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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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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碾子痛苦不堪地走着。身后传来金达莱的喊声:“姜师长,救我出去!”小碾子的嘴唇剧烈地抖动。

操场上有些散步的军人。

障碍跑的高石台上,坐着一个弹吉他的士兵。他边弹边唱,这是一首关于军人在和平年代的命运的歌。小碾子远远地、感动地伫足聆听……

军事法院,士兵在门前持枪肃立。成排的军人有序进入。司马童、杜九霄一边一个抬着轮椅上的姜佑生,吃力地走上那高高的台阶。吴丁、唐小蕾欲搀楚风屏,楚推开她们的手,神情坚强。姜佑生、楚风屏明显多了白发。他们的后面是大年夫妇,盼盼与贺紫达,及鹿儿和大碾子搀着的老号长。审判厅的正墙上镶嵌着八一军徽。法官一干人等面目冷峻,小碾子军装整肃。公诉席上是陈述事件的军人,辩护人席上是口若悬河的军职律师,证人席上是激动流泪的盼盼,听众席上是深受震撼的官兵与极度痛苦的姜佑生、楚风屏、贺紫达、谢石榴、大年夫妇……杜九霄暗暗抹了一把眼泪……另一审判厅,另一位法官。被告席上的金达莱已无任何军徽标志她的面色苍白,神情麻木,双眼直直地朝前方盯着——那巨大的军徽。

法官宣判着:“……二二三事故后果严重,损失极大,该师师长姜支前已构成玩忽职守罪,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八章第一百八十七条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惩治军人违反职责罪暂行条例第五条,本庭判处姜支前有期徒刑三年。”

会场有些骚动。有人小声议论:“还真判啊?”“太重了!”“师长也是为了我们……”

小碾子离开被告席,转身面向听众,目光冷厉。官兵们安静下来。

小碾子又愧疚地看了看盼盼,看了看姜佑生、楚风屏、贺紫达、谢石榴、大年夫妇,看了看鹿儿和大碾子。

楚风屏与田妻,两位母亲一下站了起来,热泪滚滚,张口难言。小碾子与两位母亲对视了一阵,几乎抑制不住感情,再次迅速转身,将军帽夹在腋下,大步走出法庭。两名士兵紧随左右。

另一法官宣判着:“……经反复深入地调查,走私南朝鲜汽车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主犯金达莱法纪观念淡薄,以生产经营为由,铤而走险,冒犯国家法律。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章第一百一十六条、第一百一十九条和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惩治走私罪的补充规定第五条,及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令,现判决如下:一、判处金达莱有期徒刑八年;二、开除其军籍。”

金达莱晃了几晃,一下晕倒在被告席上。两名女兵立即架起金达莱,向庭外走去。

——一九九一年,中央军委批转三总部《关于军队企业实行集中管理的意见》,禁止军以下单位从事任何形式的生产经营活动,撤销一切此类机构。

高山。大海。

贺家。贺紫达在二楼沉重地踱着。他想了想,走出门。

鼻笛悠悠。鹿儿坐在山顶,面朝大海吹着。

谢石榴在屋里默默地擦他的军号。贺紫达走进来,谢石榴看看贺。

贺紫达:“老号长,你再去看看他,看看楚风屏,也看看他们的孩子。”

姜家客厅。姜佑生仰在沙发里,边上坐着楚风屏。司马童、唐小蕾、杜九霄、盼盼、丁丁都在。

楚风屏用毛巾擦了擦姜佑生口角的涎水,征询道:“佑生,我们开始吧?”显然失语的姜佑生点点头。

楚风屏声音不高,却异常严厉:“今天无论有多大的事,叫你们都回家来坐一坐,这是你们爸爸的意思。中风之后,他至今不能说话,但他想说什么我清楚,今天我做他的翻译。”

这时,门被一把推开,谢石榴一拐一拐地走进来。他一直走到姜佑生的另一边坐下:“崽子,伢子要我来看看。我们猜你这儿正开会。”

姜佑生左手一把抓住谢石榴的手,用右手艰难地指指孩子们,又指指自己的心口,指指自己的嘴巴,门中发出“啊啊”的声音。

谢石榴冲晚辈们说道:“孩子们,你们哪……你们真叫你们的老子心里难过,他说不出来,他要我替他说。”

姜佑生点着头。

谢石榴:“你们都是吃军粮长大的,从小听着军号睡觉,听着军号起床,无论穿不穿军装,你们打穿开裆裤起,就算是半个兵了。你们的年龄就是军龄,算起来,个个都是四十多年了,都是老资格了。可是当个好兵容易吗?不容易。打仗的时候,敌人在你对面,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三个就是好家伙!现在,敌人在哪?看不见,摸不着,当兵的难熬啊。难在你不打仗,还得养着你;被养着,你心里头还得硬气。你得一天一天在营盘里悄悄地磨着大刀片,苦等着有个机会证明你不是饭桶,不是白吃白喝的废物!这中间,有的人就熬不住了,心里的硬气没有了,大刀片懒得磨了,在营房里过起了小日子。甚至摔锅砸碗,嫌里面的肉少。或者干脆丢了刀枪,干起仨瓜俩枣的小买卖!到头来,这兵还叫兵吗……”谢石榴激动地咳了两下,“崽子,我说的是不是你的意思?”

姜佑生点头。他用手先点点额心,又用拇指、食指比了一个圆圈,然后攥起挙头,摇了摇。谢石榴没马上弄懂,姜佑生重新做了一遍。

谢石榴明白了,又道:“国民党是怎么被我们打败的?它的八百万军队,就算是八百万只鸭子,要赶进汤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它生生是被自己内部的糟烂腐败先掏空了身子!这里面就包括大官做大买卖,小官做小买卖,飞机、大炮早就长满了钱锈!”

姜佑生重重地点头,又指着丁丁,伸出三个手指,脸上显得很激动。谢石榴有些迷惑。

楚风屏说道:“丁丁,我们家三个女儿全掉在了钱眼里,而且你们是一个比一个的胆子大,一个接着一个地朝当兵的脸上抹黑!轮到金金她,居然……”楚风屏说不下去了。

谢石榴:“金金说她也是为了部队,这我相信。但部队再难,也不能吃错了药,跑肚拉稀,非战斗减员啊!”

姜佑生指指司马童。

楚风屏:“童童,你爸爸最担心的还是你。我们都琢磨不透你,总觉得你什么时候又会干出一件让我们心脏受不了的事。你,太聪明了。太聪明的人其实不该当兵。小蕾,我当众挖苦你的丈夫,希望你别介意,今天就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把自从你们长大后一直想说而又不大好开口的话,统统说出来。”

唐小蕾理解地说:“妈妈,我们都在认真听。”

楚风屏:“童童,姜家四个养子养女,一个亲儿子,眼下,正常的就剩下你一个了。如果你也在心里藏着什么胆大包天的想法,就再掂量掂量,千万谨慎一些吧。”

司马童一丝不动,面无表情。

姜佑生又指杜九霄,“啊啊”着。

楚风屏:“九霄,你仍在停飞吗?”

杜九霄:“爸爸、妈妈,部队已通知我,金金的案情已结,下周恢复飞行。”

姜佑生欣慰地点点头。

楚风屏:“你也该接受教训。你和金金真是天生的一对,吃饱了不忧,穿暖了无愁,凡事嘻嘻哈哈,从不爱动脑子想问题,全由着性子来。当然,你要好一些。”

姜佑生“啊啊”着。楚风屏不解。姜佑生直视着杜九霄,又“啊啊”了两声。众人均不解,一起看着杜九霄。

只有杜九霄一人明白,他郑重说道:“爸爸,您放心,我会等着金金的。”

姜佑生的眼角渗出泪来。楚风屏欲用毛巾擦,姜佑生推开楚的手,用手招盼盼过来。盼盼走过去,蹲跪在姜佑生面前。

姜佑生颤颤抖抖、久久地抚摸着盼盼的头发,老泪纵横……

众人个个眼眶发红,但均表现出成年人的克制。

涨潮时节。

海滨礁石上坐着贺仪与小枣儿。两人亦神色庄严。

贺仪:“金金姑姑真倒霉!”

小枣儿:“其实一点儿也不奇怪,这个时代充满诱惑。”

贺仪:“我的意思是她太冤枉,一心为了这支军队,却被军队开除了。”

小枣儿:“忠勇、冷酷,威猛、无情,这正是军队的魅力所在。姜支前叔叔的悲剧就在于身为一名师长,多妇人之仁,而少军人之智。”

贺仪点点头,自语:“今后,该看我的了!”

小枣儿纠正:“该看我们的了。”

贺仪:“你个小眼镜,还是上大学吧。”

小枣儿:“当兵、上大学完全可以兼得。”

“怎么兼得?”

小枣儿:“报考长沙国防科技大学——我军实现现代化的‘硅谷’。”

“好!”贺仪道,“不过,我要先走一步了。”

小枣儿问:“还没开始招兵,你怎么走?再说,你岁数不到。”

贺仪得意地说:“本人想今天走,就今天走;想明天走,就明天走。”

“怎么个走法?”

“曲线当兵。”

“噢,走你爷爷的后门。”

“呸!后门钻进去的能成龙吗?我要单枪匹马,正面强攻。”

“吹牛!”

贺仪:“明天中午,你来找我。”

阔大的办公室。李仲魁伏案办公。

秘书走近:“李副司令,有个老首长想见您。”

“谁?”

门已推开,贺紫达走进来。

李仲魁马上起身,敬礼:“贺副司令。”贺紫达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李仲魁对秘书道:“你出去吧。”

秘书欲给贺倒水,贺紫达:“几句话,不用倒。”

李仲魁在贺紫达身边坐下:“我认为你们谁都不会来。”

贺紫达不满地看了李仲魁一眼,然后说道:“解甲之人,本来不该再过问营中之事。但一出接一出的‘走麦城’,唱得老夫睡不着觉。我的身体原本挺好,可这一阵,心尖上被左一刀,右一刀地……老夫快顶不住了。今天厚着脸皮上门,跟你说一句话:别让十七军垮了!”

李仲魁认真听着。

贺紫达:“听说大演习在即。你是在朝鲜打过仗的人,应当记得,大战之前,听听慰问团的锣鼓、口号,哪怕跟着侯宝林先生笑一笑,都很有必要。”

李仲魁点头。

贺紫达:“如何接受教训,放一放再说。眼前迫切需要造势!扫掉十七军脑门子上的这股晦气!”

李仲魁:“我明白您的意思。”

贺紫达:“造势!”

李仲魁:“明白。”

贺紫达看看李仲魁,站起来,朝门外走。李仲魁忙起身:“您说完了?”贺紫达不满地盯了李仲魁一眼:“你以为我干什么来了?走后门?!”说完,大步出门。李仲魁紧跟着。

走廊里,贺紫达毫无客套,头不回,脚不停:“请留步!”他目不斜视地直走了。

李仲魁站住脚,满怀敬意地目送。

夜,鹿儿家。

鹿儿、司马童等七八个军人,还有根儿、薇拉,在说说笑笑地包饺子、煮饺子。三个军事记者忙着照相、摄像。

根儿总躲着镜头。鹿儿揽着根儿:“姑,不是说了吗,今天您是女主角。”

根儿:“吃饺子就吃饺子呗,干吗像拍电影似的。”

周天品走进门。

一军官:“男主角,到——”

周天品愣怔一下,扫视一周:“政委通知我来这儿过‘三八节’,原来我这个军的师长、团长都在这儿过。”

众人笑。

司马童介绍:“这三个同志,是军报和电视台军事部的记者。”

周天品愣怔着握了握三个记者的手。他想想,明白过来:“看来,这个饺子不是往肚子里吃的,是要在报纸上、电视上煮的。”

司马童:“是给我们集团军几万官兵,还有更多的人看的。”

一军官:“扫除晦气,振作精神,这是争气饺子。”

“谁的主谋?”周天品看了一圈,众人笑而不答。周问,“鹿儿,是你吗?”

鹿儿:“不是我,我只接了一个电话,奉命买肉。”

其他军官:“我也是接了一个电话,叫我来吃。”“我也是。”

周天品:“那就只有是他了!这就是他的造势正名。”

根儿拽拽周天品的袖子:“……我弄不懂。”周天品一手搂住根儿的肩,一手拿过一杯啤酒,放在根儿的手里,自己也端起一杯,然后冲根儿深情地说:“没什么,大家确实是为你过节来了。”他转向众人和记者的镜头,“虽然我还做不出当着大家的面,亲我老婆一口的事,但我要当着大家的面,敬我老婆一杯酒……根儿,你是天下第一!”周天品重重地碰了一下根儿的杯子,一口将酒喝干。

军官们鼓掌,并纷纷端起酒杯。周天品又道:“有人说我周天品家里藏了两个老婆、要美人不要江山。我藏着八个,八十个,她们也只有一个名,叫谷根儿!这个饺子包得好啊,它包着我周天品的一颗心,也包着我们全军人马的几万颗心。J17集团军有天下第一的好老婆,难道就没有天下第一的大丈夫吗?!大演习,我军必胜!”周天品高高地举起杯子。

十来只杯子,碰得酒花四溅。众人:“我军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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