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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是傻瓜-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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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毫无动作。
空气似乎沉静地有些可怕,皇后如同一盘散沙般瘫坐在地上,全身都失去了支撑,她本就是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跟别说去指挥什么战役了。
从一开始的没有防备,就决定了现在的盘盘皆输,她承认自己斗不过男人,也斗不过那些蓬勃的野心。
从出兵造反,到占领皇宫各个要处,仅仅用了半天的功夫,而且少有死伤,这在整个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除了多年之前厚积薄发埋下的先见之明,还因为主事人少有反抗,宫中权力最大的两个人,一个傻,一个无能。
这场似乎都算不上起兵造反的变动,史称广陵之变,后世史学家研究了很久,也都找不出主要的原因来,最后一致认定是天时地利人和凑到了一块,才让华昌王造反造的如此顺利。
御林军主帅早就为他所用,这种时候念及先帝恩德,也仅仅只是按兵不动,这宫里大多数都是女子,或是半个女子,性子都偏于软弱,不敢有什么怨言,加上皇后也没有什么动作,都只好束手待毙了。
华昌王坐在马上,抬头看向眼前那片巍峨的城墙,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笑,那些不曾改变的野心、无上尊荣与权力、那些年来躲在黑暗中预谋的皇图大业,都在这一刻,成为了现实。
“慕子川,你负责去东宫收尸,本王亲自去合阳宫走一趟。”

、纷乱


在绝对强势的军队面前;所有地位都不过是个名头罢了。
那些散发着寒铁之气的血尧卫,将整个东宫团团围住,将里面那些或是享福或是受累的人全部驱赶了出来,无论高低贵贱,不计生死;全部圈到了一个略显宽敞的大院子里;有人从外面落了一个大锁,在外面团团围住,里面也还留了很多看守的人。
纷乱来的太过突然,司徒兰甚至来不及去反应,只能一边被驱赶一边四下寻找太子的身影,很快;她在一片混乱的人群中看见了那个鲜亮的颜色;全然不顾危险的冲了过去。
“寻儿!”她的声音很急切,却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中,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咒骂,甚至还有人在低低地抽噎,在这种生死时刻,没有人在意她究竟是主子还是下人,在意的都是自己的性命罢了。
司徒兰想要挤过去,却被人墙挤得怎么也动弹不得,倒是林糯一直在自己旁边没有没挤散。
作为一国太子,沈寻自然是重点看守对象,被六个血尧卫前后围住,不让他有一丝逃走的空隙。沈寻不明白是什么状况,只能慌乱地朝四周张望,去寻找那个能够让他安心的影子,可是这里用人挤人来说也再不为过,连眼前的几个人都看不清楚,更别提去找别的人了,他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觉得周围实在太吵了,吵得他心中有些发慌。
华昌王造反,可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人都关在一起?司徒兰心中顿时有一种可怕的想法,难道是要一起解决吗?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突然一紧,好像不敢接受这个猜想似的,又朝刚刚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她发现了不对劲,好像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再见过那个太子妃了。
“良娣……”林糯被挤得朝她身上一靠,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哽咽道,“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不会的……我们能活着出去的。”司徒兰佯作镇定地安慰她,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甚至可以说比她更为忐忑,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除了方便一起解决,没有别的可能性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命苦,要遭遇这么多事情,还要在东宫一个破落的小院子里被解决掉。
“啊——!”
恰在此时,众人被一声颇为惊悚的喊叫给吓到了,纷纷收住了自己的声音,朝那声喊叫的来源看了过去。
却是太子沈寻一手捂着自己腰上的荷包,满脸愤怒地瞪着那几个拉扯他的血尧卫。
后者则是轻蔑的嗤笑了一声,讽刺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是不值几个钱的,抢来拿出去卖都卖不了多少钱。你说你堂堂一国太子,虽说现在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可也不能像个娘们似的吧,摸你一下怎么了,还能吃了你不成?”
“什么都能碰!兰兰荷包不能碰!”
沈寻义正言辞地护住了他的小荷包,一脸护着狼崽子的气势,那模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却看得人眼底有些发酸。
司徒兰愣了好久好久才反应过来,趁着现在还算安静,连忙冲他喊道:“寻儿!我在这!”
沈寻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扒开人群就要向她挤过去,却被后面的血尧卫一把抓住了,带着些哄小孩子的语气:“殿下想去哪?怎么也不跟属下说一声?”
“兰兰……”沈寻理都不理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死命地朝那个方向挤,可无论他怎么着急,人墙都纹丝不动。
司徒兰心中也很是焦急,无奈自己又不会轻功,更不会遁地。两个人只隔着一段很近的距离,却怎么也碰不到一起,也许这就是旁人所说的咫尺天涯。
因为人群的躁动,枯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都纷纷飘落了下来,此时已经算是晚冬了,天气却不是不冷的,可相较来看,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许更冷。
司徒兰狠下心来咬了咬牙,奋力地拨开了面前的肩膀,然而手过来了,身子却过不来,司徒兰深吸了一口气,隔着很多很多的人,准确无误地牵住了他的手。
沈寻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半晌,对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院子门却突然被踢开了。
那砰地一声实在太过突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
司徒兰从没想过再次见面居然是这种场景,在一个等死的地方,以失败者的姿态去仰望他。
慕子川,你真是厉害。
她微微偏了偏眼神,又看向慕子川身边那个女人,霍清秋,一脸高贵的姿态,穿着依旧那么整洁,一尘不染。
那个曾经意图置自己于死地又想拉拢自己的女人,那个怀了她丈夫的孩子的女人,高挑着眉毛,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块地方。
人群中突然有人凄厉的喊了起来:“娘娘,娘娘救我!”
却是太子妃原先的贴身宫女陵江,经她这么一喊,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许多原先是她宫里的人都沸腾了起来,“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吧……”
霍清秋厌恶地看了她们一眼,将身子别了过去,对着慕子川语气清晰道:“王爷把这里的事情交给你,本宫就先走了,可别出什么岔子。本宫知道慕将军一向是个性情中人,可不要因为一时心软,就放走了不该放的人……”
慕子川偏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平常,语气很淡:“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本宫怎么就不能管了!”霍清秋立马横了他一眼,“别忘了,我可是未来的皇后,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
慕子川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反问了一声:“是吗?”
似乎是觉得没有同她说话的必要,然后他便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淡淡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你!”霍清秋被他噎地哑口无言,回头瞪了陵江众人一眼,怒而拂袖离去,她现在要去找王爷,好好地告一状!
很快,太子妃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身后,慕子川有些犹豫地朝前走了一步,看向了院子里的人。
那个院子本是东宫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现在却用来堆人。
血尧卫上前一步,向他报告一些事情,他却好像没有怎么听进去,只是在人群中寻找一个熟悉的影子。
司徒兰迅速低下了头,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无奈站的地方太过靠前,自己的一身衣着也很是明显,很快她便意识到那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她前面的人都感受到了一种压迫力,纷纷朝旁边躲,生怕他再靠近一步自己就会丧命似的,人逃的多了,司徒兰整个人便暴露在了空气中,包括她那只伸地很长的手。
似乎早就料定了一切,慕子川慢慢地走过去,目光淡淡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但正常人都知道他在强忍着怒气。
噌一声剑出鞘——
看他突然拔剑,司徒兰浑身一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慕子川手中拿着剑,刀尖慢慢地、慢慢地移到了沈寻握着她的那只手上,并没有碰到,看起来却很是有些吓人,周围的人都有些不明所以的惊慌。
那一瞬间司徒兰很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沈寻捏她的手捏的很紧,在这样的威胁下也不肯松开分毫,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不愿意退让。
慕子川又往下落了落,沈寻咬着牙齿,依旧不为所动。
司徒兰很是有些发怔,总觉得他不像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沈寻了,可现在又实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闭了闭眼睛,讽刺道:“恃强凌弱,慕子川,你果然和你主子一个德行。”
被点名的人偏头看着她,嗤笑了一声,“不用和我讲什么君子道义,弱肉强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
“是吗?”司徒兰看也不看他一眼,“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恨着你,你觉得高兴吗?”
对方一怔,没回答。
“我也恨你,你高兴吗?”
慕子川眉峰一凛,飞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起手就将她扛在了肩上,动作行云流水,像是扛起了一麻袋大米那般随意。
天旋地转之间,司徒兰惊慌失措地睁开了眼睛,陡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太子捏在手里,那样牢固而不可分开。
沈寻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的兰兰被别人扛了起来,自己又被人束缚住而不能动,只能用两只手去拉她,嘴里紧张地喊道:“兰兰你去哪……”
慕子川扛着她朝前走了两步,却感受到了一股不小的阻力,回头一看,沈寻整个人都快被拖了过来,只为了抓住司徒兰的那只手,那一瞬间,慕子川甚至还觉得有些好笑。
于是他就真的笑了起来,偏过头,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兰儿,你怎么会爱上这种垃圾呢。”
话刚落音,司徒兰陡然愤怒地瞪大眼睛,冲他吼道:“慕子川!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太子妃倒台


听到垃圾两个字的时候;沈寻便低下了头,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可心底却莫名憋得发慌,可他却是觉得自己给兰兰丢了脸,而不是因为被辱骂而愤怒。又听见兰兰那么护着他;心底又莫名好受了一些。
沈寻觉得自己很窝囊;却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事实。薄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周围的人全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自己一说话,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就要取他们的性命。不过今天委实是有些奇怪,先是太子妃;一看就是早就投靠了华昌王;但太子良娣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跟这种乱臣贼子纠葛在一起呢……看来太子真是带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八卦之心古来有之,哪怕他们将要面对着未知的命运,在这种时刻也忍不住有些看热闹的心理。
北风飕飕的从边上吹过,不依不饶地灌进了脖子里,很多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慕子川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颇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再说一次,你又能怎样?”
司徒兰被慕子川扛了起来,手却被沈寻紧紧捏住了,整个人呈一副怪异的姿态,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仔细想想,她也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
他是胜利者,她是阶下囚,这已经不属于可以讨价还价的范畴了。
慕子川不甚在意地回过头来,看向了沈寻,这次却没有出言讽刺,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末了,心中还有些发寒。
她这般在意他,自己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慕子川心中做了一番计较,复又回过了头,在司徒兰耳边轻声道:“让他松手,我就保他不死。”
这样的交换条件实在太过奇怪,司徒兰顿时愣住了,唰地抬起头看向了沈寻,他的眼睛还是那样诚挚而明亮,带着化都化不开的深深眷恋,有信任,还有爱。
被紧握的手上一如既往的温热,心底却寒如冰窖,她是第一次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即使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也必须做出选择。
松手,他就不会死。
那是她这辈子最爱的寻儿,就算她死了,他也不能死。
司徒兰被人扛在肩上动弹不得,头却慢慢地垂了下去,像是这么多年来疲惫不堪的结果,也像是对命运的妥协,她没有权力,更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女中豪杰,没有其他的办法,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只能选择保全他的一条道路。
“寻儿,松手。”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语调。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最后一次要求他,在命运终结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就像是全天下也不知道华昌王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逼宫一样。
沈寻讶异地看着她,薄唇一动,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司徒兰被问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怕他知道真相后就不肯松手了,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道:“手疼。”
沈寻彻底愣住了,下意识地松了松自己的手,他刚一放松,司徒兰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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