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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男儿心计-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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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炙逗弄片刻,残影一直的不反应也不免有些无趣,看眼外头的天空已是完全明亮,照的这简陋竹屋也笼上一层梦幻朦胧的金纱,微风习习,晃的一片青翠的竹林枝叶轻摆,倒算得上是一方世外桃源之地,远离了万里外的俗世凡尘,孤立出一片安宁。
而今景物未变,世事万千、沧海桑田,也想必未能改变的了此处几分,独独今日物是人非,彻底的换了主子。
这残宫昨日突如其来的一番大屠杀,也不知还有没有剩的个人,阴炙拨弄着那桌上的茶具几下,过往如一日的养尊处优,早上没人服侍,还真是不太习惯了。
如今该是辰时已到用膳时分,虽然不知怀中这人以前是不是有一日三餐的好习惯,阴炙却是有的,就算不饿,习惯这么多年来也难以纠正,不免皱了几下眉头,这男人也不管之前有没有,跟了她,一切日后就总得按她的来。
残影再强装死人,也不是真死了,被放回以往打坐练功时偶尔小憩的竹床,那女人一离开,睫毛颤动几下,不知这是何意,周围一切都静的可怕,熟悉的场景产生陌生的感觉,真真是可笑至极。
许久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感觉到别的人存在时,方缓缓睁眼,将身上带着那女人味道的外衫扯落,妄图丢远点却没有那个力气,脸上惨笑。
狰狞,两排牙齿恨不得,互相都咬的粉碎,外衫半挂在手臂上,细腻的质感,恍惚间眼前飘过父亲的身影。
飘过那个人,使劲抓了抓外衫,像妄图留下点什么,下身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在做着提醒。
一切,都是真的完了!撕着那件外衫,费力咬着舌尖,他还活着做什么。
可等真的尝到血腥味后,心底又疯狂的涌出强烈不甘,始终没咬下去,目光瞬间冷冽染血。
把外衫抓紧,十指青筋毕露,不知道用上了多大的力,一直到要脱力了,才松开,眼神放柔,改为轻轻抚摸。
那恍惚间陌生的熟悉,让人不自觉变做摸索。
苍白的手指慢慢楞了一下,上好织锦,还有外衫里层,隐藏的特殊的图纹,都似乎,是只有皇家才专用的东西。
又紧接着摸索几下,更加确定,龙云图纹,银底金丝,藏在里层内缝的凤天绣,以及属于京城兰意坊才独有的针脚。
真的是深刻的不能再深刻,父亲留下的几点回忆。
当年父亲为兰意坊首绣时,为皇家专做的布料样式,而能穿这个,有如此实力又能出现在这,莫非,竟就是那一个人?
唇角一撇眨眼便是冷笑了起来,若是那人,现在算是什么,当他又是什么。
笑来笑去,眼角居然有些湿润,忙慌张的擦擦,表情慢慢又平静下来,扶着床下去,光着的脚丫碰到那冰凉的竹木地板,首次,感到这么发自灵魂深处的冷。
费了万般力气才出了竹屋,从未觉得这段路程有如此之远过,恨不能一掌将所有障碍劈开,下一刻就到那旁边偏屋。
等到到了,身体已经真正脱力,挣扎着打开一柜子,里头是几身平日里穿的戎装,衣料粗糙,毕竟只是练武之用,穿得太好有时反而束手束脚,平常不觉得,此刻想起那件被她随手丢下的外衫,脑海里又浮现出小时候的事来。
父亲说过,他这样的男孩注定天生不能娇生惯养,所以就从小吃苦,普通人的粗茶淡饭,自觉也当如此,直到那年那月遇到那一个人。
说的可笑,他这一生第一次觉得幸福,第一次笑,第一次被人关心,多少个第一次,居然都是来源于一个本不相干的人。
甚至乎是这残宫!
边笑边把衣服套上,痛!身体每一处都极痛!他以为自己不知道痛的!除了六岁那年不小心伤了腿骨,被路过的她包扎的严严实实,勒令没十天半月不许下床,说他伤成那样,定是痛的,他也就傻乎乎的点头相信了。
那一次受伤,是痛的!
也只有那一次,平常谁管他痛,是不是痛,伤成那样会不会痛。
那只是伤,不是痛。
难道不对吗?
半掩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推开,放入大片云霞,地上清晰映着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影,她到了。
着衣的手蓦地僵硬在空中,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想必,是非常难看的。
也许在她眼中,还会有一丝可笑,耳边传来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声声夺魂。
阴炙把手里的东西放去一边,身上重新换上的长衫不看也知衣料华贵,边缘一滚圈的海棠绣栩栩如生,衬得本就明艳的人说不出来的贵气,血蚕丝做底张扬似火,腰间此时多了一璇玉挂饰。
她,似乎特别特别的喜欢红。
没有俗也没有媚,一身红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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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别苑
阴炙敲敲桌子,看着那边装死人没动静的男人,真是!
吓她一跳。
不让人省心,不过这天气趴在地上可不好。几步过去,残影一身的伤注定这衣服只套到一半还不到,阴炙顺手摸了摸,又看了眼明显虚弱的男人,不由分说又给扯了下来。
残影没来由的慌乱,那过长没修剪的指甲抓在女人手臂上,抓的人生疼,阴炙皱了下眉头把人抱起来,“怎么说也是一宫之主,穿侍童的衣服也不怕笑话,平日若这样也就算了,现在是能乱来的么!”
听她训,语气与记忆重叠,手里衣衫的质感一步步向他证明着一个事实,然嘴一撇,“残影命贱,当不得境主大人的尊贵。”
抱着人往桌边走的阴炙身形一顿,这话,和先前的相比竟多了几分其他的味道,可是看过去,一张苍白面容,那右眼角妖娆异常的曼珠沙华也暗淡无光,半睁的眼空洞的没有任何神采,又是和先前没什么两样的。
她速度很快,总不至于来回一趟就换了个人,那可端的是荒唐。
桌子上的食盒氤氲着香气,似是红豆蜜枣的味道,不说内里食物,外头食盒都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之物,旁边的盘子里还放着一身青白玉瓷图案,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
布料,又是上乘,纵然不为皇家专用之物,触手还是明白,是江南最好,最华丽的连云绸。
一针藏万线,明里的白净,细看却透着点点墨青之光,他心一颤。
凭何?
阴炙帮人穿衣的技巧娴熟,只因她觉得这也算一大乐趣,看那身子被层层丝纱裹起,最后拢在一片青云之下,挑眉,“真像。”
像谁了?残影别过头,意思只有阴炙自个明白。
阴炙又啧啧念了几声,衣裳十分漂亮,甚至可以说是惊艳,孤傲冷清的一个人在这身衣裳下也不免拖出几分男子的温婉,只是终究压不下这衣服的气场,本就没气色的人被衬托的更加苍白,如一纸单薄。
但舒适性能一顶一就行。掀开食盒盖,那香味更浓了,满屋子的红豆蜜枣飘香,残影一个寒战,突然把眼狠狠闭上,本只是抓着人的手,指甲瞬间深深刺入女人肉中。
阴炙眼皮跳得更厉害,勾起人下巴,才安分多久,又闹起来了。
只见那又闹起来的人被迫睁眼,恨意毫不掩饰,似恨不能把阴炙生吞活剥一般,那惨白的唇瓣哆嗦两下,依旧坚持的开口,“要杀,便杀。”何必如此来羞辱他。
阴炙手痒的真想掐死这人,最终只是不耐的把那死死掐住自己的手拿开,动作太大,又牵扯到这人昨晚的伤口,额间那冷汗咝咝的就沁了出来。
都痛得要死了也没表示,那下唇瓣早咬的见血,身子抖啊抖的,突然就吐出一口血来,世界,一下子清静了。
阴炙冷静片刻,一脚踢翻了桌子,连带桌上的粥。
抱着昏过去的男人快步出了竹屋,身影如鹰从一片山林上掠过,直到看见城门。
平州,定阳。
鸳鸯血境的根据点,郊外偌大宅院,对外,只是一户生意做得“比较”大的商家。
因为要攻残宫,早一个月这定阳城里就已经是高手如云,因为BOSS的“御驾亲征”,鸳鸯血境众多上层全数聚集,引来当今武林所有的能人异士,如今一路走过,路边乞丐,可以说都会有丐帮长老的嫌疑。
然残宫被攻破只是一夜的事,在所有人都以为两方还只是养精蓄锐没有动手的时候。
一切盖棺就有了定论,阴炙抱着人匆匆出现在那别苑,路过的明面的暗地的,小心肝一时间都被吓得扑通扑通。
才把煞神老大迎走,转身要回屋的分堂堂主,腿一软赶紧跪下,刚刚闻声赶来的人这下还没来得及走光,也就齐了。
“属下等参见境主。”
其中一个人地理位置不好,正好挡住阴炙的路,被一脚踢开,“行了,李老太婆在不在,赶紧给本座找来。”
看眼怀里奄奄一息的人,阴炙心下烦躁的很,这人昏过去了都是个痛苦的神色,着实让人操心,残宫宫主之位,真不知他是怎么上去的。
李老太婆是有名的神医,全名李玉婳,其实只有五十岁,却不知怎么的已经白发苍苍,等阴炙把人安放到自己在这别苑的主屋后,正好赶了过来,刚要行礼,就被一把推去床前,“别跪了,拿出你的本事,他要死了你就陪葬。”
李玉婳打个哆嗦,这话听起来随意,但在阴炙身边混久了都知道这不是在开玩笑,鸳鸯血境有神医之名的不少,阴炙哪会在乎她一个“行将就木”的人。
赶紧搭诊就脉,却越诊越心惊,她家主上真是越来越残忍了,这么重的伤势还行房,不是嫌这人死得不够快吗?
不过伤的如此之重,心口却还有着一股难以去除的生气,简直奇迹,就算没她,时间一久没再出其他的事,估计也能给硬生生借这口气撑过来。
但身体这样也就垮了,日后必定是多灾多病。
不管怎样,阴炙现在的话很明显,要她治病且是治好这人,她就不会放松,主上日后对这人是杀是宠,就跟她没关系了。
残影唇抖的厉害,身体也是,李玉婳很快有了结论,松开手赶忙跪地。
“怎样。”阴炙挑眉,看眼她,又看眼床上的人。
“回主上。”李玉婳琢磨了一下用词,别一个不小心人头落地还不知道,“公子伤势全由心脉引起,本是走火入魔之瘴,但似乎有别的外力相护,心脉并非重创之相,只要好生调养,少说一个月内不得动武,端可平安。”
“嗯。”阴炙皱眉想了下,什么外力?心口顿时不舒服,多了不在掌控里的东西,“那还有了?”
李玉婳踟躇了下,面色隐晦,“公子是初经人事之体,之前似有寒毒入体之兆,身子怕是比一般男子更弱,主子这些日子怕得克制些,不可使其随意动怒,心神有过大波动……”
阴炙挑眉一眨不眨盯着人,她终于说不出口,果断一声把头磕去地上,寂静。
阴炙本坐在桌边,手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子,这下桌子也没敲,就那样静静看着自家神医,半晌才开口,“死不了?”
“嗯?”李玉婳长出一口气,没直接杀了她就是万幸,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公子只是过于体虚,些微受寒,属下待会就开药,包管还主上一个神清气爽的公子。”
“哦?”阴炙音调提起好高,连带把老人家一颗心也提起好高,就在这关键时刻,李玉婳闭着眼等待宣判之时,残影,醒了。
好像做了噩梦,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身的冷汗!刚才情况那样糟糕,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阴炙已经扑了过去,把人拢入怀中,“好了,开你的药去,都退下。”
“是,属下告退。”
全数松了口气,堂主大人是最后一个撤的,倒霉的就被盯上了,“刚才我吩咐的东西,除了衣服换成狐裘,其他的不变再来一份。”
“是,属下马上准备。”庆幸不是多大的事,堂主大人忙忙撤下了,阴炙说都退下,那就一个奴才都不能剩,全部跑到屋外等待主子随时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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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达到四十万字存稿了。
你们要不要我,要不要我?
第六章 寻来
残影看着四周有一瞬间茫然。
他,睡了很久?
喉咙突然很痒,痒的连连咳嗽,他,是要死了吧!
身体虚的都仿佛不存在一样,背后一下一下被拍打安抚,那痛意,仍旧是从里到外无处不在,点点蚕食精神气,蚕食这条还在苟活的生命。
阴炙隔空取过茶来,温热的茶水,郁莺红的茶叶,照着先前的法子含了一口,刚要俯身,他却很冷静的睁眼,盯着阴炙,说,“我自己来。”
阴炙眉眼多了一抹笑,依旧不管不顾给人灌下,那唇是凉的,牙关是抖的,举动是排斥的,表情是抗拒的,还是给一滴不漏灌了下去,接着才将茶杯,放到了他嘴边。
残影出乎意料的乖巧一回,倚着她肩膀把茶喝了下去,那一直发痒的喉咙,才好了一些。
随后闭眼,不再言语。
阴炙安静的拥着人,直到他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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