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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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夜离一把推开文件，撇着嘴，死活不肯看一眼。莫棋看看屋子里的其他人，无奈的笑了笑，“离离，还有很手下在这里看着你，我不是锦宇，不要任性。”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锦宇在的时候，你即便任性的把天捅个洞，他也会二话不说为你补上，由着你继续捅，但是，离离，我不是他，我虽然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宠着你，但是，我对你的包容是有限的。并且，现在你是几个大集团的总负责人，你必须为你的手下负责，也应当树立一个总负责人该有的形象！”

“你！”乔夜离怎么也想不到，总是事事护着她，宠着她的莫棋会对她说这些话，还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她气愤的瞪着他，莫棋便一直面无表情地迎视着。莫棋是什么人物，跟着云信混黑道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对付一个小丫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乔夜离很快就败下阵来，不再看他，自己低下头，安静的不说话。

“我不看，死也不看，你爱怎样就怎样！”安静了一会儿，莫棋原本以为她会打破成规，去乖乖看文件，没想到，他半天的心思和口舌都白费了，乔夜离虽然低着头不看他，不过语气却是很坚定地。

“哎，放下文件出去，在外面等着。”莫棋很无奈的揉揉额头，心里在想，他那两位老大是怎么忍受这么个让人头疼的丫头，并且还能心甘情愿的视若珍宝。等其他人都出去，莫棋拿起文件，在另一个桌子上坐下，一边大约翻看，一边说：“好吧，大概是我欠你的，我先处理一遍，留下比较重要的，最后给你决策，到时候，不准再推脱！”

乔夜离嘟着嘴，坐着不动，也不看他一眼，听见他说话，完全不理会，莫棋没办法，只能自己处理文件，心里早把那个不负责任的裴锦宇骂了几百遍。敢这么胆大的甩手走人，不就是看准了，他会尽心尽力帮乔夜离，把这么个烂摊子，一声不吭的扔给他，自己去逍遥自在，真是白教他那么多年。

在莫棋处理文件的时候，乔夜离就无所事事的在房间里瞎转悠，这里看看，哪里摸摸，再不就在窗前站一会儿，并且站很好的角度，正好挡了莫棋的光线，好像生怕谁忽视她一般，时时提醒，忙于工作的莫棋记得，屋子里还有她这么个人的存在。

“再晃下去，我就把你绑在这里看文件！”莫棋原本就心里不舒坦，又被乔夜离来来回回晃得心烦，实在忍不住，就抬头瞪着她恨恨的威胁！

“嫌我烦？”乔夜离条条眉毛，走到莫棋面前，弯下腰爬在桌子上，正视着他说：“那就赶快劝锦宇把这个惩罚人的游戏结束了啊，那样你就不烦了，还有人帮你处理文件。”

莫棋本来还满脸期待的看着乔夜离，听她这么一说，一个字也不多说，面无表情地低头继续看文件，弄得乔夜离很尴尬，也很失望。“莫棋哥……我受不了这个惩罚，你告诉锦宇，是我错了，我愿意承认错误，只要他回来，要我怎样都好，求你，让他回来！”乔夜离见第一套惹恼莫棋的方案行不通，便无力的拉住莫棋的手乞求。

“我也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哪儿，然后把他抓回来。”莫棋也是苦闷的摊摊手，从乔夜离手里抽回手，继续写着东西说：“乞求锦宇回来，还不如你自己快些学会如何做这些事情，比较现实，要是哪天我也累了，说不定，就业丢手不管，到时候，可没有人来帮你。”



正文　第六十章：我和你一起死



“走吧，都走了最好。”乔夜离无力的在椅子上坐下，懒洋洋的爬在桌子上，赌气的说。她把下巴搁在手背上，抬眼看着莫棋说：“要是云大哥还在，一定不会这样对我，你们都没有他好。”

“恩，谁都没他好，所以谁都没他惨。”莫棋头连抬都不抬，淡淡说，笔尖却还是略微顿了顿，抬头看看乔夜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很憋屈的低头，没有说出来。

不过，乔夜离一听他的话，就知道，又涉及那些她所不知道的，她和云信之间的事情，而看他的表情，是很想说出来的，可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说。可是，他们越是这样不敢说，才越是让乔夜离觉得心惊胆战，究竟是怎样可怕的事实，以至于，这样一群见惯生死，看惯大起大落的人，都无法对她说出口。她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生生的刺痛。

“莫棋哥，你老实告诉我，云信大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乔夜离决定要把这根刺拔出来，她直接夺掉莫棋手里的笔，看着他问，语气十分认真也很坚定，“你今天不告诉我，就休想做别的事。”

莫棋往后靠在椅背上，手微微揉着额头，看了乔夜离一眼，又低着头想半天，才又看着乔夜离问：“你真的想知道？”他盯住她的眼睛，“也许，你听了之后，会彻底崩溃。”

乔夜离明显受惊，这话真可怕，莫棋还是比较了解她的，他说也许会崩溃，就是乔夜离至少会到崩溃的边缘，能否撑得过去，全看她是否够坚强，这个是个未定数，除了裴锦宇，其他人谁都无法准确预测到的。

莫棋没有催促她，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的表情。乔夜离低着头，自顾自的沉思，犹豫，她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其实已经快要崩溃，之所以表现得这么淡定，完全是因为心里还在期盼着裴锦宇，哪一天突然玩游戏玩累了，会回来，所以，她强撑着，等他回来。

可是，这件事情，是和云信有关的，如果，裴锦宇能让她在崩溃的时候撑下去，那么云信毋庸置疑，也有这样的能力，她也可以为了他，在一心想死的情况下，坚持活下去。

他曾经告诉她：“夜离，我云信这条命，一直都是你的，你死，我跟你一起死。”那时，她已经在林子宁那里奄奄一息，被云信接回去，死活不肯吃东西，也不接受任何治疗。只要有人靠近，她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全身颤抖，医生完全没有办法。

眼看，乔夜离就要这样逝去，云信没有再浪费时间，拿着锋利闪亮的刀，放在自己的动脉颈部动脉，轻轻用力，有血渐渐渗出来，他看着乔夜离虚弱的眼睛，淡淡的说：“夜离，我云信这条命，一直都是你的，你死，我跟你一起死。”他的语气那么平淡无奇，好像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乔夜离当时，看着他脖子上蜿蜒而下的血，便再没了，坚持死的决心，然后看着云信流着血，端起旁边的燕窝粥，放在她嘴边，“夜离，你要怎样选择？我只遵从你意见。”

没有选择的余地，她张口，一直看着她喝完了一整碗燕窝粥，云信才放心的放下碗，胸前的血都染红了一大片。从那以后，在云信面前，乔夜离就是想死，也不敢真的做，只能努力活下去。

云信在身边的时候，即便想着锦宇，她也从来没有觉得绝望。他成了锦宇之外的另一根生命支柱，就像把她的脊椎纵着劈开，锦宇是一大半，云信便是那剩下的，没有锦宇，她会痛苦，可是，还有那么一部分在撑着，她还不至于倒下。三年，云信是她那时生活里的全部。

“你说吧。”仿佛思考了很久，乔夜离终于抬起头看着莫棋说，语气坚定。

“好吧。”莫棋点点头，“不能瞒着你一辈子，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了。”乔夜离瞪大眼睛望着他。

“夜离，首先，你必须弄明白老大对你什么感情。”莫棋严肃的看着乔夜离说。

“云大哥不是一直拿我当妹妹看的么？”乔夜离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微微的颤了一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说云信爱她，是爱情，不是兄妹。

“夜离，锦宇难道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老大是爱你的吗？”莫棋皱起眉，淡淡的问，他确定裴锦宇一定说过，只是，乔夜离不肯相信，也不愿接受，在自己身边生活了三年多的人，一直苦苦爱着自己，却从来都是忍者没有说出来，只因为不愿增加她的思想负担。这样的事情，以前的乔夜离是死也不愿意承认的。

“他……”乔夜离有些语结，愣愣的张了张口，又过了一会儿，才低头沮丧的说：“他说过。”

“我知道，一定是你不信。”莫棋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锦宇与老大比，倒是不一定哪个爱你更多一些。”莫棋扭头看向窗外，仿佛从那里可以看到云信飘在外面，舍不得离开，一直静静注视乔夜离的灵魂，他说：“从你不做犹豫的救他一命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为他生命里的唯一，他也终于为你，从魔变*。”



正文　第六十一章：他说他爱你



“啊？什么意思？”乔夜离不太懂得莫棋的话，困惑的看着他问：“什么叫从魔变*？”

莫棋把头仰起放在沙发靠背上，瞪大眼睛注视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才淡淡的说：“在遇见你以前，他是一个完全没有心的人，对付任何人都恶魔的手段，强制征服，即使对你笑，也是冷酷阴森的。”顿了顿，仿佛是为了控制有些激动的情绪，冷静了一下，他的声音不再那么激烈的时候，他才接着说：“从你出现开始，他便再做不回那个冷酷无情，却事事都在掌控之内的老大，那一次手下的背叛，虽然终究是败了，但是，他也丢了。”莫棋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乔夜离，缓缓说：“他爱上你，有了感情。”

“他爱我？”乔夜离有些艰难的看着莫棋问，这一次是云信最得力的手下，如此严肃的对她说这些话，她不可能再逃避着，将它当做笑话，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事实，云信爱她，可是，潜意识里，她仍然是恐惧的，倘若云信爱她，那么她辜负他的，便不只是一份感情这么简单，那也许是，那个黑道老大的一生一世。他的一世，都埋葬在她的懵懂无知里。

“你已知道，何必再问？离离，这天下，大概只有你不知道老大是爱着你。”莫棋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些类似嘲讽的情绪，乔夜离低头不再问，想不到自己竟然迟钝到这种地步，以至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唯有她这个当事人还傻傻的以为，他对她只是兄妹的感情，以及纯粹的报恩。

“可是，他为什么从来不说？锦宇离开我的那三年，我一直守在他身边，那时候，他是完全有机会的，他对我那么好，如果，他肯说出来，我会答应他。”乔夜离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起这么个问题来，不解的看着莫棋问。

“他不说？离离，他说的少么？”莫棋冷笑的看着她，淡淡质问：“你睡不着觉，他抱着你时候，难道从来没有情动过？”乔夜离脸一红，不过还是认真回忆了一下，自然是有的，云信有好几次抱着不能入眠，在床上乱折腾的她，都会不自已的情动，乔夜离那时只以为，是男人的本性使然，并没有想太多，但是此刻莫棋问出来，就显得很不正常了，她只有和裴锦宇在一起的时候才有感觉，至于林子宁和夏清祐，都是她想着他的时候，一种让她觉得自己很可耻的替补。

“有的，对不对？而且还不只一次，离离，你不会到这个时候，还天真的以为，这个只是单纯的欲望，与爱情无关吧？”莫棋声音里仍然掺杂着淡淡的嘲讽，眼睛紧紧盯着乔夜离问。

乔夜离没有回话，莫棋便接着问，“　我是完全拿你当妹妹的，他看你的眼神，跟我一样吗？”乔夜离再次无言，从来拒绝去想这件事，拒绝对比，便从来没有思考这个问题，今日被莫棋拿出来，放在桌面上，逼着她不得不想，细细回忆起来，那些，他看她的眼神，却是与锦宇是如出一辙的，深情，绝望，浓烈，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一辈子都再不能分开，这些信息，在莫棋眼里，永远找不到。

莫棋并不逼着她回答问题，只看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很明确的答案，莫棋一边不懂声色的观察她的表情，一边斟酌着继续说：“你见过谁家哥哥，在妹妹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还彻夜抱着妹妹，哄她睡觉？”

乔夜离还是不说话，自然是不会有的，即便是亲兄妹之间，到了这个年纪，也早有了分别与顾忌，更何况，他们并没有人家那么多年的兄妹情意，每晚她睡不着觉，云信即便工作累死累活，也一定不睡觉，抱着她，用很适合的力度拍她的背，*她的头发，有时候，会缓缓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耐心十足的哄她睡觉，当时接受得理所当然，如今想来，正常的兄妹是不会出现这种现象的，那么深挚而温柔的吻，其实，只是属于情人间的。

难怪，每次，有娱乐报纸说乔家大小姐与云老大是一对的时候，他从来不去澄清，只是暧昧而轻轻的笑，那些都到达眼底，虽然带着淡淡的无奈，但是，他毕竟是肯在外人面前，真心的笑一笑，那时候，乔夜离认为，那时风度翩翩的表现，现在才知道，那根本就是一种卑微的渴望与爱，他是这样深爱着她，以至于哪怕被人误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