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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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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子“嗨”了一声:“啥方便不方便的,我家里就我妈跟我,平时这镇上极少有外来的,我妈看见你说不定还惊喜呢。”

  他妈见着谢乔的时候喜没有,倒是惊了一大跳,也是瞪着肿眼泡儿上下的打量眼前衣着时髦的女孩子,直看的谢乔心里没个底儿,也不知道人家原不愿意收留她一晚上,正想呢女人却忽然揪起好儿子的耳朵:“兔崽子你跟我来。”

  俩从一掀帘子进了里屋了,谢乔傻愣着只好先打量一番这屋子,就是一矮小平房,前边是个小杂货铺,堆的都是油盐酱醋盆子笤帚,连着她现在站的地方,小半间儿像是个小客店,一张长椅子,几把小板凳,一张小圆桌,桌子边儿是个大火炉子,再没别的,简陋辛扑,完全山区农家的模样,女人跟她儿子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女人问:“我家兔崽子说你给他垫了车钱?”

  男孩子在女人身后挤眉弄眼儿的,谢乔一愣,还是点点头,女人就说:“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家,不过车钱可就不给你了。”

  谢乔忍不住笑了,“我没想着要车钱,谢谢你了阿姨。”

  女人一愣,心想这城里人还真是奇怪,不给她车钱了她还谢谢我。手一摆说:“没吃饭吧,我煮的稀饭,要不要喝一碗?”

  她说的稀饭是面糊糊,没有配菜,谢乔却喝的心里舒畅痛快,女人去给她弄床辅,她就跟男孩子一边啃着用火烤过的热馒头一边闲聊,谢乔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子憋着一口气咽了馒头说:“我要是告诉你了你可别笑。”

  “我干嘛要笑。”

  “我叫王大眼。”

  “噗。。。。。。”谢乔喷了,她捶着自个胸口看着细小眼泡儿的王大眼,王大眼也是愤怒的看着她气咻咻的说:“我就知道,想笑话我是不是?你要是敢笑我就撵你走。”

  真辇她走了她还不得跟野人一样睡山里去,谢乔赶紧摆摆手说:“我没那个意思啊,我没想笑话你,我是想,问问你几岁了,怎么一个人坐火车而已。”

  “我爹死的早,我妈不识字,老是算错帐,她就想着要我去上学,将来能把生意做好。我在离这儿几十里地的县城上学,马上就要毕业了。”

  “那你就见天儿的来回这么走啊?那得花多少车钱那。”

  “我住学校,俩月回家一次。”

  听了王大眼的话,谢乔就想起了自己也跟一般大的时候,也是独自一人住学校里,她轻轻叹口气,对王大眼说:“好好的学习,将来考个能教你好托的学校,学了手艺就一辈子不发愁了。”

  王大眼啃了一大口馒头喃喃着说:“我倒是想,学费谁给我,就我妈这间小铺子,养活我都困难。”

  终于躺在硬硬的板床上,身上是沉沉的棉花被子,天气不好被子也是带着潮气的,一点也不暖和,冷的谢乔蜷成一团,可是坐了太久的火车,早就把她累得连梦也没做一个,就沉沉的睡着了。

  56

  谢乔是被冻醒的,整个被窝跟个冰窖一样,一双脚还有屁股都是凉瓦瓦的,硬床板硌的她背疼,重重的伸个懒腰,虽然浑身不舒坦,可精神倒是好了很多,起床到前屋去,王大眼的妈妈穿着大棉袄坐在铺子里织毛衣,跟前儿摆了一个小火炉子,看见了谢乔就说:“饭在后边火上热着呢,去吃吧。”

  谢乔瞅瞅她的杂货,问:“有没有卖牙刷牙膏的啊。”

  女人也不抬头随手指了指说:“有,自己拿吧。”她又看了看谢乔的鞋子说:“你不冷啊,这天都啥时候了你咋还穿这个,要是冻伤了可不好整。”

  谢乔低头看了看自个脚丫:“出来的匆忙也没准备,这儿挺冷的。”

  洗漱过后谢乔看看火炉边儿上的大锅,拆开锅盖子一股浓香就飘出来了,自面糊糊里飘着金黄色的红薯块儿,好看又馋人,女人从前屋进来就给她盛了一碗说:“我们山村没啥东西,你也将就点吧。”

  吃完了谢乔就去拿自己手袋,抽出一百块钱递给女人:“阿姨,谢谢您收留我一晚上,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饭钱,您收好了。”

  女人看了看钱却没动:“你这是干啥呢,谁出门没个不方便的时候,钱你拿走,两碗面糊糊用得着拿钱买么,没你我们也得吃饭,多个你就是多添一碗水的事,拿走拿走。”

  山里人实诚,女人说完转身走了,谢乔只好收起来,搬了小竹凳也坐到铺子里,女人一边织毛衣一边问:“闺女,我家锅铲崽子说了,你出来旅游的?”

  “嗯。”

  “人家旅游不都是成伙结队的你咋一人哟,你家人就放心呀?”

  “。。。。。我总是一个人,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家人可真够心实的,可这也不是旅游季节那,旅游不是到了春天,你们城里人不都是兴那啥踏。。。。。踏。。。。。”

  “踏青。”

  “呵呵就是踏青,文化人就是说得好听,不就是到野地里走几圈么。”

  谢乔忍不住笑了:“阿姨,您可真逗。”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的,你从哪来呀?”

  “北京。”

  “北京?哎呀,大城市啊,你们那里多好啊老远的咋想起来我们这儿山旮旯了?”

  “就是闷了出来玩儿呗。”

  “我们这儿有啥好玩的,除了几座山就是石头,路也不好走,你旅游咋不去九寨沟呢,那是好地方,有山有水景致好,不过冬天了估计也封山了。”

  王大眼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进来,蹲在炉子前一边烤火一边说:“哺,你走不成了,我听镇上胡子说了,山上滑坡把路埋了,不通车。”

  他妈停下手上活儿问:“啥?又埋了?那得几天修通路啊?

  “谁知道,不过胡子说要是镇上不管他们就去自己挖去,快小年了路不通咋出去卖猪。”

  谢乔想了想,反正自己也没地方可去,这天冷的受不了,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就对女人说:“阿姨,您看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走不了,要不这样得了,我在您这儿住下,我给您住宿吃饭的钱,您就当是开旅店了,成不成?”

  “住就住了还说啥钱呢。”

  “那可不成,昨晚上您都没要钱,我看这天儿也不好,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再说快小年了,我给您交点钱您也好办点年华什么的,好不好?”

  女人笑呵呵的说:“还没见过你这闺女呢,人家不要钱吧你还偏要给,行,你看着给吧,住到啥时候都行。”

  王大眼对女人说:“我说的没错吧,她就是脑子有病,有钱烧的。”

  女人拿起一边的笤帚就打,嘴里骂道:“兔崽子,书白念了,有当人面说人坏话的么,滚蛋。”

  王大眼利索的一跃而起,一边做鬼脸一边笑着说:“嘿你打不着打不着。”一掀门帘子,跑了。

  女人扑哧一笑,对谢乔说:“他爹死得早,没人管都成野人了,整天气死我。”

  母子间无拘无束的亲情让谢乔的心里一阵羡慕,她忽然很相信妈妈,可不知从何时起,妈妈就对她总是小心翼翼怕她难受,她也怕触及妈妈的伤痛,长久以来她们之间就是客客气气,倒也没有母女间存在的姥黏腻的如胶似漆,现在看着再普通不过的母子,以下三角,不禁说:“要弟弟心好,您也善良,我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这么帮我,我很感激。”

  女人瞧瞧她:“闺女,你叫啥呀?”

  “我叫谢乔,您叫我小名吧,乔乔,小时候我妈老这么叫我。”

  “我孩子王大眼,本是别人取笑他的诨名,他爹在他一岁的时候下窑洞死了,我也不识字没文化,也懒得给他起名了,为这他整天瞎嚷嚷,反正也叫成习惯了,我看你也没比我孩子大几岁,有二十了?”

  “刚过二十二岁生日,都快二十三了。”

  “啧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长的跟朵花样,我要是你妈我就不放心你一人在外头,再怎么说也是闺女家,不能跟野小子一样。。。。。。我说话就这样直来直去的,要是哪点没说好你可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不会的,我巴不得有这么着说说我呢。”

  女人起身去了后面,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件儿黑底小碎花的花袄,还有一又老棉靴子,对谢乔说:“我看你穿的不行,可别小看这山里天气,变得比人脸都快,你要是不嫌弃就穿 上,别看不好看可比你身上那衣裳暖和。”

  谢乔穿上后站在一小块镜子前照了照,要是她把自个那短头发扎成俩刷刷,可就真成了村妞儿,五大眼进来一看见她就笑:“乔乔姐,你穿这衣裳咋看着更傻不拉叽了,村姑。”

  谢乔轻翻了他一眼说道:“我觉得挺好,还暖和。”

  “我妈叫我进山里摘菇子,说中午要给咱俩炖鸡呢,你去不去?”

  “去,我去,我还没爬过山呢,远不远啊。”

  谢乔头上戴着大眼妈的毛绒帽子,手里提着竹子编的小篮子,跟在王大眼的身后吭哧吭哧的爬山,脚上那双老棉靴子这会儿跟铁铸的一样沈,头上也出汗了,她问:“大眼啊,去哪儿采蘑菇呢,还有多远啊到底?”

  “翻过这座山,菇子都长在背阴处,马上就到了,你加把劲行不行,走那么慢。”

  “拜托啊,我第一次爬山,再说这树枝老挂我衣服,我怕弄破了,暧暧你等我,瞧不见你我就要迷路了。”

  “瞅你那出版,这儿就一条路你还会迷呀,没让你进深山呢,我们这儿有个。。。。。哎呀这在山野可不敢说。”

  “什么呀,你也怕。”

  “我们这里的人都怕,那地方邪门着呢,谁都不敢去,去了就回不来了。”

  “切,吓我呢吧,难道有鬼?”

  王大眼一下子跳起来跟她急了: “我说你赶紧对着土地呸三声,快!”

  谢乔吓了一跳,看他脸唬的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看看周遭已经到了半山腰了,尽是老树枯枝,心里也开始无来由的隐隐害怕了,赶紧低头呸了三声,才小心翼翼的问:“大眼,你没吓我是吧,到底,啥邪门啊。”

  王大眼拽着她胳膊一边走一边小声说:“我也听别人说的,我没去过,不过胡子去过,放羊的时候误闯进去了,只是刚进去就迷了,在哪转了两天才爬出来,吓得他病了几十天,还天天说胡话,再也不编年体放羊了,心喂猪了,这还是好的,有几个女的也是去采菇子,走得远了就再也没回来,我们这里都叫那里迷魂沟,听胡子说了,那里边有妖气,还有人专门来研究呢,叫啥子探险队的,听说也是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谢乔只听得心里毛歹歹的:“真的假的呀,真有这么邪气?”

  “啊,不过离咱这里几十里山路,你也不用怕,我从小就在这山里窜来窜去的,你跟紧我了就没事。”

  “呀,好大的蘑菇,真好看。”

  一棵老粗的大树底下居然长着一颗类似钢盔帽、着色艳丽的蘑菇,鲜红色的伞头上还长着凸出的一颗颗可爱的小白点,谢乔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蘑菇,惊喜的就要去采摘,却被大眼一把拉住:“别碰,这玩意儿有毒,可厉害了。”

  谢乔吐吐舌头:“是毒蘑菇呀,不过真好看。”

  “你要敢碰它不过一会功夫就头晕恶心了,轻的要你上吐下泻,重的要你的命。”

  “这么厉害! 那,哪些能吃啊。”

  “你哪我好好学学吧村姑,在城里你懂得多,可到了我们这里你就是大白条啦。”

  “什么大白条?”

  “会大麻将不?就是麻将牌里的拍板。”

  “喂,王小眼儿,你才是大白条呢。”

  “造反啦造反啦,敢叫我小眼儿,看我收拾你这个无知的村姑。”

  他们一路嬉闹着终于爬上山顶,谢乔放目远眺,好站着的山上尽是枯枝败叶,远处的山重峦叠障,却是青色的,中午的时候大眼妈宰杀了一只公允,母鸡正在下蛋她舍不得,谢乔帮她烧热水退鸡毛,她跟大眼采摘的蘑菇就泡在水盆里,像一把殷小伞。

  大山里虽然没有霓虹闪烁,没有立交桥,也没有如流的汽车,却有永远清新无污染的空气,还有每天早上都能听到大公鸡势头的打鸣声,谢乔在沙河谷小镇安生的住了下来,帮大眼妈算帐卖杂货,本来冷清的杂货铺子却热闹了,小镇上的人憨厚,就算不买东西也是来这里跟大眼妈调笑几句,为的就是看看这里的漂亮姑娘,谢乔认识了王大眼经常提起的胡子,胡子没长胡子,而是他姓胡,是个黑脸汉子,他瞧见谢乔的第一眼就惊掉了含在嘴巴里的烟卷,王大眼后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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