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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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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婉差去洛京城查探的侦骑很快送回了最新的信报,洛京城城门于辰时突然关闭,城中戒严。叩门的公主府属官不论是拿出长公主府的令牌还是太子萧泽私下给长姐的玉符,都一样无法叫开厚实的城门。
本以为逮到贺明岚就能万事大吉的萧婉心头一凛,骑在马上远远地望着冬日煦阳下如被金鳞的城墙箭楼踱了几圈,再又估量了下她从城里城外笼齐了**百名私兵的实力,狠咬着牙拔马向南。
奔波于新春各项大祭的景帝萧睿应当现在南边……
室藏珍宝。不怕贼偷,但怕贼惦记着。特别是在人精力不济疲于应付之时。
在洛京城城门紧闭的消息传进东宫之后,本就严阵以待的萧泽更是焦虑地等着发难的亲娘找上门来。但徐后显然比他想象中要更具耐心,直至过了末时。清宁宫依旧没有半点要催动凤辇的迹象。
“大哥若觉得累时还请小歇。即便将睡眠时间拆短为刻,时眠时醒也是好的!”
西暖阁里周曼云关切的叮嘱,虽然内容还是带着算计的不中听,但是对于关心萧泽更甚的吕守等人无异于妙语纶音,自然跟着七嘴八舌地劝说起了身体孱弱的太子殿下。
“知道了!你的情况如何?实情!”,萧泽扬声相应,紧接着问了他所在意的。
一早上,昨晚匆匆而眠的曼云传了兰汤沐浴,午时又挑拣了吃食,很是在外人眼中呆在后面很是悠哉。但配合着她此时语带隐忍的嘱咐。萧泽总觉有些不对。
仰躺在榻上的曼云望着帐顶翘起嘴角恬淡一笑,轻描淡写地应道:“也许在两三个时辰内,孩子就会提前出世了。”
虽说应得轻松,但细密的汗珠还是随着短短的答话爬满了曼云的额头。
说来也算是幸运的,起码此时的环境还算挺好的。昨晚离开燕王府在路上车里曼云就狠痛过一下。好在孩子体谅她的不易,让她好歹睡了个囫囵觉,才在早上又来了一次痛袭。未雨绸缪地沐浴洗发,收拾停当,也就恰恰迎来了更显出了规律的痛感。
痛,她已然从早上哑忍到了现在。
半个时辰前的一刻一次到现在已是一刻二次了,待痛越行越频。水破宫开也就是孩子要出生的时候了。虽说前世有过经验,当今世的这具身体依旧是初产,还是要历了一次艰难而又痛苦的产程。
更何况,现下四周还尽是添乱的!
曼云一只紧握的拳头打开,手掌中湿着一滩淡褐色的粘液,而两指之间却掐着一只三寸来长。青身赤头的毒蜈。
她玉指轻轻一弹,伏在榻褥边上等着的银子立即盘上了蜈蚣的身体,张口吞食。冬雪未化,惊蛰未至,照说根本不该有虫蛇的出现。但趁病要命,天地万物本就自有天生的本能,何况极有可能有人在后面驱使。
曼云洁身之后检查室内后在周边撒下的药粉驱逐着一般的毒物还算得力,但是被人盘养过的毒蛊不但会来夺了血食,也会给背后的人指点了时机和方向。
此前让萧婉施的调虎离山看来并未取得预期的成效。依毒蹑踪的人依旧跟了过来。
还好产妇的室内不允外人进来,身边的小满带着小桥流水两人虽然错愕,但还是克制地将几欲出唇的惊声尖吓憋在了喉咙里。
原本不肯轻易示于人前的秘密,曼云已顾不得再掩饰了。她临着生产的生死关,她与她的孩子都需要帮助!
沉默了许久的外隔间响起了一阵儿附耳相报的窸窣声响,接着萧泽扬声对着暖阁里道:“母后已出端仪门住东宫来了!”
“很好!”,曼云无奈一笑,深深地喘了口气补充道:“时机拿得很准!”
小满的手背蹭到了发红的眼眶上,有着立时淆然泪下的冲动。
时机拿捏得很准!萧泽的一双眸子不觉幽暗如渊,他曲指叩了叩椅背,冷笑喝道:“大开中门,迎了皇后娘娘的凤驾到玉澜堂!”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小满惶恐的拦阻声响了起来。
“大哥还请先进来一下!”,曼云平静地捏了捏小满的手,对着关心则乱的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就且听萧泽的安排……
不论是君臣还是母子,不到鱼死网破的最后一刻,于公于私都不能撕破了脸皮在大街上大打出手。徐后对着嫡长子令人提前开门迎驾的举动还是极赞赏的,只是凤辇进东宫中门后并没有立即折向玉澜堂,而是停在了正殿圭道上静静等着。
等了约摸一刻,被徐后差去宝宜院的一个妈妈气喘吁吁地回复了消息。
号称昨晚被太子妃秦氏接进宝宜院的燕王妃确实不在院中,太子妃还泣述了带孩子的不易,居然大不敬地婉拒了伴驾皇后。
“秦氏毕竟是济民的妻子,难免还是有顾忌的!”,进东宫换成了肩舆的徐后阴着脸暗咒了下长媳的首鼠两端,但看着孙子面上还是高抬低放,挥手示意着侍从们转向直扑了她们要去的正处。
汉白玉的拱门前列着一队胄甲分明的卫兵,而墙上露出了点点箭镞寒光。
“太子有命,无论来者,欲往玉澜,弃车免械!”,即便是面着一国国母,守门的侍卫还是挺胸高喝出声。
“太子真要这样对待他的生身之母吗?”,徐后居高临下地冷笑连连,但紧接着却出人意料地下令带来的侍从内监尽在门前丢了仪仗兵器。
由个稳重的大宫女扶着的皇后娘娘昂首抬步走在了通向玉澜堂的甬道上,身后更是只带着十数个随从,气定神闲,直将道旁两边随着她们行动瞄准的执弓卫士视若无物。
随从之中,一位白发的年老宫监拄着藤杖,步履蹒跚地紧紧相随,眯成两条细缝的眼眸随着身上命蛊感应到的气息渐聚了无比兴奋的光芒。
玉澜堂的院门前,徐后一行再次受到了阻拦,这一次萧泽要求跟随她进院的人不超过两名。
“老奴等就且在门外恭候娘娘了!”,换了一身红衣太监服饰的夔长老顿了下手中杖捏着嗓子答道,险险又习惯地去捋了颌下刚剃去的一部白须。
确定要带着进院的宫监武艺是最好的,而门外等着的怪老头,自个儿曾亲眼见识过他驱毒虫将活生生的人咬成一具白骨的本事。何况玉澜堂里等着的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嫡长子!徐后思忖了下当前情势,放开了扶她的宫女,自信满满地跨过了院门门槛。
第339章 挟为质
层层宫厥层层关,但此时玉澜堂的院门与正堂大门成一条直线地大敞着。与外围高处尽是侍卫的情形不同,似不设防。
夔长老紧握着手中杖象是全心顾主的忠犬一样眼巴巴地盯着徐后的身影,手心微微地湿了汗意。
徐后刚过跨过院门的廊下现出一道寸宽的杏黄色粉痕,象是装点着地砖的饰线。随行在徐后身边的一个年青太监状似无意地抬脚踢靴蹭掉一块儿,摩擦之后成线激起的黄色烟尘却霎时漫遮过了几人的脚踝。
徐后厌恶地冷哼一声撇开头,快步踏上了玉澜堂的台阶。
堂前门槛如同刚刷过红漆,朱*滴。
候在门外弓身盯看的老者不禁在眼底浮上了浓浓的笑意。在梅坞所寻到的毒细究起来微不足道,而这里的用毒方式才更合了他要寻的目标。更何况如今他身上携带的虫蛊正叫嚣着要享了上好的血食。
若料想不差,重烟幕遮,毒毒相叠,里面的人正要一步一步努力地卸了外来者的内力,直至将危险降至最低。可是老头子嗅到了危险,他没当先儿进去,而是哄去要送死的先锋先去拆了壁垒。
徐后镇定地回首看了看一踏进正堂就被人迅速关上的门扇,走到椅边安然坐下,甚至还伸手端起了吕守低眉顺眼奉上桌几的一盏温茶。轻啜一口,才转对着敞着门却垂珠帘的西隔间笑道:“儿大不随娘,济民如今对为娘可是防范得紧呢!”
“娘若不是笃定孩儿不忍伤您的性命,也不会亲自来了这儿。”,帘后影动,萧泽平静无波地直述着事实,面上苦笑。徐后胆色过人的所恃正是他无法完全抛却的母子亲情。
“济民既然有意狠心扣了为娘作质,娘自然要成全你!”。
娘与孩儿?撇去了外在附加的身份,平淡中透着酸涩的对话不由得引得隔帘的双方一时默然无语。隔间后的暖阁里现还正有着个待产的妇人。想着从初生到长成的至亲骨肉,居然有一天会相见如斯。不免得令望着亲娘的萧泽淡淡地红了眼眶。
避守在西隔间门口的吕守认真打量了对面的皇后及随员很久,突然地突兀地扬声招呼道:“皇后娘娘带着的这位公公好生眼熟,象是曾在建阳行宫旧朝张太妃那儿见过。”
默立在徐后椅后的一个僵白脸的太监挑了下眉,对着曾经夺宫合作过又后反目的老相识歪着嘴点了点头。
“母后身边的暗卫居然换了人!”。萧泽心上一凛,尽抛了一点念及亲恩的感慨,强打着精神直坐起身。
徐后悠然轻叹道:“若是本宫被你父皇派来的暗卫看着,又怎好来探你的?所以那些人都已尽去了。”
“您身为一国之母,居然纡尊降贵地在身边收容前朝余孽与外邦细作?”
“你们父子不也没少在朝堂上收容了降臣叛将?本宫就算收几个能放心得用的人又如何?”
愚蠢到极!萧泽霍地站起身,对外怒喝道:“吕守!先清理了这些个挟持皇后娘娘的杂碎!”
一声令下,一条娇小的身影自房梁上倒垂而下,手中青绫舒展将猝不及防的徐后卷起拖到了西隔间的门边,亮着一只银匕的小桥牢牢地护住了徐后。而吕守领着两三个暗卫向着徐后带来的两个宫监扑杀而去……
看着室内桌倒椅翻,自己带来的两个内监勉力相抗但已早现左支右绌的败相。深吸口气压下惊骇的徐后顺势躲到了小桥的身后。
稳了稳心神,徐后索性伸出只手臂拔开珠帘跨步走进了西隔间,笑对上了眼前正襟危坐冷眼看她的长子。
“皇儿的心意,本宫领了。将他们尽数打杀,指称本宫是遭歹人胁迫的主意不错。但根本就没有半点用处!”
“母后只要悬崖勒马就好!我自会在父皇面前为您开解。”
“父皇?!”,徐后象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似的菀尔露笑,转而神情郑重地盯着萧泽一字一顿道:“皇帝回不来了!又或说等他回到洛京,本宫已要自称了哀家。”
萧泽本就苍白的脸孔瞬间更了无血色,颤声道:“洛京城门落钥,你不仅是要掩了城中行径,还盘算着要据城抗君?”
“据城待灵!待大行皇帝的灵柩归京。”。徐后走到了萧泽坐的椅边,耐心地纠正了儿子的口误。
“原本我以为您不过是要趁着父皇郊祭在外谋算了六弟的后嗣。可不想皇后最终所图目的居然是弑君!”
洛京城中的勋贵重臣就算家中此前有收到一星半点皇后要与燕王妃为难的信息,也只会当了是皇家婆媳之争,明哲保身地做了壁上观。甚至有些人家还会顺手卖个人情给了徐后,宫侍禁卫也多半怀着这样的想法上了船,待船到江心就晚了。
“你舅舅卫国公随驾扈从。统领的禁卫约好了在正月十六丑时动手……贺家调了私兵驰援南郊,掌着城中政军的李榷也被本宫说服了……”
徐后一边低声述着,一边缓走了几步抬手推了推后方紧闭的暖阁隔扇,见门不开,只能抚着隔扇上镂空的并蒂莲花叹道:“你一直病着。待等有了些精神又全心全意地只顾了里面的那个女人,哪里会想得到?”
“父皇是马上天子,不会轻易为宵小所乘,军中将士也非徐国舅能一力相控。皇后未免对着前景太过自信了。”
“萧睿?!”,提到丈夫,徐后脸上不由地露出了蔑笑,转眸盯上萧泽认真地道:“卫国公虽然力薄,但是本宫令他联络诸将用的是东宫太子的名义!”
“太子令?!也就是说,无论成败我都已成了弑君主谋?”,萧泽似哭似笑地指上了自己的鼻尖,有着立时要吐血三升的冲动。
“只能成!”,徐后上前慈爱地拖住了萧泽的手,含泪道:“济民!事已如此,你为了你和你的儿女就还是听从了本宫的安排。否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萧泽微闭双目靠上椅背,尽显颓然。
门外吕守低声回报已将两名宫监拿下套进黑布袋丢在东隔间,他也只轻嗯了一声。再未做进一步的吩咐。
徐后斜签着坐在萧泽身边,也全然不顾那些投献来用过即可丢的人形工具,继续低语劝解。
眼下的情势看着是她孤身一人陷在了玉澜堂中,带来的侍从们也被东宫侍卫团团围着。但是已然闭锁的洛京城中还有着三万禁军会随时冲进东宫来解救被劫持的皇后与太子。只要萧泽能同意携眷带子跟着她回皇宫,一切就迎刃而解。
“母后是如何劝服李榷的?还是以儿臣的名义?”,大约隔了一刻之久,想是要多得些信息以利思考对策的萧泽才缓缓地提了疑问。
皇后殿下不禁微窘地白了下脸,愣了会儿才吐实道:“本宫许了他为左相,还替晗儿定下了他的长孙女。”
“你给的这些条件,父皇也能给他!”,萧泽的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讽意,想了想,才又艰涩地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道:“不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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