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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霸秦末的无敌猛将-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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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听闻,咸阳城现已被数万敌军重重围困,却不知丞相大人有何破敌良策?”老韩谈久于人世应酬,自然也看出来张良的那些许伎俩,轻叹一声便索性挑明话头道。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张良手里现在时兵少将寡,何来良策可施?”张良心下一动,顿时明白这老狐原来是跑自己这儿来打探消息查看风头来的,面上却装出一副痛心疾首之状,问韩谈道:“韩公曾为秦国丞相,定是对秦军知之甚深,张良敢请韩公教我!”虽然口中说着请教,张良的屁股却始终粘着座椅不动,丝毫没有一点诚心求教的意思,反倒是揶揄讽刺意味更浓一些。
见张良将话头踢了回来,又带着讽刺与不屑的意味,韩谈心下微微有些气愤,但仍是装出一副惶恐之样,拱手说道:“丞相莫要羞煞老朽了!韩谈是做个几天秦国丞相,然而,那都是秦国国君感念老朽辅佐之恩,才赏赐于老朽的。老朽怎敢与丞相相提并论,更遑论相教一说。不过,老朽对丞相大才久有耳闻,世人都说丞相非但是治国理民的圣手,更是精通兵事的帅才。老朽有心为汉王出力,却又不知该如何着手,迫不得已这才打扰丞相歇息,求教于丞相。”
韩谈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是拐弯抹角地拍着张良的马屁,曲折转承之间却又将难题重新踢给了张良,引得张良心下不由得不佩服这个精于人事周旋的老狐。“张良不过偶得一部兵书,粗略通读了几眼,怎敢当韩公如此谬赞!”张良那张白皙的脸上似乎始终都挂着那一抹和善的笑意。说罢,张良却突兀地收起笑容,露出一副担忧之色,低声叹道:“不敢相瞒韩公,张良对眼下局势着实是无计可施了。”
“敢问丞相,咸阳城目下是何局势?”韩谈闻言装出一副惊讶之色问道。
“实说了吧,城外秦军兵力多于我军数十倍,兼之战力又强,仅仅今日下午一战,我军便已伤亡惨重,咸阳城怕是有陷城之危了。”张良心下一动,索性继续说道:“张良眼下,正为如何坚守咸阳发愁,若韩公有何良策,还望不吝赐教于张良啊!”
“如此说来,咸阳旦夕便有破城之险?”韩谈这次却是真的惊讶了,忍不住失声说道。话一出口,韩谈便又恍然过来,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又诚惶诚恐地问道:“那,那汉王是否知晓咸阳危急,是否已经派出援兵来救急?”
“汉王早已得到军报,援兵也已在几日前派出,只要我等在坚守上些许时日,咸阳城当有望能守得住!”张良心下冷冷一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
“如此甚好,咸阳便有救了!”韩谈连忙拱手对着厅外天空赞一句道:“汉王英明,定能解救我等于危城之中!”说罢,便又与张良东扯西谈地说了起来,不过只字片语之间,却有意无意地想打探张良等人具体的下一步行动。张良心下清楚,嘴上却也不道破,只是一味地与韩谈打着太极,惹得韩谈心下发急却又无计可施。
“夜色已深,老朽就不打扰丞相大人歇息了,若有用得老朽之处,请丞相尽管吩咐便是了!”韩谈抬头装作望了望厅外天色,回头起身拱手对张良说道。
“也好,韩公也早些休息,保重身体要紧!若有大事,张良定事先知会韩公,少不得叨扰了!”张良连忙也起身笑着拱手道。
送走韩谈之后,张良冷冷一笑骂道:“哼,这老狐,怕是又不安分了!”说罢,唤来家老低声嘱咐了一通,这才回自己寝屋歇息去了。
一百四十四 再次逃城
回到自己府邸之后,韩谈心下烦躁,匆匆洗漱躺下,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索性便又披上一件裘袍,独自到后花园漫步去了。望着湖面粼粼波光,吹着冰冷的寒风,韩谈有些烦躁的心终是慢慢平静了下来。
与张良的一番攀谈,让韩谈对眼下的局势有一个清晰的思路。很明显,咸阳城已经危在旦夕,单凭城内汉军这么丁点的兵力,是无力阻挡城外秦军的全力进攻。虽然张良跟韩谈明说了,汉王已经得到消息并早已派回援兵前来解救,但韩谈知道,以张良的老道,这话也不尽全部是事实,如果他全数相信了,那他就不是曾经翻云覆雨的权谋老手了。
既然如此,韩谈便在考虑如何为自己另寻一条生路。他知道,张良等人之所以有恃无恐,恐怕早已经安排好自己的后路,自己也不能奢望他们会在关键时候,会带上自己这个曾经的叛臣出逃。想要顺利逃过这场浩劫,便要靠自己,如同像上次咸阳城破城之前那样。
想到这里,韩谈心下便有了计较,转身大步回到前院正厅,唤来家老低声嘱咐一番,而后自己便又匆匆回到自己寝屋。按开床榻旁墙壁上一个机关,一阵嘎吱响动传出,原本空荡荡无一物的墙壁上骤然裂开一条大缝,一个幽暗的密室霍然呈现在韩谈跟前。
韩谈似乎很熟悉这个密室,看也不看径直走了进去,密室内顿时亮起一片暗黄的灯火,一阵机关响动传来,密室暗门扎扎合上。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那道暗门又突兀地打开,暗门后的黑影里竟是走出一位看似四十多岁的粗布黑衣中年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方青布紧紧包络着,一双三角眼竟是炯炯有神,步态沉稳刚健,若不是那嘴角发鬓间依稀残留着一丝老韩谈的模样,寻常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位普通的中年人。
化装成中年人的韩谈走出密室之后,打量了一圈寝屋内的摆设,见没什么重要物事可带走的,便大步出了寝屋,往正厅走去。正厅内,同样换了一身粗布衣裳的家老已经在那恭敬地等候韩谈。见屏风后转出如此一位中年人,家老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只是躬身来到韩谈身旁,低声说道:“老爷,一切都已准备妥当,马车正在偏门等候!”
“好!府中其他人呢?”韩谈微微点头,低声问道。
“老爷放心,我等没有惊动府中其他人,只有阿福阿旺两人跟随!”家老回了一句道。
“走!”韩谈又满意地点点头,一挥手,便径直出了正厅往偏门大步走去。韩府偏门外,此时正有一辆黑色篷布、两马拉动的马车在无声地等候着。马车旁,各有一名粗布黑衣普通秦人装束的壮年人昂首挺胸矗立着,见韩谈与家老走出偏门,这两位壮汉齐齐拱手躬身嗨然道:“老爷!”虽然不是声如洪钟,但也听得出来,中气十足,举手投足间也不经意地流露出行伍人的气质。
“老胡,你去马车里头坐着!”韩谈走到马车前,回身对跟来的家老沉声吩咐道:“记住,从此刻开始,你便是老爷,我只是一名驭手,明白吗?”
“明白,老爷!”家老答应一声,便跨上马车径直钻入车厢内去了。韩谈对马车旁的那两名壮汉略一点头示意,便利索地跃上马车,拽起缰绳,口中一声唿哨,马车便辚辚驶离韩府偏门,进了旁边一条不大的巷道内。
韩谈的马车刚刚没入巷道内的黑影之中,韩府偏门外便突兀地出现一道黑影。望着马车驶离的方向,那黑影似乎是在沉思了片刻,便又骤然拔身而起,跃上旁边院落的屋顶,径直往西面飞去了。这道黑影走后,偏门外竟是又突然出现两个黑影。似是低声交谈了句,其中一个黑影便悄然无声地跟上已经快消失在小巷道尽头的马车,另一个黑影则是反身向东跃去。
片刻之后,正在自己寝屋内酣睡的张良被家老急急的呼喊声吵醒。当听到派出去的密行斥候回报说,韩谈竟是秘密出府,去向不明,但很有可能是要出城之时,张良的脸色便愈加地阴沉下来。
“你是说,韩谈乘着一辆马车偷偷出府,往西面去了?”张良沉着脸又问了句道。
“回丞相,正是如此!而且,在属下二人之前,似乎还有一位黑衣神秘人也盯上了韩谈!”那名黑衣密行斥候拱手回报道。
“哦?还有一位黑衣人?”张良闻言微微有些惊讶,心下思忖道:“这个人又会是哪一方势力?意欲何为?”来回踱了几步,张良回身对那名斥候吩咐道:“不管那人是谁,暂且不用去管他!若韩谈要秘密出城,由他去便是,尔等只需将其行踪汇报于本丞相即可!”
“诺!”那名斥候拱手应声,便匆匆闪身出厅,又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韩谈啊韩谈,你这老狐总归还是怕死,竟是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这座危城,嘿嘿!”望着厅外那沉沉夜色,张良嘴角冷冷一笑,心下思忖道。韩谈擅自逃离出城,这事对张良而言,一点都不值得奇怪。他之所以任由韩谈离去,便是张良认定韩谈肯定逃不了多远。此刻,城外到处是秦军,韩谈又曾经是秦国叛臣,一旦落入秦军手中,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对于韩谈这样精于权谋人事的老鸟,张良其实心下是颇为反感,虽然嘴上不说,但张良心里也是希望韩谈能早一日消失,也省得自己挂怀。不然的话,保不准这老鸟哪一天会在刘邦那里搬弄是非,给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的难堪。
丑时三刻,咸阳西门城头的风灯已经若明若暗地在闪烁着,箭楼女墙垛口后,依稀有一个个红色身影,在暗淡的灯火下勉强挺立着。城外的秦军来势凶猛,更是虎视眈眈,汉军们哪敢有丝毫大意,时刻都得紧绷着神经。
守在门洞处的一队汉军们,正无精打采地拄着长矛靠着城墙,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着,一名带剑军官缩着袖口来回不停地走动着,一面嘴里絮叨着让这些士卒们都打起精神来。便在这是,身后的石板长街上突兀传来一串马蹄和车轮压过的声响,带剑军官猛地醒神过来,霍然转身,一面朝那些部下们打了个手势。那些原本还迷迷糊糊的汉军们见状,立马下意识地举起手中长矛,紧张地在军官身后列队戒备。
“来者何人?西门已经戒严,不许擅自出城,速速掉头回去!”望见长街尽头处一辆黑色马车辚辚驶来,汉军军官高举着左手遥遥一句长呼道。话音落地,那马车却丝毫并没有减速停下的痕迹,汉军军官眉头一皱,对身后的部下挥手示意,便带着两名甲士迎了上前。
“马车停步!没听清吗?西门已经戒严,丞相不许擅自出城!都耳聋了吗?”带走到马车前一丈处,汉军军官对着马车上面的驭手摆手示意,皱眉冷冷地喝问了一句道。
“这位军爷请息怒!”马车上面跳下来的那名驭手,赫然便是化装成中年人的韩谈。只见他面带笑容地对汉军军官深深一长躬致歉道:“我家老爷身染重疾,恐旦夕有性命之危。临终前,老爷想回城外别居故地去,还望诸位军爷行个方便。”说着,韩谈便又转身从驭手座位底下的车厢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布袋,布袋里叮当作响,显然是一些钱币。
“夜深秋寒,这点小意思请军爷拿去做酒资,叨扰处还望军爷多多见谅啊!”韩谈恭敬地双手捧着那个布袋,递给那位汉军军官笑着说道。
那名带剑军官满眼狐疑地接过小布袋,触手便觉得布袋沉甸甸的,稍一打开布袋口,便见里头竟是金晃晃地一片耀眼,显然是上等金币。军官连忙又扎好布袋口,随即换了一副和善的辞色对韩谈说道:“那个出城吗,自然是可以。不过,还是要照规矩,例行检查一下马车。要知道,眼下城外是万千敌军包围着,丞相可是下了严令,不许私自开放城门。我等放你们出城,可是要担着被杀头的危险,为了以防万一,只好得罪了哈!”
“那是,那是,军爷也是奉命行事,我等怎敢阻拦军务,军爷请!”韩谈笑眯眯地点头哈腰,一面侧身让道,一手指着马车道:“我家老爷就在车上,他有病在身,还请军爷高抬贵手啊!”
那汉军军官见韩谈还算识相,便点点头,径直走到马车前,用手中长剑剑鞘挑开厚重的黑布帘,眼见黑洞洞的车厢内,一名黑衣佝偻的老者气喘吁吁地斜靠着车厢壁板,一面还不住地咳嗽。那军官见状不禁大皱眉头,略一打量车厢内确实没有其他人,便连忙又放下布帘,似乎生怕被那老者传染重疾一般。
“行了,你们现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军官挥挥手,让韩谈等人现在门洞处等着,自己拎着那袋金币颠了几下,便匆匆跑上城楼去找当值的城门将军去了。
片刻之后,那军官又匆匆地跑下楼,不过手里那袋金币不见了踪影,大概是他又给城门将军了,当然他其中肯定也捞了不少。“打开城门!”军官挥挥手,命令手下一般士卒们。在一片嗡然声中,内城城门吱呀打开了,那军官便带着韩谈等人进了瓮城,来到外城城门处。
“听着,一会速速出城,不要卡在城门处,天知道敌军有没有就埋伏在城门外,万一丢了城门,我等脑袋可是都要……”说着,军官作了个砍头的手势。
“明白明白,请军爷放心,小的等人一定速速出城。”韩谈连忙点头哈腰地应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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