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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是傻瓜-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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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糯越是劝,司徒兰越是觉得思绪混乱,索性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吧,皇命不可违,我还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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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尚在云里雾里,可刺杀事件并没有真正地过去。
皇帝虽然召见了华昌王,两人针尖对麦芒的交流了一番,却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当今皇帝空有帝位,真正的兵权却在华昌王手里,拿他没有办法,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民间甚至有人把华昌王称为二皇帝,因为他不仅手握边疆二十万大军、还有京中血尧卫三万、北翼军五万。对于这种足以招来杀身之祸的称呼,当事人却毫不在意,甚至欣然受之。
皇帝觉得自己身边养了一个毒瘤,而且怎么摘也摘不掉,今天他敢在杂耍班子里安排刺客刺杀太子,明天就敢明目张胆地收买含元殿的人谋杀皇帝。
太子又是个不成事的,大周的江山迟早会落到这个人手里,皇帝很悲哀,却也无可奈何。
都说良禽择木而栖,这件事情就像是个导火线,朝中的局势如暗潮一般汹涌,大臣们纷纷开始站队,华昌王府邸门前时不时有人拜访,不知是投靠还是刷好感,皇帝面上没什么表示,只派人暗暗记下了这些名字,打算秋后算账。
上位者总是有上位者的打算,底下的人却也有自己的想法。
已经快到中秋了,天气渐凉,将士们都换上了厚些的衣服。现在正是太平时期,却也不代表不会发生战事,北穆人虎视眈眈,难免要多加练兵才是。
“子川!”
远处男子雄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还伴着几声大笑,慕子川正擦拭着手中的长剑,连头也没有回。
那群人见他不理人,也没生气,知道他一向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索性走上前来勾肩搭背道:“华昌王今日将许多将领都召了去,咱们北翼军可没人管,哥几个决定去百花楼喝点小酒,找几个女人快活快活!大家可都拿你当兄弟,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慕子川手上动作一顿,剑眉皱了起来,答得很干脆。
“不去。”
问话的人顿时好奇了,又追问道:“这是为何!又不要你掏钱,何不跟我们一起去找乐子?大家在军营里头都憋坏了,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时候!”
慕子川头也不回,将长剑推入剑鞘,淡淡道:“我定了亲,不碰别人。”
大伙一听,都乐了,有人道:“都说女人要三贞九烈,守身如玉。头一回听说男人也要守身,慕兄弟,你可是让哥几个开了回眼界啊!”
话还没说完,嘴上抵了一把剑,力道又稳又扎实。
那人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发现只是入了鞘的剑,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小心翼翼地推开道:“不就跟你开开玩笑吗,这么激动作甚?”
“没激动。”慕子川面无表情地收回了剑,“比比长度而已。”
所有人都屏了气,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眼前这个人有种特殊的气场,说不出来为什么,明明都是一样的服饰一样的个子,可只要站在他面前,总是觉得生生矮了一大截。
至于为什么明知道他不好相处还是往他身上凑,那是因为慕子川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就升了翊麾校尉,前途更是不可估量,连华昌王都对他称赞有佳,特地吩咐北翼军的统帅好好培养。说不定哪一天就飞黄腾达了,大家都是同一批从的军,适当巴结巴结也不会损失什么……
本来是想请他出去喝花酒来培养培养感情,见他不吃这一套,众人都有些发怏,只客气了几句便离去了。那些个士兵们都暗想,虽然巴结不成,自己也能寻乐子,还乐得自在呢。
人群已经走远了,慕子川这才微微转过头来,看向了他们离去的背影,狭长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看了半晌,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这条路,他终究是要一个人走下去。
沉迷于声色的人,都不足为虑。因为这个世界是强者的世界,想要往高处爬,那就不能有任何停顿,哪怕所有人都拦着他、阻止他。
也要神挡杀神、所向披靡。
、生米煮成熟饭
司徒兰做好了打算,自然是要付诸实践的。太医已经将她体内的毒逼了出来,手臂上的伤已经不影响行动了,于是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去含元殿将自己的情况说个明白……
皇帝也是人,哪有逼着别人做妾的道理?只要说清楚自己订过亲事的情况,肯定会网开一面的,况且她身上还有救过太子的功劳,这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事实,他总不会为难有功之人吧?
大不了,撒个谎,就说自己已经是破鞋了!婚前失贞,虽然听起来有些丢人,好歹是个能用的借口,当然,不到万不得已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毕竟皇宫可不像外头那般好糊弄,说错一句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上次陪太子殿下来过一趟,含元殿的路她还记得,刚一走到门口就被侍卫们拦了下来,让她出示腰牌。
司徒兰左手有伤,拿东西很不方便。可即使出示了也没有用,她不是受召见来的,也没提前打过招呼,守门的侍卫说什么也不肯放她进去。
司徒兰彻底无奈了,眼神四处乱看,终于看见一个眼熟的,张口就唤:“常公公!”
那太监听见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却发现是太子身边的宫女,不知道她在整什么幺蛾子,也只好踱步过来,慢悠悠地问道:“姑娘有什么事情,好端端地竟上含元宫来了。”
“我想面圣。”司徒兰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陛下前日将我指给太子殿下当良娣,可家中已经给我定了一门亲事,今日是特地来跟陛下请罪的。”
那常公公听罢,眯起眼睛打量了她片刻,想起了她前些日子在含元殿里头说的那些话,语气倒有些喟叹。
“你的事我都知道,所以,我是不会放你进这个门的。”
司徒兰的表情有些微的惊讶,刚想问为什么,那常公公又开口道:“陛下前些日子特地嘱咐我查明你的身世,定是对你寄予厚望,看你生得这般机灵模样,却真是好糊涂啊。”
“公公此言差矣,这不是糊涂不糊涂的事情,这是……”
常公公一副了然的样子,出言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奉劝你一句,打消这个心思吧,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说完,抬脚就走。
司徒兰愣在了原地,什么人啊这是……
什么叫很快就会明白了?司徒兰现在是一头雾水,仔细回想了他说过的话,站在门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打算豁出去将抗婚进行到底。
刚一转过身。
司徒兰突然如遭雷击。
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语气甚至还有些试探的成分。
“爹?!”
司徒贤原本一直低着头走路,此时听到这个称呼才霍然抬起头来,认出是自己阔别多年的女儿,面色惊讶又欣喜,“阿兰?”
相逢的喜悦很快被理智掩盖过去,司徒兰看了看他背对的方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贤叹了一口气,道:“为父正想去找你说,在这儿碰上了倒更好,来,我们去旁边说话。”
说着,将她往隐蔽的地方带了带。
刚站住脚,司徒兰又问了一遍,“您怎么在这儿?”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司徒贤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和常公公一样,接着便道,“陛下今日召我进宫,我还当是有人作弄,可瞧着那些个传旨太监不像是假的,便跟着一道来了。”
“谁料陛下竟是要让我官复原职,还同我说了好些话。”司徒贤摸了一把胡须,看起来很是高兴,“起先我以为陛下是念旧,肯将错处一笔勾销,谁知道是沾了你的光。”
“沾光?”司徒兰的脸色却越来越白,连带着语气都有些颤抖了,“爹,你到底听没听清楚?牺牲女儿的幸福当代价,你这官当得安心吗?”
连许给她父亲的条件都说好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这个时候再抗旨,无疑是死路一条,司徒兰有些绝望。
“阿兰,你就当是为了爹,委屈一次。”司徒贤刚刚跟皇帝说完话,这个时候心中只有对官复原职的憧憬,肯定是不会妥协的,只变着法子劝道她,“放心,慕家那边有我担着,他们也算不上什么有权势人家,哪里敢跟太子作对?”
司徒兰忽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将脸别了过去,“我没想到,原来在您眼里,我还比不上一个官位。”
司徒贤胡子里已经夹杂了几根白须,明显是不年轻了。此时此刻看着这个久未谋面的女儿,额头上的皱纹越皱越深,阿兰在宫中受了很多苦,这个他是知道的。只能怨自己没本事,没能养活一家人,反而要靠女儿的月钱来过日子,这个时候又要靠女儿的婚事官复原职,他心里不是不愧疚的。
“阿兰,听爹一句劝。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我也没有办法。外头虽然盛传太子心智不全,但他毕竟还是太子,等将来做了皇帝,你就是天子妃嫔,比那外头的一品大官还有脸面,见谁还不得跟你下跪?多少人眼巴巴求着这个位子,你倒好,还不乐意?更何况……”司徒贤忽然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这傻子的心是最好掌控的,你若对他好,他便对你好,可比外头那些杂七杂八的爷们强了千倍万倍。”
司徒兰面无表情地朝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碎言碎语。
“爹,请您放尊重一点。那是当朝太子,容不得你乱嚼舌根。”
还没嫁过去,就开始护着男人了?
司徒贤打量了她一眼,神色有些怪异,见她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方道:“宫里头还是有门禁的,爹要趁早回去。还有,梅儿很想念你。”
梅儿是她的亲妹妹,全名司徒梅,比她小了三岁,还没有嫁人,只跟着爹爹过日子。司徒梅的性格有些骄纵,大抵是母亲在世时给惯的,这么多年了也没见好,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在身边管教着,也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想到妹妹,司徒兰一时有些黯然,出门的时候没想到会碰上父亲,这时候便将手腕上的镯子、头上几根略贵重的发簪摘了下来,用右手递到了司徒贤的手中,“这些先给她,以后缺什么,派人到宫里头说一声便是。”
一路将父亲送到了宫门口,司徒兰这才瘫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抬了抬眼皮看向自己受伤的左手。她掩藏的很好,父亲并没有发现自己受了伤,虽然他的行为让她很生气,但终究还是最亲的家人,免得让他们担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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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兰回到东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了,还未等她走到自己房门口,就发现别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她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
于是便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就是,谁也没她有心计哟,我当是多么大公无私的人,原来是冲着良娣这个位置去的。”
“陵江姐姐之前可被她好一顿欺负呢,结果被整得都不敢在殿下面前晃悠了。整天跟太子腻在一块,谁知道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连傻子也要,真是不挑食哟。”
司徒兰慢慢地转过了身,看向了那几个说话的人。
五六个宫女聚在一起嚼舌根,这时候突然都不说话了,似乎料定了她猜不出来是谁说的,还假惺惺道:“欸你们刚刚说的那个锦缎,是哪个布庄产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司徒兰冷笑了一声,突然道:“张百合,曹杜鹃,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被点名的两个人都僵住了,大家只见过一次面而已,你怎么知道是我们说的……
“一个说话奶声奶气,一个喜欢带‘哟’这个语气词,这点特征我都记不住,还怎么在这宫里头混?”司徒兰面色冷峻,让人瞧着倒有些害怕,“我现在虽然只是从五品令侍,登不上大台面,可管教你们几个宫女倒绰绰有余。我现在就当这些闲言碎语是从你们两个人的嘴里传播的,从今往后!但凡这东宫里头还有人说出这种话来,我直接找你们两个人算账!”
司徒兰转身就走,留下面如死灰的一堆人。
她走至太子寝殿门口,没有敲门就抬脚跨了进去。
沈寻正在很认真地练字,自从那日司徒兰教他记笔划写字之后,倒是跟开了窍似的,一天能学会好几个新字。
司徒兰站在那里看了他很久,脸上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沈寻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偏过头来看见了司徒兰,顿时很高兴,连忙道:“兰兰你快来看,我今天会写‘龙’字了。”
司徒兰没有理他,只闷不做声地盯着他看。
沈寻以为她生气了,一时间有些忐忑,过了好半晌,才细声细气地问了一声,“你怎么了……”
司徒兰依旧没有理他。
沈寻很委屈,头垂地越来越低,“是不是寻儿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司徒兰答得很干脆,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了好久,突然道,“问你几个问题,好好回答,不撒谎,有糖吃。”
沈寻虽然对糖没什么太大兴趣,却还是乖乖哦了一声。
“第一个问题。”
“你有什么优点。”
沈寻一脸茫然,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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