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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蛹从文之罪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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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心里很厌恶自己要动手的情况,这相当于杀人,但拿给那两个人来做,好像又有些不尊重死者的感觉,花蕊嘴角嘲笑了一下,仿佛自己好像变成了人门口中所说的圣人。
花蕊摇摇头,自己怎么可能是圣人,如果是,就能把这些人都救出去,而不是等死,可是就算救出去了,他们又是什么身份呢,又怎样生活下去呢,这些破问题就这样环绕着她,这真是一种无可救药的无奈。
“支律,我要给你打针。”花蕊简略介绍自己开门的原因。
。。。。。一片静默,支律还是刚才吃饭以前的姿势,甚至连手指的频率都未曾改变。
就是这样的不回答却让花蕊倍感压力,各种问题席卷着她,她很想滔滔不绝的问,可是这个人好像神游去了,或者说她已经死去。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想死?”花蕊还是艰难的问出了这个困扰着自己的问题。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花蕊甚至又一次觉得这个女人已经死在了过去的时间里了。
“你觉得是怎样的事情会让一个人想死?”突然支律问道。
如果光是听这声音,觉得还是很年轻的,人间的折磨并没有连她的声音一起带走,但是样子就太让人受不了了。
“我觉得没有事情能让人这么的想死。”花蕊居高临下的样子更有些嘲讽的看着这个枯槁一般的女人说道。
“你想知道我怎么杀死那个女人的么?”支律睁开眼睛,花蕊从这样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欲望,或者说是一种唯一支撑着她还活着的心态。
花蕊是有些心疼这个女人,当然也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好奇心,真的很想知道这样的欲望,或者说这样的杀人方式,竟然能让一个那么美丽的女孩变成眼前这样一个枯瘦的朽木。
“我已经在电脑上看过了。”一直对着这样一个没有风吹过都觉得要散了的女人,让花蕊也有些想逃离的冲动。
“我能说的就像身临其境一般。”像是在炫耀胜利品一样,女人说完这句话后抖动着嘴唇,激动兴奋几乎是不言而喻。
“把针打了,我就听你说。”这种诱供一般的方式,花蕊从没想过自己会用,但是和这样优秀,心思太复杂的人谈话,让花蕊实在是不习惯,甚至是害怕,甚至是颤抖。
支律把袖子搂上去,露出了如柴火棒一般的手臂,就连应该有些凸起的二头肌,也是一大层皮掉在那里。
花蕊示意还是注射臀部肌肉,这样安全些,但是支律并没有其他动作,还是保持着手臂太高的动作。
花蕊明白这个女人是想说出那个故事,那个深埋在她心里的很长时间的故事,不会让自己注射自己想注射的位置。
也许是看着花蕊一直不注射,支律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么点剂量的东西,打哪里都一样。”
花蕊有些被刺激,但是不得不承认,支律的医学常识肯定是不会比自己差的,甚至是自己还没有她厉害,想到这,花蕊有些丧气。
无奈的承认自己的不足和软弱,花蕊只能左手拿着那干瘦的手臂,右手准备注射下去,没有消毒的她,并没有得到支律的否定,也许是支律已经不会在意那么多,但是只有花蕊明白,那是不想任何人因为消毒药剂的原因导致任何的过敏反应。
虽然手里在给支律注射,但是从左手传来的干瘦的触感,让花蕊心里一下就想到了芦柴棒的故事,真有一种一用力就会折断的感觉。
注射完毕后,花蕊快速的放下了手,跟着她的手掉下来的还有很多干了的脱皮,纷纷洒洒,就像是头很久没有洗后那些头皮屑,不经意间,竟然掉了好大一片。
等待着两人的时间里,是观察SF功效的时间。花蕊有些想要和支律呆24小时的冲动。
仿佛是更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已经成为了试验品的事实,支律在花蕊放下了手后,慢慢的把袖子放了下来,或者说她的手垂下来后,衣服瞬间就掉下来了,甚至是连皱纹都没有出现就又平整了。
“被喜欢的就不是第三者。”恢复了之前进来时样子,支律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这话让花蕊想起了之前青空也说过这样的话,她猜想这是要强调这个故事做的铺垫。
“我和那个男人是同一家医院的医生,同一个科室,同一组,我们平级,只是共同学习而已。”支律简单的介绍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花蕊没想打断,因为她知道的故事就是支律杀了那个男医生的原配夫人,她自己被判了死刑而已。
“他已经结婚10年了,而我才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他花了近8年的时间混到主任级别;虽然我才毕业,但是我的优秀是众望所归的,所以我也是主任,或者说名义上我不是主任,但是我享受的就是主任的待遇和级别。”支律骄傲的说出自己的生平往事,好像自己是个大圣人一样的说着。
花蕊很不喜欢这样的介绍方式,毕竟很少有人敢这样炫耀着自己的故事,炫耀着自己的荣耀,那些毕竟都很虚浮,也会让人觉得很虚浮。
“他的老婆跟了他接近15年,唯一的小孩也因为他们工作的原因,送回了老家交给父母管教,他老婆是个很普通的另一家医院的医生。”支律还是很简单的介绍着那个男人的家庭关系。
花蕊的心里很复杂,不断涌冒出的问题冲击着她。为什么这个男人选择了和自己平级的女人,或者说是比自己还要有本事的女人,毕竟支律很年轻。难道他看不见他所背负的家庭的重担,或者说是家庭责任吗?难道他不知道女人是多么危险的动物,婚外情是多么让人看不起的吗?
“有一种说法是说,情到浓时,”支律顿了顿,像是在酝酿着情绪,“我们便是那样开始的。”花蕊仿佛看见支律的双颊有些红色,但是又不太确定那是不是光线的原因。
花蕊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花季般的女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些事会让她感到羞耻,但却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拿来作为炫耀的资本。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坑~~
、爱情 第二章
“很多人说我很傻,其实你们根本不懂。”支律说这话时眼睛里满是嘲讽嘴角满是冰冷。
“你确实很傻,为了个男人现在已经是死人了。”花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说了这些话后,这个重刑犯会不会把自己也杀掉。
支律用力的抬着眼皮死盯着花蕊,花蕊分明从那样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敌意,她甚至相信如果支律不是现在这样,可能自己已经死在她手里了。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值夜班的时候很快乐,抢救病人的时候很快乐,晚上有时我们还会在值班室里脱光了衣服,彼此欣赏,那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被自己爱着的男人看着,那是一种想要让人尖叫的兴奋。”支律描述着当时的一切,仿佛这些事就发生在昨天。
“你不知道他有老婆?”花蕊试图曲解他们的相识过程。
“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他们家住哪儿,不然怎么去杀她呢?”支律有些天真的口吻回答着花蕊,仿佛花蕊就是唯一一个还被蒙在鼓里的人。
“一切你都计划好了?”花蕊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从一开始。”支律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好像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花蕊深吸了一口气,觉得面前这个年仅20岁的女孩,实在是让人太不能理解了。
“那男人是一个有妇之夫,还有了孩子,你这样做是违背了世俗,为了道德伦理,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天底下那么多男人你不要,非要人家的。”花蕊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吼道,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唾沫都要喷到支律的脸上了。
“那只能怪那女的跟他结婚的太早了。”支律嘴角向上提起,慢慢的摇摇头,满身散发出来的都是嘲讽和高傲。
“你你你。。。”花蕊有些坐不住,她站了起来,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伸手打人,她在屋里转圈,她在冷静,但是看上去一点不冷静,她不仅想打这个已经是干柴火的女人,甚至相连那个男人也一并打了去。
“好!”花蕊深吸了几口气后又坐了下来,继续说道:“现在你杀了人了,要被判死刑了,你心里高兴了?”
“为了能和他在一起,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支律高傲的抬着头。
“为了和他?你的他在哪儿啊?”花蕊字正腔圆的问道。
“我的他。。。”支律仿佛这时才想起她口中的她是这个可怜的女人的老公,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爱上的有妇之夫,而这个自己口中深深爱着的男人却从来没到监狱里探望过自己,自己变成这样后他竟然没有守候在自己身旁。
“啊啊啊啊。。。。”那些曾经的山盟海誓、天高地远;那些诺言、誓言像一颗颗谎言陨石一般的砸向了她,仿佛这么长久以来她第一次面对真实的自己,她嘶声的大叫着,仿佛在自己肺部里挤压了太多的空气,一次性就想全部吐出来。
花蕊发现自己刺激了她,甚至有些后悔,毕竟这个结果不是自己所想的。
就在这时,支律停了下来,她有些迷茫的看着花蕊,看着花蕊身后的门。
“青空说你可以杀死我,你可以吗?”突然支律的口吻变了,这是一种祈求,一种奢望,一种想要解脱的奢望。
“我还不能很确定。”花蕊知道,如果AP30试验成功,那么支律将要面对的是第二次新的生命,她将再次容光焕发,又恢复青春活力,甚至是原来那样美丽的容颜,但是花蕊不知道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再次面对这样的自己,会不会崩溃。
“青空。。哈哈哈。。。。”支律张大了嘴,她大笑着,她有些疯癫的大笑着,“我不想再活着,青空,你是个骗子,世界的人都是骗子。”支律又哭又笑又大喊,仿佛是想震动整个实验室。
花蕊想让她平静一些,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无法开口,是思想的束缚,还是道德伦理的牵绊,反正无论怎样,花蕊只能本能的往后退,退到已经抵着了门,她才觉得有了依靠。
“我才是他喜欢的人,我才是。。。我才是。。。”支律叫嚣着,双手放在了身侧,尽量的使身体往前倾。
让花蕊觉得下一秒这个已经要被风吹散了的女人随时都会跳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让自己死在她手里。
“被喜欢的人不是第三者。”不知为何花蕊的嘴里慢慢吐出这句话来。
“我才是他喜欢的。。。。”支律的叫嚣嘎然而止,她面朝前面的匍匐在床边,脚依然是盘着的,双手却搭笼在头的两侧,手指头不能触碰到地上,所以在空气里晃了晃就停止了。
花蕊没有敢第一时间冲过去看看支律是否还有生气,毕竟原来真珍假死的事情发生过,所以她只是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这个时间应该是潮落的时间段,难道是刚才的涨潮让支律太兴奋,所以一下没抵制住,昏了过去?
想到这儿的花蕊立马冲了过去,因为这样的姿势会让一个本来呼吸很微弱的人,瞬间窒息,就算不窒息,脑和心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损害,而这样的损害一旦发生,那么对于AP30的实验也就没有太多的实验价值了。
花蕊迅速的扶起支律,把她的头依靠在自己怀里,然后又让她平躺在床上,但是她的双腿已经不能分开,花蕊想要给她做心肺复苏,但是又不敢用力的压下去,因为支律太瘦了,瘦的可能根本不能承受任何东西压下来。
花蕊咬着下嘴唇,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死死地盯着支律的颈动脉上,她相信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毕竟她是想死而死不了。最后她没有看见动脉的搏动,她只有慢慢把手放在支律的颈动脉上,试图想要告诉自己颈动脉是看不到的,但是事实一如自己看见的那样。
她死了。
支律死了,就像一场游戏,一个一直想死的人,就这样就死了。
花蕊有些不敢相信,她缩回了手,迅速冷静下来的她,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性是过敏,于是她迅速的扯开支律的袖子,她看见了大片的红疹和伪足,那些淡红色的伪足就像一只只蜘蛛的腿爬在花蕊注射SF的支律的手臂上,红疹已经有些消退,更显得伪足的明显。
“不!”花蕊悲伤的大声叫到,停止后,她发现自己的愤怒只是因为没有完成实验。
“花蕊啊,这是一个生命啊,一个刚才还在和我说话的生命啊。”花蕊自己对自己说着,她为自己在一个生命逝去时只是想到实验的事而感到懊恼和恐惧,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这样麻木不仁的人了。
这时青空推门进来了,他手里还多了一个红白蓝塑胶袋。
花蕊明白下一步青空要做什么,但是还是警惕的护住支律的身体,问道:“你要做什么?”
“埋了。”青空一副很正常的口吻说道。
“不行,不能就这样埋了,我们还没查清楚死因。”花蕊有些自欺欺人的说道。
“你的死亡报告上就写药物过敏。”青空一把抱起已经四肢放松了的支律,那长久以来盘踞着的双腿终于在他的主人死后又一次舒展开来,让花蕊的头脑中闪现出支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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