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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院·流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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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羽心口一堵,却也再不敢说什么。她并不知道,她和安森之事在宫里已有些许的风言风语传出,虽然大多只是无甚依据的捕风捉影,但确也传到了麦连奕的耳朵里。
麦夫人见状道:“好了,娇儿你先回房间去,我跟你爹爹有话要单独问妹妹。”
麦羽暗叫不妙。目送着麦娇走出去,方转身强笑道:“爹娘说话便说话,怎么就偏要把姐姐支开呢?”
麦夫人也不解释,只示意她坐下,轻轻叹了一声,才开口道:“羽儿,娘现在要问你一些事情,你可否答应娘,全部都如实回答?”
麦羽笑容微僵,却极力镇定道:“当……当然了。”
麦夫人微一颌首,“好。那娘问你,你在皇上身边这些日子,皇上对你态度怎样?”
麦羽心里突突跳得厉害,母亲一语便戳中根本,是她始料未及的,眼下这个问题,仿佛是说好或不好都无甚妥当。她稍稍顿了下,小心斟酌着用词,最后道:“总之还算是相安无事吧。”
麦夫人紧盯住麦羽的每一个细微表情,片刻的静默之后,不动声色的微笑道:“相安无事?还真是巧妙的回答,避重就轻的便一带而过了。”她清亮目光掠过放于一旁的碧玺锦盒,片刻又重新注目于麦羽,淡淡道:“能赐你这样的东西,皇上想必是很喜欢你吧。”
麦羽面红耳赤,一时不敢随便回答,只得讪讪道:“娘说到哪里去了,不过一对头枕罢了。”
麦连奕闻言微微皱眉,口中却温言道:“麦羽,有件事情,爹爹想说给你听。”
麦羽趁母亲望向父亲的片刻,忍不住擦了一下额上几欲低落的冷汗,问道:“什么事?”
麦连奕轻轻吁出一口气,“你知道方太医吧?”
“方……太医……”麦羽只觉似乎是听说过这个人,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了。
麦连奕皱着眉不断摇头,“这么快便忘了?就是皇上此前的那位侍医。”
麦羽恍然大悟,“他不是已经……”
麦连奕闭目点着头,“没错,可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麦羽一脸茫然,“我都忘记这事儿了,又哪里知道这些呢,爹爹以前不是说由刑部在查么。”
“刑部是不可能查出来的。”麦连奕望向窗外,只见暮色渐染,氛围越发诡秘撩人,他接着道:“方太医那日是因见罪于皇上而遭诛。随后,皇上为转移视线,便将此事丢给刑部。刑部官员心知肚明,自是不敢真查,一句‘查而未果’便将此事无限拖延了。如今,如皇上所愿,大多数人都忘记这事了。此事j□j我们不得而知,但爹爹觉得,若是真是有罪,大可正大光明处置,何必如此藏着呢?”他话锋一转,“可是羽儿,旁人可以忘记,惟有你不可以,因为你——是今日的临深渊履薄冰之人。”
麦羽脸色有些苍白,却极力稳住声气:“爹爹到底……想说明什么呢?”
“爹爹不想你忘乎所以。”麦夫人接过话来,深深望住女儿,“羽儿,爹娘已经猜到一些事情,本是很想听你说清楚,可是此时看你的样子,却仿佛并不打算说什么。”
麦羽几乎不敢看母亲,只垂着头小声道:“要说……什么?”
麦夫人将声线压低到极致:“皇上没怎么你吧?”
麦羽脸颊的烫意直直烧到了耳根,却强装愕然道:“不知道……娘是什么意思?”
麦夫人秀眉紧蹙,麦羽此时的尴尬和遮掩被她尽收眼底,她缓缓摇着头,沉沉叹了一口气,转而柔婉道:“咱麦家虽有三个孩子,可是你爹爹总是特别疼爱你,从小到大总事事由着你,宠着你,从来不舍得你受半点委屈和挫折。”她语调凄凄,又是一叹,“兴许是你爹那样的纵容,才使你如今的性子,这般放任随性,不受束缚,老是生出骇俗之举来。”
麦羽无言以对,而一旁麦连奕听夫人这样娓娓道来,不由得柔肠牵动,忧心得几乎要发狂,他再也按捺不住,只颤抖着声音朝麦羽问道:“那皇上……没有对你行过什么不文之举吧?”
麦羽背脊飕飕发冷,只本能的一个劲摆手又摇头,羞声道:“爹爹想哪里去了,怎么会那样……”
麦夫人正了神色,严厉道:“其实你没有隐瞒的必要,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爹娘的能力范围了,若皇上真是盯上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违抗的。但是羽儿,娘今日要你一句实话:到底有,还是没有?”
麦羽大脑嗡嗡直响,心中一时天人交战。她初同安森欢好之时,哪里顾过日后这许多的事情,潜意识便一直逃避着,不愿去想,更不愿面对,何况是让父母来面对,叫父母知道她那种种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她垂眸半晌,心里已是拿定主意,便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来,轻声却斩钉截铁道:“没有。”
麦夫人静默盯视着她,似在打量,亦似思量,直过了好半天,语气才缓和下来:“没有就好。娘相信你不至说谎来诳爹娘,此事便算爹娘想多了,你别放心上。”
夜色深深如漆,麦羽独自一人在自己房间躺着,不安至极。虽然早知会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然而父母竟这样快便怀疑上,实在出她意料之外。
她睡意全无,床前熹微烛灯灭了又点,点了又灭,辗转翻覆,终是按耐不住心中忐忑,一骨碌爬起来,蹑手蹑脚窜到麦娇的房间,将已然入梦的姐姐生生拽起。
麦娇虽为家中长姐,却只比麦羽大了一年多点,在三位兄弟姐妹中,两人年纪十分接近,又都是女儿家,因而许多闺阁密话,两人都愿意对彼此说来。
麦娇睡眼惺忪,四周又一片漆黑,隐约觉得是麦羽,便迷糊道:“你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麦羽见她半梦半醒,便也不多说,直接将冰凉冰凉的手伸进她暖乎乎的脖子,麦娇惊得猛颤一个激灵,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只得无奈起身,问道:“什么事这般要紧,一定要现在说么?”
麦羽一边挤进麦娇被窝,一边急声道:“姐姐!有件事情我一定要现在跟你说出来,只是你得答应我,必要守口如瓶!”
麦娇被妹妹的郑重其事弄得有些愕然,却还是点头依道:“你素日不让说的事情,我何曾透露过半个字呢?你还不放心我么?”
麦羽着急摇头,“这件事远比从前那些非同小可,爹娘也好,弟弟也好,统统都要替我保密,半个字也不能说!”
麦娇越发好奇,“这又哪里难呢,你说便是。”
麦羽这才点点头。姐妹俩便一如往常那般挤在一起,不点灯火,只就着一轮莹莹之月,促膝而谈,夜语通宵。
而曙光城那厢,夜幕亦是深沉如漆,有着皎洁如玉的月光,以及夜深无眠的离人。
吉如丰给和政堂御案上的烛灯添上第三次灯油,回头瞧着安森浑然无觉的伏案奋笔,不由得沉沉叹气。低头思忖片刻,还是忍不住,便小心开口试探道:“皇上这回,是真打算要让麦大人知道心意了?”
安森手中的笔停了一瞬,“你何以这样认为呢?”
吉如丰陪着笑,“皇上赐下那对碧玺方枕,难道不是说明一切了么?”
安森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你倒是心眼多。既是如此,倒说来听听看。”
吉如丰谦卑的笑容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皇上若要赏赐臣子,大可当面行赏,或者差人送至府上,哪有不声不响让女儿带回家的规矩,这是其一;其二,西瓜碧玺这样的物件,本也颇是难得,何况是那样分量一对方枕,便当真是连城之物了,麦大人不会不明白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最重要的,头枕是何等私密之物,通常是亲近之人才会彼此相赠,皇上素日打赏百官,怎样也不至送这样的物品。麦大人是何等审慎之人,这其中关窍,怎会不一一推敲来?如此,皇上的心意也就不言自明了。”
安森微微扬眉,“你心思这样通透,朕便也不瞒你。不错,朕的确有这个意思,虽然谈不上不言自明,但他心里也大致该有个数了。”
吉如丰沉吟片刻,又道:“可皇上不怕麦大人说出去么?”
安森侧目看他一眼,“你认为他会么?”
吉如丰沉思着点头,“皇上自是深谋远虑。麦大人为人谨慎,若真知道此事,必然诚惶诚恐,绝不会口无遮拦,自揽是非。只是奴才担心,以麦大人的脾气,并不一定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森眉心不觉蹙结,“你的意思是……担心他会阻止?”
吉如丰若有所思的摇着头,“阻止或许不敢,但是……麦大人哪怕是在麦姑娘面前埋怨上几句,皇上以为如何呢?”
安森幽幽叹着气,凄然出神道:“朕并非是要急着让他知道。只是看着麦羽这些日子整日整日的郁郁寡欢,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朕实在怕她积郁成疾……朕很担心她的身子,可是,又不能派太医堂而皇之的照顾她。所以,才想到将此事还是告知麦连奕。如此一来,于许多事情上,到底能帮衬上一把。”
吉如丰稍事沉吟,又笑道:“皇上是关心则乱。奴才瞧着麦姑娘性情开朗,乃洒脱豁达之人,又得皇上这般迁就宠爱,即便一时有些什么心情不舒,却怎也不致积郁成疾了。”
安森微微摇头,吉如丰的话在他耳畔如晚风般一拂而过。侧首过去,望向窗外那一轮满月团圆无缺,只越发觉得怅然若失了。
麦娇惊骇得半天合不拢嘴。
房内月光稀疏,姐妹俩互相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麦羽半天听不见姐姐回应,终于忍不住道:“姐姐这般沉默,是存心是叫我难受么?多少也说些什么吧,我又不会隐瞒姐姐!”
麦娇轻叹的声音在静谧深夜中格外清晰,“那皇上会不会娶你呢?封妃还是封后呢?”见麦羽不语,她摇头道:“你们既是这般亲密,什么事都做了,难道你就不想想将来,或者说……后果么?”
麦羽沉默半晌,答非所问的解释道:“我是喜欢他的。”
麦娇柳眉轻皱,转头望着麦羽,言语间带了些许责备之意:“我虽一直羡慕你敢做敢为的性情,不过这一次,也实在觉得你太胡来了些。女儿家最看重的贞洁名誉,你也这样视若无物,若是将来他不娶你,你要怎么收场?”
麦羽沉思少顷,平静道:“那我也无话可说。可我相信他,他待我极好,我根本无法拒绝。”
麦娇不断摇头,“既是如此,可为何却又不许你将来?你叫我怎么能相信,他是真心待你呢?”
麦羽睫毛颤了一颤,小声道:“可我相信。至于你说的将来……我只知这个中的问题很是复杂,虽也不甚明白,可他有他的为难,我又怎好步步相逼?”
麦娇叹了一口气,“始乱之,终弃之。恕姐姐直言,你口口声声说相信他,也不过是力求自己说服自己。其实,你自己并没有把握,不是么?”
麦羽默然许久,却突然摇头微笑,“姐姐错了,我从来不担心他会放弃我。”
身困体乏
远离皇宫的日子,如她期待的一般逍遥惬意,不论是与麦娇躲着聊悄悄话,还是陪母亲逛街,或者是全家一同玩马吊牌,这些从前最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如今件件重历,竟也觉得温情无比。麦羽也极是珍惜这段难得在家的时日,似乎要拼命弥补不能和家人在一起的缺憾一般,先是与全家至附近菊园赏菊,前两日刚落了今年第一场初雪,又鼓动全家人近郊山中赏雪,自在得有些游手好闲了。
只是除却这般自在之余,麦羽独自面对父母时,却无端生了些许畏意和不自在来,言语眼神间,麦羽觉得他们似乎总在探试些什么,使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提防回避着,幸好父母也终是未再提及当日之疑,麦羽也渐渐放心下来,不再多想。
如此这般,十日光景一晃便至了。
她也不免有些想念安森了。尤至夜深独处之时,初寒透凉入骨,空荡房中只她一人,虽说怀中注满热水的暖壶纵然也算温暖,但心里也不由得念念着安森的温柔深情,想着那般情意暖暖的怀抱自是比这毫无生气的暖壶好上千万倍了。
麦羽倚在床帏边上,只痴痴望着窗外一轮皓月兀自出神,口中喃喃道:“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还好,明日我就去陪你了,你一定也想我了罢。”
这般心心念念的却也不觉的一觉到了次日清晨,天色方才亮透,便闻得急促的敲门声咚咚的贯入耳来,麦羽迷迷糊糊的挣扎着起身开门,刚一拉开门栓,却见肖蓓摇摇欲坠的一头撞进屋来。
麦羽反应不及,只本能的接住她倒过来的身子,惊道:“你怎么回事?”
肖蓓似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神思恍惚站也站不稳,麦羽赶紧拉了离她最近的一张椅子搀她坐下,肖蓓方才微抬起头来,她双眼红红,拉住麦羽的手泣声道:“陪我说说话。”
麦羽被这样一闹,自是睡意全无了,举目一瞧肖蓓梨花带雨的模样,也大致猜到七八分,于是点点头在她身旁坐下,“你说吧。”
肖蓓眼泪汪汪的泣诉道:“我们双方父母家人本已定好良辰吉日,可是孟叶坚决不接受,任何人也奈他不得,还威胁说若是一直相逼,便请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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