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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剑指江山-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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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人家两百人都那么恐怖,现在来了好几万,咱们哪里还有活路啊?!我不想死啊——”
一千五百多被杀怕了西楚军猛然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掉头就跑,在刚刚经历那样一场恐怖的杀伐之后,几乎将蜀川军和东玄军完全视为一体,根本提不起丝毫反抗的心思。
只剩下恐惧、惊骇、还有——逃跑!
西楚军在前方丢盔弃甲、慌不择路的逃跑,而腾龙先锋军紧跟在后异常执着的追赶,越追越近,越追越狠,不把这些残忍的敌人统统撕个粉碎决不罢休!
北堂昂率众冲在最前方,如鹰般凌厉的双眼微微眯起来,手中握紧了跟随多年的宝剑。
尖锐的先锋已经狠狠刺进了西楚军的残尾,毫不留情的收割着敌人的人头,哀号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却没有一个人有片刻犹豫和手软。
无论是东玄军还是蜀川军,他们混在一起冲锋着,不分彼此,面上神情都是别无二致的无情和愤恨——这场报复,不死不休!
…………
这一天,曲水河岸的残阳殷红更胜鲜血,在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中,连同无数的骨骸尸身,一起埋葬。
烈火映照着北堂昂阴沉萧索的侧脸,久久没有语言。
直到身边一个亲兵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大人,该启程了。。。”
北堂昂阖上眼又睁开,朝曲水北去的方向深深望了最后一眼,利落地跨上马背,沉声道:“启程!全速赶去茫石山!”
身后众人轰然应诺:“是!”
黄昏的余光也徐徐落下帷幕,西南茫石山渐渐落入深沉的黑暗夜幕中。
这已经是第四个夜晚了,四天四夜,是如此漫长,而又如此短暂。
漫长到四天四夜奔忙地无法合眼,又短暂到随时可能取走一个人的生命。
玄蜀联军在常裴和雪涯的号令下,不休不眠地进行着搜山工作,势必要将耀帝陛下和蜀川王爷给找出来,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然而这茫茫大山,道路又不通,寻找区区两人,谈何容易?
那片荒凉如同乱葬岗的悬崖顶上,一个人影靠在冰冷的岩石边,彷如一具尸体般动也不动。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无声的恐惧深入每一个细胞,在心中蔓延着,缠绕着。
萧初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遗弃在沙漠中慢慢风干致死,那样孤独,那样凄凉。
一片干涸的漆黑中,似乎有温柔的水渐渐浸入干裂的皮肤,湿润而温暖。。。
是谁。。。。
第九十六章 等你回来
意识渐渐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苏醒,萧初楼微微颤了颤睫毛,微弱的光亮落入视线,眼前一阵模糊不清,隐隐约约有杂乱的风声裹挟着沙粒摩擦在岩石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慢慢睁开双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者说昏了多久,混乱地大脑几乎记不住已经困在这里多少个时辰,多少个日夜。
太长时间的不进食,腹中的饥饿感几乎都要随双腿一般一点点的失去感知,等到所有感觉都消退之时,恐怕就是生机断绝的时候了吧。。。
漆黑眼珠似乎在漫长的等待中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微微转动一下,萧初楼看见了身边一只手臂环抱着自己的男人。
“你醒了?”玄凌耀的嗓音听来嘶哑的不像话,喉咙像是被火烤过似的灼干,他的眼光中飞快的掠过一丝喜悦的光亮,倏然又化为浓浓的担忧黯淡下去。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似乎又是一夜没睡,长眉在凌乱的额发下深深皱起,脸颊削瘦得突出了颧骨,下巴上有细密的胡渣。
和自己一样狼狈邋遢,萧初楼望着他,勉强露出一点微笑,可是嘴唇干裂一动便传来撕扯的疼痛,他想伸手摸摸对方脸颊,可手抬到一半就无力地跌下,恰好落在男人手腕上。
目光也随之垂下,萧初楼蓦然一怔,那手臂上有一道被钝器割伤的伤口,鲜血刚刚凝固不久。
萧初楼皱起眉,花了好大力气才握住那腕,低声沉沉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把血喂给我,你怎么办?”
他语气激烈起来,只是沙哑的声音无论如何也扬不高,怒气像是扼在喉间吐不出:“你怎么办?”
玄凌耀想要抽回手,无奈对方扣得死紧,只是苦笑道:“你一直昏睡不醒,其间好几次连呼吸都快没了,我怕你。。。。”
玄凌耀闭上嘴,神情有些僵硬,他不想再往后说一个字,生怕再说下去就要一语成谶。
担心,惊慌,惶恐不安,整日整夜无法入眠,即使紧紧抱着那人也无法驱散这浓重的胆颤心怵。
无非是怕你。。。撑不住。
萧初楼鼻尖有些涩然,他张了口,还未来得及说话就是一阵沙哑的咳嗽冲破了喉咙,他极力想要抑制,却只能徒然握着对方手腕,无力地弯了腰杆。
玄凌耀刷的变了脸色,原就苍白的脸更是顿时没有了一丝颜色,他一遍一遍的抚摸着萧初楼的脊背,手掌感受到怀里这个本应强大得无可匹敌的男人,在伤痛和绝境的折磨下日益变得脆弱,仿佛随时会就这么在某个夜晚消散在风沙之中似的。
一想到这里,他的手就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玄凌耀握紧了那人的手,抓着贴在自己脸颊上,直到他渐渐平复下来。
轻轻吸了一口,萧初楼仰头靠在冰凉的岩石上,淡淡道:“别做这种傻事了,要是你也倒下了,攻打西楚的战事怎么办?别忘了——”
他侧过头深深盯着男人的漆黑的眼,一字一字道:“别忘了,你是东玄的皇帝。”
“你还有你的国家,你的军队,你的子民。。。”
“就是我死了,你也得活下去!”
“那你呢?!”玄凌耀用力抱着对方,胡渣摩擦在下巴上,有些刺痛,尖削的骨头有些咯人。
“你也别忘了你是蜀川王!怎么能——”
轻易说死?
“萧初楼。。。萧初楼。。。”他用力摩挲着脸颊,低声喃喃,“你说过你无所不能的,怎么会连活下去也做不到?”
萧初楼阖上了双眼,那眼神中有股灰败的气息,被深深的掩藏下去。
他竟然叹了口气,饱含着说不尽的眷恋和遗憾,深沉的无奈和悲凄——他素来不叹气的,以为那是弱者无能的体现,可眼下。。。
眼下,萧初楼真的觉得累了,累得很想就这么睡过去,睡过去就能忘却从心脏里泛起的疼痛和不甘。
还有不舍与爱恋。
“玄凌耀,你还不明白么。。。”萧初楼用手捂住眼睛,干涩道,“我就是侥幸活下来又如何,总归有那么一天——我要走的。。。”
他沉默着,似乎废了极大的气力才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
总归是要走的,离开你,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躯壳。
对你而言,生离与死别,又有何区别?
所以,别陪着我等着。
离开吧——就是当年我离开你一样坚决!
风沙很大,吹迷了眼珠。
一字一句狠狠敲击在玄凌耀心上,他听得清楚,正因为清楚,才越发痛苦。
痛苦地想要吼出声来,却吼不出。
萧初楼靠在他怀里,被死命的抱住,甚至用肉眼就能看见他的生机在一点点流逝散去。
“好。。。。”玄凌耀用力点了点头,低哑道,“我陪你最后一日,我就——”
心脏像是被生生攒住,呼吸都困难起来。
陪你最后一日,然后。。。
日头划过了正中天,慢慢往西边去了。乌云早已散去,丝毫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那西天的晚霞也暗淡无光,缓缓拖着月亮露出半张脸来。
山顶的风沙一刻不停地刮着,呼号如狼鬼。
北堂昂的腾龙军一路快马加鞭连夜赶路,终于在这天入夜赶到了茫石山脚下。
一进大营,看见的就是常裴和雪涯两张铁青而苍白的脸,北堂昂原本还存着些许侥幸的心猛然沉了下去。
“还没找着陛下和王爷?”
常裴和雪涯对视一眼,颓然摇头。
“已经多少天了。。。。”
北堂昂牙关都忍不住打颤,厉声道:“都已经多少天了?!”
回答他的满屋的死寂。
北堂昂闭了眼:“今晚,今晚本帅亲自上山去寻陛下和王爷!”
黑夜里,明亮的火把已经爬过了大半个山头。
然而天光终究大亮。
玄凌耀迷迷糊糊睡着了,清晨的时候,他是被萧初楼叫醒的。
“凌耀,醒醒,快醒醒!”萧初楼尽力使劲推着他,一面低低唤着,面上竟然露出连日来罕见喜悦,“快看那边,有只雪鹰飞过去了,说不定是芭比。。。”
玄凌耀顿时清醒过来:“在哪?”
他急忙仰头环视天空,此刻太阳尚未升起,山顶有雾,看得并不清楚。
萧初楼伸手指了一个方向:“那边,从那里飞过去了。”
玄凌耀站起身来,按住他:“你带着别动,我去找,等我回来!”
萧初楼含笑看着他,道:“好,我等你回来。”
得到一线希望的男人,拖着疲惫至极的身躯硬撑着朝那个方向跌跌撞撞地走了,削瘦的身影终于渐渐消失在迷蒙的大雾之中,再也不见。
萧初楼贪婪的看着那抹人影,眼睛一眨不眨,直到眼眶干涩肿胀的发疼。
“玄凌耀,这是我最后一次骗你,对不起。。。”
“对不起。。。”
这天晨曦的雾气似乎格外的浓重,不光在笼罩在茫石山乱石悬崖上,更笼罩在蜀川,阴沉沉地压在人们心上。
蜀川王城萧王府之中,专属于萧王爷的书房静悄悄的,除了日常打扫的侍女偶有进出,再无人进去过。
这间屋子正对面是另外一间书房,一间更大的、足足有三层楼,只不过露在外面只有两层,还有一层是深埋地下的。
与其说是书房,倒不如说是书库更合适些。
此刻这间书库的窗子敞开着,窗外几株桃树孤单的伫立,桃花瓣儿逐渐凋落,随风飘进镂空的格子窗子里。
坐在窗前的楚管家略微皱起眉,挥手拂开落在折子上的粉色花瓣,可是眉间那缕深藏的忧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茫石山上沉重的消息他两日前就收到了,那天萧王府上下的侍女怕是要吓坏了——倒不是知道王爷生死不知的噩耗,而是因为素来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管家大人,突然气急败坏地摔烂了书桌上所有的笔墨纸砚,原本温和沉稳的也脸色阴沉地叫人心里直发怵。
其后两天,当花林皓背叛、与朗风同样生死不明的消息接二连三传来的时候,楚啸彻底坐不住了。
他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简短的情报,似乎极力想从其中找出能让自己安心的信息,可以说服自己那个人还在这世上某个角落活蹦乱跳,可是到头来也只能是越来越担心不安。
“怎么会这样。。。。魇皇教主。。。。初楼。。。”
楚啸眼神黯淡,双眼也疲惫充血,低垂的眼睛也深深隐藏在刘海的阴影下面,他仿佛感觉到心脏传来无声的痛楚,疼的揪心。
窗外大风呼呼的刮着,刮得纸窗哐哐作响,突地一下,窗台上的青瓷花瓶被吹得跌落下来,喀嚓一声突兀地打破死寂的房间,摔成了满地碎片残渣。
楚啸怔怔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按在密报的信纸上,忽而刺耳的声音扎得手一颤,折了一条印出来。
阴沉的管家大人深深吸一口气,终于长身而起,朝门外一直战战兢兢侍立的侍卫扬声道:“备马,立刻!马上!”
他一甩衣摆,三两步跨出房门,回头见那侍卫还愣愣地出神,皱眉低吼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侍卫低头道:“管家大人是预备去哪里?”
楚啸抿了抿嘴,转过头淡淡道:“西楚。”
“什么?!”
不理会侍卫惊骇狐疑的目光,管家大人早已走得远了。
且不论管家独留下月凡一人苦苦在萧王府撑着场面,自个儿披星戴月往西楚赶。
几乎同一个早晨,西楚曲水下游一座宁静的小村庄里,却是暖阳灿烂。
溪水镇是靠着曲水一条短小的支流渐渐发展起来的。
这里背靠连绵的曲溪山,风景宜人,位置却很偏僻,极少会有外人来到,村里的人不多,但是质朴而单纯,像是世外桃源般过着宁静安乐的生活。
这天清晨,溪水镇却不像往常那样清净,村民们纷纷往流经的溪水边跑过去——听说溪水里竟然飘来了一个人,一个受了重伤的大男人!
据说此人被村民发现救起来的时候,那附近一片水都要被血给染红了,好不吓人。
村里唯一的郎中薛大夫所居的小屋今儿个可热闹极了,又热心又好奇的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的水泄不通,害的薛大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劝走了大家。
屋子里陈设很简陋,院子里都是淡淡清香的草药味,房间与客厅隔着一道门帘,一串风铃在屋檐上清脆发响,屋里头传来细微的咳嗽声。
“。。。啧啧,左小腿被利器砍断,右手骨折,后颈收到过轻微撞击,胸口断了三根肋骨,浑身都是伤口。。。。”薛大夫仔细地给面前重伤昏迷的外来男人检查着身体,越看心中越是震惊不已,行医多年他可从来没见过受了这样重的伤势居然还活了下来。
“。。。真是奇迹啊,”薛大夫眯着双眼,对着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沉声叹息道,“这个男人内外伤都严重到几乎致命的地步,可是竟然凭借强悍的内功和惊人的意志力存活下来,当真是。。。。不简单啊。”
“呀?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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