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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指江山-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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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神情,怕是怒到极处了。
北堂昂心里滋味十分微妙,但他知道,陛下的怒火并非为了前面那几句子嗣,而是。。。
最后那句。
当真是。。。不怕死啊。
伸出筷子夹了口菜,玄凌耀送进嘴里咀嚼,又微皱了眉:“咸了些。”
北堂昂眉尖一动,明白这位大抵是没胃口了,于是道:“也不早了,公子不若回房休息吧,夜里饿了,再叫人送点吃食便是。”
玄凌耀手中动作一顿,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缓缓道:“我想再坐会儿,你自个儿先去吧。”
自然不可能放着他一人在此自己先离开,北堂昂也只好坐回去,陪着一道喝酒。
虽只是小酌,不过蜀川美食美酒天下闻名,酒劲不小,一杯接着一杯喝了片刻,耀帝陛下冷峻的脸颊上也染上了些微红晕。
约莫是后劲烧伤喉头,沉默许久的男人没头没脑地喃喃道:“这样也许还不错。。。”
——哪样?
北堂昂一挑眉,眼神很自然地望过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
北堂昂余光扫了一眼,便心头一紧,赶紧垂下头似乎不敢再看。
屋角架上沙漏飞快流淌着时光,夜深露重,一楼厅堂的人也渐渐稀稀落落。
最后只剩下雅间里,还亮着烛灯。
耀帝陛下虽然依旧仪态正经,可是漫到颈脖的潮红却泄露了醉酒的事实。
“夜深了,我送公子回房吧?”北堂昂将酒瓶都挪开,担心道。
待喝光了最后一杯,玄凌耀单手撑着额头,蹙眉道:“也好。”
凉夜如水。客栈厢房的一套独立小院子是整个包下来的。
身为惯于掌控一切的帝王,玄凌耀并不喜欢不得不依靠他人的感觉,即使这个人是信任有加的臣子也一样。
可是眼下,实在是有些头重脚轻,喉咙也火烧火燎的干燥难受。
耀帝陛下略微皱眉,但还是任由北堂昂扶着他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夜幕深沉,春寒料峭中细雨丝丝。
北堂昂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的君王,一呼一吸之间冒出夹裹着酒气的温热气流。
兴许是绝少如此接近这个高高在上的尊贵陛下,又或许是一向从容强势的陛下也有需要自己搀扶的一天。。。。
北堂将军恍惚间觉得,这一丝气息,不知怎的颇有些甜腻的味道。
此刻完全沉浸在君臣之间暧昧氛围的元帅大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走廊拐角的墙壁后面,一个高挑男人因嫉妒而紊乱的气息以及那充满失落和愤懑的目光。
男人看着北堂昂揽着玄凌耀推门而入,扣在厚实而冰冷的墙壁上的手掌下意识一用力,“嗤”的带出一缕青烟,很快又消散在风中,只留下一个烤的漆黑的手掌印。
房里并没有点灯,暗黑一片。
北堂昂摸到床头,将君王小心扶到床榻上,犹豫一会儿,还是伸手准备脱去对方的外套。
——陡然,手被抓住了。
“陛下?”将军呼吸瞬间停滞,下意识叫了这个称呼。
君王双眼睁开一条缝,淡淡道:“朕自己来就好,你且去吧。”
北堂昂恭顺的点点头,按捺住内心深处那一点说不清是涩然是失望还是紧张的心绪,快速地退出房间,不轻不重的带上门。
直至脚步远去彻底不见身影。
隐藏在墙壁后的男人,才缓缓松开袖中不知不觉下紧攒的双拳。
男人怔怔地望着那扇关着的木门——一扇他只要稍一拂袖就能毁得粉碎的门——仿佛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如今怎么样了?
有没有变瘦?
屋子里有药草味,莫非是病了?
可曾。。。有想念过自己?
稀稀落落的凉雨打在男人脸颊上,他与他就隔着一道门,却又像是,隔着一整个世界。
第七十二章 就亲一下
细雨绵绵。
犹疑许久,依然挡不住见那人一眼的诱惑。身为一代宗师的蜀川王丝毫不介意多做一回梁上君子,到底还是悄悄潜入了房内。
暗沉的月色透过雕花窗格洒进屋子里,倾泻在塌上。
床榻上的那个男人除了外衣,盖着一层薄被,双眼闭阖着,清冷的双颊尚还晕着微红酒意,呼吸悠远绵长,大抵是睡熟了。
隔着一道纱帘,萧初楼屏住呼吸,眼也不眨地望着他。
不似清醒时那样淡漠疏离、高高在上,此刻的耀帝陛下褪却了一切强势的伪装,在迷离的月光之下,英俊的轮廓也变得分外柔和,只是那眉宇之间一缕忧色,怎样也无法抚平。
原本,萧王爷只打算看一眼就走的,可是那个男人好像有什么魔法一般,只消一眼就让他钉在原地,进退不得。
忽然,榻上的帝王轻轻一动。
萧王爷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似的紧张起来,忍不住轻手轻脚地往窗口退去,随时准备落荒而逃。
也不知怎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蜀川王,一对上这张脸,这个人,就下意识害怕逃避不敢面对。
虽然穿着一身方便夜间行动的黑色紧衣便服,没有什么奢华的边角花哨,而这身裁剪合身的纯黑绸缎依然掩不住主人的挺拔尊贵之气——可惜这会儿,萧王爷那雍容、那风华老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简直紧张小心到,近乎卑微。
究竟是为何呢?
是因歉疚而心虚,是太过期待而害怕失望,还是。。。心里隐隐的那个念头——担心自己因为男人一蹙眉头便动摇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帝王没有醒来——如同一年前,萧初楼狠心离去的那个大雪纷飞的黎明一样,并没有醒来。
连日赶路而过度劳累的耀帝陛下睡的很深,再加上喝多了酒,更是昏昏沉沉,轻易不会清醒。
然而睡梦中的陛下,毫无意识地皱着修长的剑眉,毫无意识地喉咙深处流露出一丝梦呓呻吟。。。
——“初楼。。。”
准备往外溜走的身体刹那间僵住。
萧初楼有些艰难的转过身,幽如深潭的眼眸再也无法掩饰,因这两个字而掀起的滔天巨浪。
一瞬间,过去的点点滴滴随着这张脸容如潮水般纷沓至来,萧初楼恍惚觉得这仿佛是一场梦境,只是不知,自己到底是出现在玄凌耀的梦中,亦或者。。。
或者。。。。玄凌耀才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这宛如庄周梦蝶一般的情景,诡异中又透着难以言说的缠绵,实乃。。。孽缘啊。
萧初楼如是想着,双腿却不由自主走近榻前,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边。
直到指尖已然距离男人的脸庞不到咫尺之时,萧初楼才惊醒回过神,不自在地收回手来。
强硬地按捺下心中的躁动,萧初楼不禁苦笑,当真是。。。。自找苦吃啊!
可是这包着一层糖蜜的毒药,或者说,套着苦涩蜡壳的蜜糖,依然吸引着他,想要靠近、想要触碰、想要亲吻、想要爱抚,还想要。。。
萧初楼呆呆地望着男人如此接近的脸庞,喉咙一阵口干舌燥。
就亲一下,就一下!
萧王爷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一点点崩溃,他徐徐俯下身,小心地不让自己的鼻息惊扰到对方。
终于闭上眼,冰凉的薄唇印在身下男人那红润的双唇上。
萧初楼细细的碾磨着那双唇,温润的,尚带着未褪的甘醇酒意,柔软的不像话。
夜里很静,春风细雨,润物无声。
大街上漆黑一片,更加没有行人,隐约有几声犬吠回荡在巷子口,遥远的仿佛从天边传来。
他的心跳在寂静之中是那样鲜活,那样鼓噪地跳动。
咚、咚、咚——
随着越见急促的呼吸几乎给人即将跳出胸腔的错觉。
身下熟睡的男人安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这种近乎默许的感觉让萧初楼在心中窃喜——自欺欺人般的窃喜。
见着了,还不够,想要亲吻了;亲上了,却还不够,又想要抚摸。
萧初楼稍稍抬头,轻抚着男人酡红脸颊,越看,越是心痒难耐。
不若。。。将这个男人一道绑回现代去。。。
没来由的,突然的,这个念头冷不丁冒了出来,炸得萧初楼一愣。
停下手中动作,窗外潺潺雨声似乎大了些,寒风吹进屋子里,泛着冷意。
只是须臾,萧初楼便回过神,略略直起身,面上露出一丝倦怠和自嘲,方才眷恋迷离的神情被这风雨一摧也就淡了。
且不论自己能不能实现那心底虚无缥缈的愿望都是未知之数,再带上一个,更是不啻痴人说梦。
再何况了。。。。
何况玄凌耀,又怎么可能愿意呢。
他是一国之君,身系天下大运,伟大的功业等着他去创立,不尽的荣华权势伸手可及,这里有他唯一的妹妹,有忠心的臣子,有万千子民。。。。
又怎么可能。。。愿意抛弃这一切?
——就像他自己,不可能抛弃过往前世一样。
留与不留,走与不走。这个艰难的抉择,自己独自承担,也就够了。
所谓的爱,到头来,不过一道枷锁,一座囚牢。
暗淡的月光下,萧初楼目光萧索而寂寥。
夜风吹得窗格咯啦啦直响。
他注视了一会儿玄凌耀沉静的侧脸,深深合上眼帘,凑近过去,鼻尖轻轻蹭着男人的颈窝,终究还是,苦涩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耀帝陛下不会知道,这个夜里自己来过。不会知道,他爱他、重他、珍他、眷恋他。。。
并非骗他。
在如何留恋,依然还是要走的。
萧初楼觉得自己该走了。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见到了,亲到了,摸到了,还有什么。。。
不满足的呢?
窗外风声大作,略微拂其帝王额前的碎发。
萧初楼蹙着眉尖,仔细地替他捻好被角,终于起身,一步一步往窗口走去。
却在这时,身后隐约传来细微布料摩挲的声音。
强迫自己往外走的蜀川王还未停下脚步,一个喑哑低沉的嗓音,倏然毫无征兆地在寂静的深夜里响起——
“你又准备、像那日一般,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掉?”
帝王的声音听来十分沉缓,慢得一字一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一般,仿佛压抑着滔天怒火,只消一丁点火星就能变成熊熊烈焰,把萧初楼整个吞没下去。
萧王爷浑身一震,瞬间定在原地,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不用回头,他都能强烈的感觉到,那两道灼烫阴戾的视线剜在自己背上。
倘若这目光变成箭,此刻自己恐怕已经被万箭穿心了,萧初楼不敢回身,心里苦笑想着。
床榻吱嘎一声,紧接着是脚步声踏在地板上。一声一声,缓慢而沉稳,由远及近,听在萧王爷耳里却宛如是催命符一般。
几步路的距离,玄凌耀似乎花了半辈子才走完。
他在离萧初楼身后半臂的地方站定,冷然沉声道:“你。。。究竟为什么——”
才说了几个字他便蓦然住口,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变得极其难看。
——为什么离开我?
为什么。。。
这三个字就是那道催命符!
萧初楼嘴角的苦涩浓的要淡出黄连来,到底还是转了身,只是那眼光闪烁,根本不敢对上对方那双幽亮的黑眸。
玄凌耀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双目,深深呼吸之间,转眼便平静下来。
但这强压的平静下面,却是随时便会爆发的汹涌波涛。
难堪的沉默没有维持太久,帝王冷声缓缓道:“萧王爷,朕在问你话,何以不答?”
不得不说,这突然变化的两个称呼十分微妙,一面提醒了对方君臣有别,尊卑有分,同时又将主动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以免又像从前那样,被面前这个男人耍的团团转。
萧初楼愣了一下,只好垂下头淡淡道:“因为。。。蜀川事出突然,所以微臣不得不立刻回——”
“够了,这种废话就不必再说了吧,朕想听的不是这个。”玄凌耀皱着眉打断,萧初楼的语气让他极不舒服,虽然是自己逼着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那么陛下想听什么?”听出了帝王的焦躁,萧王爷反而冷静下来,只是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蜀川的暴乱早已解决了吧,既然解决了,为何久久不归?”玄凌耀走近一步,自然而然带出一股久居上位的皇者威压气势,迫得萧初楼不得不退后了一步。
“朕要听的是,真、正的理由。”特意咬重“真正”两字,帝王一步一步直逼得萧初楼退到桌沿边,再无处可退。
“真正的理由。。。”萧初楼两手撑在桌角上,低垂着头颅,额前长长的刘海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他咀嚼这句话半晌,低声喃喃道,“因为。。。我想要回家。。。”
“回家?”帝王扬起声调,一再压抑的怒火终于在这个荒唐可笑的理由中爆发出来,他面上森寒的罩了层冰霜,声音像是从冰窟里飘出来的,“这算什么理由?!就为了这种——可笑至极的原因,你就擅自做主不告而别,扔下我一个人?!”
“萧初楼,你把朕当成什么了!”
萧初楼从未在第三个人面前说出过这句话,然而这句几乎穷尽他浑身力气才鼓起勇气的话,被盛怒中帝王毫不留情的否定了——很明显,一个脑子稍微正常的人都不会往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上面想。
而这字面上的意思,委实太过苍白无力。
不知该如何解释的蜀川王顿时闭了嘴,或许是毫无根据、怪力乱神的说辞,此刻说来恐怕只能徒惹嘲讽,又或许是为了那“可笑之极”四个字深深刺进了萧初楼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登时觉得一阵讽刺夹杂无力的失落感从心底涌起。
是啊,多么可笑的原因,他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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