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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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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丽佳人的头上立时多了个血洞。血流汩汩。被血糊了一脸的面孔不再美丽,也不再让人害怕了。
紧接着,如雨的石头子就跟着一呼百应地掷了出去……
呃的一声,就站在一旁蹭听的红梅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虽说她一向对着从没见过的张惜惜无有半好感,但听得一个女人被活活地砸成肉泥,还是掩不住从心底翻起的厌恶。
“把南陈的士兵全部清出后宫,再将宫中各色人等进行甄别看押!”
“末将一直负责着陈宫防务!若是殿下信得过,某愿效犬马之劳。”,原本跪在地上的一个南陈将宫向前膝行两步,眼带谄媚地望向了正发布命令的萧泓。就差摇尾直说了可以帮着挑了几个美人洗干净送上的承诺。
就是信不过!
萧泓看都没看地上的矮胖男人一眼,反倒转向了红梅,低声吩咐道:“刘将军。还请调了你的女部来帮着看押了宫中的妃嫔宫女,小心护好她们的安全。”
亡了国的后宫佳丽不仅会面临了胜利者的吃拆,而且更容易成为自家溃兵的泄愤对象。此前幽州的伪齐皇宫也一样,萧家军守着军令还未动,就有宫人尽被伪齐的宫卫糟践了。而在这里,张惜惜被砸死,她宫中的宫人也尽数被南陈兵灭了口,萧泓又怎么敢接受了南陈原宫卫将领投诚的自动请缨。
刘红梅欣然领命离开去召集了本部。
军中有女将也是极有好处的。萧泓目送着红梅的背影离开,已然阴了半天的英俊脸孔,难得地上翘了些嘴角。
重又转向皇宫前廷的萧泓重又锁上了眉,与将官幕僚急召起商量了对策。
“高长德等人都推说玉玺一直由张惜惜亲藏,他们并不知下落!”,虽已下军令封宫封城许进不许出,但只要一想到那块找不着的国玺,此前与南陈众大臣聊了许久的韦元让还是觉得头疼欲裂。
妖妃尸骨无存,玉玺消失无踪?而城中还有着些个死了才更省心的人……
萧泓闭目沉思,不期然想起当日在太子东宫里长兄萧泽出箭射杀惠心的情形。欲加之罪,阳谋算之?
打算有样学样的萧泓缓缓地睁开了眼,勾起了一抹寒凉的笑意,道:“南陈朝中有大臣私匿张妖妃与传国玉玺,图谋不轨。建阳城中全面戒严,有嫌疑的人家挨家挨户的抄过去!”
“不是说张氏已死在宝仪宫中……”,有还没转过弯的质疑声,被机灵些的同伴唔唔地堵在了嘴里。
“人死了。尸体变成了一堆带血的石头?谁信?!”,萧泓靠在椅背上带讽相问,曲指叩响在案桌上似带节律,提声道:“依本王想来定是有不轨之人提前进宫趁乱接走张氏,藏了起来!”
“王爷英明!说不准被砸死的就是个替身。据说是第一个砸石头的宋西屏就很可疑!一定是他先指鹿为马带人砸死个妇人,然后再把玉玺还有美艳不可方物的妖孽都私藏了。”
“还有那个带人闯宫的高恭也不是个好东西!某家看他长得极象小时候俺们村里偷扒小寡妇的那个酸秀才!”
“扈大!你故里是在楚州,高大人可是出身和州清远的书香世家!”
“世道乱了这么些年!保不齐那货就是俺村的坏胚杀了人冒名顶替的……”
议兵事渐渐地被几个口无遮拦的莽将搅和得带上了浓郁的香艳和一触即发的火气。
萧泓不加制止地听之任之。对他而言只要能控得住结果,将要负责抄家的将官们对南陈官员的不满更强烈些也是好事。
待部下们吵了过瘾,萧泓才缓缓启唇布置分派了任务。
黄昏月又朦朦胧胧地挂在了天边。
目送走明火执杖离开要去行了抄家事的众将,萧泓远朓着宝仪宫的一角,冗自发起呆来。
按着宝仪宫里的情形,萧泓一眼就知那堆带血泥的石子真的埋着他假说被人藏起来的张惜惜。更何况,当时为求实证,他在差人扒开的石堆里看过面目全非的残尸,捡了几根应当长至腰臀柔韧亮泽的黑发。带在身边的紫晶也哀伤地冲着血肉狠唳了几声。
命运的兜转遇合,无法言说。
当日在夏口如猫戏鼠拆了他与曼云的恶毒女人,居然就这样死在了南陈士卒乱砸石堆之下。又或许,她本就是清醒地坐在那儿等死的,等着人将赤条条生于人世的她,再赤条条地送走。宫厥深深几许。没有了帝王护持的一代宠妃,不得好死本就是命定的结局。
萧泓并未觉喜,反倒心中匝上了一丝无法言说的悲凉……
“殿下!您不怕在建阳查抄城中已降高官将得罪了江南士林吗?”。一把低沉的嗓音响在了萧泓的身后。
萧泓转头对着向自己走来的韦元让恭敬地施了一礼,接着才轻轻地吐了两个字,“不怕!”
韦元让正式的官职是东宫长史。职位不算显贵,但却得长兄萧泽的信重。明眼人也都晓得,他是太子宫中特意压着为将来做准备的储相人选之一。
“天下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韦元让拽了句文,似带遗憾地摇了摇头。
“逆取顺守,文武兼重的道理,明允懂得。”。萧泓淡淡地笑道:“但是,韦先生认为现下建阳城中的这帮子南陈官员能代表江南士林吗?”
景军左营搭了云锦帆的船一路南下,也并非一帆顺。虽说霍城周家是萧泓的妻族。但是景军过境谈判依旧严苛,不得扰境伤民的条件答应了一大箩,更别提了新柳、义庆、宝山等地行来的艰难。挑头儿出难题的尽都是一帮子刺头的文人。
而萧渊的右营更是磨得辛苦,很是让北地来的景军见识了南人也不好欺负的硬。
可是建阳城却让人格外失望。
“建阳是陈朝祖地。抗击北胡的陈朝太祖正是由这儿起步集了义军北上的。建阳百姓根骨不弱,可怎奈何带领他们的只是一群贪生怕死的猪猡!”,萧泓看着眼前持重的老先生,低声道:“泰业帝南行之时本就在洛京弃了些有识的,夏口宫变又杀了些个有胆的……最识时务最喜屈膝也逃跑得最快的就都到南陈当了高官。”
“燕王殿下对他们很看不上,所以才会故意寻了借口清理?”
“韦先生不也想收拾下他们?否则,刚才议事之时不会坐在一旁只数胡子不说话!”,萧泓抬头一笑,促狭地冲着韦元让挤了挤眼。
原本想语重心长教育下毛糙小辈的老先生一下子惊愕地呆住了,紧接着,无奈摇头发出了几声略带尴尬的笑。
第329章 悬崖勒马
热火朝天的全城抄检在不久之后,就初步得了些意外收获。
有两三位南陈高官的家中翻出几样僭越违制的器物,很明显是当初从南陈皇宫里顺出来的。
暂弃军帐的武英殿前,被翻出贼底子的几个高官痛哭流涕地辩解着他们不过防着宫中妖妃祸害了国之宝器,所以将物什儿移了出来暂为保管。
“不臣之心,意欲反景!”,在平静地听完了所有颠三倒四的解释后,萧泓冰冷的双唇上下一碰,就直接下了结论。
院子里立时浮起了股子屎尿失禁的臊气,被明盔亮甲的士兵包围着的哭嚎声也变得更加地歇斯底里。
韦元让急冲冲地跑了来,与萧泓听不清内容的争论了几句。接着脸上带着异常痛心的遗憾走向了院中,喝退了野蛮粗鲁的士兵,宽和地半踞下身子,扶住了一位胖胖的红袍官员。
在北地漂泊多年的韦先生准确而又煽情地叫出了眼前脑满肥肠的旧人姓名。曾经在年少时曾与他在同一个书院里就读过的师兄,早不复当年让韦元让高山仰止的俊逸倜傥。能认出人来纯是拜着早年就潜入南朝的暗探提供的资料所赐。
被认出的官员瞪大了双眼,浮肿的圆胖脸上现出了一丝惊异,虽然还有几分怀疑,但还是不甘认命地扒住了韦元让的肩,连声唤着贤弟痛哭流涕。
“年兄,无论如何总是先保住性命要紧!燕王殿下……唉!”,韦元让暗瞥了一眼首座上不惜扮着黑脸的燕王,长叹了声气,含糊地给萧泓的狠辣又加了些佐证。
自供罪行,具结画押,将归景之后的仕途之路堵得严实。就能既往不咎地保全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被劝说的男人战栗双股,泪眼模糊地望着看不清喜怒但更显可怕的燕王殿下,干张着嘴。却是一句话也无法问出。
“或揭朝中不法事,求了戴罪立功。愚弟再帮着年兄劝劝燕王?”
“这他人之罪,下官实不知……”,胖官儿有些犹豫了。早在南陈议降景朝之时,官员们早已立下了攻守同盟,所以此前景军入城才会遇了犹如臂指的泥潭阵。
正在这时,就见有几个刚才押人离开的士兵重又象拖死狗一样将个官员重新拽了回来。
“总有人会抢了先的!”,韦元让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起身。
“贤弟救我!”。一只肥手立刻巴在了韦先生的胳膊上……
三更天夜色深沉,武英殿又突起了一阵儿哭声,令人头疼欲裂。
哇哇的婴啼声,在奶娘战战兢兢的哄弄下渐渐地停了下来。而另一边稍大一些的女孩子也跟着收了金银豆。瘪着小嘴,将头埋进了身边一位妈妈的怀里。
萧泓狠揉了一会儿额角的才缓过神,轻声问道:“小孩子都是这么会哭吗?”
立时有惶恐的请罪声响了起来。
卢鹞子一面检讨着他不该将高家两个小奶娃当了证物急送来吵了萧泓的休息,一面却是狠骂着不负责任的高家父子。
查抄高家,萧泓自然用得是最为信重的嫡系老人。但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高家能称得上主人的只有着两个不点儿大的姐弟。宅中仆役据说在月前就已散去了七八。只留下几个老仆和奶娘在照顾着两个孩子。在卢鹞子他们到来之时,没等到主人回归的仆人们听到抄家消息,更是四下乱着慌着,全然将两个孩子置之脑后不顾。
“要不是我们早堵了门,这起子黑心的奴才估计都要把孩子直接扔下逃了。”。卢鹞子愤慨的喝声,让抱着孩子的仆妇们惊吓得面带戚色,瑟瑟发抖。
虽则有着敌我之分,毕竟稚子可怜。
萧泓走到了两个孩子身前,默默地低下头,伸出了只手探向襁褓。手悬在半空,突然又一下子停住了,接着他迅速转过身,重又坐回了座椅之上。
“高维与两个孩子的生母王氏都不见踪影了吗?”,方才靠近孩子时的温柔面相荡然无存,萧泓问及高维之时几近咬牙切齿。
“他们早在我军进城前一天就已离家了!”
而清晨时在皇宫门口归降的高恭鞠躬尽瘁地一心扑在了小皇帝的身上,就连知晓了高家将要被检抄的消息,依旧是紧护着幼帝,根本未分半点心给自家的孙子孙女。
“卢将军先把孩子们带下去安置了!韦先生,我们去求见下小皇帝。”
淡黄的烛光轻轻跳动,映出一室的宁谧温馨……
一个白胖小子摊手过顶,嘴边流涎,睡得正酣。榻尾坐着的中年人虽满眼红丝,但仍衣不解带地看着孩子,时不时地还伸手帮拉扯下被子。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对于大多只能顾念到自家亲生骨肉的凡人来讲,能够尽心相待着别家幼子的人,无疑都拥有着无私而又高贵的灵魂。
自认世俗不堪的萧泓静立在室门边,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讽笑。
虽则他已两夜未眠,但是还是能很敏锐地看清,高恭在发现他的第一时间就迅速地将手放进了被子里。被遮住的手形所做的小动作,他也猜得出一二。
很显然,深夜造访的景朝燕王殿下很有不怒自威的气势。未发一言就已让睡梦里的幼帝痛叫出声,惺松眼未开就扑进了高恭怀里大声地哭了起来,连迭声地叫着:“阿爷,阿爷……”
“高恭,你居然胆敢指使高维携玺私逃!”,萧泓的怒喝声随之响了起来。
正慌手慌脚哄着小皇帝的高恭闻言一怔,木木地转回身,正抚在小孩背上的手不由地也多加了两分力。
“罪臣实不知高维去向,又何来指使一说!还请燕王殿下不要血口喷人!”,在傻孩子更加伤心的哭声中,高恭找回了镇静,紧搂着怀中幼帝清晰相应。
萧泓在建阳城中抄家拿人的行动,高恭尽知。但他更明白相对于那个抄或不抄都明存实亡的高家。保命用的小皇帝更重要。正如他也怀疑带着玉玺跑掉的高维不会顾及到家中的老父和儿女一样,高恭也没打算管了儿孙。
“殿下若只因高维与臣是父子,就随意攀污臣与失玺相关。未免让天下不齿。老臣忠心耿耿,殚精竭力。也不过只想护了先帝的一点苗裔!”
高恭慷慨激昂地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怀中的小儿,不禁淆然泪下,“景帝陛下于洛京登基曾示天下,景代陈鼎由自甥舅亲缘,萧氏必会善待陈朝皇族。话犹在耳,燕王殿下就要违逆了圣旨父意。要这般作贱了泰业帝仅存于世的一点血脉吗?”
“本王问你之罪,就是与陈朝幼帝为难?”,萧泓疑惑一问,接着冷冷笑道:“好象刚才。本王与部属都听到了他在管你叫阿爷?先有藏玺之逆,后有僭越之悖,高恭高长德,你果真是早怀不臣之心!”
高恭的脸一下子吓得刷白,手脚冰凉地使不上力气。
正这时。萧泓挥手示意着身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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