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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草-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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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多讲究。要是个女人,就这么露天,来场天浴,还真是难堪。
让随行的人员,包括德川家康都下了山顶。但在德川家康的要求下,还是留了那批有些古怪的舞男侍浴。因为德川家康说了,这些人都是特意请来参与祭天的法师,在仪式里,不能缺。解放军虽然出来了许多人,但大多都在山底和山腰,负责警戒。山顶本就不大,又要祭天,所以方才也仅上来了少数。很快便疏散完了。
王直来到池边,麻利地脱了鞋,褪下衣物,放在岩块上,光着身子入了水,坐在池中,洗浴起来。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凉,甚至有些烫,像是洗着温泉。原来日头大,水也被烤热了。在这热天,当然还是冷水澡舒服。因此王直一下水,便皱起了眉头,暗自不痛快。但毕竟是在祭天仪式中,想着自己再不高兴,也不能在这时,冲老天爷发火。兴许自己这么一祭天,老天爷真的就在上面看着自己呢。王直并不迷信,但身为国人,还是放不下这类想法。或许真有老天爷呢?连穿越500年,这种怪事都发生到自己身上,难说真没有鬼神。因此王直边洗澡,边疑神疑鬼起来。
那群打扮怪异的舞男,也没有闲着,围着池子,转着圈,跳起舞。口里还不停哼唱着奇怪的歌谣。旋律死板,像在念咒。让王直听着烦,又不好发作,只能闷着。那群舞男,跳便跳罢,唱便唱罢。那些个贼眼,把王直的光身子,往死里盯,更让他觉得不爽。想着只要尽快洗完,便能安了。手下连忙加快速度搓身。
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那些个舞男,见王直有匆匆解决的意向。七手八脚,都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布袋。往里边抓了把东西,就朝池里撒。
王直懵了,什么情况这是?因为那些舞男投进水的,赫然都是黑灰。王直怒了,自己可是在洗澡啊。往自己的洗澡池里扔灰,这不是“丧尽天良”吗?
连忙站起身来,一声怒吼:“你们这群混蛋,不想要命了吗?”本就积了不小的火气,这下一起爆发了。
那些舞男也知道,王直身份。王直说杀,那可是真能杀的。连忙全都跪下来,忙着磕头求饶。不小心就有人将面具头套,脱落到地上,露出光溜溜的一颗脑袋来。
王直更晕了,提高分贝,喊道:“哪来的野和尚?!快来人,给拿下。”
王直这么一喊,可不白喊。顿时山顶下边一点,负责警戒的卫兵和刚刚散下去的近臣,都跑着冲着,往这边来。王直从池里跳出来,照着那颗光脑袋就是一脚。踹得那和尚,跌了出去。
但王直不急着补第二、第三脚了,光着身子呐,穿衣服要紧。连忙抓过衣裤,套起来。一丝不挂得,怎么好见下属。
那群和尚,知道情况不妙,求饶得更厉害了。纷纷说着:“我们可是特意受邀,来替大王驱魔的。大王千万不能杀我们呐……”
王直光顾着忙,一时没回过神,等将衣服、鞋子胡乱穿起。突然觉得这些和尚话里有话,替自己驱魔?!不是在祭天吗?!是谁在捉弄自己?!咒自己身上有魔?!一个名字顿时跳出来——松平元信(德川家康)?!一个小屁孩,竟然有这破胆?!难道不了解本堂堂日本王织田信长的厉害。说起来,自己还是他二哥呢?以下犯上,目无尊长?!若是属实,罪已当诛!!!
三百四十八、驱的是上帝这个魔
更新时间2013106 20:23:40 字数:2131
见到围上来的臣子和亲卫,其中自然包括尚不知已闯下大祸的德川家康,王直的脸色愈发阴沉。
王直冷冷地问道:“四弟,你到底说说这驱魔是怎么一回事?”
那群和尚依旧跪着,但无不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而不慎暴露的光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是如此刺眼。让德川家康不由心中一颤,但他依然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应:“什么驱魔?!这不是祭天大典吗?和驱魔根本没有关系。”
德川家康的从容不迫,反而激起了王直的怒气。王直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已变得凶狠:“松平元信,本王原当你是个可以信赖的兄弟。没想到,已是如今这种状况,你竟然还要抵赖。这些个和尚已经招了供,他们就是在给本王搞什么驱魔?真是可笑,真是该死!难道本王身上附了魔吗?”
德川家康虽然神色大致平静如常,但脸上的肌肉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抽动。却依然坚定地反驳:“若真是这样,这些和尚倒是犯了死罪。可事实上,他们的确是在祭天。不然,您再问一问他们。”
王直哈哈一笑,倒是真问了起来:“和尚们,你们刚刚是在干嘛?若是答了真话,本王可以不杀你们。否则,就拿你们来祭天。”
和尚们又慌了起来。那个已经露了光头的,似乎更加怕死,立即抬起头回道:“的确是在给大王驱魔。请我们来的时候,还说这个魔很厉害,是从海里过来的。原本存在于极西的异界。而大王因为曾经不慎落到过海里,所以被这魔缠上了。水里中的魔,自然经水化解。因此才给大王,设下这最后一环水中的法事。”
王直仰天大笑不止,几乎都出了泪。好一会,收住后,对德川家康说:“你真的好大胆,像这种状况,一般可是死罪。”
德川家康脸色稍稍变了变,强作镇定地说:“这个和尚信口雌黄,哥哥难道宁可信外人,也信不过我这个弟弟?”
岂料那和尚连忙反击:“出家人不打诳语,否则死后便下拔舌狱。”
王直长叹一口气,说:“四弟,我并非没有给过你机会。但是你…实在让我太失望了。”顿了顿,抬手一指,说:“来人呐,将他拿下,押回去等候处置。”
卫兵们刚刚有所举动,突然听得两声大喝:“不可!”“慢着!”紧随着,有两人排众而出。
王直一见,眼珠子顿时瞪大了。出来的两人正是松冈则方和丰臣秀吉。这二位结义兄弟,若是分别论威望,其实都与自己相差不多。而两人一起出来,暗中实则已稳压自己一头。
没待王直问话,这两人又先开口。松冈则方说:“四弟只是听我的吩咐做事。真有错,都在我。”丰臣秀吉则说:“不对,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主意。要降罪,冲我来。”
王直瞬间就石化了。结义兄弟有四人,另三人牢固地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而且还争着认罪,异常团结。傻子也明白是什么事了:这祭天就是个套子,而这套子是三位结义兄弟一起下的。
这事非常难处理。王直要不是强忍着,就快泪奔了。三兄弟合起伙来,对付自己呀。但如果把这三兄弟都拿下治罪,估计自己也差不多了。
王直不死心,更想不通,便满怀辛酸和幽怨地问:“我身上会有魔?需要你们下这么大力气,来整治?”
松冈则方重重叹了口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丰臣秀吉更少忌惮,直言:“当然,这个魔就是你口中的上帝!”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哗然。
王直更是快将眼珠子给瞪出来,气得身体抖得像个筛子,连指丰臣秀吉、松冈则方、德川家康,说:“你…你…你们真是太大胆、太放肆了。目中无神…目中无人呐。”
王直之所以这样生气,并不是因为三位兄弟认为上帝是魔。王直并不是真的信基督教。在他眼中,宗教不过是个工具;换言之,上帝也仅是工具。但是明面里,王直也得装够样子。无论心里怎么想,表面上的虔诚还是做足了。毕竟解放军战士们已经基本上都信了这个。
这也是为什么,王直看到祭天仪式里,出现和尚,会那么生气。这气大半是假的。但他习惯性地要装出来。佛教和基督教,是不同类别的宗教;拜的也是不一样的神。这是王直需要考虑和顾忌的地方。既然“信”了上帝,就不能亲近和尚。只是王直并没有充分考虑到,信仰基督教的解放军的祭天仪式里,出现一批和尚——这其中所隐含的蹊跷。若是他能够第一时间联想到背后的东西,或许根本不会点破。只会对那颗光头,视而不见。
但不经意间,事情就闹得不可开交。不仅与三位结义兄弟,直接对抗。甚至还从他们嘴里,爆出“上帝是魔”这么大的猛料。解放军可是信上帝的呀。三位结义兄弟不认可上帝,本也罢了。毕竟自己也是真心不认可。但是往深里一想,这三兄弟其实是不认可自己长期以来的所做作为。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被上帝这个魔给缠身了,也就是认为,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都是“魔”的行为。没想到,这三人竟是这么看待自己。让自己何处啊?!王直承认自己确实“傻”,而且是出了名的“傻”。因为穿越到了500年前的“织田信长”的身上,也连累“织田信长”被大家认定为“大傻瓜“,并且是“超大、特大”的那种。王直并不认为自己不傻,因为无论是在500年前,还是500年后,这都是被身边的人公认的。但王直并不认为,自己中了“魔”,而且中的还是极西之地的异界来的“邪魔”——“上帝”。在王直看来,上帝本就是虚构的,因此并不是真的“魔”。如同那个已死的真正的“织田信长”不“傻”一样。王直真正不能认同的是,自己是“魔”!他绝对不能认同自己的所做作为像“魔”。这是他在整件事中,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孙悟空是魔吗?不是吗?彻底的大魔头,大妖魔!!上帝是魔吗?不是吗?彻底的大魔头,大妖魔!!
魔由心生,有心就有魔!!!
三百四十九、秀吉求死
更新时间2013106 20:26:37 字数:2193
当着众人的面,兄弟间闹开了,毕竟不好。因此虽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王直还是暂且强忍了。
离了山顶,一路赶回清州城府邸后,自然免不了大发一场雷霆。进了内厅,撇开闲人,关门说话,兄弟间的家丑多少能遮盖住些。这样一来,也方便将是非曲直,了个清楚。王直心里明白,或许结义四人这场兄弟是再也做不下去了。
经过所谓的“祭天”,或者说“驱魔”这么一闹,王直和其余三兄弟可谓互相撕破了脸皮。而且这三人竟然将上帝当作了“魔”,也给其他战士造成了恶劣的影响。事情似乎已经无法善了。
开场的沉默中,王直逐个将三位兄弟,一一打量。然后说:“今天的事,你们准备给我一个什么交代?”
见三人都站着,不肯答话。
王直不由加大了声线,说:“你们竟然敢把上帝当成了‘魔’,还要从我身上驱‘魔’!可知我解放军一向都信奉基督教,唯上帝是尊。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动摇军心。今天的事情必须要有个交代,因为战士们都等着看呢。”
丰臣秀吉开口了:“这件事是我提议的,暗中的主要操办人也是我。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就冲我来。”
王直冷冷地盯着秀吉,问:“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祭天’,又是‘驱魔’,很好玩吗?”
丰臣秀吉说:“谁知道你中了哪门子邪?平日里做些傻事,也就罢了。这回竟然为了什么‘改革开放’,又要向大明投降。投降便投降吧。一定要赶去大明东海,干什么?就你这么折腾,不仅会断送我解放军的基业,而且很可能会把命丢在那边。这不是中了邪、着了魔,又是什么?”
王直冷冷地应了:“就算我中了邪、着了魔,也和上帝无关。我所要做的事,都是依着自己的想法。你这么胡搞一气,让我怎么向军中交代?”
丰臣秀吉说:“要打要罚,悉听尊便。但是实话我还是要说,你尽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改革开放’,绝对是中着魔。”
王直火冒三丈,说:“改革开放才不是什么魔。要不是你是我结义兄弟,当时有过誓约。冲你这番话,我就得拿你开刀。”
丰臣秀吉不甘示弱,反讥说:“为了莫名其妙的改革开放,连自身前程和安危都不顾。如今更是想拿我这个兄弟开刀。当真没中魔?!我现在就可以断言,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总有一天,会对这改革开放后悔。但等你明白道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王直火气上冲,脑门一热,吼道:“我真想杀了你。”
丰臣秀吉一急,也嚷道:“你动手呀,你这个被魔缠身的人。”
王直怒气爆满,凑上前去,准备用拳头好好教训下丰臣秀吉。丰臣秀吉也摆出架势,预备干上一场。
松冈则方和德川家康一看形势不对,连忙劝架。松冈则方抱住王直,德川家康则拖牢丰臣秀吉。一时间,手忙脚乱。
王直恶狠狠地咒骂道:“你这个混蛋!”
丰臣秀吉转向德川家康,嚷道:“把我放开。你这个不中用的。你不是说,可以劝服他不去大明吗?怎么一点用也没有?若是你能成功,何必再采取‘驱魔’的手段,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德川家康也有些气,回答:“你请来的和尚,才不中用。在最后的水浴环节,竟然还露出破绽。若非如此,二哥身上的魔,就已经解了。如今也不再有麻烦。”
王直一怔,问:“竹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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