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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之幽华-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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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她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感觉很好。”
“会不会是我在做梦?”她不确定地问。
“我也觉得不真实。”他没有料想过这样的情景,更没想到过自己会像现在这样和另一个人相拥,“如果只是梦,那就不要醒。”
就让他在梦里,抛开所有,只跟随自己心的意愿。
她轻轻点头。如果是梦,那她愿意留在这美梦里,不要醒来。
两人静静相拥,她有许多话想告诉他,却又觉得都是太多余的,她想,他都知道的。而此时安静的他,是不是也和她一样的感觉?
睡意袭来,她靠在他怀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感受他在不安的动。她睁开眼,发现他靠在岩石上闭着眼不知何时也睡着了,似乎在做噩梦,脸上的神情焦虑而慌乱,双眉紧锁。
她摇了摇他,喊着他的名字,想把他从噩梦中喊醒。
刘问似乎入梦太深,并没有听到清欢的呼唤。
“若然、若然!”他突然焦虑的喊道。
清欢全身一僵,似有无数闪电在她脑中闪过。若然。。。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叫若然?若然,穆若然。。。她想起他每次见到太子妃时的沉默。穆若然,太子妃,就是他无法忘记的人吗?她的全身冰凉,胸口却有种炙热的痛。她不该奢望自己能够取代在他心中的那个位置的,但幸福来得太突然,突然到让她忘了去思量,让她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情的。
“别走!若然,别走。。。”他的呼喊变成近乎哀求的低喃。他梦到了什么?他和若然的过去吗?她怔怔地看着他睡梦中的脸,心里好像有一根针,越扎越深,越刺越痛。他有多爱她?纵使她嫁给太子多年,他还是为她魂牵梦萦,甚至封闭自己的感情。也许,只有若然这样倾城倾国的红颜,才值得他不忘。她并不想流泪,却有泪滴落在他手背,不知是为她自己,还是为他。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似乎想这样来给梦中的他力量。这个世上,为什么总有人被情字所折磨呢?也许他对若然此生难忘,也许他心中最爱的永远是若然,也许她会因此心痛,可是她仍愿陪着他,她仍然放不开手。
“清欢。。。”他的声音突然放柔,轻轻喊出她的名字。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压抑着猛烈的心跳,屏住呼吸。
“清欢?”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着不确定。轻轻两个字,却好似有千斤重,压在清欢的心上,让她的心再无出路。
“我在。”她应他,声音微微颤抖,是喜悦。刚刚停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
他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神色渐渐变得恐慌不安:“清欢。。。”
清欢将手贴在他脸颊旁,发现他的脸滚烫得吓人。她忙将手背放在他额头,才知道他发着高烧,难怪她叫不醒他。
怎么办?她四处望了下,来到水边,将自己的袖子沾湿,再回到刘问身边,吃力的抱着他,把湿了的袖子贴在他额头。
她在心里迫切地乞求着,乞求着有人能快点找到他们。
如果丫鬟有去请杨辰云,如果杨辰云有到她的房中,动过点心,他一定会发现她留的纸条。她不知道凶手是谁,是否正在监视着她,为了明珠的安全,她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找刘问和杨辰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告诉他们。而她一路慢走,故意把时间拖延到天至将黑才到取水崖,为的也是他们能有时间赶上。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刘问居然会和她同时出现在取水崖。
那个黑衣人是谁?她从坠崖开始,未曾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来,不禁心头一阵发冷。
为什么刘问坠崖时,她会是那样的反应?如果凶手能轻易将明珠掳走,为何不直接掳走自己?为什么现在回想,她会觉得黑衣人的眉眼有种熟悉感?
答案在她心中慢慢浮了出来。
、第 39 章
杨辰云将马停在山下,发足往山上狂奔。
山路狭窄,马骑不好上山。
等我,一定要等我,你这个该死的笨蛋!他的心中充满焦急和不安,她怎么会那么愚蠢的把自己放到危险中去。
服侍她的丫鬟来找他,说是清欢请他过去,他的心中就有疑问。按照清欢的性子,不像会把他请到她闺房中。待来到她房中不见她人,丫鬟说桌上有清欢做的点心,请先品尝等她时,他就心中隐隐知道有所不对了。
他将盖着的点心打开,想了想,拿起一块糕点。
糕点下压着纸条。
他放下糕点,双眉微皱,伸手拿起纸条。
那是一大一小两张纸条,字迹并不相同。一张纸条上写着“欲见明珠,只身来取水崖,若有他人,赠其尸首”,而另一张显然是清欢留下的。
“王爷、杨将军:明珠有危险,请恕清欢鲁莽,为保明珠周全,清欢不得不出此下策。我途中会尽量拖延时间,也会尽力与其周旋,望王爷、将军见此信能速来援助。掳走明珠的人不知与凶手有何关系,又或正是凶手,有无同党,为保万一,还请带上府中侍卫。清欢呈上。”
杨辰云将两张纸猛力握在手中。她不是一向聪明的吗,怎么这会会做这么白痴的事?难道她看不出,掳走明珠的人目标是她吗?
他将腰间的钱袋取下,将两张纸放进去扎好,打开门大步而出,叫门口的丫鬟送去给文松墨,自己则牵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天色已暗,山间的道路越发难走。他在心中爆了句粗口,却并未停下。
文松墨带着侍卫也到了山下,看到杨辰云的马,知道他下马上了山。
当杨辰云赶到取水崖时,只看到一个黑衣人跪坐在崖边。
“清欢呢?”他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拉起来。
黑衣人没有反抗,只目光无神的看了看崖底。
他心惊地看了看深不见底的取水崖下,不敢相信清欢已坠崖。他松开手放开黑衣人,退了几步道:“你别想再耍诡计骗我,快说,你把她藏哪了?”
黑衣人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看到地上的血迹和断刃,心一紧。
难道她真的已经。。。他害怕起来。一时间,他什么也不敢想,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望着那地上滴洒到悬崖边缘的血迹。
文松墨将侍卫甩在后面,先行到了取水崖,看到的便是一动不动的杨辰云和黑衣人两人。
他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血迹消失在崖边,想来是清欢受了伤,摔落到崖底了。
“辰云。”他名义上是杨辰云的参谋,却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杨辰云对李清欢的感情他自是清楚的,此时他只能上前拍了拍杨辰云的肩膀,籍此给他安慰。
杨辰云双手紧握成拳,声音沙哑地道:“揭下她的面巾。”
文松墨走到黑衣人面前,伸手扯下她蒙面的黑布,看到眼前呈现的那张脸,不由惊讶地道:“是你!”
那是明珠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杨辰云看着她,在她面前慢慢蹲下,一向慵懒的笑变得狠厉,一字一顿道:“你记住我现在的话,如果她有不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站起身来,让文松墨看好明珠,等侍卫上来了,派人到崖下查找,而他要先找到去崖下的路。
这里既然叫取水崖,那么崖下应该有水,有水,那么也许她就还有机会。
夜真冷。
清欢的双臂有些僵硬麻痹,但仍努力想将刘问抱得紧些。她将冰冷的脸贴着刘问滚烫的脸颊,敝见他的怀中露出一截红色。她犹豫了下,动了动右手,手臂因为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而传来一阵又麻又痛的感觉。她忍着等痛麻的感觉缓了,伸手将那红色自他怀中拿了出来。
那是她在观音庙那看中的那个红色同心结。
是巧合吗?买走那个同心结的人就是他,还是,他只不过是碰巧买了个一样的,毕竟再别致,也会有雷同。
她转了转编在同心结上的那颗小木珠,果然看到一个形似蝴蝶的黑色纹理。
当日,他也在观音庙吗?可曾看见她?
她不肯给杨辰云的、以为错过的,最终却在刘问这,而她因此给了杨辰云亲手做的,这是缘分的安排吗?
她将同心结小心的放会刘问的怀中。他为何将它带在身上?她怕自己自作多情,却又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因为那天他看见了她对它的停驻。
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慢?杨辰云会来找他们吗?
“清欢!李清欢!”
夜风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清欢姑娘!”
她侧耳细听,呼喊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她的心头狂喜,将刘问靠在岩石上,站起身来,却双腿一麻摔倒在地。
“我在这!”她慢慢站起来,一步步朝前挪去。
有火光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是火把。
一点一点跳动的火焰离她越来越近,她终于听清了那个焦急而又气急败坏的声音是杨辰云。
“杨辰云!”她放声呼喊他的名字。
一点火光快速地朝她移动过来,渐渐变大变亮,然后她看到了举着火把的杨辰云。
他抛开火把,冲过来狠狠将她抱住。
“救刘问。”这是她失去意识前唯一的一句话。
、第 40 章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里有很多人。
杨辰云看着她闭着双眼双眉紧锁,口中喃喃喊着刘问的名字。
他的心像被冰冻着的冷,却又像被火烤着炙痛。
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乎她?为什么她那么放不下刘问?
他想安慰自己,她只是担心刘问的安危。但他却骗不了自己,他一直知道她在乎的是谁。
清欢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出神的杨辰云。
她想开口说话,嗓子却是又干又热又痛,像有人把沙子倒在了她喉中,忍不住咳了起来。
听到她的咳嗽,杨辰云回过神来,看她想坐起来,便伸手扶她,边道:“你可真能睡,肚子饿没?”
她坐起来,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是黑着未亮,但是肚子却是真的饿了。
“天都还没亮,躺了会就要被你说。”清欢想下床。
杨辰云按住她的被子,道:“你别乱动。什么天还没亮?这都过了一天又到晚上了。又是发烧又是伤风的,你是想吓唬我是吧?”
清欢见他虎着个脸,忍不住一笑,道:“我想去看看刘问。”
“你放心好了,他有人照顾着呢。”他将她按住,塞回被子里,“别乱动,不然我揍你,乱来去犯险也就算了,还在我面前喊他名字,你以为我不会吃醋的吗?”
她心里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他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没拒绝,偏偏他就是能无视她的拒绝,自动把她当成是他的。
“知道你醒来会饿,我叫人准备了粥,一会让人盛来。”他到门口让丫鬟去把粥热好端来,折回坐在床前,继续道:“晋王爷有太医去看过了,因为伤口发炎引起高烧,不过这会估计也退烧了,我知道你醒了肯定要问,已经让松墨在那帮忙守着,按时来回报下他的情况,你呢,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清欢看了看他,心虚地别过目光。明明是他无视她的拒绝要这样,但她却没有办法抑制对他越来越多的愧疚感。
丫鬟敲门进来,将粥放在桌上,杨辰云挥手让她下去,自己端起碗,舀了一勺,吹凉了些要喂她。
清欢的心里挣扎了下,终于道:“杨辰云,你别再这样了!你难道不明白吗?我根本就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我的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人。你不要再对我好,不要再喜欢我,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但只是朋友,你明白吗?”
他看着她。清欢一口气说完,才看到他眼神中的幽暗和掩饰不住的受伤,自己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对不起。
杨辰云,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的情绪,唇角扯出一抹笑,声音沙哑地道:“快吃吧,凉了对胃不好。”
她别过头去,低声道:“你别这样。”
“不说了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疲乏,有着深深无力的感觉。
她不忍回首去看,她怕自己一看,更加愧疚。她有时多讨厌他这样,不由分说的让人欠了他。
“你放着,我自己来。”她终于再次妥协。
他笑了,道:“你怕什么?怕自己动摇,还是怕他误会?”
她道:“我不想再觉得亏欠你。”
“不过喂你两口粥,你亏欠我什么?”他双眼微微眯起,不以为然地笑,“李清欢,你什么都不亏欠我,你唯一欠我的,就是一开始便不给我一个公平争取的机会。”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这世上的事有多少公平,更何况感情。
“快吃,”他笑眯眯地道,放佛刚才他眼中的伤痛是清欢看错,“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呢,不要以为可以拖延偷懒。”
她张开口,看着他一口一口仔细的喂她。她的心有些乱,接受杨辰云的好,觉得对刘问愧疚,拒绝杨辰云的好,却又觉得对他愧疚。
睡到第二天天亮,清欢躺得全身酸痛。
原本她想等杨辰云离开了就去看刘问,谁知他居然就守着趴在窗边睡着了。这孤男寡女的在一室还不又惹来一堆流言?在千保证万保证会好好休息不出房门后,才把他赶回自己的房间。
清欢梳洗好,往刘问的住处去。
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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