伤地看着他一脸困扰表情。
他问我:“怎得一路都不说话?饿了?”
我默了一默,倍感失败。
“没。”我望了一眼亭梁,答道:“饿过劲了,是渴了。”说着,我便伸手在高几上翻了个杯子,要斟茶来喝。
手被穆临简一摁,他温声道:“凉,我去吩咐人给你沏壶热。”
他方走至亭前,我心中念头一闪,忙唤道:“临简,你亲自给我沏啊,我要喝碧螺春。”见他回过头来,我又道:“我也饿了,想吃些东西。”
穆临简眉间轻微一蹙,他看了我一眼,忽地勾唇笑道:“嗯,你等着。”
待穆临简离开,英景轩便挑起眉头来笑。他也在石凳上坐下,将我方才翻得那个茶杯拿到自己面前斟了杯冷茶,喝了两口笑问:“你将景枫支开做什么?跟我叙旧?”
我晓得,若我直接问英景轩套话,问他我失忆之时,是否真是跟他有过一段情,八成是捞不着答案。
我将从前一直做得那个关于“万世流芳茶”和“一生情醉酒”梦又在心里过了一遭,暗暗提了口气做出笑颜,问:“景轩,你记不记得。从前有一次,你打洒了我斟茶。你说打洒了我那壶万世流芳茶,你要以一样东西作赔。你可还记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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