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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高干]-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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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爷的想法里面,世界上没有科学证明能完成却完成不了的任务,完成不了,首先只能说明是人出了问题。

“我倒想看看他是什么来历。”冰冷的光掠过眸子,是一丝愠怒。

姚爷听着他发脾气,一句话都没有说,有点漠的眼眸忽闪着。说到孙靖仁,只要派人稍微去查下背景,都知道这人来历确实不浅。祖父是民主党重要人士。在党内外都有很强的影响力。在他子孙中,有一些还是位到高职的人。比如孙靖仁的一个叔叔,现是某省的副省长。

孙家的家底,并不比陆家姚家差上半分。

“这样吧。”看姚爷没有说话,君爷冷静了下来,想了下,道,“我先找个人问问看,是不是真是需要五六年时间,以免是误会了他。”

“想找谁?”姚爷谨慎地提出几点质疑,“找教授的话我担心打草惊蛇。如果找一般人,恐怕也不是他们轻易能解决的问题。”

孙靖仁或许是个草包,但能混到博士生,怎说,都比一般技术军官的能力要高一些。

“教授的话肯定是不能找的。找教授,教授年纪都比他大,经验比他足,他有了个借口,有了个台阶可以下。”

听君爷这话,君爷想的还不是打草惊蛇,是想从孙靖仁身上讨回耽误的时间的公道。

君爷最痛恨的是,自己能力既然不行,是攀关系上来的,那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闲置的岗位,不要耽误人家的任务。而孙靖仁这是摆明了看不起他们部队指派的任务,挤过来想争个功劳,再往上爬,栽了以后,还想抵赖,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叫君爷怎能不气!

姚爷耸耸眉,不说了。

归之,总得先找上个专家来证明他们对孙靖仁的猜想没有错。君爷既然说了自己有门路,就让君爷先试试。

两人走回到办公室。手刚放到门把上,听着里面没有一点声音的样子,君爷的眉头轻微一紧,放轻了动作。

姚爷见他如此小心翼翼,跟着,同样没敢出动静。

两人几乎是无声地进了办公室里。

长沙发上,一本书,从蔓蔓的大腿上落到了地上,被风一吹,书页哗哗地翻了过去。

睡着了?

姚爷英气的长眉都皱成了个小疙瘩:这样一睡很容易感冒的。

君爷已是直走到挂衣服的衣架上,拿下自己的一件外套,折回到沙发前面,展开后轻轻覆盖在她身上,然后指尖伸过去,碰到她耷拉下来覆盖在额头的刘海,轻然一拨开,是见到了刘海下她紧闭的眼睛,侧耳听着她呼吸。

她睡得倒是挺香的。

令他心里头忽然五味杂全:她在他办公室里是挺安心的,能睡得这么香。

姚爷见他一张做哥哥的脸时而扭动时而挣扎,眸里露出了清浅的笑意。

可总不能让她这样睡着,瞧她的头都快耷拉到胸前了,等会儿醒来要喊落枕。

刚轻轻把她的身体一扶,要把她放平到沙发上去睡。就这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把她弄醒了。

睁开眼,一见到他放大的面孔,蔓蔓一惊之下,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喊:“哥?”

“醒了?”他淡淡地问。

这把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声音,蔓蔓的梦一下粉碎了,挺直了腰,把睡得歪歪斜斜的身体坐正。抬头看到不止有她哥,还有绕到前面的姚爷那张妖孽笑容,她低下脸,拿手拂了拂头发,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张纸巾递到了她面前:“把嘴擦擦。”

嘴?

她刹那脸蛋红了一片:不会睡着的时候是流了口水吧?

没有接过纸巾,赶紧拿袖口蹭了蹭嘴角,结果什么都没有,方知道是上了她哥的当。

姚爷是看到她这个动作后,一阵轻轻浅浅的笑声,从对面传了过来。

蔓蔓恼得切了下牙齿,仰头看她哥。

对方却表现得若无其事的,道:“这有什么?比起那一分钱让我在饭馆里头坐了一个小时的‘牢狱’。”

“那关我什么事?”她也装得若无其事的,把自己的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听见这话,他冰冷的眸子回来,是在她脸上扫了下,分不清是什么情绪。

蔓蔓当他这是在恼,不管,反正他要套她话让她主动招供是不可能的。

他那臭鸡蛋的脾气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他的手刚要放到她额前,一想,收了回来。

对于她开饭馆的事,她干得如此有成绩,令人刮目相看,他这个当哥的自然也感到一丝骄傲。但是,他还是不喜欢她开这个与温世轩有关系的饭馆。

一霎,气氛回落了下来。

姚爷一见情况不妙,抬起手腕当做看表,叫出一声惊异的:“下班了。”

知道姚爷这是在给他们两人找台阶下,君爷冷冷地一撇眉,倒也没有反对,起来收拾东西。

终于可以回家了。蔓蔓小小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腰骨,不然等会儿起来难走。

拎起随身带的孕妇小背包时,她哥一只手向她伸过来。她眨了下眼,望到那双冷眸有不容抗议的神色,当仁不让把拎包递出去给他。

接过她的拎包,先是掂了下重量,里面可能是装了个保温瓶,有点重,道:“走吧。”接着带她是走出了办公室,往电梯走。

到了楼下,他并没有让她在门口等他开车过来,也没有带她走到停车的地方,是一直带着她走向了大院门口。

这让人犯疑:“哥,你没有开车?”

“你哥今天没有车,车子坏了,买不起新的。”说着这话,他有意看了她一眼。

言外之意,你这个有钱的妹妹是不是该资助哥哥一下。

蔓蔓的眼皮子直眨,眼珠子圆了一圆,又气又恼的。

就更别提那几个站岗的门卫,听到她哥说这个话时,都一脸惊诧好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君爷开玩笑的时候,天会塌下来的。

两人走到了大院门外,她哥看来并不打算拦截出租车。

蔓蔓小声在肚子里咕哝着:不知道她这个哥,今天是葫芦里卖出了什么药。

等到她哥带着她,连公交车站都错过了。

充分摆明今天她哥想当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路的交通费一毛钱都不想花。

蔓蔓恼恨的是:为什么他想不花钱,她就得陪他走路回家。

他非要让她在办公室里等他一块回家的阴谋,现在总算在她面前崭露端倪了。

一路在心里念叨,一路跟在他后面走。

走了一段,站在红绿灯路口等绿灯时,他问:“走不走得动?”

他眼角射过来的光,她是接到了,瘪了下唇角:“这有什么?我平常走的路比这个长呢。”

接到她返回来的示威和挑衅,他淡淡地在唇角勾出个弧度。

离他们后面约五十米远的距离,姚爷开着车,副驾座上坐的的是赵文生,车后座上放的是一个药箱。

“现在他们走了有三百米远了。”赵文生估摸着时间和距离,一边和姚爷望着孕妇的背影,“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她都没有喘。”

“再看看吧。”姚爷微夹下眼眸,看着红灯转绿灯后,前面的两兄妹穿过了人行道。

“陆科打算让她走多远?”赵文生见这样一路跟,心想君爷不会是真想这样带妹妹徒步走回到陆家吧。蔓蔓终究是六个月的肚子了。

“六个月多一点,胎儿还在长。”姚爷道,声线很是冷静,“我们单位离部队大院,说远也不是很远,行走的话,三千米距离左右。”

三千米,平常步速,大约是将近一个小时。

对普通人来说,走一个小时,理应是没有问题的。对孕妇来说,持续走一个小时,中间不要休息,就有点考验身体素质了。

走了半个小时后,蔓蔓扶住了腰,步速放缓,感觉身体有点重,好比开始在心肺和双脚灌铅。再看看她哥,一路带她走过来,可以说是一点怜香惜玉的念头都没有。军人走路,本来就比较快。迈得又稳又踏实,她哥简直像是竞走比赛的奥运选手。别说几千米,几万米都没有问题。

蔓蔓脑子里开始幻想了:她哥若是和白露姐姐一块走时,是不是也这个样?如果是这样,那白露姐姐真够可怜的。

“怎么了?”见到她落下,君爷停住,回身,看着她一步一步像乌龟爬了过来。

用爬形容,是由于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段上坡路。

细致的目光,停顿在她那张走完了这么长一段路后红扑扑起来的脸。

“没什么,继续走吧。”她斜了他一目,今天她是舍命陪君子了,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本是转身回去,待她跟着走了两步后,忽的又转回身,这回是迅速蹲了下来,一只手去揭她一边脚的袜子。

月儿眼瞪直了,不明他古里古怪的动作,有点担心地环顾四周,怕过路人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们,一边小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她穿的是布鞋,适合走路,但是,这白袜子是紧了些,以至于他把袜子的上口往下一拉,手指头摸进去,就能摸到一点肿巴巴的皮肤。

眉宇里闪过一抹思虑,起来时,是拉住她胳膊,带到了路边,找个地方坐的样子。

她没有拒绝,确实走的有些累。平常她和她妈一块走时,偶尔去菜市场,走的时间不短,但不像这次,步速堪比军人行军,而且中途没有能喘气休息的。

终于找到了一块地儿,没有树荫,好在秋天下午六七点已经是不晒,而且近夜了。

扶她坐下后,他打开她带的拎包,从里面把保温水瓶取出来,旋开盖子,闻到里面,装的还不是白开水而已,眉毛为此挑一挑:他这个妹妹,无论怎么看,都是个典型的细致的家居女人。这种事,再细心不过。换句话说,很会享受生活。

这点,倒是像极他母亲陆夫人。
“喝一点吧。”倒了些水在盖子里头,递到她面前。

她正拿着纸巾擦汗,擦了一张过后,拿了另一张扇风,道声好接过杯子时,看见他一双眸子在傍晚的天色下颜色糅杂,略带些秋天惆怅的模样,看着她心里一个咯噔。

“你是要当妈妈的人了。”他说这句话时,难免夹杂了一丝叹息。

她怀孕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蔓蔓都怀疑他这是借机说话,道:“怎么?我怀孕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道你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什么样的吗?”冷冷的眸子,今日说起话来,竟是有睫毛飞眨的动作,说明冰颜碎了一半。

她哥今天是吃了药?受了打击?

不然怎么从一个冰山变成了悲秋的文人?

难得的是,好像是敞开心扉要与她说话的样子。

蔓蔓挺配合的:“什么样子?”

趁机挖掘她哥的把柄。

飞快的一抹狡黠在她脸上掠过,却瞒不过他一丝一毫的眼眸。他微眯起的眼,荼色的眸子里略带些好笑和无奈,道:“你在我印象里,一直就是一个小不点,吃奶,都没有力气,要一口一口慢慢喂的小不点。”

“我已经长大了。”蔓蔓说,说出口都觉得她自己这话好像重复了要千万遍,这让她有些不悦。

“即使你长大了,在我印象里还是那样。”说着,他握起她一只手,掰开她的掌心,指尖,只要在她手掌心轻轻一按,犹如一朵梅花的图案,在她掌心里绽开来。

就是这个特征,让姚爷一下把她认了出来。

可是他和姚爷都明白:这个特征并不是什么好事。

正常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特征。

水嫩的,吹弹可破的皮肤,细脆的血管,都不是什么好事。

“哥?”看着他的脸,是由沉思再陷入到一片阴雾笼罩中的感觉,她几乎要伸出去手把他皱褶的眉宇抚平下来。

“囡囡,有件事哥必须先和你说清楚了。”

听出他的语气很严肃,她竖起耳朵听着。

“初夏的情况和你不同。初夏想破腹产的事,你是知道的。”

“是。”她微皱了眉,“哥是说初夏不适合剖腹产?”

“哥的意思是,初夏能不能顺产,这个现在还不能决定。但是,初夏一旦不能顺产,她想剖腹产可以的。”

她仰起头,看到他一双眼不仅是严肃,是严峻了的神色。

“你,和初夏不同。如果你不能顺产,是难产,早产,哥可以老实告诉你,你别指望要哥说保小孩别保大人。哥只能保你一个。哥为保你一个,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然后,你也别望下次怀孕。有一次,哥就不会让你有下一次。”

心头哪里,是忽然被狠狠地撞了下的感觉。

她心里的狂澜,犹如波涛汹涌,久久不能止息。

“为,为什么没有下次?”她瞪着眼,眼珠子缩的圆圆的,好像透明的玻璃珠子,夹杂了一丝令人怜悯的脆弱。

“人生,往往很多时候,对许多人来说,只有一次的机会,失去就没有。你,只是在这件事上,和其他人不一样,和少数人一样,只有一次的机会。”说这些话,他并没有安慰抚慰她的意思,声音很冷很冷,可以说是像北极的风呼呼地往她心里面刮,要将她心头冻上层冰。

听到这里,她心里总算明白了。

在这事的容忍度上,他连她开饭馆的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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