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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和萨默塞特狩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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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止被那种使我觉得极像他父亲的愤怒状态代替了。 
  “我很高兴你们俩都在这儿。”他宣布,用脚后跟一踢把门关上,就大步走进房里。他绷着脸注视着我们,从一个望到另一个,好像他在发起口头攻击以前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似的,“我不要求长篇大套地解释。真实情况通常可以放在三言两语中,而且我向你们保证我只要你们讲实话。让我先坦白地对你们讲讲,使你们明白事情是怎么个状况。”他讲话时镇静下来。他的话讲得更流畅了,“我猜想你们已经知道,我弟弟安德鲁有草率做出决定的经历,特别在他与朋友交往方面。昨天,在你们的行动不完全像人们期望的平常家里的客人应有的样子时,我毅然决然地给伦敦苏格兰场打了电报,看看他们是否遇见过一个歇洛克·福尔摩斯或者一个约翰·华生。今天早晨我们出去骑马时来了回电。一个格雷格森检查官给予了你们俩很好的评价,要不然我就会立即把你们从我父亲的土地上轰走。不过我认为有权利要求了解为什么梅尔罗斯家的人聘请一个私人侦探来调查我家里的事情。我不会让我父亲给调查代理人追逼审问,这一点我可以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们。也许你们可以先告诉我我弟弟是否知道你们是谁,是干什么的。开始进行解释吧。” 
  在这样的对抗前面。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要把回答的责任交给我的朋友。然而,这一次,由于他恼怒万分地瞪了我一眼。使我丧失了勇气。“我对你这么说过吧,关于我们的职业如果从一开始就坦率地讲了实话,我们就免了这种麻烦了,难道没有吗,华生?现在把我放在了最糟的境况中,总之你很担心的事恰好发生了。是的,休伊特先生,我是一个侦探,是苏格兰场非常熟悉的人,就像你发现的。从一开始我就完全赞成这么说,但是华生认为如果知道了我们的行业会使这家人很不自在。然而,我在这儿根本不是办事。我和我的朋友华生来这儿——格雷格森检查官对你讲了我们是老朋友——是作为他和他的亲戚的伙伴。我承认骑马打猎的前景是一个不可抗拒的诱因,而且我对梅尔罗斯小姐选择的丈夫怀着好奇心。安德鲁当然知道我平常的工作。至于我的蒙蔽行为,你可能已经推测到我从来不喜欢这样。许多人在侦探面前觉得很不自在尽管是真实的,但是当他们认为自己又受了骗时只使事情更糟。我们完全应该坦率老实,华生,本来应该使休伊特先生省掉这一切麻烦。现在恐怕他永远不会信任我们了,你确实是一个仔细的人,先生。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主人会给苏格兰场打电报来证明两个客人的身份。” 
  爱德华·休伊特被这番话搞得似乎有点吃惊,就像我本人一样,但是他开始大声恐吓:“我弟弟容易受到坏势力的影响。在这样的事情上他没有判断力。” 
  “如果你是指我的亲戚简说的……”我怒冲冲地反抗说,但是福尔摩斯把手放在我的胳膊上制止了我。 
  “喂,华生,让我们试着了解一下休伊特先生的看法。他只要了解他根本不用担心害怕我们。你现在满意了吗,休伊特先生,如果你愿意,我甘心情愿在今天吃午饭时向全家承认我的职业。” 
  爱德华·休伊特盯着歇洛克·福尔摩斯,好象在他的面容上寻找着他的真实意图的线索似的。很清楚福尔摩斯说的话他一句也不相信,但是同样显而易见他对此毫无办法。“不,”他终于回答说,“你隐瞒此事可能是最正确的。我父亲喜欢离群索居,这一点你从我们全部时间都在这个穷乡僻壤里度过的事实中可以推测出。因为你已经不受他欢迎了,福尔摩斯,就让事情维持现状吧。两位再见。”他急急向后转,突然离开了房间。 
  当他身后那扇门关上时,福尔摩斯赞许地拍拍我的肩膀。“哦,华生,说得好。‘如果你是指我的亲戚简说的’,”他用几乎和我使用的同样声调重复说,“爱德华少爷可能怀疑我的话——实际上,我确信他很怀疑——但是你的愤怒使他确信了,这使他不再怀疑你是梅尔罗斯小姐的亲戚。恐怕我估计错了你做演员的才能!” 
  “谢谢你,福尔摩斯。”那位侦探很少恭维我,但是我有义务冲淡那种赞扬,“不过我真的很气愤。我实在没有办法。休伊特家的人对待梅尔罗斯小姐的态度简直令人不能容忍。” 
  我朋友的脸耷拉下来。“你这么认为,是吗?你领会错了,华生。我们在这儿不是解决家庭争吵.更不是支持哪一方。我们在这儿是解决一件罪行,防止另一件罪行——如果会发生另一件的话。梅尔罗斯小姐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直到昨天你才知道剧场节目单上她的名字,我想你扮演她亲戚的角色未免太认真了。这可不行,我的朋友。她是一个委托人,仅此而已,如果你记不住这一点,我建议你回伦敦,把事情交给我吧。” 
  福尔摩斯对我怒目而视,直到他很满意把我惩罚够了,我悔悟了为止。“我会尽力记住你说的话。”我低声说。 
  “好。但是,甚至你的过失对我们的目标都有助益。而且你对休伊特上校的尊重——好了,别否认你对他评价很高——毕竟可能使你添几分公正无私的心理。不过现在让我们考虑一下我们的处境吧。爱德华·休伊特并没有提他丢了马镫皮带。这意味着他聪明得只字不提还是他还没有发现它丢了?要不然,如果是别人把皮带放在他的橱柜里,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它在那儿。” 
  “如果他本人犯了罪,为什么还要和苏格兰场联系?”我问。 
  “也许是吓唬人,或者害怕。” 
  “害怕?” 
  “噢,是的,害怕。经常回头看有没有人追踪的人是害怕的人。” 
  歇洛克·福尔摩斯发表意见说。 
   
  郁子的侦探小屋出品  郁子扫校 
  六、花园 
  午餐的饭食又是佳肴美宴,倘若谈话也那么丰富多彩、变化多端,我们真的就会是一伙快活的人了。事实上,休伊特上校滔滔不绝地谈论著,戴维似乎含怒不语,爱德华看上去心烦意乱,福尔摩斯不说片言只字,我们其余的人尽可能苦挨苦撑着。喝了咖啡以后,我热切地和福尔摩斯一起去外面的新鲜空气中散步。 
  “呃,多么快活的家庭联欢会哟,华生。”他大笑起来,“我看见过随着丧钟跳舞的更愉快的情景,你没有见过吗?我真希望那对情侣计划把家安在伦敦,不要在马夫家庭附近什么地方。” 
  “我知道安德鲁正在购买罗素广场附近的一栋房子。”我说。 
  “告别了美术家那种豪放不羁的生活,是吗?” 
  “我看那位美术家如果一年只收入五百镑卖不了一幅画,他就不得不住在阁楼喽。”我指出。 
  “确实。”福尔摩斯承认说,“让我们转向凉亭吧。我让梅尔罗斯在那儿和我们会面。在我今天搜查那些卧室以前,我让他走进了休伊特上校保存业务记录的办公室。他在那儿。你有什么消息讲给我们听,梅尔罗斯先生?” 
  梅尔罗斯欢迎我们走进凉亭以前愧疚地吃了一惊。他把一本笔记簿放在桌上,然后打开它,说:“事情就像你想象的,福尔摩斯先生。上校和他的长子亲自记帐,所有的要件都在桌上。” 
  “我想你把一切东西都照翻找前的原样摆好了吧,”福尔摩斯告诫说,“我自己调查结束议后没有机会去你那儿。” 
  “我非常仔细,”梅尔罗斯拘谨地说,他抚平布满记录和计算的笔记簿的一页纸,“我决想象不到休伊特家有那样巨额的财富。他们似乎拥有全郡的一半土地,虽然由于行情疲软去年减了租,但这仍然使他们能够保留住几乎所有的佃户,保持稳定的收入。而且这样的亏空由他们在布里斯托尔港口得到的利息弥补了不少。庄园的花费很大,尽管有那么多仆人和马匹,但是每年的收入超过支出而投资的资本保证休伊特家至少会把他们的牢不可破的财产一直掌握到下个世代。” 
  “你没有发现什么有问题的交易吗?”福尔摩斯盘问。 
  “一桩也没有。休伊特上校真是一个善于经营的人。我本来认为他仅仅是一个纯属偶然得到财产的人,但是他的经营管理才能使他发家致了富,远远超过了他的父亲和祖父梦寐以求的规模。” 
  “我请你寻找的其他项目呢?” 
  梅尔罗斯翻了一页说:“根据这条记录来看你是正确的,福尔摩斯先生。有一项。按季度付给萨利·柯林斯太太十五镑。” 
  “休伊特家的一个佃户吗?” 
  “她住在他的土地上、一个叫作青春小屋的地方,但是看来她不付任何租金。哦,我想付给她那么多,还要她交租是毫无意义的。” 
  “这种安排存在了多久?”那个侦探问。 
  “付的第一笔款子是一八八零年一月提供的。”查阅了他的笔记以后,梅尔罗斯说。 
  “大约三年了。你发现另外什么重大事件了吗?” 
  梅尔罗斯翻了另外一页。“休伊特捐给村里教堂和其他各种地方慈善事业相当大一笔钱。他似乎还供给本地医生最新的医疗器材和他需要的其他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法辛盖尔医生。”我插嘴说。 
  “是的,真的。去年休伊特上校刚刚送给他一辆崭新的轻便双轮马车。” 
  “我想在搜查期间你未曾发现任何私人通信?”福尔摩斯杯着希望问。 
  梅尔罗斯摇摇头。“我看到的都是营业上的。” 
  “你干得好,”福尔摩斯祝贺他,“你似乎具有天生做侦探工作的鉴别力。” 
  “我希望我能领会任何料理得尚好的帐簿,”那位保险员吸了口气说,“倘若我从来没有学会这么做。我现在就是,一个可怜人了。” 
  福尔摩斯抿嘴轻声笑笑。“不管怎样,你的知识有很大价值。你碰巧知道你侄女计划怎样消磨今天下午的时间吗?” 
  “不到十分钟以前我看到她和那个年轻的庚斯博罗(1727…1783,英国肖像画和风景画家。)去槌球草场了。” 
  我们告别了梅尔罗斯,抄近路沿着一排排移植的杜鹃花中间的花园通道走去。再过一个月左右它们就会构成一条淡紫色的迷人走廊,但是现在它们深绿色的叶子显得光秃秃,非常惨淡。我们即将出现在开阔的草场时,福尔摩斯的胳膊突然伸到我前面,让我停住。 
  “看看那儿。”透过纠结的树枝和枯干树叶的缝隙,我们看到从住宅边门出现的两个人正在激动地谈着话一个是爱德华·休伊特,另一个,根据他的高龄和医药包判断,是法辛盖尔,那个乡村医生。我说谈话很激动,但是事实上全部愤怒似乎都是休伊特发出的,而那个医生的每个手势都表露出惊奇和否认。 
  “我一句话也听不清,”福摩斯咆哮着说,“如果我们走出去,他们肯定会看见我们。根本没有隐藏物。” 
  “谈论完了。”我说。 
  休伊特在离我们不到二十码的地方走过去时,他的脸清晰可见,但是我们无需看见他的阴沉表情,在他迈的每一大步中就看得出他的愤怒。那个医生则绕过房角继续走他的路,他的目的地大概和我们的一样。福尔摩斯示移我们加快步伐。因此,正当他遇见安德鲁休伊特和简·梅尔罗斯——他们一起坐在长满苔藓的墙凹背风处的长凳上——的时候,我们赶上了他。休伊特,虽然戴着帽子。围着围巾、穿着大衣,却不戴手套地在拍纸簿上写生,那位小姐在旁观看。我们走近时,她刚刚指出他的作品中什么有趣的东西,这使他们笑逐颜开,我不相信全英国还有比他们更漂亮的一对儿。 
  看见我们三个,他们就简略地转圈儿介绍了一番。医生对待他的病人有一种慈父般的热情。而那个年轻人也有一种坦率地予以回报的感情。 
  “看到你气色这么好我非常带兴,我的孩子,”法辛盖尔医生说,“这位美丽的少女把你照顾得好极。” 
  “是的,”那位美术家回答。“她甚至勤奋得叫她的一位做医生的亲戚来照顾我的病。你的外套下面藏着什么,你这只老狐狸?”“是送给休伊特家的一件礼物,”说着,医生拿出一只偎依在他肥大温暖的长外套中的黑白花小猫,“然而,我不能因为她增加一点面子。我仅仅给她提供了运送手段,把她从恩德山马厩送到库比山马厩,你们的邻居杰拉尔德先生,希望她在当地害兽中会赢得像死去的阿贾克斯一样的可怕名声。” 
  “杰拉尔德爵士多么友好啊。”休伊特伸出手接过那只猫,她立刻把她的针状爪尖扎进了他的指头里。她具有捕鼠动物那种亢奋神态。他大笑起来,“普拉特看见她会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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