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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完结+番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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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个陨落的梦,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等一次心念转动,等一次情潮翻涌,隔世与你相逢。谁能够无动于衷,如那世世不变的苍穹……不想只怕是没有用,情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轻易放过爱的影踪。如波涛之汹涌,似冰雪之消融,心只顾暗自蠢动,而前世已远,来生仍未见,情若深又有谁顾得了痛……
我怔怔地听着,几欲落泪,不想只怕是没有用,情潮若是翻涌,谁又能够从容?
“这是什么歌?”
“一首很老的歌,林忆莲的《野风》。”
我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很具体的画面——他此时正坐在小木屋的窗前,在黑暗中吸着烟,静静地听着这首歌。天地寂寞,唯一相伴的就是手中的烟蒂。也许窗户还开着,任由寒风扑面。某些时候,人的身体需要自虐的刺激。
我忍不住问:“你在昌平?”
“嗯。”
“那不用了,我以为你在市内,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最后的两句话,我不仅仅只是客气地说说,而是真的觉得自己打扰了他。
我要挂电话,他突然说:“两个小时后见。”
“不……”电话已经挂断,“用”字才刚吐到舌尖。
麻辣烫已在楼道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几趟,看我终于挂断电话,立即跑进来,“啧,啧,说什么呢?这么长时间。”
我凝视着她问:“你和陆励成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麻辣烫慌乱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可以不回答吗?”
“我可以去问他。”
麻辣烫站在我面前,迎着我的视线说:“他就是那个我说的相亲认识的人,喜欢我的人。我……我当时不知道他就是你喜欢的人,我只是想着很巧,竟然和你一个公司,还想着等你从美国回来后吓你一跳。蔓蔓,对不起!”
我的确是吓了一跳,可不是因为他,“你……你和陆励成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我……我们就是牵了下手而已,晚上告别的时候,偶尔会拥抱一下,就是偶尔,次数非常少。”麻辣烫说着话,低下了头,“你还想知道什么?如果你一定要知道这些事情,我宁愿亲口告诉你,不想你从他口里听到。”
“没什么了。”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麻辣烫坐到我身边,轻声地说:“我父母对陆励成很满意,尤其是我父亲,很喜欢他。所以在父母的推动下,我们的关系发展得比较快。他对我也很好,我当时在信里告诉你,每天都收到一束花,就是他送的。如果我不是再次遇见宋翊,也许再过两三个月,我们就会订婚。”
“你爱他吗?”我有些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自己都不知道问这个的动机是什么。
麻辣烫苦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当时挺喜欢和他说话,他能令我笑,如果没有宋翊,他是一个让我不会拒绝走进婚姻的人。但是,有了宋翊,一切就不一样了。宋翊像我心中最美的梦,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美梦成真了。”麻辣烫再次向我道歉,“对不起!”
“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一遍遍地和我道歉?”
麻辣烫如释重负,小心翼翼地绕过我的输液管,抱住我,“一生一世的朋友!”
我用一只手抱着她的背,“一生一世!”以前我们也会在争吵后抱着彼此,说出这句话。当时说的时候,是嘻嘻哈哈的轻松和满心幸福的愉悦,今日,我却是带着几分悲壮,许下我的承诺。
麻辣烫拿起桌上的保温饭盒,一口口地喂我喝汤,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你和陆励成现在是……是什么情形?”
我在大脑里开始做这道复杂的逻辑推理题——陆励成喜欢麻辣烫,陆励成和麻辣烫交往过,麻辣烫抛弃了陆励成。我在这中间应该是个什么位置?哦!对,我喜欢陆励成。我边思索,边缓慢地回答:“他是个聪明的人,应该我进公司不久就明白了我对他的感情,但也许我的性格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还特意把我调到宋翊的部门。我去美国出差也是他安排的,我想大概是对我的一种补偿吧!感情上不能回应我,就帮助我的事业。我在纽约的时候,一直给他写信,他却一直不回复。我从美国回来后,他却对我比以前好,还亲自去机场接我。你请我去见宋翊的那天早上,他突然告诉我,他喜欢上了别人,但是那个人不喜欢他,他现在正重新考虑感情的问题。我特别难过,中饭都没吃,所以晚上见到你,会突然晕倒。后来,我在饭店里撞见他,没忍住就哭了,他把我带到他的私人洗手间,也许是我哭得太可怜,也许是我最终感动了他,他说愿意和我交往。然后,就是刚才,我知道了他和你交往过。”
作为专门打假的审计师,深谙以假乱真的道理,一番真假错杂的话,时间、地点、事件纹丝不乱,连我自己都要相信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何况麻辣烫?麻辣烫这一次彻底相信了我爱的是陆励成。
她脸上的表情很难受,似乎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笑着拍拍她的手,很认真地说:“他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会待我很好。这个年龄的人,谁没有个把前男朋友、前女朋友?关键是现在和未来。”
话说完,我一抬头,看见宋翊就站在门口,脸色有点儿苍白。麻辣烫紧张地跳起来,讷讷地问:“你来了?”
宋翊看着她,微微一笑,眼中尽是温柔,“刚到。”
麻辣烫展颜而笑,如花般绽放,拉住他的手问:“外面冷吗?”
宋翊摇摇头,凝视着麻辣烫浮肿的眼睛,眸中满是心疼,“累吗?”
我闭上了眼睛,锁上了心门,拒绝看,拒绝听!这样的眼神,他是真的爱她!
麻辣烫在我耳边轻轻叫我,我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
她压着声音对宋翊说:“蔓蔓说陆励成一会儿就到,我们在这里等他来了再走。我怕蔓蔓醒来后万一想做什么,身边没人照顾。”
“好。”
麻辣烫低声问宋翊过会儿去哪里吃饭,听着像是她要宋翊作选择,却偏偏是她自己拿不定主意,一会儿想吃川菜,一会儿又想吃广东菜,一会儿觉得那家太远,一会儿又觉得这家的服务不够好。娇声细语中有撒娇的任性,那是女子在深爱自己的男子面前特有的任性,因为知道自己被宠溺,所以才放肆。
陆励成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几乎想对他磕头谢恩。他和宋翊寒暄几句后,宋翊和麻辣烫离去。
“他们走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我睁开双眼,看到陆励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唇边的笑满是讥嘲,“装睡有没有装成内伤?需要纸巾吗?”
我盯着他,“咱俩同病相怜,何必再相煎太急?”
他挑了挑眉,不在意地说:“许怜霜告诉你我和她约会过?”
“是。”
他笑,斜睨着我说:“我今年三十三岁,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男人,你不会认为我只约会过许怜霜一个女人吧?”
我淡淡地嘲笑他:“约会过的也许不少,不过要谈婚论嫁的应该不多吧?”
他的笑容一僵,有几分悻悻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第一次在言语中占了他的上风,我也没觉得自己快乐一点儿,疲惫地说:“非常感谢你能过来,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他淡淡地说:“你不是说我们同病相怜吗?一个人黯然神伤,不如两个人抱头痛哭,我请你吃饭,你想去哪里?”
我想了想,伸手拔掉手上的输液管,他不但没有阻止,反倒递给我一团棉花止血。
我裹上大衣,陆励成看到衣帽架上还有帽子、围巾,便拿给我,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我不想戴。”他随手扔到病床上。我却又心疼,跑去捡起来,小心地放到包里。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溜到楼下,他让我在避风的角落里躲着,他去开车。等钻进他的车里,我才舒了口气。
“去哪里吃饭?”
我报了一家川菜馆的名字,等停车时,发现是一家淮阳菜系的饭馆。
我瞪着他,他拍拍我的头,笑眯眯地说:“这里的师傅手艺一流。”把我拽进饭馆。
他问都没问我,就自作主张地点好了菜,看我一直瞪着他,便说:“这个饭馆我比较熟,点的全是师傅最拿手的菜。”
这个师傅所有拿手的菜味道都很清淡,凭着我仍在感冒中的味觉,几乎吃不出每道菜的差异。我喝酒的提议被陆励成以要开车为由坚决地拒绝了,点了一壶菊花茶,配上冰糖,让我一杯一杯地饮,还告诉我:“以茶代酒,一样的。”
我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瞪着他,他根本看不见;骂他,我没力气,更没勇气。所以,我只能闷着头扒拉米饭。
想起那天他来机场接我的异样,我低着脑袋问:“你是不是在我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陆励成倒是很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是啊!就是因为知道你被许怜霜挖了墙脚,所以才去看看你。”
我突然就觉得饱了,把碗推到一边,“宋翊不是我的男朋友。我在医院里从头到尾仔细回想了一遍,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喜欢我,全都是我一厢情愿、自以为是。所以麻辣烫没有一点儿错,她唯一的错误就是对不起你,你尽管可以拿此去说她,但是少用我的事发泄你的不满!”
我最后一句话说得疾言厉色,陆励成却罕见地没有发作,反倒正色说:“好,我以后再不这么说。”
我愣住了,他这么好的态度?我一时不能适应,“抱歉!我刚才有些急了,别人说我不好都成,我就是不喜欢听别人在我面前说麻辣烫不好。”
陆励成温和地说:“我能理解。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别人要在我面前说他们不好,我肯定也急。手足之情,血浓于水,我只是没想到你和许怜霜的感情有这么深厚。”
“还不是被独生子女政策害的!不过我们和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也差不了多少。麻辣烫是个很好的人,她对感情也很认真,绝不是见异思迁的女子,这一次,真的是有特殊原因……”
陆励成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选择的自由。她做事还算磊落,刚认识宋翊就打电话告诉我,她遇见了一个她梦想的人,请我原谅。”
我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想了想,“你回国前三天。”
和我的猜测一样。麻辣烫和宋翊从认识到坠入爱河统共没几天,期间宋翊还去了新加坡,否则以麻辣烫的性格,宋翊不会到那天晚上才知道我。
我喝了口菊花茶,觉得怎么还这么苦,又往茶杯里加了两大勺冰糖。陆励成凝视着我的动作,平静地说:“我不太明白一见钟情的事情,有点儿意外,不过更多的是好奇,所以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是宋翊。他的八字似乎比较克我的八字,也许我该找个风水先生给我转一下运。”陆励成淡淡地自嘲,若有若无的微笑背后看不出隐藏的真实情绪。
茶足饭饱后,他问我:“送你回医院?”
我摇头,“烧早退了,还住什么院?”
他也点头,“本来就是心病,再住一下,被那两位再照顾下去,估计旧病未好,又要给气出新病来。”
在无边无际的悲伤里,我竟然也冒出了怒气,特别有扑上去掐死他的欲望,但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我想回家。”
“好!”他去拿钥匙。
“不是市里的家,是在郊区的家,我爸妈的家。”
“好!”他拿着钥匙站起来。
“在房山,从这里开车过去至少要两个小时。”
“好!”他向外走。
我跟在他后面提醒:“房山在北京的西南边,昌平在北京的东北边,你回头怎么回去?”
他倚着车门,等我上车,手指摇着钥匙圈,叮叮当当地响,“你管我呢!”
我被他噎得差点儿吐血,直接闭嘴、上车。我的确是突然很想回家,不想回到自己一个人的屋子,可是这么晚了,已经没有班车,计程车也绝不愿意走那么远的路,我不怕,师傅还怕呢!所以,我只是一说而已,没想到他竟当真了。既然如此,那我也无须客气。
已晚上十点多,夜深天寒,街上显得空旷冷清,陆励成的油门踩得很足,“牧马人”在公路上风驰电掣。我看到商家的装饰,才意识到快要新年了,算了算自己银行里的钱,侧过头问陆励成:“如果我现在提出辞职,公司会要我赔多少钱?”
陆励成过了一会儿才说:“合同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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