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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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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骑士骑在马上,白色的镂空铠甲散着阵阵金黄色的光芒,细细的雨滴从铠甲上滑落。那个留着青色胡茬的骑士,坐在马上,俯视着站在马下。抬起头,一脸祈求的克尔辛娜。
那个曾经的骄傲让整个大陆上所有男人爱的死去活来,同时又恨得只咬牙的女人;那个初次在瑞提司法林地,在喧嚣的骑兵中,独有着一抹姹紫嫣红笑容的女人。现在却正站在一个中级骑士模样的男人面前,用她那深邃的勾人心魄的眸子,让这个铁铠包围着骑士,能够有所动容。
周围的白甲士兵,痴痴的看着克尔辛娜,那眼神更多的是亵玩,更多的是不净的遐想。唯独远处的夏维,伤痛缠绕着四肢,无力的倒在车窗边上,看着克尔辛娜,眼神中只有怜惜。
“骑士先生,难道真的不能把我们送到公爵的别院吗?就在那条街的尽头!”克尔辛娜声音颤抖着,冷风锤在白皙的脸上,那从未经历过风霜的脸上,尽显娇容。
一个妩媚的女子,她骄傲,不驯,恣肆,允诺着也抗拒着,羞怯而又被世人嘲讽,同情却又诱惑这整个世界上一切性取向正常的男人,因而更具魅力。她使男人迷醉,可是男人们又怎么会不愿意为她迷醉呢?所以那时候的受苦也成了一种快乐。她诚然有她的罪恶,可是当她自道其恶时,她尤为迷人。你也许会恨她,而当你恨她的时候,你其实最爱她。
当然,天底下对待克尔辛娜的男人,有多少爱是纯如水一样透彻呢?无非都是在掩盖着肮脏的思想,和龌龊的动机?
克尔辛娜可以骄傲的对全天下的男人说:“我拥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美丽,却宁愿一直等待一个真小人为我执缰!而绝非让伪君子,染我裙边。”
……
骑在马上的骑士看着这个帝都贵族圈中,第一美人,自然是心中飘飘然。可是,想到自己出发前,主教大人的嘱咐,他又不得不收敛起自己好色的本性,毕恭毕敬的在马上草草行礼道:“对不起,主教阁下的命令是,救出那个年轻的骑士。而并不是护送你们回家。”
说完中年骑士,调转马头。身后那些把所有目光集中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士兵们,终于反应过来他们的帝位只是每天消耗着食物,时刻准备着赴死的士兵。那个站在人群中,不染一点尘垢的女人,只能是自己梦寐以求,而绝非自己有本事把她压在身子下面的俗物。
中年骑士将马鞭,重重的砸在马屁股上,那些士兵不情愿的转过身子。在中年骑士的带领下,朝长街的另一个方向开赴而去。
足足两百人的大队训练有素的撤离,很快长街上,只剩下克尔辛娜,巴蒂和其他五哥家族的私兵,站在孤零零的宝蓝色马车上。影子拉长在长街上,雨,停了。
发梢仍然湿润的贴在脸颊上,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芬芳,克尔辛娜一脸颓然的走上马车。细雨早已经打湿了她的衣服,白色的轻纱贴在身体上,隐约可现没有意思瑕疵的白皙皮肤。
“看来回家的路不好走。”克尔辛娜纤细的胳膊,将马车的门打开一条细缝,看着萧瑟的长街上,隐隐充满了杀气。她无奈的苦笑着,看着夏维爱怜的眼中,更多的是女人在危险时的一丝紧张。
而夏维半握在马车的角落内,艰难的坐到了克尔辛娜的跟前,手里摸出一片染了血的手帕。本想着为克尔辛娜擦掉美角的水渍,却又因为染了鲜血,而放进怀中。看着殷红的衣服,夏维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不习惯吗?血的味道的确不好闻。”夏维无力的仰着头,看着窗外。马车也开始转动了车轮,车外的巴蒂声音有些沙哑:“我们会迅速的穿过这条街!你们坐稳了!”
说着,天空之怒德鲁伊的巴蒂,取出一片褐色的符咒。贴在了马背上,只见那黑色的西北良种马,蹬开了四肢。
克尔辛娜笑了笑,拿过燃血的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水渍。笑容依旧清晰,高傲却又直扑。
夏维透过窗户,看着长街上临街商铺进逼着的大门。那透过窗子想要拼命的看热闹,却又害怕暗箭误伤小命的刁民。
正在这时,只听见,咄!的一声。夏维耳旁一掌只见,洞穿出一枚箭簇。啐了毒的箭簇死死的钉在马车内,翎羽在马车外颤抖着。
这是第一枚箭簇,紧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一直到长街上的冷箭开始收割拜仁家私兵的生命时。巴蒂终于按耐不住,身体爆出一团炙热的光芒,瞬间笼罩在周身。而只听见阴霾的天空下,突然传来一声突兀的鹰鸣。划破长空,一只老鹰桀骜的张开双翼,一双捕捉猎物的眼睛,俯瞰着夏维马车路过的长街。
通过那只老鹰的侦查,巴蒂也逐一找到了躲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刺客。那从未失手过的箭术,像是在瑞提司法林地打猎时那样,收割着那些躲在暗处和高出,自寻死路的家伙。
马车内的克尔辛娜为夏维擦去嘴角的一抹血水,那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双峰,在屋内尽显在低胸的上杉之中。阵阵如兰的香气,铺在夏维的脸上。如痴如醉。
“那个骑士是谁?”夏维很不自然的看着克尔辛娜,语气复杂。是质问,还是询问?连他自己都摸不清楚。
克尔辛娜也没有打算骗夏维这个第一次进入帝都的乡巴佬,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教廷的骑士。”
“教廷?怎么会是教廷的骑士?!”夏维轻挑美貌,一脸的不可思议的问道。
“因为,有人不希望你再看到你的腿,迈入拜仁家族的大门!你的到来,让很多人不安!”克尔辛娜擦拭这夏维肩头伤口的血渍,虽然奇怪的双翼治疗了许多,可是,新张的肉芽还是很脆弱。经过夏维刚才几次不安分的挣扎,伤口又裂开的趋势。
“条件是什么?那些神棍不会这么轻易的出手帮忙的!”夏维一脸的肯定,一把抓过克尔辛娜的手,紧紧地,不愿松开:“公爵大人呢?”
克尔辛娜抬起刚才一直垂下的头,一双深邃的眸子里面,湿润了:“父亲还在皇宫,夏维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杀你吗?难道,你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骑士,为什么这么值得他们排除‘银鞘剑圣’出手?”
夏维摇了摇头,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一样。
“因为,你已经支撑起了拜仁家族的脊梁!”说着,克尔辛娜的脸上终于留下了泪水。而车外那些暗杀的弓箭手全部被巴蒂的神弓一一击杀。同样,拜仁家族也付出了两个优秀的私兵,宝贵的生命。
而路的拐角处,却涌出七八个手持匕首的武士。黑色皮甲,站在街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夏维这边的马车。
“盗贼公会的刺客?巴蒂不要给盗贼公会留面子,斩草要除根!”夏维恶狠狠冲这车外的巴蒂说道。
“这个不用你废话,我也不会让这些二流的盗贼佣兵靠近马车!”说着,长街上德鲁伊巴蒂怒吼一声,浑身燃起一团紫色的光焰。烟气散去,一头黑色的豹子,抖动着紫色的魔法光芒,满是肌肉的矫健四肢爆发出惊人的速度,犹如一道闪电一般,朝那些街上的刺客扑去。
随即,便是车外爪子和獠牙声,嘶吼和惊恐声。
“我也只是听说,听说这一次我的父亲有意让你带领西北士兵,进攻北方人的老巢!王庭,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大动干戈,不惜冒着跟拜仁家族撕破脸的危险,来派出高手刺杀你的原因了!”克尔辛娜说完,看着夏维。此时此刻,这个比夏维小了三岁的女人,妩媚的像一只猫。一身白色的长裙下,小腿晃动着圆润的白皙。
“夏维,你可以选择不去。因为谁都知道,这次出征是九死一生!你放弃我不怪你,谁都有选择生的权利,你也不例外……”
“我去!北方是吗?我去!谁都怕死,可是,我已经宣誓了效忠拜仁家族。血液要是流干也是为了当初的承诺。”夏维根本不给克尔辛娜说出后面话的机会,在他看来一个男的在最危急的时候,让一个女人出卖利益前来救自己,已经是莫大的耻辱。
而此时此刻在贪生怕死的退缩?夏维做不到,那样没有尊严的事情,夏维宁可战死,也不愿意做到。
“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没法再看到你的时候,你能记得在这条街上,我们冒着刀锋和箭雨。你对我说,带我回家。也正因为你和公爵大人,让我这几个月来真正的知道,家,是什么样子的!”
说着,夏维头靠着身后的垫子,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全是一幕幕的回忆,像是人死前一样。只不过,夏维回忆的全是这几个月来的种种经历。
在拜仁城堡回廊前,面对着三百年的家族历史,一老一少,肩并着肩,头顶着星河,脚踩着历史,像极了一对父子闲暇时的聊天。
在卡梅隆城的骑士公会广场上,克尔辛娜在万众瞩目下,为夏维佩戴上七瑾花的勋章,并在众人眼前,说:“我授予一级骑士,夏维为拜仁家族终生骑士!”
“恩,是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我说过,保护你和你的家族一辈子,竭尽全力!”闭着眼睛。
第四十九章 【那一朵黑色的郁金香】
长街上战斗依旧持续这,德鲁伊巴蒂化身成一头黑色的猎豹,扑进了朝马车靠近的武士之中。一双散发着紫色魔法光芒的利爪,撕裂着周围武士引以为傲的犀牛皮甲。而其他亲随而来的护卫,也只是守在马车旁,缓步的跟着。
像是秋风扫落叶一样,巴蒂轻松的扫荡掉了那些软脚虾的武士。一时间鲜血流淌在青石板之上,粘稠的血液顺着街道两旁的排水渠流进地沟。躺在地上抽搐着的武士,看着那一头前十分钟还是人形,此时此刻已成为杀戮机器的‘黑色猎豹’,眼神中除了绝望,还能有什么?
一声嚎叫,只见那猎豹浑身皮肉撕裂开来。撕裂开的血液,没有流血而是燃烧器紫色的魔法光芒。光芒之下,巴蒂从中挣脱而出。
狰狞的脸上满是血污,衣服也全是鲜血。看着倒在地上,一个奄奄一息的武士,巴蒂没有一丝怜悯。凑到那武士跟前:“告诉我那个怪老头是谁?”
武士张着嘴,嘴巴上挂着血丝,眼神充满了绝望。他的肚子已经被巴蒂挠开,五脏肠子全都流了出来,鲜血泛着刺鼻的血腥和臭味。
“不能说话,那就闭嘴吧!”说着,巴蒂一拳砸下。只见那武士的头上爆开一团雪花,脑袋顿时被巴蒂砸的稀烂。
马车内,看着巴蒂一反常态的大开杀戒,克尔辛娜不解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夏维换了一个姿势,却发现后背仍然炙热的疼痛,皱了一下眉:“巴蒂只是一个承袭了德鲁伊魔法,却没有承袭自然信仰的德鲁伊!被人下了迷药,对于一个监察院的侦察者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啊!”夏维玩味的笑着,看着车外大开杀戒的巴蒂,长叹一声:“巴蒂有故事也有秘密,这种人不会跟任何人死心塌地!”
“包括你吗?”克尔辛娜托着下巴,问道。
“包括我!巴蒂不是柯森,一根筋的死忠,也不是塞巴斯那样一直在寻找同伴和信任。巴蒂的心是空的,填不满,吐不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他的脑子里只有酒和武技吧?”夏维无奈的苦笑一声,头转向了窗外。
“那你的心呢?你的心里又有什么?”克尔辛娜继续追问着。
我的心?心里到底有些什么?
夏维自问着自己,很模糊的概念。自己的心,到底有些什么?
克尔辛娜见到没有回答,而是仍在思索,便继续问道:“你选择效忠拜仁,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所谓的忠诚?”
一个问题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将夏维所有的思绪打乱。
为了谁?是那个站在三百年历史的走廊上,仰望着沧桑浮华的老公爵?还是这个自己知道永远飞不过的沧海,却又不甘只能欣赏的雪绒花?
夏维思索了半天,才沉沉的说道:“为了你。”
克尔辛娜嫣然一笑,步升花。生托着腮,将夏维的领子整理了一下。她好像得到了最完美的答案一样。可随即,当他看到夏维那一张不算俊朗,总爱逞强,倔强的脸是。她有心重了下来。
看到克尔辛娜的表情,夏维试探性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克尔辛娜刻意的掩盖,没让夏维就此作罢,而是将这一刻记录在脑海中。
……
车外战斗渐渐平息,路的尽头白屋白楼的公爵别院渐渐清晰。也有了路人的出没,只是,坐在马车中,仍然能够闻到一股子的肃杀。
突然,就在马车正在行径之时。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把长剑飞来。刺穿了拜仁家族武士护卫的胸膛,长剑巨大的力量,更是让那武士后退数步,剑锋死死的钉在了马车之上。
“敌袭!”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老兵,不知哪个高喊一声。其他几人纷纷抽出了长剑警戒四周。而就在此时,只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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