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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娘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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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她命也难保,还谈什么养老?我这趟,是寻的她那个娘姨,你不晓得吧,真正的户主其实是这个娘姨。”
“安娘姨?”沈容倩有点不相信,“房子是伊的?”
“是呀,据说是十三玲珑送给她的。奇怪哇。我看的出,这个娘姨是个死忠,就去锹她,和她讲打官司什么都要钱,劝她卖掉。”
“她同意了?”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乔善笑笑,“如果卖掉了,我到手里的,可是这个数!”他用手指头比了个三。
“噶许多啊!”沈容倩张了张嘴巴,“我这里都好买2间了!”
“没办法,人家就是要那间,就是死了人也要!”
两个人讲的起劲,肖凰打着哈欠从两个人面前过,沈容倩皱了眉头讲她:“看看你,乔老爷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肖凰像回过了神,招呼了下,又游魂似的往前走。
“她是不是还吸这个?”乔善做了个“抽”的手势。
沈容倩点点头:“越来越厉害了。看她那个鬼样子,再瘦下去就皮包骨头了!”
又讲,“我此地的先生,除了月来,就没一个认真做事体的。再拉一两个顶用的就好了。”她眼睛瞟瞟,讲,“不晓得隔壁金先生现在怎样了哦!”
“你打她的主意?”乔善笑笑,对着沈家姆妈咬了一阵耳朵。
“真的?”沈容倩笑起来,“她倒是交上好运了。不过听讲她在北平出道前,也当过官太太,现在再被当官的相中,也没啥稀奇!”
潘楚怜翻小报,眼睛瞄瞄前头大厅里姆妈和乔老爷,适时的文雅的笑。
敷香院和聚春院不同,聚春院处处精致,敷香院却布置的华贵艳丽,里巷的先生穿的也好,就连刚刚肖凰穿的最平常的睡衣,也是顶好的大红色真丝料子。
潘楚怜只穿着米白色的薄棉旗袍,两粒珍珠耳环虽铛挡的,但在其中一立也朴素了,但潘楚怜就是要如此,大红大紫中的一抹亮白,正是她要的效果。
晚间阿青领了熟客上楼,潘楚怜下楼,看见他们,笑的盈盈的,腰肢细细往栏杆上一靠,让他们先过。
客人眼前一亮,阿青却觉得纳闷,潘先生,这是下楼第几回了?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特殊原因,上两章暂时不发,请原谅:)
第三十章 好朋友(上)
清早起来,阿青就觉得闷气,像胸口堵了一口气。她看看天,等歇不会落暴雨吧。
阿青思索了下,夹了把布伞,跟相帮财根讲:“我买小菜去咯。”
财根在扫院子,听见了,张了嘴巴“啊吧啊吧。”
阿青皱皱眉头:“晓得了,带臭豆腐给你。”
哑巴财根听她这样讲,愉快的笑了笑。
阿青才开门,就被大门口团缩的一团吓了一跳,“啊”的叫出了声。财根听到,举了竹头扫把跑过来,两个人正看着,那一团抖瑟的东西也迷茫着眼睛站起来,看看他们,把嘴巴旁边的口水擦了擦。
“眼睛啊?”
阿青推搡她,“你困在门口组撒?吓死我了!”
眼睛看看她,讲:“我肚皮老饿。”
阿青听了,低头想想:“我现在要去买小菜,要吗你先绕到后面我房间等我,我抽屉里有点干点心,你先吃点。”
又对财根讲:“不要跟姆妈讲哦!”
财根拍拍胸脯,点点头。
眼睛看着好朋友,笑了去拉她的手,阿青撇开她:“你看你手脏的,快点去洗洗,洗好再吃东西哦。”
眼睛裂了嘴巴笑笑,跟着财根转到后头去。
财根很开心的看着眼睛把阿青的点头吃了个精光,“啊吧啊吧”的叫。
眼睛把嘴巴旁边的碎屑屑拍拍,笑的咪咪的:“财根,我不是阿青,听不懂你讲什么。”
财根指指眼睛的手。
眼睛把乌漆麻黑的那只手抬起来看看,笑笑:“啊吆,忘记洗手了,等会阿青又要讲我了。”
阿青回来,眼睛双手干净,规规矩矩坐在床头等她。
阿青看到她的两个小辫子也整齐了,讲:“这样不是满好。”
眼睛讲:“你就是爱干净。”又朝旁边的财根笑,财根也笑,把背后手里头的木头梳子盖的更牢些。
阿青把买来的臭豆腐给财根,叫他出去,两个小姑娘关了门讲悄悄话。
阿青讲:“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眼睛咬着阿青新买给她的油凳子笑:“医院不让我住了,我没地方去。就认得这里。”
阿青压了嗓子讲:“我听姆妈讲,隔壁房子要卖掉了,你回不去了。”
忽然想起来,又讲:“你晓得哇,你家潘先生,现在在阿拉此地的先生了。她老接棍(沪语,厉害。)的,才来几天啊,阿拉老早的几个熟客,就都点她的名字了。你不晓得,除了我家姆妈,其他几个先生的面色难看的呀,,,,,,”
阿青摇摇头。
眼睛也跟着她摇头,冒出一句:“伊就没其他路好走了吗?偏偏要进这里。”
阿青一下子没听懂眼睛讲的,看过去,眼睛正很认真的舔着油唧唧的手指头。
聊了一会,阿青问:“你以后怎么打算啊?”
眼睛眼睛眨眨,讲:“我不晓得呢。”
阿青叹了一口气,讲:“我要出去做事体了,等歇姆妈看到就不好了。”
眼睛点点头。
阿青看她一眼,讲:“你就没什么亲戚投奔啊?”
眼睛想想,摇摇头。
阿青讲:“那么你先在我这里困些,我做完事体回来帮你再想想。”
要出去了,又回头:“你不要乱走,被姆妈看到就不好了。”
眼睛朝她刺头怪脑的笑,头点的很用劲。
中午柳月来才起来,就听到姆妈外间一声声的骂,阿姐秋兰心痒痒的要出去看,柳月白摆摆手:“别管无关紧的事体。”一手执了眉笔,精细的描画自己的眉毛。
秋兰在旁边拍马屁:“阿拉先生就是好看,哪个电影明星都比不上。”
柳月来嘴角微翘:“嘴巴抹了蜜糖啦?我可不吃这一套。”
从镜子里看到秋兰向往的向外头张望,柳月来叹口气讲:“你就是喜欢扎闹忙,去吧,记牢别多嘴。”
秋兰听了高兴,一甩长辫子,笑嘻嘻的跑出去了。
“门啊不晓得带。”柳月来立起来关门,“急冲冲的,像个小孩子。”
第三十一章 好朋友(下)
阿青脸上留了巴掌印子,被小厨房的白娘姨揪了耳朵一阵的吼,沈容倩神色冷冷的在旁边看,财根在旁边“啊吧啊吧”的叫,却被另两个相帮架着,动弹不得。
眼睛跪在地上,抬眼看着沈家姆妈阴沉的脸孔,吓的声音也不敢发。
肖凰神情懒散的冷笑了声道:“你把我最贵的燕窝吃了个精光,现在倒不发声音啦?”
眼睛小心看着面前苍白却漂亮的女人,声音比蚊子还小:“我不晓得噶贵的。”
“你不晓得?”白娘姨在旁边气乎乎的,“不晓得你倒吃的汤水啊一滴不剩,我忙了一个上午,才一转身,就便宜你这个贱嘴巴了!”
又去戳阿青的额头:“都是你个小贱货,把贼骨头给引进来。”
阿青挺委屈的,嘤嘤的哭起来。
财根“啊吧啊吧”的在旁边拼命的朝沈容倩做着揖。
沈容倩在旁边挥挥手:“好了不要叫了,我最听不得侬这样叫,头啊给叫痛了。”
看看阿青,讲:“夜间不准吃饭。”
又侧目了下眼睛:“你不是我此地的人,我不教训你,你识相点,快点滚出去!”
肖凰见姆妈开口了,也就不再多说,圾了鞋子上楼,又回头抛了一句:“姆妈,这笔帐,记了啥人头上?”
沈容倩眼睛一瞪:“记了我头上,满意了哇!”
肖凰笑笑,打了个哈欠上去。
眼睛低了头一步一步的往外挪,看着眼泪水哒哒滴的阿青,走过去拉她的衣服角。阿青的脸还生疼着,一下子打掉她的手,喊道:“你这个霉鬼,不要碰我!”
眼睛听了,头低的更低,无限伤感的朝外走,又回过头,看了看财根,财根却只顾着阿青的伤,看也不看她。眼睛摸摸自己的小辫子,忽然一扯,头发就松散了,她一步一顿的,嘴巴里嘟囔着:“就是有个阿爸,有什么了不起。”
潘楚怜在阳台上看着眼睛出去,像看了一出戏,拢了拢头发,转回房间去。
晚间,眼睛坐在聚春院门口,有小风刮着,倒也不觉得热,就是蚊子多。
眼睛觉得痒,拼命抓呀抓的,看看手脚,一排一排的红疹子,密密点点的浮现起来。
皮肤摸起来,毛糙糙的,有点烫,感觉很怪异。
眼睛抓着,抓狠了,血也抓出来,眼睛笑笑,用舌头舔掉,看着前前后后的红灯笼一个个支挂起来,只聚春院没有。
来往的男人多起来,女人莺声妙语也多起来,眼睛听着前头后头的相帮在自家的院子里叫:
“南里,来客啦!”
“东房先生,客人到了!”
这种声响,在眼睛听来,是那么熟悉却又遥远。
那只黄色的小蝴蝶终于又飞来了,眼睛开心的伸出手,它是那么乖巧顺从,安静的停在了眼睛的手指间上。
眼睛兴奋极了,却喘气也不敢大声,生怕声音一响,变把它吓走了,吹散了。
身后的大门里边,是一片死气。不过眼睛很满足,有这只小蝴蝶陪着自己,就够了。
眼睛在聚春院门口睡着了,直挺挺的,像一具尸体。
洪帮的人看到,通知了帮会里的某个小头头。
小头头赶过来,只看了一眼就捂住嘴巴后退了步:“伊是不是死掉了?”
手下讲道:“还有口气,不过烧的不轻。”
小头头皱了眉头:“全身红巴巴的,不要染了什么脏病!”
他这样一讲,所有的人都呼的往后退,探过眼睛鼻息的那个手下更是用劲的甩手。
小头头讲:“甩能甩的干净啊?回去好好洗洗!”
手下讲:“要不要带回去?”
小头头捂了嘴巴讲:“凶手都抓到了,剩下的几个女人,老头子也不过是想教训下出口气,这样半死不活的带回去做啥?讲不定半路上就翘辫子了,侬帮伊买棺材啊?”
手下们都赞同小头头的,一个心腹给小头头咬耳朵:“听讲那个姓潘的女人新调的码头就在隔壁!”
“是哇?”小头头眼睛眯起来,“走,来啊来了,看看阿拉的老相好去!”
一伙人直奔敷香院去了,眼睛仍旧睡的死死的。
第三十二章 做寿
早上接到报案,又是聚春院。
肖毛毛和戴官赶在现场,已经聚了一堆人。
“去去去,没啥好看的!”肖毛毛驱赶着人群,看戴官蹲在地上,回头问:“情况哪能?死掉了?”
“没。”戴官皱了眉毛,神色复杂,“在发高烧。”
肖毛毛看着才几天不见的小姑娘,整个面孔的红点点,像个赤豆粽子,讲道:“送医院吧。”
阿青咬着嘴唇,待在旁边的门口看,看到眼睛给架走了,松了口气。
潘楚怜中晌起来,觉得腰酸腿痛的,看看脖颈上的淤青,找了件高领头的旗袍穿上,一走路,两条腿像吊了一根筋样的疼。
洪帮的男人不像潘楚怜以前的客人,是一个赛一个的粗鲁,潘楚怜看看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自嘲的笑笑,扑上一层白粉。原先嘲笑金盏菊没有身份,留客过夜,如今自己,不也是一样?其实不管长三堂子还是小班,野鸡,讲起来不都是□?只凭自己,又哪里做的了主?
打扮妥当下楼去,西屋的许美皎一身翠绿张扬的打招呼:“潘阿姐,才起来啊,听讲你昨天双龙戏凤,太吃力了是哇!”
潘楚怜脸沉了沉,却只是笑笑过去,初来乍到的,她还不想得罪人,再讲,对这个许美皎,潘楚怜并未放在眼里。
她走到厅里,肖凰在吃香烟,随便的罩了条薄绸睡衣,看到她,眼睛抬抬,算打招呼。这样颓唐的女人,除却瘦一点,从骨头到肉,都是美丽的。潘楚脸对她笑笑,却觉得在她面前,再得体的打扮,似乎都刻意了,一下子,心里颇不自在。
秋兰在墙壁上贴新的月份牌,最自家先生讲:“小姐看上面这个月牌小姐的旗袍好看哇,要不,小姐找师傅也照样做一件?”
柳月来笑笑,不理会阿姐的心血来潮,继续小心的修她的指甲。
在潘楚怜看来,柳月来在某些方面有点像邢安娜,都是大方得体的漂亮女人,只是,柳月来更安静,穿着打扮上,也更传统一点。
但安静的女人,往往是看不透的。
潘楚怜看柳月来修指甲。柳先生很奇怪,是不留长指甲的,喜欢修的齐齐的,贴着肉,但她的手指长,指甲盖也长,这样看起来,倒也干干净净的,很舒服。
潘楚怜笑着搭讪:“柳先生的手长的真好看。”
柳月来看了她,笑不露齿:“潘先生说笑了,要讲手的好看,我是比不过老早聚春院的裘先生。”
潘楚怜眉头动动,笑道:“她那种落魄的人,哪能好和你比?”
柳月来把修好指甲的手举到眼面前看看,低头笑了笑:“要说落魄,做阿拉这一行的,哪个不是落魄的,谁又能说的了谁呢?”
潘楚怜被将了一军,勉强笑了笑,转头磕瓜子去了。
肖凰在边上听了,掐掉烟屁股,继续点了根香烟。
贾正清皱着眉头看着全身红肿,呼吸急促的眼睛,问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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