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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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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瓦罗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
“嗯，倒是有这个可能。”于敏处变不惊，像与自己无关似的说道，“的确，我们俩是最有可能动用奥洛哈里的药品的人。不过要说其他人也能用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要说概率的话……大概就是70％对25％吧。”
“还有5％呢？”
“当然不能排除一直有其他人躲在暗处，而我们没有发觉，这种可能性。”
这就是天才的思维模式，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讨厌的女人。无颜的怪物在我耳边囔囔低语：“杀了她吧。”
“之所以我跟瓦罗的概率比较高是因为，我们知道镇静剂的存放位置，而且也懂得如何使用。但是那并不等于，除了我们之外就没有人会用。排除第一个冲出去的罗琼不提，朱宏兴和罗维斯在这里带了那么久，尤其是朱宏兴，他几乎是可以不受限制的随意走动，所以就算知道镇静剂存放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进一步的推测的话，刚才罗琼突然间的暴走说不定就是你们事先商量好的。利用大家注意力转移的机会杀死她们俩。”
我能感觉到，注意力全部转移到我身上来了。几句话就反客为主，不愧是被称作心理学天才的人。
“依你的意思是我的嫌疑也很大？可是这毕竟是你的推测而已，我没有杀掉她们两个的理由。”
“所以我才说是推测，而且我和瓦罗也没有杀她们的理由啊。”于敏露出挑衅般的笑容。
意料之外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受到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的我，明明在前一瞬间还热血沸腾的我，此时此刻居然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就像所有事都与我无关一样。虽然事实我并不是这样，只要踏错一步，就不会是送到心理诊所那么简单。即使如此，既便如此，我却没有任何感想，愤怒、紧张、焦虑、屈辱……这些正常人该有的感情我一概没有。我所想的，我整个脑子里所想的，仅仅是如何杀掉这个女人而已。
留着她，早晚是个麻烦。
“停！等一下！”
瓦罗突然两手一横拦在我们中间。那架势，活像堵枪口的。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你们忘了最重要的事情了吗？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呀，有什么事等出去了再说，凶手什么的交给警察就好了。”
嘿，他不说我还真忘了。
“我看这样好了。在我们出去之前，大家都要集体行动。如果犯人在我们之中，就起到互相监视的作用；如果真的是某个未发现的外人所为，他也无从下手。”
瓦罗的建议再合理不过。的确，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正常人都会同意他的提议的吧。
“我反对。”于敏举起了手，“这意味着我吃喝拉撒睡都要受到监视了？我不干。这样的话还不如叫我去死，或者你们就认定我是凶手也无所谓。”她不是正常人。
“我也不干。我不想错过被人暗杀的刺激，而且反正我是杀手，就算指控我杀人也没有错。”
“我PASS。”罗琼摆摆手。
瓦罗的目光从罗维斯身上一扫而过。就算他同意，但如果是单独跟这个前S级患者在一起的话，难保不会有事。所以他最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跟大男人混在一起。”好吧，我承认我也不正常。
就这样，一个非常正确且正常的提议，被一群怪胎否定了。
“我们把她们埋了吗？”在众人正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罗维斯疑惑的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啊，那个不要动。等警察来了要勘察现场的。所以就那么放着就好了。虽然很臭，不过还请忍耐。”突然一个想法掠过我的脑海：这个谁都懂道理，为什么在天道道子死的时候就没人提呢？
对了，当时是泰莎和丽莎姐妹俩强烈要求要让道子入土为安，所以连我都没机会接近尸体。
“在我家乡啊，有这么一种说法。”杀人鬼突然接话道，“尸体如果长时间放置不管的话，会变成活跳尸哟！哈哈哈！”
我知道丁熙俊说这些话只不过是想吓吓罗维斯罢了，事后证明他家乡的说法完全不正确。就算处理了尸体，还是会活过来的。
我在房间的桌子上发现一张纸条：我等你。——天道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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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化，实际上是一种强烈的自我暗示。患者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平时是比较弱势的人，为了弥补心理上的空缺，他们开始想象自己是某个强大的动物，比如狼，比如熊，久而久之就连他们自己也相信了。罗维斯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在罗维斯还是S级病患的时候，我们曾见过一面，那次纯粹是由于看守的失误。好在我对这种人并不是很犯怵，因为在我眼里只有人类才是最强大的动物，像他们那样实际上是在弱化自己而已。我把我的想法用动物共同的语言——暴力，告诉了他。然后他竟然就这么恢复正常了。这在那些学者眼中简直是奇迹。其实我心里清楚，我并不是治愈了他，而是把他的病情加重了。
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道子是怎么又把他变回去的？
、第三十七章 不可信任信任不可信任的人的人
天才是什么？有人说是勤奋的结果，有人说是遥不可及的东西，有人说是专一性……要我说的话，天才就是神经病。毁灭性的，不可救药的，令人绝望的神经病。
曾经有个人想要成为世界上最有智慧的人，经过多年的勤奋学习他终于成功了，他成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上通天文下懂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大智者。当人们去拜访这位智者时却发现，他自杀了。知道一切，了解一切，也就意味着——没有希望，人不可能在没有希望的环境下生存。要说能做到的，恐怕只有神吧。
天才就是那个人的不完美品，虽然有希望，但也是极其渺小。能在极其渺小的希望中生存下去的，除了神经病还有什么呢？
综合以上得出结论，缺心眼的人活得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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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作为一个死人来说，你的脸色还真不错。天道道子。”
我们现在位于S级病患大楼的门口。可以说她选了个好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对于居住区的人来说是死角，正好被一排建筑挡住，就算出了点什么事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注意到。
“我有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听那个？”夜风微微吹起道子的长发，月光照在她秀丽的脸上，实在是美得一塌糊涂，让人有种真的见到天女的感觉。可惜的是，越是漂亮的东西，往往越危险。
“先说好消息吧。”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好消息是有个叫龙飞翔的人来救你们了。”
“龙、龙大姐！你怎么知道的？”开什么玩笑，那是好消息吗！我突然有种找个地洞藏起来的冲动。
“我说过了，我在外面有朋友。接下来坏消息是……”
“停！打住！”
“怎么了？”她似乎对我打断她的话很不爽。道子就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好看。
“你说完坏消息的话，就要动手了吧。”
“那是自然。”杀气，如呼吸般自然。
当然不会是她自己动手，道子虽然头脑不错，可终究是一名柔弱少女，动手的是她身旁的罗维斯。此时的罗维斯与之前大不一样，四足着地，眼露凶光，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明显是一只大狼。我试着叫他的名字，可他全无反应。看来虽然不知道道子是怎么做的，但她确实把罗维斯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头疼了。
“那么至少让我先把事情搞明白，我可不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
“说吧，事先告诉你，拖延时间是没用的。”话虽如此，但我能从她的眼神里察觉到一丝不安。这是当然的，据我所知还没有谁在听到龙飞翔这个名字后还能泰然自若的。
“你把尸体破坏成那样，只不过是想掩饰那不是你本人而已吧。”
“没错。”她微微点头，“那是我之前抓住的一个护士，一直养着，就为了这种时候。”
“每天送给史莱茵博士的饭实际上就是被她吃了？这么说来泰莎和莎拉的那次心灵感应完全就是做戏喽。我就说嘛，不可能远在另一边的都惊吓到昏厥，而在现场的还能保持清醒。我还想问一句，杀我用得着费那么大劲儿吗？”
从一开始，道子就是为了制造杀我的不在场证明而设计的，显然在很早以前她就已经设想了与我谈判决裂的情形。就像之前说的，分散精神的她，可以同时处理多项事件，而一旦集中起来，则无可匹敌。
“不会吧，难道你还没有自觉？自从你打败了熊华之后，你在我们这些人中的名声可是如雷贯耳。现在你是包括八红在内的多个势力的争抢对象。”
“我打败了八师叔？！别扯了，我只不过是炮灰，赢的是程老师和四师叔。是谁散布这种不负责任的谣言？”
“是熊华自己说的。”
“那个卑鄙小人！”
“总之，就是这样。既然你不能属于我，我也不希望你属于别人，你说我卑鄙也好，说我占有欲太强也好，反正坏消息就是，你去死吧！”
在道子指向我的同时，罗维斯扑了上来。之所以用“扑”而不是用“跑”是因为，他确实是四脚着地扑上来的，瞄准的目标是我的脖子。
我被他向后撞飞出去。没有躲开，并不是因为躲不开，而是不想躲开，因为只有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我早已偷偷准备在手中的电击枪才会起作用。人类打不过野兽，只是那是以人类没有武器为前提的。受到死人的邀请，怎么也得提放点吧。
只是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在我向后飞出的时候，身后的门居然打开了。那可是没有密码就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S级病患的大门啊。虽然心里大喊：绝不能进去！无奈人在空中身不由己，我和罗维斯一起跌入地狱之门。在我的后背重重的摔到水泥地上的时候，门又自己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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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聪慧如天道道子，也无法立时理解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打开的门居然自己打开了，就像巨兽般张口吞掉了朱宏兴和罗维斯。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道子不可思议的慢慢走到门前，抬手轻触厚重的水泥大门。没有任何反应。“不应该啊？按理说没有磁卡是不可能打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
一个身影从角落里走出来。
“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来看看。”瓦罗说道。
“有什么可担心的？罗维斯只不过是牵制，真正的家伙使这个。”道子晃了晃手中的手枪，她原本打算趁罗维斯和朱宏兴纠缠的时候把他们俩一起打穿的。“倒是你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人跟踪？我担心那个杀手会出来搅局。”
“你放心吧，他虽然是朱宏兴带来的，不过好像并不是站在他那边，只是来看个热闹而已。”
道子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那是没有集中焦距的缘故。每当她分散自己的精神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这样。现在的她，一方面在与瓦罗交谈，一方面又再思考刚才的怪事。
只是一时的故障？这也太巧了吧。难道有我不知道的机关？还是另有人藏在暗处？如果另有其人的话，他是站在哪一边的？朱宏兴在里面会怎么样？一直关到死，还是在某个时候会被放出来？
一个问题如同树枝般分裂成无数个问题，道子的精神也跟着分裂，并沿着每个问题的主干延伸下去。无限的可能，精确地计算，这就是道子比常人优秀的地方，她也一直引以为傲。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就是这个特长成了她一生最大的失败。
高瞻远瞩，不见眼前。杀人者，人亦杀之。
爱，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人们常说爱就是要付出，只要自己喜欢的人好，自己就满足了，别无所求。但个人以为这并不是真正的爱，这只是单纯的冤大头而已，甚至说成精神上的受虐狂也无可厚非。所谓爱，实际上是一种占有欲，不被他人所得，只为自己拥有，自私的，排他的，不惜一切的去得到，这才是真正的爱。由此得出，爱一个人的最高形式，就是杀死她。这就是朱宏兴教给瓦罗的理论。
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的话，是不会在意这些歪理邪说的，但是这里是奥洛哈，瓦罗在这里待了很久。恶念会吸引恶念，邪意会滋生邪意，病，是会传染的。
当天道道子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镇静剂的针头插入了脖子的血管上，药力直接作用到头部，道子瘫软下来。
瓦罗就是这么杀死泰莎和莎拉的，作为天道道子的盲目支持者，她们显然是瓦罗与道子之间的一道沟壑。事实上朱宏兴早知道是瓦罗杀死的她们，因为是他这么向瓦罗建议的，与于敏的争吵只不过是个幌子，为的是把罗维斯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而瓦罗和罗维斯也是这么向道子汇报的：“朱宏兴杀死了道格尔姐妹。”
瓦罗轻轻抱住了道子。她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还柔软，体香刺激着瓦罗鼻腔内的每个嗅觉神经。“终于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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