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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律 作者:吴千语(起点首页封推vip2015-02-04完结)-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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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方面。惠王也在这样的局势下渐渐变得焦躁起来。
萧太后死了,萧氏一族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且英宗让太子代为处理奏折的举措,在他们看来,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若是太子最后登上大位,第一个就是跟拿他们萧氏一族清算旧账,拿了他们的性命来祭旗。
这让他们如何不担忧,不紧张?
。。。。。。
且说以郑恩泰为首的使臣团在八月初三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阴山的边关。
柯子俊作为守关大将。当天好生接待了郑恩泰。他早在郑恩泰出发前就听到了使团将出使鞑靼,洽谈迎回宪宗的事宜,那时候他还高兴了许久。因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对宪宗有了新的认识和了解。
宪宗十九年前被俘虏后,他在绝境中求生存,他的处境非常困难。深陷敌营,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没有人可以依靠。对他而言,能不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是他每天都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巨大的生理和心理压力足以将一个人逼疯。可让人意外的是,养尊处优的宪宗,他坚持了下来。
听宪宗讲。那时候派去看管他的鞑靼士兵他们的父辈以及他们的祖上,都曾经吃过始祖皇帝和大胤朝的大亏,很多的亲人也死在了大胤朝的手中,所以,他们对宪宗怀有深刻的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法子整死他。但宪宗用他的气度和风范,征服了他身边的所有人。
即使身处敌营,他也不曾因为自己人质的身份向敌人卑躬屈膝,即使对一些辱骂轻慢他的人。他也能做到以礼相待,不卑不亢。渐渐的,他身边那些将他视为仇敌的人。都被他感化了。
诚如柯子俊这小半年来与他的相处,他能够切身的感受到,宪宗是一个极有人格魅力的人。
他或许真的不算是一个好皇帝,但他是一个好人!
所以,当柯子俊看到郑恩泰这个寒碜至极的使臣团,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就知道,英宗怎么可能会让他回去?
若是早些时候他就愿意将宪宗迎回去,又怎么吝惜给鞑靼一些钱银赎回?父亲怎会死?淮南道监狱里的那些宪宗旧部,又怎么染了瘟疫?
柯子俊看着郑恩泰,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混上右都御史?只怕是英宗故意挑了一个没有任何外交经验的蠢材,匆忙给安了个二品官位,打发来出使的吧?
忽然间柯子俊对郑恩泰起了几分同情。
这件事不能成功,回去,郑恩泰必是要担起全责的,到时候英宗将责任过错全都推到他身上,最后大略是难逃一死的吧?
柯子俊自己掏腰包,请了郑恩泰一行人去一品香吃饭喝酒。
郑恩泰他们这一路走得还真是艰难。朝廷根本不给他们这个使团拨银子啊,给的那一点,几乎将将够车马费,还不包吃住,好在郑恩泰将自己的积蓄都带来出来,不然,十来个汉子这一路走来,还真得给饿死了。
柯子俊的热情,让郑恩泰感到了一丝温暖,不过他也看出来这个新任的骠骑大将军,似乎也并不看好他,对他将宪宗带回去的事情,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他暗自下了决心,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第二天一早,郑恩泰辞别了柯子俊,领着使团出了城门,踏入了鞑靼的边境。
。。。。。。
鞑靼那边在初三就接到了消息,初四一早,耶律便派了使者去关口迎接。
鞑靼使者先设置了欢迎宴会,表示对大胤朝使臣团的尊重。
在宴会上,鞑靼使者与郑恩泰了两杯酒后,便露出了一丝轻慢之态,抛出了让人难堪的问题。
“十九年前的那场阴山打战,你们大胤朝的军队怎么那么不经打啊?”
郑恩泰看着对方那挑衅的眼神,平静的面容下,心湖搅起了*。
他思绪飞快地旋转起来。他在思索着如何回答这个难堪的问题,既能不丢面子,维护国格。又能不跟鞑靼人闹翻。。。。。。
他做出了一个愁苦的表情,深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有些事情,本来是不该说的,既然大人你问起来了,就告诉你吧!”
鞑靼使者先是一愣,紧接着忙追问原因。
郑恩泰沉吟了一下,说道:“当初我们大军的主力部队不在上京城啊,那时候南征了,我宪宗上皇是受奸人蒙蔽。一时轻敌才会导致了阴山那场战役的失败啊。后来我南征大军在阴山之战后不是全部赶回来护卫上京城了么?那是二十多万精兵啊,全部是精锐,经过严格的训练的。英宗陛下登基后,不就是指挥了那支精锐部队,将你们鞑靼的大军,赶出了上京城,打回了边境么?”
鞑靼使者浓密的胡子因嘴角的抽搐不断抖动着,脸上显出了尴尬的神色。
他刚刚似乎搬了块石头,狠狠地砸了自己的脚。
郑恩泰唇角一挑,假装没有发现。似漫不经心的补充道:“宪宗上皇崇文,英宗陛下尚武,而今我大胤朝的大军。精兵已经增至三十万,这还不包括其他普通军士在内。算起来,而今我大胤朝百万雄师浩荡,不惧任何一方势力,若有胆大心肥者想染指我大胤朝江山,定要叫那些泥腿子们有去无回!”
鞑靼使者一脸震惊,脸色渐渐白了起来。
百、百万雄师?
他此前就听国师李啸天说,这个新皇帝英宗,是个厉害的。比起被俘在王庭的宪宗,更加狠利有手段。今日听此人一言。心里倒是信了七八分了,只是想起那传闻中的百万雄师。他心口揣得厉害。
郑恩泰看着使者,淡淡的笑道:“不过鞑靼倒是不必担心这些,如今我们乃是兄弟之邦,自然是彼此维护两国和平友善的,哪能再让战火破坏了这份关系?”
使者忙点头道是,心头的担忧感渐渐平缓了一些。
他招呼郑恩泰和其他使者用饭,说明日就起程,领着他们赶回王庭觐见可汗。
******
辰逸雪虽然不了解朝事,但他是一个政治嗅觉非常敏感的人。
上次容妃请蕙兰郡主和金子去钟萃宫的事情,他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龙廷轩想要利用端肃亲王的影响来赢得那些未站队朝臣的支持。
端肃亲王近些年已经退出了朝堂,不过他在朝中的影响力仍然是巨大的。端肃亲王手里有一块先皇御赐的玉牌,这块玉牌,可以在任何时候面见陛下,还有护身保命之效。
对一般人而言,皇帝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得有传召才能面见圣颜的啊!
想想,这是一个多大的特权?
不过端肃亲王为人低调,并不曾为此骄傲托大。
龙廷轩或许一开始没有想到从端肃亲王那里入手,原因是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扮演一个懒散不羁,只懂吃喝玩乐无心朝政之争的富贵王爷,所以他从不曾跟朝中的任何一派有所亲近,更不能与拥有崇高威望的端肃亲王亲近。再说亲王也不一定会理会当年的那个毛头小子。
可自从容妃在春宴上为他和柳若涵拉了红线之后,他就萌发了这样一个念头。
蕙兰郡主是柳若涵的舅母,有了这层关系,他便有了亲近的借口。
容妃请蕙兰郡主和金子去喝茶,是龙廷轩教的,当然,容妃那个政治白痴并没有将这一个小小的举措想得那般深沉。
龙廷轩是试图从一些细小的交往上,给外界营造一种错觉,便是蕙兰郡主跟容妃的关系很好,端肃亲王世子夫妇跟他私下的交情也很好,柳家与王府乃是亲戚,将来他们大婚之后,就是就更是亲上加亲了。
那人们会怎么想端肃亲王最后的选择呢?
少不得会往偏上想想吧?
******
不说辰逸雪的身世之谜如何,就说这朝堂上皇子间的党派之争这般激烈,端肃亲王也不会去蹚这趟浑水。
当天晚上,老亲王便跟蕙兰郡主说了,跟皇家的每一个人,保持距离。
蕙兰郡主本身就不是那种追名逐利恋栈权势之人。自然明白端肃亲王心中的忧虑。
父王戎马一生,为了大胤朝的江山社稷奉献了一辈子,他老了。现在唯一想过的,就是平静安逸的日子。
这也是蕙兰郡主的愿望。远离朝堂,与家人好好守护着这一世的岁月静好!
郑恩泰使团出使的消息一直没有传来,天子脚下耳目众多,蕙兰郡主也不敢深入打探消息,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焦虑和牵挂。
八月初十,蕙兰郡主嘱咐府中的婆子们收拾好行装,准备一家子都去庄子上住一段时日,避开上京城中的是是非非。
金子倒是很喜欢去庄子上住着。上次她和辰逸雪大婚去庄子小住了几天。让她很有归属感,就像是以前在桃源县住百草庄的感觉。
那个村子的民风淳朴,又远离了上京城的喧嚣,是休养放松的最佳选择。
婆子们一早就将箱笼打理妥帖,由着小厮们搬上了马车。
金子这边便交由桩妈妈和笑笑几个去整理。她自己一早则去了辰老夫人的院子,伺候祖母更衣用膳,和老夫人的贴身侍婢小桃一起搀着她上了马车。
“车上可备好了茶汤和点心?”金子扶辰老夫人坐稳后,侧首问小桃。
小桃忙笑着应道:“回少夫人的话,都准备了。”她说完,眯着一双笑弯了的眼睛对辰老夫人道:“老夫人。您瞧少夫人多细心!”
辰老夫人看着金子的笑意便越发柔和了。
可不是么?
她第一眼能相中的女子,岂会差?
金子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回道:“有小桃姑娘照顾着祖母,自然是样样安置妥善的,我刚刚也不过白问一句罢了。”
小桃是辰老夫人最倚重的婢子,老夫人对她,就跟自己的亲闺女似的,因而金子也敬重她,便喊她一声姐姐。不过小桃每每听金子这样叫她,总要诚惶诚恐的说一声担不起,让金子千万不要折杀了她。这之后。金子便改了口,唤她小桃姑娘。
“璎珞这孩子。本就是个心细如尘的!”辰老夫人笑眯眯的赞了一句,而后道:“我这儿有小桃伺候着呢。你快些回去吧,一会儿雪哥儿该等急了!”
金子脸庞微红,低头含羞道了声是,便从老夫人的车厢里退了出来。
她先去了端肃亲王那边的马车看了看,见都安置妥当后,才回了自己和辰逸雪乘坐的车驾。
野天从车辕上下来,喊了一声娘子,便挑起了车帘。
车厢内,辰逸雪端坐在矮几边整理着什么,灿烂的阳光透过车窗的竹帘透进来,在他的一侧的俊颜上洒下了淡淡的阴影,让他的轮廓看起来,越发的俊逸深邃。
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眉头微微轻扬,挪着身子过来,一双修长的白皙的手便伸到了金子面前。
金子柔柔一笑,将小手放在他的掌心,借力跃上车辕,躬身进了车厢。
车厢内氤氲着淡淡的沉水香,很好闻。车厢很大,中间摆着矮几,两边的车窗边上,置放着两张软榻,若是困了可以小憩。
野天放下了竹帘,在驾驶位置坐稳后,青青和笑笑依然分左右坐在他的边上。
桩妈妈则与其他婆子乘坐另一辆马车。
前面的马车开始走动,野天忙回头,隔着竹帘对着车厢内的人低声道:“郎君、娘子,要出发了!”
“走吧!”车厢内,辰逸雪淡淡应了一句。
野天曳动缰绳,马车辘辘跑了起来。
金子坐在软榻边上,看着矮几上叠放在一侧的小折子,问道:“金护卫送来的那个案子,你查清楚了?”
辰逸雪扫了她一眼,神色淡定的应道:“这个案子本身就没有多大的难度,真不知道仙居府是怎么查案的,竟让它成了陈年的积案,白白让凶手多逍遥了几年!”
金子一听便来了兴趣,忙挪过去问道:“快跟我说说好不好?”
辰逸雪见金子一脸钦佩又虚心的模样,心情也变得很愉快。
他觉得此生唯一能感染他情绪的人,无疑就是金子了。
“当然!”辰逸雪笑得风轻云淡,低声道:“这案子简单得很。唯一有点意思的,就是这个凶手了。。。。。。”
金子听着他慢条斯理地讲着,琥珀色的眸子里似有星星点点的莹光在流溢着。闪烁着。
辰逸雪就像是一个犯罪心理学的鼻祖,能够单凭着尸体上的一个伤痕。便推断出凶手的形象。
他的声音很醇厚动听,听他讲推理,颇有引人入胜之感,仿佛这背后潜藏的故事,也随之跃然纸上。
“。。。。。。这么说,凶手极有可能是死者的丈夫!”金子轻捂着嘴,感觉有些讶异。
“不是极有可能,而是百分百是!”辰逸雪笃定道。
金子扬眉一笑。点头道:“我觉得你真棒!”
辰逸雪清隽如画的面容噙着淡笑,那微抿的薄唇看起来,甚至还有一丝傲慢,却又魅惑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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