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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卒-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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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我从来都只是对人说辅公佑会派重兵来夺褒城,其实不是这样,我料那辅公佑得知褒城失守后必然亲回,到时我们要面对的将是敌军整整七万之众啊,所以我才想多打几次胜仗,这样不但能给围城时减压,还能让士卒们始终保持住这种高昂的士气,这次没派你去诈营也有这样的考虑,不光士卒,也该让这些带兵的校尉们长长士气了。”我听完他这话不解的笑道:“怎麽光让他们长?派我去不是也能让我长长士气吗?”罗士信低笑了一声道:“你,就用不着了,上官将军还教过你们这样一句话吧?凡制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厉之以义,使有耻也。夫人有耻,在大足以战,在小足以守矣。是不是?”我惊奇的道:“对,上官大人是常和我们说这句话,有时也说当兵的要有当兵的脸面,这你是怎麽知道的?”罗士信笑道:“两年前曾有幸和你们上官大人秉烛夜谈,受益非浅呀,你们上官将军的才干不在李药师之下,在训练兵士之异能上面还胜过那李药师一筹,只可惜,最后却落下个……。”听到他这话我喉头不由得一阵哽噎,此时忽见敌营寨门处火光大做,罗士信一手拔起他那柄插在地上的陌刀笑道:“气发于外,根原于心,九郎,咱们上,也让敌军看看到底什麽才是虎狼之师。”刚才还严整有序的敌营转眼间就因我军的冲杀而完全散乱,我军在砍杀的同时四处放火,不时有一些光着身子手无寸铁的敌军刚匆匆跑出帐篷就被我们一刀砍翻在地,我此时周身都染满敌军飞渐出来的鲜血,一边奋力砍杀着那些四处乱撞的敌军一边向帅帐的位置移动着,敌军的帅帐内灯火乱晃,从外面也看不出里面到底是怎麽会事,只知道里面有人,我赶到帐前没从门往里进,而是一刀砍开帐壁跨步就冲到了帐中。
  帐内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是个只有14……5岁的娃娃兵,,另一个却是40出头的红面汉子,此时那娃娃兵正在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帮那汉子往身上套一件小卒的衣服,见我冲进来叫了一声就缩到帐角去了。
  见我进来那汉子先是吓的一颤,但随后就从案头抽出把刀来死死的瞪着我,看来这人的身份不低呀,最好能抓个活口,想到这我左手从刀带上抽出柄飞刀对那大汉笑道:“把刀放下吧,我保你不死就是了。”那汉子脸上的肌肉在一下下的抽搐,虽然没敢扑过来,但他也没将刀放下,我可没时间和他耗,先放躺下再说,想到这我迈步上前举刀就劈,那大汉见我冲过忙也抡刀招架,可就在此时,那一直缩在帐角的娃娃兵却一跃而起将我死死抱住了,口中大声喊道:“大舅快走。”不得已杀了那娃娃兵后再去追那红脸大汉以不见踪影了,现在的我气的混身直打颤,怎麽就没防备一下那个娃娃兵?要不然他跑不了,倒不是什麽同情心在做怪,而是我压跟就没将那小娃娃放在心里,我怎麽就忘了呢,只要是穿号衣的就没有不可杀之人,更不可放松警惕,这是个教训,还好那娃娃兵手中没兵刃,不然死的就是我了,不过说来也怪,哪有舅舅把这麽点的外甥带到战场上来的?我军的这次夜袭以将敌军撤底打残,粮草淄重获得无数,还抓了近1500名俘虏,按常云凤他们的意思就要把这1500人统统坑之,我虽于心不忍也没说什麽,现在不同于平时,若将他们放了那辅公佑来时这些敌俘最少会有一半会被再招入军中,既是现在抓住了,那就永绝后患的好。
  但罗士信却不同意这麽做,等押着这些敌俘和淄重又回到褒城后我才知道,原来罗士信是想让这些人干活,我从没真正守过城,只是在玄甲营时柳先生教过我的兵书上知道一些,还有就是听别人的谈论,本来我以为自己知道这些后虽不能算是个善守的良将,但若是真让我带兵守个城别人也不会轻易就能攻下来,直到今天看罗士信的布置,我才知道自己学的那点有多浅薄。
  我们估计那辅公佑最快也要14天才能到,所以这段时间赶紧加固城防准备守城,我本打算也要跟着大伙一起忙呢,但罗士信却让我片刻都不要离开他身边,我刚开始有点疑惑,不知道他这是为什麽,直到这城依着他的指示开始修时我才知道,他这是在手把手的教我。
  最开始重整的就是城门处,城门加厚了,而且在门洞内又加了两道门,在城外距城门四尺的地方又修了一座高三丈,宽四丈,厚五尺的墙,罗士信告诉我那是护门墙,有此墙立在这里敌军的冲车就拐不到门口来,敌军要破门就要拆墙,但按此墙的位置看,敌军不耗个4000……5000条命是拆不动它的,这还不算,此墙将我们的城门挡了个严实,我军若想趁夜出击前去偷营,开城门时敌军干脆就看不到。
  城门内他又命人修了个瓮城圈,这个我懂,当敌军冲进城门后就会陷进瓮城内受我军的四面围攻,但罗士信的方法更巧,他居然在瓮城内修了四道城门,三假一真,好让敌军在冲进瓮城后不知先攻哪一个门好。
  沿城的四周他又在护城壕与城墙的空地上修了三级台阶,每阶高三尺,这个我就撤底弄不明白了,等问他后我才知道,有了这个台阶敌军的飞楼和鹅车就推不到城下,想要靠近城头只能在台阶上铺木板然后用人力推,一是推时会受到我军的猛攻,二是飞楼鹅车上板后必然重心靠后,那时只要有5……6个人在城头手持长杆就能将飞楼推倒。
  城墙加高了足有两丈,但护城壕却被填了一半有于,只有一人多深,吊桥也被他拆了。
  我见此情景又去问罗士信,哪知他笑着答道:“壕沟只要达到能暂阻对方攻城具的目地就行了,如此浅壕我军可以随时四面出击,这一招可以让辅公佑的人马昼夜不得安宁。”加高了两丈的城墙每隔三尺就被开一个大约五寸的洞眼,在离城头二尺远的地方又被埋下了绕城一周的滚木,滚木突出城壁约一尺,上插满了刃口向外的钢刀,看到这我暗自叹了口气,只凭这一排滚木敌军的云梯就算是废了,将要上到城顶时就会碰上这些刺滚木,敌军对这些滚木是摸不得碰不得更翻不过来,那时我军在从洞眼内用长枪捅,敌军上来多少就会死多少。
  还有出奇的东西呢,城头女墙上每个空档都支起个用竹木编成的帘子,有了此帘敌军看不清城头,也就无法放冷箭伤我城头的守兵了, 
 
 
 
  
第二卷 征战天下 第68章 匹夫之勇
 
  此时我正在心中揣摸这些设置的妙用,忽然听到了身旁罗士信的叹了口气,然后苦笑着道:“我们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材料也已不足,不然我就会在城墙外围再筑一道羊马墙,那样就更加稳固了。”羊马墙这东西我只是在书上见过,但好像没有他说的那麽有用啊,想到这我问道:“羊马墙不就是为躲避山贼流寇在城圈外给那些牧人修的矮墙吗?挡流寇尚可,但想挡几万大军,恐怕没多大做用吧。”罗士信哈哈大笑道:“你这又是从书本上看的吧?多看书没错,但什麽都照着书上说的来那还了得?书上的羊马墙是这样的,但我说的羊马墙却和书上的不同,在城外两丈远的地方筑一高两丈厚七尺的高墙,上面也向城头那样做上垛口和女墙,于五尺处每隔三尺也开一个八寸口,城头女墙处向内收三尺,向外伸一尺,则对方的炮石可避我军又可寻隙攻之,若敌军攻城就要先攻下羊马墙,攻墙时又有墙内与城上的守军同时防御,若是那样敌军纵然兵力再强也难以取胜,这还不算,攻下羊马墙后又如何,墙内窄小无处可避,敌军的后继人马和攻城器具又不能通通杀过墙来,到那时墙内的敌军不是任我们宰割吗?进来多少就让他死多少。”我暗叫高明,但如此多的办法他是怎麽知道的呢?从他的岁数上看应该没有如此丰富的经验吧?见我看着他呆呆的不说话罗士信笑问道:“在想什麽?是不是觉得我不该知道这麽些呀?”我苦笑着道:“是有这感觉,我总觉得你很奇怪,外边都传闻你是个只知道抡刀砍杀的莽夫,但我接触你这麽长时间却觉得那些传闻跟本就和你贴不上,真不知道那些传闻是哪来的。”罗士信听完我这话后微微一笑道:“其实外边的传闻都是真的,不是空穴来风,我今年26岁,但当了多少年兵你知道吗?整整13年了。”他叹了口气,边带着我往城下走边道:“我幼年丧父,娘又身子不好,全靠着姐姐和姐丈将我拉扯成人,姐丈姓杨,大我10几岁,是个带兵的将军,我这人从小就不爱读书,特混,只爱耍弄个刀枪棍棒什麽的,当我长到13岁时就想求姐丈让我进营来当兵,姐丈不答应,说我还太小,现在应该读书,我见不行就跑到娘和姐姐身边去又哭又闹,最后姐丈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
  我进营后姐丈就跟我说,当兵可以,但只让我当个运粮草的后营兵,一遇交战绝不许我上阵去,我这人混,哎……当时只是假惺惺的答应了,后来有一次,两军正打到酣处时我也拿着把刀冲进战团去了,那是我的第一仗,连杀了几人自己毫发无伤,而且还误打误撞的杀了敌人一个将军,我当时高兴的很,以为立了如此功劳姐丈该不会又让我回去运粮了吧。
  哪知收兵后姐丈当着营中众人的面狠狠训了我一顿,并告戒我说再有下次就让我滚蛋回家,我那时才13岁,又混的什麽都不懂,当既拿了把刀就去砍我姐丈,将姐丈追的满营躲,被人拦下后我就离开大营跑了,也没回家,在外面游荡了半个多月后我终于在一个离家100多里地的小镇被饿昏在道边了。
  姐丈从知道我没回家后就四处找我,将我背回后他再也没劝过我读书,也没在说过年纪还小不要上阵的话,任我想干什麽就干什麽,只是再上阵时他都不离我的左右了,每次上阵时我都冲在最前面,当时最烦的就是姐丈老跟着我,哎……我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杀到20岁,居然也因军功熬上了个校尉,只是我这个校尉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有一次交战时敌军故意向我们示弱,姐丈严命我等不可出营交战,我当时什麽都不懂,还讥笑姐丈胆子太小呢,到夜里就领着手下的300人出去了,哪知当时就中了人家的埋伏,姐丈见我私自出营赶忙领人马来接应,大杀了一夜才将我从乱军中救了出来,回营后才知道跟着我去的那300人已全军覆末,连姐丈也连中了十几支箭。
  我赶去看时姐丈以说不出话了,只是拉着我的衣袖指着摆在他帐内的那一大箱子书流泪……,他的意思我明白,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我真混,直到那时才懂得自己只有匹夫之勇,姐丈当夜就死了,我也被责罚了一顿,按军律我是当斩的,只是看在死去的姐丈面子上才饶了我一命,以后我虽然每阵还是冲锋在前,但也从此书不离手,那日你见我责罚魏长生他们一定觉得有些过份吧?其实我是怕呀,怕他们再从蹈我的覆辙,到那时想后悔也来不及了。“都听完之后我心头沉重异常,想了半天也不知该拿什话宽慰他一下,罗士信见我默然无语笑道:“你不必安慰我什麽,这些事我早就看开了,现在你该知道我那莽夫之名的来历了吧。”我苦笑道:“都过去这麽多年了,现在的你从哪方面看也算不得是个莽夫了呀,他们这样叫你你不生气?”罗士信笑道:“生气?我有什麽资格生气?别看这些年看了好多书,字也练的勉强拿的出去了,可我这点学识和那些读大书的比还是差的太远,你看李药师谈兵时那挥洒自如的气势,我跟人家简直没法比,妙言只在三五句,没有学识枉徒劳,要想达到那个地步,咱们还差的远呢。”我点头道:“是呀,我进天策府前曾去见过上官大人,当时大人就曾跟我说过,为将者有勇不如有智,有智不如有学,我或许还勉强算有点智,但要说到有学,那可真是差远了。”罗士信笑道:“直到读了书,我才知道什麽才是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果然说的有道理,知道这话出自哪里吗?”我也笑着点头道:“《论语》子罕篇。”就在我俩谈话时探马来报,褒亵道内有敌骑兵将至,离此还有50里,人数在3000上下,从行军上看疑为敌军之前部,帅旗上有个马字。
  姓马?敌军战将资料里有好几个姓马的,这个会是谁呢,正挨着个的推断时罗士信道:“来的好快呀,传令全军马上回城。”我赶忙道:“将军,敌军前部只有3000人马,趁这个机会不是正好能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吗?”罗士信看了我一眼后苦笑道:“这个我也想了,但你该知道褒斜道口的地形,辅公佑军中姓马的武将没一个是有本事的,先锋这个重担能给他们这事本身就透着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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