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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记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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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又夹杂了其他声音,各种画面和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斥着张婶的整个大脑,这样的情景怎么也说不上舒服,不多时,张婶的额头就出了一层的汗。
细细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梦里出现的那些东西吵的她头都要炸了,很不舒服,可就是不管她怎么努力想醒过来就是醒不了,想叫沈昕也张不开嘴。
头越来越疼,汗也顺着鬓角往下流,可身体却越来越沉,想伸手去揉揉额头都抬不起来手,脑中的画面陆续在她眼前放大,一张
张曾经熟悉的面孔这会儿却好像在她面前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她一般。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听到外面有人喊:“解签算卦,铁口直断。”
这声吆喝就像是驱魔的符咒一般把困扰张婶的梦魔击了个粉碎,从噩梦中清醒的张婶连头上的汗珠都来不及擦一下,穿上鞋就往院外跑。她的动静也惊醒了趴在炕桌上昏睡的沈昕,看了看虎子还在睡,额头的热度好像也退了点,就跟在张婶后面出去。
张婶看到来人就像看到救星一般,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头一下子就抛在脑后,一把扯住那人的袖子,连呼:“道长救命哪!”
老道被突然冲出来的女人吓了一跳,一边把袖子往回扯一边说:“这位嫂子,咱们可曾见过?”
张婶忙把那天在庙门前解签的事说了一遍,老道回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就问她:“既然签已经解了,这位嫂子还有何事?”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村民,有跟张婶相熟的村妇就上去扶她,张婶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就捡沈昕和把虎子生病不醒的事说了一遍。
老道汗都下来了,他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事。他一直是在这别的几个村子间来回行走,帮人算卦看相,那天赚了点小钱就打了点酒喝,不想一下喝多了迷迷糊糊就走到这个村子,又碰巧碰到这个女人,当时签上那字他都没看清楚,随口胡诌了这么几句,没想到这女人就当真了,更没想到的是还真让她在东南方捡到一个“贵人”。不曾想这“贵人”没贵起来反倒成了“灾星”,如今是又来跟他求解来的。
老道有些心虚,如果只说当初那话是骗她的,估计他今天都走不出这村子,如果要推翻自己先前的说法,那无疑是砸自己的招牌,正想着,眼睛瞄到躲在院子里的沈昕,就问张婶:“这就是你捡的那孩子?”张婶点点头,老道朝沈昕招手让他过来。
老大捻着胡子,这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已经是不图赚钱只图全身而退,佯装看了看沈昕的手相又问了生辰八字,再问了虎子的生辰八字。老道还是有点墨水的,这两人的八字都不错,能看出是有福之人,可为什么会遭此横事他就看不出来了。
周围已经响起了各种议论的声音,老道听了几耳朵都不是什么好词,也看到几个青年摩拳擦掌的样子,心里明白,今天要是不能把这事圆满的解决了,他能不能完整的出这个村子都是个事。如果时间可以倒回,他一定会认认真真的看那只签,老
老实实的解签,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胡诌。
在这件事上,张婶做的没错,遇到他说的“贵人”,然后把“贵人”带回家,甚至入籍都是人之常情,挑不出一点毛病。可就是因为挑不出一点毛病,才造成了今天完全无解的状况。看看张婶哭泣焦急的脸,又看看缩在一旁一直低着头的沈昕,老道心里有了个想法,就是这想法太缺德。
老道文邹邹的说:“这位夫人,你也别哭了,贫道刚才问过两位小少爷的八字,都是大富大贵之人,也掐指算出令公子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的。
当然这位小公子也确实是你们家的贵人,只是也怪贫道没说清楚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贫道给您赔礼了。”说着一鞠躬行礼后接着说:“这位贵人不能等同于其他人一般相待,那是怠慢了他,天上的神仙老君也不会愿意,唯一可解之法就是让他俩成亲。”怕众人不同意又加上胡诌的一些如果两人不成亲会遭厄运之类的话。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男人跟男人成亲这是闻所未闻的事,夫妻二人阴阳调和哪有两个男人成亲这一说。有人说这老道是蒙事骗钱的,撸袖子就要上前揍他,老道站在当间悠哉的捻着胡子,表情泰然自若。这是他装出来唬人的,这颗心早就嘣嘣直跳了,他不光是个酒鬼还是个赌鬼,今天他就要赌一把,赌当娘的为了孩子能好起来愿意做任何事,任何事!
初一听老道说让两个孩子成亲,张婶狠狠的吓了一跳,连哭都忘了,怔怔的看着老道又看看村长最后目光落到沈昕身上。答应还是不答应当娘的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只是,这男人跟男人怎么能成亲?
成亲
成亲,自沈昕有记忆以来所见到过的都是一男一女,从来都没见过没听过竟然有两个男人成亲的,这老道上嘴皮碰下嘴皮竟说出个这个惊世骇俗的解法。
四周早就想起各种议论声,再不想听,每一个字还是准确无误的进入到沈昕的耳朵里,有在指责老道胡说八道的,也有在猜张婶会不会同意这个胡诌的说法。沈昕偷偷抬眼去看张婶,只见她眉头紧锁,咬着唇,旁边村长跟村长媳妇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不一会儿张婶就牵着沈昕的手走进院子,把那些看热闹的人关在门外。
屋内虎子还是没醒,额头倒是没有先前那么热了,没有多余的客套,张婶开门见山的直说:“沈昕啊,老道的话你也听见了,婶就想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这话一出,沈昕已经大概猜出张婶的想法了,是啊,任何一个当娘的都愿意为孩子做任何事,比起上山下海只是跟男人成亲来岂不简单。沈昕没有回答,确切的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张婶跟虎子对他好,这个情得还,只是……跟男人成亲这算什么事啊!
张婶心里也一直在翻腾,两个男人成亲简直闻所未闻,可老道也说了这是唯一的解法,既然是唯一那她愿意一试,如果沈昕能答应,不管他提什么条件她都答应,只是不知道沈昕是怎么想的。
良久沈昕都没说话,张婶有点沉不住气了,拉着沈昕的手有些急切的说:“婶知道,这事对不住你,只要你答应你就是咱家的亲儿子,就是虎子的亲弟弟,等我死了之后家里的地房子都是你的,只求你能照顾照顾虎子就成。刚才在外面你也听见了,是婶不对,不该瞒你,可我也是没办法啊,眼瞅着虎子就十八了,我这当娘的着急啊,万一他再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就跟着他去了。”张婶已经泣不成声的哭倒在椅子上。
沈昕也跟着掉眼泪,他从小就见不得别人哭,见到了他也跟着哭,为这没少挨他爹的打,总说他不像个男子汉。今天他的眼泪一半是为张婶流,一半是为自己流,他哭这个可怜的女人早年丧夫已是万份可怜,现在又面临着丧子之痛,他哭自己早早就没了爹娘,好不容易有人肯对自己好了,现在又面临着这样的结果,答应就要跟男人成亲,不答应,还不知道今后会流落何方,也许在某个清晨死在哪里都不知道,他还有得选吗?
沈昕就觉得他的头有万分的沉重,点一下就觉得脖子要断掉了,张婶没有错过他那个微乎其微的点头动作,激动的都快扑了上来,不住的给沈昕道谢,说
他是他们家的恩人是贵人,说到最后竟然给沈昕跪下就磕头,哭的更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沈昕被这突然的动作弄的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忙去扶张婶哭着说:“婶,你这是要折我的寿啊,快起来。”沈昕拉她不动,最后竟也跪倒在地上,两人哭着抱作一团。
这事就算定下来了,村长说三天后就是黄道吉日是个成亲的好日子,同时也留下老道,让他当个见证人。说白了就是不相信老道,把他留下来,万一有个好歹也好拿他是问。
经过这么一闹,张婶死守了近十八年的秘密也公之于众,善良的村民们在得知消息后没有任何的瞧不起,甚至连说闲话的都没有,有的只是为他们家虎子唏嘘不已,尽自己的一份心一份力来张罗好这个特殊的婚礼。
三天的时间对一场婚礼来说是很仓促的,很多东西都来不及置办能省就省,沈昕也跟着忙乎,家里的活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还要照顾虎子,有时候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倒是不会忘记给虎子煎药和煮一些稀一些的玉米糊给他喂下。这几天他感觉虎子的手有时候会突然的动一下,或者眼睛会转一转,大夫也说脉象趋于平稳可就是不见他睁眼,着急的同时也得慢慢等。
第三天的早晨,沈昕早早的就醒了,看着窗外刚蒙蒙亮的天,这几天过的就像做梦一样,大家都在为他的婚礼忙乎,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沉重的神色。
该起身了,院子里的鸡要喂,蛋要捡出来张婶还要拿它卖钱呢,这几天院子里种的那些菜都冒出小绿芽,得去浇浇水有虫子也得捉一下,然后再给虎子哥把药煎上,昨天晚上剩的饭早上刚好热热吃。
这么一盘算事还真不少,沈昕坐起来就穿衣服,下炕穿裤子的时候感觉背后有股视线,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可被人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使他不能忽视,扭头一看激动的叫了出来:“虎子哥,婶,快来,虎子哥醒了。”
虎子醒了,这可是件大事,一早上这院子里就被围的水泄不通,女人真是水做的,难过也哭高兴也哭,张婶哭的就没停。大夫把脉后说没什么大事了,药再连着吃几天能下炕了再说,老道也高兴,人醒了就代表自己没砸招牌也能走了,趁着没人注意他卷包裹就走了。
人醒了这亲还得成,用老道的话说就是人是在成亲前醒的,就说明成亲这事是对的,要想虎子全好就得成亲。一句话把沈昕刚燃起的那点希望的小火苗全部熄灭。
虎子醒了,也只局限于醒了这两个字,眼睛会随着人的动作来动,也能说话,就是浑身无力动弹不得。张婶已经快乐疯了,有时候哭有时候笑有时候边哭边笑,她是高兴,她相依为命的儿子终于醒了。不管是老道说的还是大夫说的,总归都是他儿子在慢慢的好转。
终于到了要成亲的这一天,虎子已经听张婶说了,知道今天他要成亲,至于成亲的理由他没听懂也不需要懂,只需要记住今天他成亲。
今天沈昕成亲,跟个男人,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以前他看过别人成亲,新娘子在出门前都会哭,当时看的时候他也跟着哭,他娘说那是新娘子舍不得自己的爹娘。可是今天,他哭不出来,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麻木的任由别人给他穿上喜服带上大红花。
张婶进来给他梳头,新买的桃木梳子上刻着一对鸳鸯。沈昕的头发又黑又亮喊很柔软,张婶以前也给他梳过头,只是今天的心境却完全不同。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本是喜庆祝福的话,张婶却哽咽了,她对不起这个孩子,应该是这个家都对不起他。
深呼吸几口平复内心的情绪,梳着头跟沈昕说话,她说,不用担心洞房,这只是个过场,往后他们还以兄弟来论,如果等以后沈昕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子,可以把她娶进门,只要对他好对虎子好,也请沈昕在今后善待虎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屋遮顶,一餐饱腹就行。
张婶的言语极尽恳求,她怕在自己百年之后她唯一的儿子最后会流落街头,这些沈昕都答应了,让她放心,只要有他吃的就饿不着虎子。
外面村长在叫他们,吉时到该行礼了。张婶应了一声就拉着沈昕往屋外走,在到门口的时候她关上门突然给沈昕跪下,磕了三个头说:“沈昕,张家对不住你,张家永远欠你的。”
两个男人成亲没有凤冠霞帔没有红盖头,两个新郎官都穿着赶制的喜服,大红色的长袍胸前系着大红色的花,在村长那声“吉时到”中,沈昕扶着虎子走出房门,拜天地拜高堂双方交拜最后的送入洞房。
大家也知趣,没有说要闹洞房,沈昕扶着虎子回去躺好后就脱了喜服换上平日穿的衣服出来帮忙,在家里宴客总是会人手不够,忙乱中也没忘记要给虎子煎药。
一直到宾客们都散去,张婶跟沈昕也累的坐在凳子上不想动,剩下一堆碗筷只能明天再洗。简单的擦洗了一
下,沈昕也回到屋里,屋子里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让他想忽略掉都忽略不了,晃的人眼睛疼。虎子早早就睡了一觉,这会儿刚好睡醒,招呼沈昕赶紧进被窝小心着凉。
沈昕累了一天只想睡觉,偏偏虎子精神头十足,不停的问东问西,他问:“阿昕,咱们这算成亲了?”
“嗯,你别叫我阿昕,听着像姑娘。”
“可,可我爹就是这么叫我娘的啊。”
“所以才不让你叫。”
“哦,阿昕,那你是我媳妇吗?”
“不是,是兄弟,不准叫我阿昕。”
在这一问一答中,沈昕渐渐沉入无边的睡梦中去,他的大喜之日就这么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是冷题材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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