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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风流之花国游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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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的时候,云青虞和他擦肩而过,一封信顺势就被塞到了他的手中。南柯一把攥住手中的纸片,看向云青虞时,只见她隐忍的望了他一眼,眼中带有恳求的意味。还没等南柯回过神来,云青虞的脸色却是马上就换成了一副薄怒的样子,语气也有些不善:“南大人,走路可是得当心点儿的!”随即衣袖一震,转身便离去了。
南柯看到她上了马车之后,为她掀开帘子的黑衣侍卫立马守在了马车的车辕边上,抱剑蹲守,脸色木然,不像是在保护她的安全,却更像是堵住了她的出路。驾车的车夫亦是穿着黑衣的侍卫,两人一言不发,待云青虞上车后,就立马扬鞭,驱车远去。
南柯粗粗的瞥了一样,随即走向自己的马车,上车之前还对车夫点头微笑了一下,神色如常。
上了车,放下车帘,坐正了身子,南柯这才匆匆瞄了一眼藏在衣袖中的东西。
刚想拿出来,就想到刚才伴在云青虞车侧的黑衣人,藏于暗者,自己身边未必没有。南柯心中一警,微微松了手,却是又收了回去,不再看信,反而是撑着一只手,眼睛闲闲的扫视窗外变换的风景,面上是一派山水平和,手中紧攥着纸片的手却是微微生汗。
到了家,跨门进院,登堂入室,在房中坐定以后,南柯才摊开手中边角处已经汗湿的纸片。
纸片很小,内容却是十万火急。
信是云家家主写的,言到女帝因为云若开的事突然对云家发难,她已经被女帝派出的人软禁在家,族中的部分子弟外出都有人在后跟守监视。虽然女帝还没有明确表明态度,但她估量着女帝只是在拖延时间,准备着一个局,到时候直接将云家推进去。信的最后是几句颇为伤感的话语,君侧难伴,兔死狗烹,悔之矣,昔不听君言,今将近末路,万望垂救!
万望垂救!万望垂救!
云家家主肯拉下面子这样你求他,云青虞行动又是如此之艰难,可见云家是真的穷途末路了。
南柯放下信,眉尖微绉,他在想如何去救云家,起码让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坏。既然答应了云家家主,作为对云若开的交换的承诺,纵是剑戟刀山,总也要去试一试的。
神思正定之间,云若开却是捧着装糕点的托盘进来了。他抬头见是云若开,便冲她笑了一下,顺手便将手中的信往桌子上一放,起身迎向她,道:“你来了。”
云若开将手中的托盘安在桌子上,捻起一块杏花糕就往南柯的嘴中塞去,南柯闭着嘴故意往边上躲,云若开却是一挠他痒痒就把糕点塞进了南柯的嘴中,食指在他的下唇抹了一把,随即挑着眼角明亮的冲他笑着,以示胜利。
南柯也笑了,乖乖的咀嚼着嘴中的糕点,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在南柯吃糕点的时候,云若开的脸上却是带了些微讨好的娇笑,揽着他的腰,仰起脸来求道:“马上就又是你十旬休假的日子了,再带我去玩儿好不好?上次去百花洲玩的正好,却突然就被你拉了回来,这次再去,补上,好不好?”
南柯听着她的恳求,觉得有些头疼。上次带云若开去百花洲玩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席祯带着阿蛮也在人群之中游玩,虽然一转眼之后就看不见她们二人了,但不知道女帝有没有看见云若开。说到底,将云若开带回来还是他和云家家主私底下做的事儿,被女帝看见终归是不好的。内心有些不安,南柯这才突然将云若开带了回去。现在又听到云若开这样的恳求,南柯心中着实是有些犯难。
云若开看他面色迟疑,久久不说话,便知道他是不想带她去了,有些失落的松开揽着南柯的手。但不过没一会儿,便马上便换了另一副笑脸,语调活泼的对南柯说:“啊呀,突然觉得去百花洲好无趣,这时节,杏花估计也谢了,不好看了,算了,还是在家中,我来给你做我新学的一道大菜!嗯,怎么样?”
南柯见她主动要求不去百花洲了,心下也松了一口气,面上微笑着答道:“好呀!”随即就拉着云若开在桌子边上坐下。
云若开眼睛一瞟,却是看见了桌子上放着的信,问道:“这是什么?”随即便伸手去拿。南柯原本是阻止她的,手刚刚伸过去,一想到这是和云家有关的事,也是她的家事了,她看看也是应该的,于是就又将手收了回去。云若开看见他的动作,便知道这封信不是那么普通,于是将信往桌子上一推,讪笑着说:“好像是不一般的东西呢,不看了,不看了!”
南柯却是又将信推了回去,面色有些凝重的对她说:“看看无妨,和云家有关。”
云若开狐疑的拿起信来,又看了一眼南柯,见他又努努嘴示意她看,这才双手捧着信,埋着头读了起来。
匆匆扫了两行,云若开的脸色立时就变,待看下去时,手已经轻轻的发颤,强忍着读完,反手就将信盖在桌上。云若开两手拄着桌子,撑着身子,头却是深深的埋下,半晌没有言语。
南柯没料到云若开的反应这么大,当下跨了一步,双手撑在她的肩上,让她靠了过来。
云若开整个人歪在他的身上,脸向内埋,身体却是簌簌的轻抖。南柯拍着她的背,一遍遍的安抚她,心中大是后悔,怎么会就这样直突突的将信戳给她看呢?
云若开只在他怀中埋了一会儿,就将身子正直,抬了出来,这时望向她时,她的面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不到哭过的痕迹,面色沉静而坚定。南柯微微吐了一口气,不再那么担心。
云若开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给南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边用手抚摸着杯壁,云若开边望向南柯,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去想办法了,再怎么难,总是要试试的。”南柯双手捧着茶杯,吐了一口气回道。
云若开听了,猛然抬起头来,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坚决的要救云家似的:“你,怎么?”随即顿了口。既然云家会把这样的信给他,那一切都是有理由的。停了停,她又问道:“直接去找女帝吗?”
南柯没想到她会说出来,但仍点了点头,这也是刚才他一直在想的。既然是席祯要对付云家,从别的方面阻止她,他还没有这个实力,最直接的就是去找席祯,一切总不会比现在更坏。
云若开见他点头,亦点了一下头,面上却仍是没有喜色。南柯拍拍她的肩,宽慰道:“不要太过忧心,事情总不会坏道无可挽回的地步。”
云若开听了,点头认同,强挣了一个笑脸出来,对南柯说道:“我知道的。哎,得吃中饭了,我昨天晚上煲了汤,现在就给你端来啊!”说罢,就匆匆起身,要去厨房。南柯在后面叫道:“挺烫的吧,要不要帮忙?”云若开挥挥手,回头冲他一笑,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行,你不用来。”随即就急急的往厨房行去。
吃饭的时候,云若开给南柯乘了一大碗,面色期待,倒是将刚才的愁苦神色抛到了一边。南柯见她这样有兴致,不忍拂了她的心意,持着汤匙,将汤喝的一滴不剩。末了,还微微用舌尖抵了一下碗底,做出贪馋的模样,逗笑了云若开。
饭闭,南柯换了一套衣服,整了整仪容,就要出门进宫。
云若开倚在门口,望着他道:“这就要进宫?”
南柯点了点头,又给她一个笑脸,让她不要担心。刚要抬步,却觉得脑中一阵晕眩,身子就有些发软,一下子歪在了门柱上。渐渐的连门柱都靠不动了,南柯整个人都萎在了地上。
有人逆光蹲在他面前,是云若开。
她正了正他的脸,面含微笑,慢条斯理的抚着南柯的面容,温柔的说道:“去不成宫里了,嗯?”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快粗来,是砖我也爱啊!
、云若开篇 被软禁 遭告别
南柯被云若开软禁了。
没有捆绑,也没有将他锁在屋子中,而是灌药。每隔六个时辰灌一次,冰凉的一小碗,浓稠粘黑,捏着腮帮子硬灌下去,就像抽丝剥茧,剥去全身的力气,软软的摊在床上,意识漫步在云端雾端。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南柯歪在床上,斜蔑着眼望着云若开,眼神倦怠,没有力气,舌头也是麻木的,像含着一块大舌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云若开又端着药进来了,嘴角带着邪昵的浅笑,用勺子温柔的搅动着青瓷碗中青黑发蓝的药汁,神情专注,仿佛是闺中女子在温柔的侍奉良人。她的指尖和手掌心都涂了浅浅的一层绯色花汁,泛着玫瑰色的红,晶莹剔透,带着少女的纯洁无暇的美。
然后她开始喂南柯喝药,南柯艰难的避开头,费劲力气,也只微微侧开一点,全然逃不脱云若开的掌心。汤匙撬开他干燥发白的嘴唇,倾出优美的弧度,药汁却全部顺着嘴角流出南柯紧闭了牙关。云若开也不恼,放下汤匙,空出手来就捏着南柯的腮帮子,整个灌了下去,不疾不徐,却是没有间断的灌完了,灌得一滴不剩。末了,用手帕细细的擦拭了南柯嘴角溢出的药汁,又为他理了理鬓发,掌心温柔。
南柯歪在床上,挣扎着最后一点意识问道:“为什么?”
云若开浅浅的笑了:“那个为什么呢?”
熟悉的麻木感涌上南柯的四肢百骸,全身像在烟雨云雾中升腾,飘飞,意识如同妖异的蝴蝶,脱离了躯体,他的舌头再发不出任何声音,躯体再不能有任何动弹,又是一个漫长的六个时辰。
南柯看着云若开倾下身子来,细细的吻了他的眉心嘴角,柔软冰凉。然后她抬起身,转身往外走去,毫不留恋,步步沉稳,一点点走出南柯的视线,消失在眼角的余光之中。
房门外依稀传来云若开和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
“云家今日已经全部被处决?”是云若开的声音,有着南柯从来未曾听过的冷酷。
“是的,我,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跑出来,若开你提前的准备果然有用,也幸亏老婆子没有把我记在族谱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语气却是十分恭谦。
云若开接下来却是没有什么话了,又是男子的声音:“南柯怎么办?”
南柯听到这里,想要心中一警,然后从床上蹦起来,可是一切都如徜徉梦境,触不着力,南柯努力的想要抬起手,却什么动作也做不出。如果门外二人想要对他做什么,自己可是完全无招架之力,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梦死,呵,还挺浪漫。南柯自嘲的想着。
云若开似乎说了些什么,南柯听不清,然后似乎是二人离开的声音,衣料窸窣声,接着门外就陷入了寂静。
这次的药效来的猛,可似乎去的也快,到中午的时候,南柯就发现自己似乎是能动了,手指微弹,身上也有了知觉,每一个关节,从指到腕到肘到肩,脚,踝,膝,颈全部都如同气流窜过,百江涌海,不多时全身都有了直觉——云若开给他灌得是解药!
挣着从床上爬起来,却一不小心翻到地上,额角撞到床柱,痛,却让南柯无比兴奋,有痛感了就说明有知觉了,不再是像之前那般浑浑噩噩。用手扶着床柱,慢慢的蹭起身,腿柱子还在打颤,坚持的撑着,身上却是越来越有力气,南柯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正身子,终于是站直了起来!
扶着屏风往外走去,南柯眼睛一瞟却是看见了一封信被人搁在了圆木桌上,还用茶杯扣住,以免被风吹走。
南柯缓慢的走过去,手指发颤的抓起信,手一晃,没抓住,还打翻了茶杯。坐在椅子上喘着气休息了一会儿,南柯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力气,手也不颤了,才又抓起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抽开来看,却是云若开的字迹,是云若开给他留的信。
“敬祝南柯:
万安!
此次所为,万分抱歉。中有内情,实不得言。自此远别,不企垂怜。
云若开。”
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却让南柯想了很多。云若开身上的不得言说的内情是什么,她又要走了,又是跟谁?南柯细细的思索当时听到的声音,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那个男子的声音可不就是云子凌么,当时在酒楼上出手后来有说喜欢云若开的那个公子。
南柯又想不明白了,他们二人的关系怎么会这样奇怪,云若开冷酷,云子凌恭谦,不像恋人私奔,反而像是主仆之间的对话。
南柯正在想的时候,门外却响起了问候声:“南柯在否?”
听着声音却是恭泰王席祚,南柯连忙在房中应了一声,在。想要起来相迎,身子却是不得劲儿。
但不过话声落了没多久,恭泰王就循着声音找了过来,进门一看南柯正在努力的支起身,连忙摁着他坐下。说道:“你病还没好,坐着吧。你之前还托人给我写了封信,说是要让我代为你请两天病假,我看着这都第三天了,你还没来,就来看看你,果然是病的不轻。”
南柯笑着回说:“好多了。”心中却是惊异,云若开连他的字迹都能模仿的如此相像,实在是准备已久,计划周密。看来自己被软禁的这二天,在外界人的眼中可是病卧在床的二天。
恭泰王环顾一周,问道:“怎么未见着云若开?她不是常常伴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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