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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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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屋之后,李氏、徐氏及其他几人都在,理了理心绪便笑着上前道:“今儿个怎么这样热闹,倒是我来的迟了。”
“王妃日日要看账,要料理事务,要忙着缩短用度,自然不似咱们清闲了。”徐氏的话音十分尖锐,神情似笑非笑。
夕鸢瞧了她一眼,眸光一转笑道:“妹妹这条手帕可是新得的?当真好看的很。”
徐氏冷冷一笑,道:“妾身哪里配有什么好东西,难为一条手帕也能入了王妃的眼。”
夕鸢再不加理会,同太妃行了礼后道一旁圈椅中坐下,道:“不知道母妃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太妃这两日精神并不大好,总是恹恹的,此刻也只是蹙着眉头道:“徐夫人,你方才便说有话要说,如今人都齐了,说罢。”
徐氏起身福了一福,眉眼微挑,看着夕鸢冷声道,“是,前儿个妾身听说大郡主的病总不见好,心里头惦记的很,便去瞧了瞧。谁知听大郡主的乳母说,大郡主的病先前本来好些了的,只是王妃曾去瞧过,因着没能给王妃及时奉茶,王妃生了好大的气。还说呢,若是大郡主病再不见好,就要将大郡主身旁的下人,一并都撵了出去。”
“妹妹这话说准是不准?王妃进府以来,恭谨勤俭,从没苛责过哪个下人呀。”李氏忙开口替夕鸢分辨,神情倒真有些着急似的,“若只听下人一面之词,只怕不足以取信于人。”
夕鸢抬眸打量着徐氏,只见她看着自己面露得色,腰间的天水碧丝绦与手帕同色,倒为她更添了几分清爽之姿,十分娇嫩。
“侧妃说的是,开始妾身也是不信的,只是后来听说,如今给大郡主诊病的大夫,正是王妃命人换的。”徐氏眸子紧紧盯着夕鸢,一刻不松,“这换了大夫,反倒不好了,莫不是王妃暗中命大夫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大郡主的病迟迟不好?”
夕鸢与她对视半晌,忽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摇头道:“我还当妹妹要说什么,这大郡主是王爷血脉,我与王爷夫妻一体,怎会做出这样心狠的事来?更何况,若是害了大郡主,我又有何好处?总不至于,是为了撵出去几个奴才,就想要了郡主的命吧?”
徐氏紧咬不放,冷笑道:“王妃的心思七窍玲珑,哪里是妾身能够揣测的?不过,大郡主如今无人照料,王妃入府那便是嫡母,往后只怕大郡主要养在王妃名下。这阖府上下谁不知道大郡主生母的出身,王妃怕是唯恐大郡主要拖累了自己罢。如今是大郡主,往后兴许就要轮到二郡主了呢。太妃若是不信,大可以喊了大郡主身旁的乳母来问问,看看妾身所言可有一句假话。”
太妃沉吟半晌,缓慢而低沉的开口道:“带兰清身边的乳母来。”
徐氏眸中霎时闪过一丝喜色,轻哼了一声,走回椅中坐下,居高临下似的瞧着夕鸢。
夕鸢却丝毫不慌,好整以暇的执着手中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又有扇着。
乳母来的极快,入内便先向太妃磕了头,战战兢兢的将夕鸢那日是如何责骂她们的事说了一通,又道,“奴婢也是奇怪得很,这大郡主的身子本来都快好了的,可却总是好不起来,时常反复。这长久下去,只怕更伤身子,那大夫是王妃命总管寻来的,奴婢也不敢多说。只是……只是实在心疼郡主,小小年纪,便要受此等苦楚啊!”
她说这话时,头也不敢抬起,肩膀微微发颤,却更让人以为她是畏惧王妃,而说出这样的实话来。
太妃蹙眉道:“王妃,你有何话说?”
夕鸢慢慢站了起来,先微微屈膝,“母妃莫急,请许妾身先问乳母几句话。”
太妃点头应允,夕鸢走到乳母面前,含笑道:“上回过去,还未请教妈妈如何称呼?”
“奴婢夫家姓刘。”
“刘妈妈,我与刘妈妈并无什么深仇大恨,不知道为何刘妈妈今日要栽赃与我,同徐夫人联手,陷害我呢?”夕鸢一直面挂笑意,哪怕是问出这话的时候,语气也不慌不忙。
刘妈妈顿时慌了,连忙叩首道:“太妃明鉴,太妃明鉴,奴婢纵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诬陷王妃啊。实在是心疼郡主,看不过了,这才不得已出来禀告太妃的。”
“心疼郡主?妈妈这话说的让我好生费解啊,便如妈妈头上这根簪子来说。”夕鸢笑盈盈抬手一指,“少说也要一两银子吧?这样贵重的东西,以妈妈的俸禄,竟也舍得买了来戴。”
太妃蹙起眉头来,颇为质疑的嗯了一声,刘妈妈不敢抬头,跪伏在地上道:“这……这是奴婢早年的陪嫁物件,哪里是后买的呢。”
“陪嫁?看刘妈妈的年纪,嫁人也是数十年前之事了,这簪子做工精细,且花样都是当下时兴的,我竟不知那会儿便有这样的能工巧匠了。”夕鸢嗤笑一声,又道,“我是看不惯你克扣郡主的月例,说了你几句,于是便怀恨于心,要诬蔑本王妃了么?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她厉声一喝,刘妈妈更是慌乱,连忙膝行到徐氏身旁道:“徐夫人亦去瞧过郡主,该知道奴婢所言非虚,奴婢对郡主一贯是尽心竭力的伺候,绝不敢克扣郡主月例啊!”
“不敢?我倒看不出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府中上下对大郡主一向不很重视,怎的徐妹妹就这样巧,恰好赶上这几日去瞧了郡主?”夕鸢的眸子扫向徐氏,声色俱厉的质问道,“你们两人还不肯说实话么?分明就是勾结起来,要陷我于不义之地!”
屋里当下便静了下来,太妃垂下眼眸,看不清神情。徐氏咬了咬牙,站起身道:“王妃说我陷害,何来的证据?大郡主是王爷亲女,我是王爷侍妾,身份虽卑微,却也自当为王爷分忧,照料郡主。郡主病了,我前去探视,又有何不可?刘妈妈也是在我跟前,说起郡主病情长久不好,抹泪担忧,我这才多问了问,方明白事情原委。王妃如今,还要反咬一口,说是妾身诬蔑么?”
她们两人相视着对方,互不退让,然在此刻,却听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母妃身子不适,你们不知孝敬也就罢了,怎么还到她眼前来,惹她烦心?”话音刚落,人已经走了进来,宇文昊剑眉微蹙,十分不悦。“还口口声声说要替本王分忧,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要让本王日夜忧愁不断,连累母妃也不得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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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徐氏败退
众人见宇文昊进来,神情各异,夕鸢却若无其事的起身福了一福,道:“王爷万安。”
“起来吧,本王刚从朝上回来,想着来陪母妃说话。谁知在外头就听见你们的闲言碎语,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非要扰了母妃的清静?”宇文昊蹙着眉头,走到太妃身旁的圈椅中坐下,语气带着不快。
“你来了也好,听她们说一说,我这两日头疼的厉害,精神也不济的很。”太妃半眯着眸子道,“她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只怕听得久了,我也要犯起糊涂来。”
宇文昊微微颔首,眸光扫过下面众人,沉声问道:“究竟是为了何事?”
“妾身也不愿扰了太妃康健,只是事关重大,实在是不得已才请太妃做主。”徐氏起身抢言道,“既然王爷来了,妾身自当将真相禀明,凭王爷做主。王妃同应管家请来的大夫密谋合计,要害死大郡主。幸好有奶娘刘氏,不甘同流合污,向妾身禀明,否则咱们众人都被她蒙在鼓里了。”
宇文昊听完她的陈表之后,并不看向夕鸢,而是对着徐氏道:“你的意思,是王妃与总管蛇鼠一窝了?你好大的胆子,可知诬陷王妃,该当何罪?”
徐氏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分辨道:“王爷明察,就算王爷不信妾身的话,也要听刘妈妈所言啊。况且这大郡主的病,迟迟不好乃是明摆着的事情,王爷可不能为了一个狠心女子,而耽误了自己嫡亲的女儿啊。”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狠心的人,王爷嫡亲骨肉才要受苦难折磨。”夕鸢放下团扇冷声道,“应总管是王爷心腹,怎么可能与我合谋陷害大郡主?或许你要说,我只是借总管之手随意寻了个大夫,那若是大夫背叛了我呢?我刚刚入府不足半月,走这样的路子,未免也太过凶险。”
“妾身也是这样觉得,王妃入府时间虽短,为人却十分宽和。更何况,虽然大郡主生母位份卑微,王妃也断不会因为怕日后会养育大郡主,受到牵连,就下这样的辣手。”李氏眸光若水,语气婉转恳切,“王爷一定要细查,千万别冤屈了王妃。”
这话方才徐氏也提过,如今她刻意在宇文昊面前提起……夕鸢唇边浮起一丝凌厉的笑意,转瞬即逝,而后盈盈拜倒道,“妾身自问入府以来,克己奉公,无不勤勉。今日遇到这样的事情,妾身也愿王爷能够听妾身一言,别因小人一面之词,冤枉了妾身清白。”
宇文昊对李氏之言不过微微颔首,见夕鸢跪下却伸手道:“你先起来。”
夕鸢执意跪在地上,神情坚定,“妾身有一事不明,想问一问王爷。”
宇文昊无可奈何,只好收回手掌,“你问罢。”
“数日前,王爷曾赏了妾身几匹料子,里头有一匹天水碧的浮光锦,不知王府一共得了几匹?”
宇文昊微做沉吟,“浮光锦十分难得,这回一共也只得了三匹,两匹在母妃这儿,一匹我便让人给你送了去。”
夕鸢唇角缓缓绽出一个笑意,柔声道,“妾身也知道浮光锦珍贵,而天水碧的颜色,又最衬大郡主那样的年岁,于是便命人给大郡主送了过去。只是今日,妾身倒有些不解了,那浮光锦……”她回眸望着如今面色有些忐忑的徐氏,抬手指道,“怎的竟到了徐夫人的身上?”
徐氏脸色更是变了一变,勉强笑道:“王妃瞧错了吧?妾身今日穿的是妃色的衣裳,哪有什么天水碧呢?”
“自然了,浮光锦难得一见,若是裁了新衣,未免惹眼。”夕鸢笑意愈浓,语气沉稳而笃定,仿佛纯熟的猎手在将猎物一步步逼向绝境。“妹妹是聪明人,只是又舍不得这上好的料子,故而就先做了丝绦和帕子。等这阵子风头过去,再裁制衣裳,是不是?在座众人都没见过那料子的模样,母妃身子不适,自然也不会留意这些细枝末节。可是你却没有料到,这块料子是我亲手所选,我一见了你的帕子,便已瞧了出来。”
她缓步走到徐氏面前,同她牢牢对视,目光如箭,“如此一来,倒也可以说得通,为何刘妈妈会与妹妹一起来栽赃我了。只可惜妹妹殚精竭虑,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夕鸢盈盈一笑,看向李氏,“也多谢李姐姐对我的一番用心了。”
这样的一语双关,李氏听了之后有些讪讪,勉强一笑,捏紧了手中的绢子。
屋中又静了下了,只余众人低低的呼吸以及刘妈妈惊恐的低泣声,宇文昊吁了口气,皱眉道:“宁思,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徐氏冷笑了一声,而后恨恨朝夕鸢瞪去,血红色的指甲直指夕鸢,“王爷,妾身服侍您三年,难道还抵不过她随随便便几句话么?王爷为何不肯相信妾身,而要信她!”
“你这话,是指责王爷为我所蒙蔽,认人不清么?”夕鸢斜睨了她一眼,道,“王爷大可将刘妈妈带下去仔细审审,还有大郡主房里那几个丫头,也大可好生查查。妾身相信,清者自清,重刑之下,必有所获!”
太妃叹了口气,“王爷来处置罢,我也乏了。”
宇文昊道了声是,神情有些淡淡的漠然,吩咐道:“将刘氏带下去,仔细盘问,徐氏禁足于房中,此事查明之前,寸步不得离开。”
刘氏听了大惊失色,声嘶力竭的叫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徐夫人救我,夫人救我——”
直到被侍卫拖出门外,仍可听见其凄厉呼喊,徐氏死死盯着夕鸢的脸庞,恨意分明,“你这个贱人,魅惑王爷,妖言惑众,来日必定不得善终!没了我,照样还有人能治你,你以为你的日子能快活的了么?”
李氏见状连忙喝道,“徐夫人疯魔了,还不快将她带回去,在太妃面前也敢出口无状,成何体统!”
夕鸢漠然看着这一切,待屋中已不可闻站起身来抚了抚鬓边有些松散的发丝,缓声道,“妾身静待佳音,既然太妃身子也乏了,那妾身便先行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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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旧情人?!
等到了这日夜里的时候,云谨带回了消息,“听说那刘妈妈没过几下子便招了出来,不止交代了徐夫人指使她诬陷王妃之事,还吐了好些别的东西出来。像是大郡主的病迟迟不好是她每次都倒出去了些许药物的分量,除此之外还克扣大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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