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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名门毒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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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上墨迹未干的人名,跃然入眼,忘语一下瞪大了眼睛……
“徐讷?徐羽?那小子想姓徐就姓徐吧!”,虚言肃立在房檐下,透着窗,看看少年正埋首认真书写的身影,垂下了眼眸。
安州裕平县出身的两个徐姓男丁,将迁霍城入籍。家国河山,宗族姓名,对比着周显硬要周恺入谱的执着,实在是让人惭愧至极!听着已经落定要叫徐羽的小子一声迭一声的欢呼,虚言靠在了墙边,心中五味陈杂。
三月十七,蒋氏回归燕州的车队从霍城周家的半山别院出发。
一连串的车队加之护卫的百骑,如来时一样,声势颇大,引得明送或暗送的人们都一阵儿侧目。
百人的车队行出了霍城地界,转过一处僻静的山湾,接到探哨信报的蒋氏,跨步下车。
她与身边几个丫鬟出发时的裙装,已换成了窄袖束腰的胡服,头上身上的钗环也尽摘了干净利索。
“车队分行,按与周老大人的约定散入各庄。回燕州的兄弟们,一骑三马……”
随着杜玄风的指示,分散开的车队向着不同的方向行去,而确定要留在霍城的杜家亲兵,翻身下马,向将北归的蒋氏等人重新道别。他们大都要将乘马让给了回燕州的队伍,然后各自换了衣裳陆续回到霍城及周边的几个小庄。
除了明留在半山别院跟着杜氏的玄霜白露等人,他们按着周显与蒋氏的安排,暗自留下。
小姑这儿,也只能尽力至此了。当务之急,是要早日回到燕州,将周老大人的特意交待,带给父亲。
蒋氏远眺了下还依稀可见的霍山,拔转了马头,喝令道:“我们,走!”。
蒋氏的一声令下,一队不过二十人的小队伍,飞驰向北,要尽快地赶到早已约好渡船的清远歧浪渡口!
第67章 姐妹
即使风传着溪南小周府为周恺入宗谱乐捐族中大量资产,但周氏宗族开宗祠还是照旧例慢悠悠选定了黄道吉日,三月二十一。
周家的一干人等提前两三日就移居住到了霍城南郊泽亭镇的别庄上,为的就是族祭当日,前往宗祠会更方便些。
原本周家宗祠是随祖茔设在霍城北边的霍山脚下的,但在陈朝开朝之初,周家出了位泽亭侯,也就将祠堂移到了顺芳溪再往南的大湖“翕泽”旁,而泽亭也是因了周家御赐的封号才得名成镇。
“陈朝初立之时,太祖皇帝大封天下,问及先祖景仁公欲居何位,先祖答道‘臣愿衣锦归故里,于翕泽湖畔种茶放鹤。’,太祖嗔而许之,乃封其为泽亭侯。景仁公高华雅量,固辞世袭,约束子孙读诗书,传家声,严律己,以书香自求功名……”
三月二十一的大清早,周曼云带着小满缓步走进花厅时,就听着一把细柔而又清越的嗓子正讲着周家家史。
花厅里围坐着一群年龄各异的女孩子,正说话的是曼云的二堂姐,二伯父周柏的长女周曼妙,而一室之内聚着的周家姐妹加上曼云拢共七人。
告祖族祭只限成年男丁进宗祠,女子和孩童是被排除在外的。而在宗祠的后侧另设了个取名叫慈贞阁的小别院,开着专供女眷进出的小门,阁内供奉着周氏宗族中的历代贞女节妇,是允着周家女孩在族祭清道之后进去叩拜的。曼云的曾祖母孟氏的灵位也于去年被奉入堂中,所以她们正等着族祭结束的管事通知,前往相祭。
最后一个来的曼云,老老实实地按着规矩行礼一圈,厅中大多姐妹也都只是客套地还礼、寒暄,疏离非常。
也只有北归路上还算有交情的周曼音。凑上前拉住了曼云的手,笑着把她让到自己的椅上坐下。
待曼云一坐定,斜签着坐在椅上的曼音就红着小脸靠在了她的耳边,低声道:“六妹妹!等回了城里,你别再住山上了,跟我一道吧……”
“周曼音!你坐相就不能端正些?别以为母亲抬举了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冷冷的喝声从另一旁传了过来。曼音的嫡姐,十二岁的周曼妍清秀的瓜子脸上带着几分薄愠。
周曼音委屈地低头应了,老老实实地坐在椅上。再不敢乱动半分。
这一次上宗谱,阿爷也应了四伯之请,将五姐曼音记在了四婶闵氏的名下。对于原本是四房唯一嫡女的四姐曼妍来说,是会觉得有些难受了。周曼云了然一笑,小身子往后靠靠,把自个儿整个藏在了黄花梨的椅圈里,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室内的众姐妹。
坐在她与曼音对面正围成一圈。听着最年长的周曼妙讲家史的都是二房的。二伯周柏是周家现在孩子最多的一位爹爹,三子四女,但只有周慎是二婶高氏所生。长姐周曼华“死”了以后,周家这辈最长的女孩,十四岁的二姐周曼妙,十二岁的三姐周曼清。都是二房庶出。
时不时分了神往曼音飞眼刀子的是年将六岁的八妹曼静,她与七妹曼淑是双生子,是二伯极宠的孙姨娘所生。她这么恼着曼音。是因为这次她与老七也会被记名,但不比被认做嫡女的曼音,她们姐俩的出生会白纸黑字的标明是庶出。
三伯家还有个五岁的九妹曼娴因为生病没来。再上个四五年,长房会再添个十妹曼雅,再然后。二房的十一妹周曼洁就该出生了……
周曼洁,周曼洁……曼云的眼底一黯。垂下了头,可没过一会儿,她突然一下子挺直了身子。
漏算了小猫儿周曼真了,现在小猫儿才是周家行十的姑娘!
曼云的心扑通扑通跳着,紧紧捏着扶手的小手也憋得通红,在看到一室姐妹之后的突然发现,让她有些发晕。直到被曼音使劲地摇着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六妹妹!”,曼音唤曼云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大的眼睛里凝着的泪水,欲落还止。
“五姐,怎么了?”,曼云疑惑问道。她自觉应当不是自己发呆应惹哭小姑娘的。
果然,顺着曼音委屈的视线,曼云看见了人小嘴巧的曼静正站在花厅正中间,满脸倨傲地继续着刚才她漏听了一半的闲话。“爹爹跟我讲过,周家女孩的名字本都是曾祖母取好的。华妙清妍,淑静娴雅,都排着的。只是不知怎么中间就杂了些乱七八糟的……”
中间杂了乱七八糟的?周曼云挑了挑眉,凝神看了看曼静和她身后站着不吭声也不拦阻的几个姐妹,又低头看了眼现在正扑在她身上的周曼音,哭笑不得。
曼云虽是一时走神,不知始末,但也知道八妹曼静对曼音的攻击,把自个儿给牵上了。
趴在曼云颈边低泣的曼音,哽咽道:“六妹妹!刚才八妹说,等会儿去慈贞阁拜祭曾祖母,要按她老人家定名的排行来。要这样,她们就把我们两个给跳开了……”
“八妹妹说的?”,曼云打量了下微露得意的曼静,哑然失笑。从前世到今生,无论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还是五六岁的孩子,曼静总是被她身后的姐妹推出来争抢的那一个。
曼音紧搂着曼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受到二房的几个女孩联合起来的羞辱,本应站在她这边的四姐曼妍置之不理,甚至还默许放任着对方的行为,她也只能找了比自己小的曼云来还击。
“这样呀?姐姐们都定好了?”,曼云歪了歪头,不着痕迹地与曼音远了点,笑道:“姐姐们都定好了,就这样吧!”
“六妹妹!”,曼音直起身子,不可思议地看了曼云一眼,咬了咬唇,绝然地转过身,对向了其他的几个堂姐妹,道:“姐姐们,曼静所说的排序,对曼音来说,无甚差别。但你们要想着六妹妹,她可是五房嫡女,从祖父祖母那儿论起,云姐儿是我们当中身份最贵的一个……”
刚才梨花带雨泣不成声的小姑娘,没得到曼云的支持,也能自己说得有理有据。
稳坐在椅上的周曼云,沉静地把手放在了膝上,静听着姐妹们你来我往的唇枪舌箭。前世早夭的五姐是个聪明的,但她想借力的心思还是让人一下子就能看得清。可已历了一世的老人,再返回头,跟些没长开的小姑娘争抢这些又有何意义。
若是她们喜欢,就惯着她们抢吧!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前世二伯娘帮着抢回了高家姻缘,淑、静两位同胞姐妹哭得半死,如果这一世会再重头一次,她们能抢走了高维,自己是要烧高香酬神的。
“谁爱要,就要去吧!”,曼云静看着曼音与曼静的交锋,曼妙添柴架火的劝和,还有故作清高躲在一边的曼妍……直觉得时空正轮转着似曾相识的当年场面。
“云姐儿!祠堂那边果然有人要闹事!”,走到花厅外听了消息回来的小满,附在曼云耳边轻声地回报。
周曼云点了点头,眼底一片冰冷……
立在翕泽旁的周氏宗祠背靠一座小小的镜屏山,面前是翕泽宽阔的百里湖面。
祠堂前后占地百余亩,配享三祖的主殿后奉着陈朝迁祠家主泽亭侯的景仁堂,一东一西还有祖上两位状元公的文德、文昌堂。
这会儿,在主殿的香烟缭绕中,周氏宗族的男丁们正屏息听着族长周淮的族祭告文。
从主殿到正院,四五百人按着远近亲疏的血脉枝树站着,神情肃穆。只是在几张同样严肃板着的面孔之下,正有人心里如同装了只抓耳挠腮的猴子,盼着祠堂外传来的消息。
艳阳照在周氏宗祠紧闭的红漆大门上,顶端“绍廉堂”三个大字闪闪发亮,而门前密布的五六十根汉白石旌杆桂上石雕的笔锋犀指向天,每一旌杆的彰显着周氏宗族一位科考进士,显示着周氏家族与众不同的底蕴。
祠堂门口是不许人逗留的,特别是在这样庄重的日子。霍城百姓对周氏本就尊重,尤其是泽亭镇上的居民祖上多是泽亭侯家中护祠仆役,几代下来,虽有人另谋了生计,但是对此处是敬畏非常,不必明言,也会遵从着规矩。
溪北大周家散在宗祠四周的护卫,象往日祭典一样在开祭前巡视完毕后,就稍懈了些精神。有些老人还自找了阴凉地歇去了,漫长的祭典若是一直撑着,是件很不好受的事情。
因此,当一队人穿着白衣孝服赶着一辆拉着薄棺的牛车,哭哭啼啼地从北而来,向着祠堂前的旌杆林撞去时,大部分护卫都没缓过神来。
打着白幌子的一位壮汉抬眼看了看绍廉堂的门楣,眼泪鼻涕立时抹了一脸,大嘴开咧,哭道:“冤……”
壮汉的声音还在嘴里打转,不知从何处突然蹂身飞窜下来一条黑影,将一块粗布塞进了他的大嘴,顿时声消无踪。
同样从各个方向诡异出现的一群人,将准备嚎丧的队伍中人,一一地如法炮制,踹翻在地捆扎起来,或牵着,或扔上载着棺木的牛车,迅速带离了周氏祠堂前。
“见……见鬼了!”,原本负责祠堂护卫的几人,对着突然现出丧家又突然消失的大太阳地,上下牙磕着,打起了冷战。
第68章 人命
泛着淡黄光的纸灯笼在前方随风晃着,周檀跟在一个长相陌生的仆人身后,走在泽亭别庄的曲折漆黑小路上,心里直犯嘀咕。
白日里,在周氏宗祠里老族长周淮的祭告文一经念出,就让周檀与其他族亲一样惊诧非常。
原本风传的溪南小周府献纳族产的举动得到了确定,因已有准备,也不算突然。真正让人没有想到是周淮居然在祭告先祖时,明言了溪南小周府至周显与溪北大周府已是五代亲,因此特许溪南小周府开支祠祭祀。
开支祠在周氏宗族中并非首次,霍城周家的绍廉堂也是在南迁之后才立的祠。但一般说来,都是外迁各地的周氏族人才会提了开支祠。当年文昌公即使状元及第,位极人臣,也从未有过分祠打算。
何况溪南小周家如开支祠,祭祀是周显的父亲起算,而当年周显是溪南小周府的单传独苗。要被分出来的溪南周家,论起来就只剩下了周显和他的直系儿孙们。
对于注重宗族礼法的周氏来说,这事顶了天了。可回到自家庄子里的周显,没给儿孙解释一星半点,就急急地带着五房的孙女周曼云离开了。
周檀原本是和三个哥哥是在一处商议着今后要如何应对的。可过了酉时,几个兄长陆续被周显差人叫走,待老四周檀惴惴不安地独自一人忐忑了半天之后,终于轮着叫到了他。能与众兄弟同的如释重负过后,压在周檀心上的却是沉甸甸对未知的惶恐。
没等周檀胸中的小九九盘算清楚,领路的仆人站在了一处僻静小院门前,轻轻地叩响门环。
门吱扭一下应声打开,周贵安满是皱纹的脸孔被灯笼昏暗的光亮拉得细长,象是变了个人似的。
“四爷来了!”,周贵安扬声唤着。向周檀打着招呼,更是通知着院里的人。喊完了,他也没理会周檀,自顾自地接过男仆手中的灯笼走在前面。
周檀脸上勉强地挤出丝丝笑纹,跨过门槛。身后的门迅速地被拉了起来,关得严严实实。
院子里点着十几把火把,恍如白昼,周檀不适应地眯上了双眼,视线下意识地看向前方摆在院子正中央的一个长条物体。
“啊!”,一声尖叫从周檀胸腔迸出。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面无人色,一只手迅速扣上了嘴唇,忍住了狂涌而上的恶心感觉。
摆在院中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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