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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之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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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仇,恨得牙都痒痒。

红茗拿着雪白的软帕,轻轻擦拭闵珏脸上的泥水痕迹,闻言呸了一口,挥了挥拳头,“手下败将,再敢犬吠,打得你满地找牙!”
桐九噎了一下,不敢再多说,顶着青黑的眼圈和红肿的额角,越发喊得撕心裂肺:“唔子,呜呜呜唔子(公子)……”

“都与我住嘴!”
闵珏原本就心烦意乱,哪还耐得住这两人又打起嘴仗来,出声喝止:“茗儿,去街尾雇辆马车来。还有你……别摇了,你家公子面色已经泛青,再摇说不定就断气了。”
桐九大惊,老老实实地抱着季真,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道为何,这瞧上去比他还小的漂亮少年,虽然语气淡淡的,可皱成一团的小包子脸,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出。

******

北城花鼓巷•;留凤医馆

医馆的白布单遮背,季真此刻就趴伏在看诊的窄榻上,仍晕厥着。
季家的小书童果然贤惠,不知从何处变来工具,飞针引线地将主子的衣衫补好。其手法之娴熟,令红茗都咋舌赧颜。想来经验十分丰富。

坐堂的大夫在对季真背部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之后,两道卧蚕一般的黑眉毛便紧紧绞在一处,满脸肃杀,半日沉吟不语。
桐九急得两眼通红,“先生,我家公子的情况凶险么?”
“险啊,险。”
膝盖一抖,桐九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大夫救救我家公子!”

这里的药童很是伶俐,一眼就看出这四人并不是一路的。不怎么搭理季真他们,却给闵珏备了座,还殷勤地上了盏香茶。
闵珏就端坐在候诊的木椅上,心不在焉地捧着茶盏,数着里面载沉载浮的茶叶杆子。
她哪里会喝这等茶,拿着无非做个幌子,免得含着两泡眼泪的桐九,又可怜巴巴地瞅着她。这会子,书童已经当闵珏是主心骨般,言听计从。

闵珏是故意的。
早就听说这里有个庸医,没病治成有病,小病治成大病,一味讹人钱财,黑诈得很。为此,她特地不辞劳苦地绕了个大圈——那雇来的马车哪有自家的马车舒服,硌得她的屁股到现在还疼。

其实,她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方才,如果她让红茗去知会兴伯一声,此刻这两个人,说不定早被绑起来丢在哪个乱葬岗子了……

那边,救主心切的小书童揪着大夫的袖子,抽噎声越发凄惨,大夫却偏偏不说能治,也不说不能治,自顾自挠着下巴壳子,时不时地在人事不知的病人身上掐捏几下。
再看那可怜的病人,死死阖着眼帘,两道斜飞入鬓的墨眉也失却了原有的神气,耷了下来。俊美至极的脸孔青惨惨的,生生被身上的白布映出三分鬼气。
快要奄奄一息了。

闵珏眉尖一挑,轻轻拨了拨茶盖,红茗附耳过去听了吩咐,撅着嘴开口唤桐九,“笨蛋,这边来!”
经过点拨的桐九茅塞顿开,那大夫好处落袋,神色当即和缓了三分,挽袖就桌,龙飞凤舞地开了个方子。
闵珏让拿过来一瞧,上面写着:“五物汤一碗,分两次喂服”。
再看那几味药,更是拍案叫绝——当归、川芎、白芍、熟地,四物汤添上一味黄连充当五物汤,这位大夫可真真是个妙人!

大夫见闵珏眼角直抽搐,哪里能想到她是乐不可支,还以为是质疑他的医术,正一正色,摇头晃脑地说着症结,什么医经记载药经有云,文绉绉一堆医用术语。
总结说来,就是此人原本身子就虚弱,又受伤失血过多,再加上腹中空虚……敢情是活活给饿晕了?

一席话把闵珏听得憋到内伤,表面却并不显露,连连出声恭维,什么妙手回春华佗再世,什么好听说什么,直把那庸医捧到天上去。
“你这小娃娃,倒是有些意思。”
那大夫和她聊了一会子,老怀甚慰。想了一想,将手探进袖中摸了半天,掏出个古古怪怪的小药瓶来,指了指她的脚踝。
闵珏才知道是给她医治脚伤的,道了谢,觑个空就丢给红茗。这东西她可不敢用。

这家医馆果然不负盛名,一黑到底。收费的名目多如牛毛,开方、抓药、熬药,甚至连租用药具都是需要另外付费。
将荷包里最后一文钱、甚至藏在靴筒子里应急的钱都掏空之后,桐九捧着一碗来之不易的黑药汁儿,灰头土脸地从后厨走了出来。

那黄连补血汤显然不是一般的难喝。才灌到一半,昏了半日的季真忽然腾地坐起,哇地一口,全数吐了出来。
这下子,不分两次喂服也不行了。

幸好,剩下的半碗药汁再次被强行灌下去之后,那人总算悠悠醒转。
趁着勤劳的小书童颠颠地又去洗碗涮灶的功夫,闵珏凑了上去,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是蓝四累赘,带累季大哥了。”
“哪里话。”服了药后,季真脸色稍显红润,可奈何腹中已经吐得空空如也,头晕目眩,总觉得似乎有两个小兄弟在眼前晃悠。

“明日我做东,略备薄酒,以谢大哥仗义相救之恩,” 闵珏扬起满是愧疚的小脸,一字一句地念,“你可一定要赏光,否则我一辈子也难以安心……”
在那真诚而期盼的眼神注视下——其实主要是因为缺血的脑袋还有搞不清状况——季真糊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季大探花,就让小女帮你补上人心险恶的这一课吧 →_→


   

第四章

  翌日,巳时三刻,闵珏在临仙楼外等候。
没过多久,季真果然如约前来,仍是昨日那一袭蓝衫,不亢不卑。和闵珏猜测得一样——他是一个非常守信且守时的人。

闵珏穿一件水云纹暗银织锦外袍,以同色缎带束了发,端的是富贵清雅——别看脸。
远远地瞧见季真,她笑着迎了上去,“这里!”
季真扫一眼那张憨态可掬的招财娃娃脸,在失笑之前,将视线迅速地移至脚下,“小兄弟脚伤无恙了吧?”

闵珏被问他得一愣,半天才恍然,两只脚分别用力踩了踩,既惊且喜道:“咦,似乎全好了!”
季真的笑意,终是浮在了脸上。 

闵珏微微地窘,其实她是真不记得了。
吩咐红茗丢掉的那个古怪小药瓶,不知怎地被兴伯发现了,才知道药没问题,甚至比自家的消肿化瘀膏还要好些。因着某些私人因素,闵珏很是信任这位据说曾做过江洋大盗头子的老忠仆,睡前就少少涂了一点。
一觉醒来,身体全无异样,这事就被她浑忘了。

闵珏清了清嗓子,“季大哥身子可大好了?”
“好多了,”季真点点头。
“都说病去如抽丝,那庸……那大夫口碑甚好,大哥还是继续服上几贴四物汤,巩固巩固方好。” 
季真紧抿的唇线扬得更高,“多谢劳心。”

闵珏想起此行目的,忙恭敬施了一礼,“昨儿个多承季大哥高义,仓促之间竟然忘了自报家门,着实该打。小弟姓蓝名玉,因家中行四,熟识的人都叫我蓝四。”
季真拱手回了礼,“蓝小兄弟客气了,我祖籍关州,上季下真,表字惟简。”

闵珏两只眼珠子转了几转,“若说这表字么,小弟倒是也有一个,就是‘偏仁’两个字。因不常使用,方才倒是忘了。”
季真无言以对地默了半晌,忽领会了个中真意,蓦地纵声大笑,“哈哈哈,蓝兄弟真会开玩笑!”

自打赏花宴后,季真足足卧床了一个月。
将将痊愈,笺花节那日被文公子拉去踏青,又失足跌得旧伤复发……
病痛还是小事,他苦得忍得,只是朝廷的诏令却迟迟未颁出,难免令他心事重重,许久没有畅达的笑过。
此际,略偏清傲的眉目陡然舒展,真是晈如月下青松、秀似雨后喧竹一般。

幸而,压着满头黑线的闵珏,只顾想着昨日那枪唇舌剑慷慨激昂的人是否被鬼上身了,并未这乍现的美姿容迷惑了去。

等季真止住了笑意,闵珏才呵呵地干笑了两声,“其实小弟就是个绣花枕头,腹中并无多少墨水。你瞧,这盏茶的功夫还没有,果然就露馅了!季大哥可别笑话。” 
——这倒是真的,再这么酸文假醋下去,她的肠子都快诌断了。

寒暄过后,闵珏坚持要让季真行在前,自己略后半步,桐九和红茗则远远跟在后面,一行人逶迤进了临仙楼的大门。

******

临仙楼并非寻常的酒家,而是一所私家园林。
上溯至太祖皇帝时期,这里曾是一位老亲王的府邸,因这人后来坏了事,所以城中无人敢购置居住,废弃了多年,直到几年前才被人接手改建,成为崇观城里有名的销金窟。据说,普通的一桌席面,也可抵中产之家几年的用度。
至于闵珏,她也是新开张之时,几位哥哥轮番做东道,颇为新鲜了一阵子。

闵珏选定的雅间,位置在中心处。
一个婷婷袅袅的美貌侍儿前头引着,几人沿着迂回的游廊慢慢往里走,其间小桥流水,翠峦锦嶂,美景宜人。
可也巧了,转过一片假山,迎面颤巍巍地走来一个人。闵珏见了,忙抢前一步,恭敬地行了标准的晚辈礼,“贾叔一向安好?”
那老头儿胡子都花白了,眼神也不太好,眯着眼睛瞧了半日,方道:“是蓝家小四呀!”
旬日不见,这老头的做戏功夫果又进益了。闵珏心下莞尔,表面却半点不露,一副后生见到长辈的殷勤小心模样。
老头儿随意问了些话,闵珏恭谨地一一答了,最后谦卑告辞。

等人走远了,她才直起身来,转头跟季真解释,是家父生意上的朋友云云。季真点了点头,对她的行为颇是赞许,于是态度上也更为亲近。
不远处,一尾金鳞噌地跃出水面,在平静的湖面上翻出一朵不大不小的浪花。
……蓝四钓鱼,信者上钩。

说起来,这临仙楼的新主人更是大手笔,竟然以人工之力在园中开凿出一大片湖,并引了附近山上的泉水灌入其中,沿湖遍栽各色瑶草琪花,四时美景皆可入画。
那些造型各异陈设精美的雅间,就如散落在湖边的宝石。
身处其中,一推窗就能看见粼粼的湖水。正值大好春光,碧波映日,花香清幽,叫人的心都跟着轩敞起来。

至于席面,自然也是别具特色。
一人一桌,每人面前一把乌银自斟壶,一个小小的冻鼎白玉暗香杯。壶里盛着新酿的青葡萄酒,色泽碧莹莹的,异香扑鼻。
菜式皆用晶莹剔透的水晶盘呈上来。
侍宴的侍女们,个个貌美如花巧笑倩兮,走马灯般地川流不息。清一色洁白的裙裾,梳别致堕马髻,点清新梅花妆,百灵鸟一样动人的嗓子报着菜名:

“凌波不过横塘路,目送芳尘”——这是清蒸紫驼眼
“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这是熏烤乳雁翅
“美人娟娟隔秋水,濯足洞庭望八荒” ——这是换了个名字身价倍增的花生猪脚汤~
……

闵珏今日所定的席面是所有规制中最好的,各种山珍海货珍馐美味应有尽有。假若这世上有龙肝凤髓,她定也要点上一份,以表寸心。

这等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作陪的一概免了,只叫桐九和红茗应个景,分别坐在两人下首的矮几上,也是遥遥相对。
红茗虽做小厮短打扮,毕竟是女儿家,倒也是规规矩矩。而季真显然有虐待书童之嫌,桐九只矜持了片刻,见他家公子心情颇佳,便放开肚子大吃大嚼,脸上糊满了汤汁儿,抹得大花猫一般。
嘁,这等下人,将主子的脸都要丢尽了!红茗瞧不上,悄悄做了个羞脸的动作鄙视他,桐九哪里肯示弱,两人你来我往,眼刀噼里啪啦地,时不时就要瞪成乌眼鸡。

相对于两枚小忠仆方面的暗潮汹涌,其主人们这边,倒是言笑晏晏和乐融融,大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一开始,闵珏只说些崇观城里的趣事,她发现,只要一要转到新科啊仕子啊诸如此类的话题上,对面那位便有些不自在地岔开题目。
她心里冷笑着,表面却不动声色,从善如流地转了话风,只询问些关州的风物人情,故意时不时插科打诨,引得季真不时发笑。

季真不胜酒力,几杯过后便面泛桃花,澄澈的双眸里薄浸了一层水雾,比窗外碧清的湖水还要摇漾三分。
不知怎地,闵珏并不敢真正对上那似带着某种未知热度的眼神,她频频劝酒,做派十分豪阔——其实每次举杯之后,便巧妙地拿袖子遮挡着,一回手全折在旁边的漱盥里了。
有好几次,季真推脱的话语还未出口,闵珏已经早早地先干为尽,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灌。

酒至半酣,菜过五味,正是宾主尽欢之际,忽然有一个管事打扮的中年仆从快步走进来,到了闵珏跟前,猛地单膝跪地,“少爷,不好了!”

“做什么大呼小叫的,在贵客面前失了体统,”闵珏看了眼季真,见他并没有不悦的意思,才对着那人说:“有事快回,季大哥是自己人,不妨事。”
那人膝盖杵地不起,略一迟疑,抖声道:“小的们该死!老夫人又不见了!”
“娘亲?”闵珏面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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