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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件 (3) 云不轻风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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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好了,就远远地看玩一番,买点桃花糕咱们就回的。”鲜花对他来说是刺激哮喘的过敏素,叶萱不敢真让他步入进去倘佯游玩。
  “反正回去总是要吃药打针的,你就陪着我任性玩一趟吧。”他微眯开眼哀求她,声音隔着丝巾出来,竟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心动。
  “叶萱!”忽听一声惊唤。
  闻声望去,叶萱看见了费云琳,她手里拿着个风筝,牵着费云国的儿子嘟嘟。叶萱愣了愣,笑着冲她点点头:“云琳!真巧,你们也在这玩?来,我介绍一下,这是费云军的妹妹费云琳,这位,”她拍拍大少的肩膀,声音里透出了甜蜜,“他是我男朋友,陈瑁辉。”
  最后一句话令大少腾云驾雾直上了九重天。
  最后一句话令费云琳大惊失色,她不知道陈瑁辉是谁,她只知道瑁辉银行是费家的财神爷,而叶萱,就是把财神爷领进家的主,她们全家人都已对叶萱重头改观,正等着哪天费云军把她带回家来好好亲热亲热,此时叶萱开诚布公的介绍将她完全吓住了。
  “二哥,二哥在那。”她结结巴巴地指着不远处说,陈瑁辉、瑁辉银行、叶萱的新男友,太浆糊了,一时之间她的脑子乱成了锅粥。
  顺着云琳的指向,叶萱看见了费家老小,正有些犹豫,大少说话了:“走,过去打个招呼吧。”
  总会面对的,不是吗?她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看看面容如常的大少,扶着轮椅推手,慢慢朝费家人走去。
  “二哥。”隔着老远,云琳就提醒式的叫开了。其实,不用她喊,费云军已经看到了他们,正弯腰在给父母照相的他慢慢直起身来,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俩。因为他的沉默,其他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是好,空气中,尴尬渐渐弥漫开来。
  “咳……咳……”,或许是有花粉飘过来的缘故,大少咳嗽了起来,叶萱幡然醒悟,笑着冲费家人点点头:“费叔叔、阿姨,大家好!”言毕,转头问大少:“你没事吧?”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大少摇摇头。
  “小萱,好久不见啦,最近还好吗?难得今天大家这么巧碰上,就一块玩吧。”费老太反应了过来,热情地迎上前拉了她的手。
  叶萱淡淡应着:“不啦,费阿姨,瑁辉有哮喘,我们看看就走的。”
  “叶萱,”费云国的大嗓门嚷了起来:“你好久没到厂里来了,变化蛮大的,有时间回来坐坐吧,有些个老客户时常来都还问到你。”因着瑁辉这块业务,修理厂做得风生水起,他清楚她在其中的重要性。
  “听说你住院了,正准备晚上去看看的,出院了吗?”每个人都冲叶萱绽开最热情的笑容,唯有费云军却一直没理睬她,径直走到大少身边问。
  “还没,今天是溜跑出来的,没什么大毛病,不用麻烦啦。”大少客气地道。
  这话提醒了叶萱,看看表,她扶住了大少的轮椅:“回了吧,时间不早了。”边说边朝费家人点点头,“你们玩好,我们得先走了。”
  两人渐行渐远,费云军由始至终没与叶萱说一句话,可直至上车,叶萱都能感觉到背后那两道火一样的目光如影随行,她不禁幽幽地、令人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立马,那双略带了些高热度的手握了过来。
  “我曾经很恨他家人,”升上车窗,叶萱将头靠在他肩上,说:“我一直觉得他们刁难我、排挤我、甚至欺负我,可今天再见到他们时,很奇怪,心中的许多怨尤都没有了,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和他的感情走到头了的缘故?”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庞:“不要去想他了,他已经和你没任何关系了。”
  是的,无论是他也好,还是他的家庭也好,都与自己没任何关系了。她闭上了眼,憩在他身上。
  “叶萱。”
  “嗯!”朦胧中听见他在唤她,应了一声,却没听着有下文,她便又合上了眼。
  “你有没有准备好面对我的家庭?”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叶萱没有应。
  “真的要撤职开除?”叶萱小心翼翼地又问了大少一遍。
  他没有马上回答,叶萱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这性格做副手没任何问题,可如果……就会成为致命弱点。想到此,大少背靠入床榻:“你有更好的提议?”
  兴源、兴生的续贷问题上,靖水支行的秦怀勇就已经难辞其咎,这次高息揽储的事,又是他那闹得最厉害,理论上说,秦怀勇确实是应该下课。可是,这个决议一下,秦怀勇就等同于永不能再在银行界立足,风华正茂的年纪,这样做,会不会残酷了点?她有些不忍心地摇了摇头。
  “用脚都想得到他是受了单辉的指使,主谋你都打算忍了,处理他的一个帮凶,会不会有点,有点过了?”她讷讷地说,“要不,我们让他自己递辞职信?”
  “单辉拿了他2%的股权来买平安,秦怀勇有什么能拿出来交换的?何况,我们高调处理他,既可以给央行一个态度上的答复,也可以达到杀鸡警猴的目的:高层权利力争,作壁上观也就是的,硬要参与进来,自己就是那抹炮灰。”见叶萱还想说什么,他的强硬涌了上来,“就这样定了,我住院在,让欧阳行完文后你签字生效,通知人事部即时执行。”
  “你在咕叽什么?”见叶萱嘴巴无声地张合,他疑惑地问。
  “我说,我也是一抹炮灰!”她横他一眼,大声地说。
  闻言,他久久未语。本是句玩笑话,叶萱偷眼见大少为此神情肃目,反正不安了起来,正待说几句别的缓冲气氛,忽听他道:“我准备等今天爸妈来时就把咱俩的事告诉他们,其实不说他们心里都知道的,出院那天,一起回镜苑吃顿饭吧!”言下之意,自是表明自己的心意,许她份承诺。
  叶萱本坐在他身侧的,一听这话,吓得直蹦起来,仿佛面前有蛇般退离他三尺远:“我……我不是这,这意思,你,你别误会的,”她的模样象听见鬼故事般恐怖,话也结巴起来,“我们,这样挺好,才不要……要去镜苑吃什么饭。”
  他看得心都揪紧了,那费家老小,看起来慈眉善目的,没想到却能给她那么大的阴影,陈氏家族,就能保证没有吗?念及此,一时之间,大少也不知如何是好,原指望她能通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变得坚强,而今看来,工作上是OK了,感情上,问题可比想象中更严重。
  “小萱,”他降低音调轻声唤她,急于先抚平她的激动,“你说不去就不去啦,过来,帮我把轮椅架开,推我出去走走。”
  叶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大了点,她红着脸,却也不想解释什么。依大少的吩咐将他扶到轮椅上,想起了另一码事。
  “你,想不想搬到我那边去住?”她迟疑着问。
  “呃!”大少回望向她,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来。
  叶萱的脸更红了一层,咬咬唇,仍然没作解释。
  “一室一厅,小了点,”他回过神来,沉吟着说,“妈妈在云内附近的‘世纪公馆’有两套湖景房,都装修得很好,其实本就是给我的……要觉得行的话我们搬那去吧,只不过,周末我得回镜苑去吃晚饭,或许还得住那,你知道,爸爸他喜欢……”
  “不要紧,不要紧,”叶萱急忙接话,“我明白,我只是……”
  见她抓耳挠腮的笨舌相,大少笑了起来:“小萱,我们是在商量同居吗?怎么我感觉比讨论工作项目还严肃紧张。”
  叶萱羞怒,却不得不承认,他张扬的笑容真是难得、真是迷人!
  刚到医院、正准备进屋的陈先生与二夫人听着儿子爽朗的笑声,相互交换一个难以相信的神情,二夫人甚至激动得一把推开门,确认了那个一边畅笑着一边与她打招呼的人的的确确是她的儿子,这才伏在陈先生肩上低语:“和你当年的笑一模一样,这才是咱们的儿子!”
  陈先生抑制住起伏的心情,拍了拍身边的女人:“和瑁商量商量,出院后请叶萱到家里吃顿便饭吧。”
  父子同心,只不过,都没想到不过就是场初恋而已,怎么会令得叶萱如此抗拒家庭,大少笑容依旧,心里却在筹划着得约个时间找费云军私下谈谈,问清楚她心头那根刺由来缘故,否则,难道两人真的同居一辈子吗?
  ……
  自从那天明确拒绝大少见家长的要求后,他俩都不再提及此事。大少出院时,医生千叮万嘱要多休息、减缓工作压力、高奔更是说得来好象工作能决定其死生般,当然,所有的话都是背过大少给陈先生、二夫人或叶萱说的,别人有没有告诉大少叶萱不知道,反正叶萱听的时候满脸沉重,转进病房里,却换成一脸轻松,可能,两位长辈也是这么做的,不管怎样,大少从没问过谁他自己的病况。
  无知者无惧,痛苦的是象叶萱这样的知者。
  她扛下了大少绝大多数的工作,想法如初:自己多做一桩,他就可以少做一桩!
  本来一颗心可昭日月,可当行里的人渐渐发现如今做例行巡视的、处理文件的、商讨日常事务的……不是大少而是她时,各种各样的流言便不胫而走。然而,对于叶萱来说,除了大少,没有什么是她在意的,对传入耳中的、未传入耳中的、谁说的、谁传的,她统统没兴趣理睬。话说回来,大少似乎也揣着与她同样的心思,他让她用他的电脑,天知道,那里面可全是绝密;他点拨她,在她求助时无私相授,同时又放手她去做决定。
  一时之间,行里人尽皆知叶总直逼权力最巅峰,前途不可限量。
  尽管这不是她想要的,但,事实,俨然如此。偶尔,难得的那几分钟的小憩时间里,叶萱会抽支烟,在飘飞的烟圈里问自己喜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可往往都是还来不及等到答案,工作,便跳出来了,就象现在。
  敲门声响起时,叶萱正踡在真皮转椅里,面朝落地窗抽烟,她以为是Dina进来催她去两家新增贷款户处下户,头也不回地懒懒说:“抽完这支烟就走。”
  “你什么时候有抽烟的习惯了?”背后响起的声音带着愠怒。
  “大少。”她惊呼,骤然转回,果然是他!急急将烟掐灭,拍散身子的烟气走过去,“你不是应该去医院做复查吗?”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的声音里,恼怒中夹着无数的心疼。刚下楼准备去医院就接到欧阳珊电话,说世纪公馆的房子已经装饰清扫完毕。本想回头来拉上她一块去看看两人的爱巢,没料到的是,竟然会无意中看见如此消沉的叶萱!
  “我……我抽着好玩在,”她呐呐地敷衍句,便想逃之夭夭,“你快去医院吧,我也要出门的。”
  “萱!”大少拉着她的手,刚喊出个字,便哽在了那。出院后还是经常胸闷、咳嗽、气喘,有时看多会电脑都会头晕,繁重的工作担子几乎全压在她的身上,但她始终是付轻松自如的神态出现在他面前早请安、晚汇报,粗心的自己也就真的信了她的坚韧。若不是今天见着她这番惶惶然无所依的模样,还不知会疏忽她到什么时候。
  叶萱看出了他的痛心疾首,浮出个俏皮的笑容,安慰说:“我很好,只是,必竟经验有限,处理这么大一个摊子的事,难免有时会有压力,你不喜欢我抽烟不抽就是了。”
  他将她的手心放在脸上,认真地看着她说:“答应我,以后再不抽烟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告诉我!”
  眼珠流转,叶萱点点头,正色说:“好的,我起誓,烟瘾犯了时就过去咬你两口,不过,你得由我咬哟!”
  “你!”大少气笑不得,怜爱地替她捋捋头发,“其实,只要你不伤害自己,只要你高兴,想怎么拾掇我,都行。”
  深吸口气,没由叶萱说话,他将轮椅转个个,边往外滑边说:“把手上的事放一放吧,陪我去医院,完了咱们去世纪公馆,欧阳说弄得差不多了,你看看还缺什么再通知她补。”
  “不如你定了就是的。”想着手上还挂着在的活,叶萱有些犹豫。
  “那怎么行?”他转过身,一脸严肃地说:“身为女主人,这些事正该你定,我哪敢擅自作主。”
  飞刀,两把,柔柔地飘过来。
  最终还是依依陪着大少先去的医院,叶萱把手上的几桩事安排妥贴后,这才叫上方伟追了过去。
  上楼就先奔高奔的办公室,领了一堆“一定要按时按量服药、累不得、急不得”之类的旨令,唯唯诺诺地出门,恰好遇见做完检查的大少由着依依推将过来。
  “顾教授都说我没什么大碍了,你去听他胡诌什么?”避开高奔,大少轻声埋怨她。
  你甚至连话都从未与他说过一句,怎知他是胡诌?难道你也知道会有与顾教授不一样的声音吗?碰上与大少病情相关的事,叶萱显得特别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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