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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田康夫 他殺的疑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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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见光彦默默地点了点头。
“富冈君也是怀才不遇啊!”
久永道春叹了一口气。
“他作为前任社长的心腹,长期担任专务董事,却遭到现任社长的冷落。嗯!也许
年龄的关系,被迫担当顾间退居二线,他为此事正恨得咬牙切齿呢。”
“恨得想要杀人吗?”
“哈哈……是不是到那种程度,我不知道啊!但是,关于社长的经营方针,他平时
就经常表示不满。一旦有什么事情,总是强调前任社长的功绩,筒直是一副趾高气扬的
模样埃在事件发生前不久,他还突然去社长室,与社长密谈了很长时间,也许谈得很激
烈吧!富冈君离去以后,我去社长室,看见社长眼圈通红。”
“你说通红……是在哭吗?”
“我觉得是的。我想他会不会遭到了训斥,说公司陷入困境,责任在于社长?”
“那么,这也许就是社长自杀的原因吧。”
“按你的意思是……不!社长不是自杀啊!”
久永道春慌忙改口道。
“我知道。”
浅见光彦苦笑着说道。
“现在我们不谈这些事。钥匙的事怎么样啊?久永君有钥匙吗?”
“没有。我根本就没有什么钥匙。是富冈君搞错了!倘若说谁有钥匙,就是龟井
君。”
“嗯!盟热徽饷此担敲茨闶侵拦昃性砍椎模俊?
“是埃我知道的。但是,倘若直截了当地间他,他肯定不会承认。如若承认自己有
那间房间的钥匙,就等于是在承认自己就是凶手埃”久永说着,脸上露出微笑,随即又
改口道:“所以是我搞错了,他其实是没有钥匙的呀!”
浅见光彦将调查的情况向吉本刑事课长作了通报。
“呃?你说有鲁用钥匙,这是真的?”
刑事课长皱着眉头,似乎在说。又来添麻烦了!
“重新彻底调查一次,怎么样啊?这也许是侦破此案的关键。”
浅见光彦带玩笑地说道,便告退走了。对员警是否会再次全力展开调查,他还是很
抱怀疑。因此,两天后,接到吉本亲自打来的电话,通报这件事情的时侯,浅见光彦颇
感意外。
“真是没有想到啊!有一家专配钥匙的商店就在那幢公寓的附近,我们去那家商店
调查,正如浅见君说的那样,山桥君配过蚤用钥匙。而且啊,还不至一两把。你猜怎么
着,是八把!八把钥匙!”
“八把钥匙?……”
浅见光彦也惊呆了。
“配这么多,到底是给谁的?”
“公司里的那伙董事。这一点,我们也已经证实了。浅见君说的久永先生,龟井先
生,还有其他董事,公司里主要的人物,全都有啊!”
“富冈君有没有?”
“有。这是怎么回事田?”
“你先不要问我是怎么回事。首先,那间房间因此便不具备密室条件了吧。我想,
员警应该重新展开调查……”“嗯……好吧,这也是不得已的吧。反正,从案发那天夜
里有关者的去向开始内侦。不过,除此之外,浅见君有什么好的主意?”
“说起来也不是没有。一个,就是那个淋浴器。淋浴器为什么开着?”
“也许是这样的原因吧,山桥先生有一种美的意识,想要冲走大小便失禁留下的污
迹……”“要自杀的人会想到这一点,这是不合情理的。若说是因为美的意识,考虑到
大小便失禁和呕吐物的污迹,就不应该选择上吊。”
“嗯……说起来真是如此。那么,浅见君有何高见?”
“如若是杀人事件,凶手将淋浴器开着,显然是为了将夫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浴室里
去,趁此机会溜走。不过,好像还有其他目的。”
“其他目的?”
“而且还有另一件事,就是上次我对你提起过的,书房里的那张椅子,你们检查过
吗?”
“椅子?”
浅见光彦将椅子有可能被换过的事重新?说了一遍。
“这是真的?”
刑事课长半信半疑,但他还是一口承诺。
“倘若真如浅见君说的那样,我们马上进行调查呀!”
8
警方经过调查,得知浅见光彦说得没错,那张椅子的脚与地毯上留下的印痕不完全
吻合。
然而,椅子是什么时侯、从哪里送进来的?同时,原来的那张椅子又到哪里去了?
员警竭尽全力进行查找,看来一时也收获无望。
吉本刑事课长特地亲自去浅见光彦家拜访,向他通报调查的情况。
“到底是局长的弟弟啊!思路非常敏捷。”
不知何时知道了浅见光彦的身份,吉本的态度与开始时截然相反判若两人,他面带
微笑地说着客套话。
“不过,我还是弄不明白,椅子被人调换,与事件到底有何关联?”
“这一点,课长应该知道得很清楚吧。”
“什么?你是说我?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瞧!就是失禁晒!你不是说过,淋浴器开着,目的是为了冲走失禁留下的污迹
吗?”
“呃?我记得这么说过,但被浅见君否定了吧?”
“不!我否定的是与美的意识有关的言论,不可能连淋浴器开着的目的都否定了。
开着淋浴器,是为了不留下失禁的污迹。这样考虑,椅子调换的谜也能解开了吧!”
“你说解开?……怎么解释?”
刑事课长将嘴张得大大的。
“我还是光来考考你。”浅见光彦说道,“听说上吊时,人必然会大小便失禁。那
么,伪装缢死而将人勒死时,被害者会失禁吗?”
“呃?对啊!也会失禁吧。”
“那么,假设山桥君趴在桌子上正写着稿件时,被人勒住脖子,椅子上不是同样会
留下失禁的污迹吗?就是说,由此推测,作案现场其实就是在书房里。所以,凶手自然
就必须调换椅子。与此同时,浴室是伪装溢死的现场,如果地板上没有留下失禁的污迹
就很不自然吧,因此就必须将淋浴器打开,将尸体淋湿,看上去好像是冲走污迹的样子。
一定是这样的。”
“难怪……”
刑事课长一副惘然的表情点着头,沉思了片刻之后,流露出沉痛的表情呢喃着:
“这么说,是他杀了?”
“我认为这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但是,即便如此,这全都是根据现场的状况作出的推测。首先,杀人的动机是什
么?”
“当然是为了生命保险。”
“我不同意!即便是浅见君的看法,我也难以理解啊!倘若是为了保险赔偿,伪装
成自杀,这合情理吗?而且,离一年还差两三天自杀,不可能获得理赔啊!这只能是白
白送了性命啊!”
“真是如此呀!遗憾的是我们无法对这一点作出合理的解释。如若是自杀,还能够
考虑是死者自己记错了日期。现在只能解释是凶手搞错了日期。索性一开始清楚地断定
是他杀,那样的问题也就不存在了,而且还能获得三倍的保险赔款,可是却……”浅见
光彦这么说着,身上却不时地感到阵阵寒意,总觉得自己似乎看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但是,那是什么事情?
他无从知晓。
“如若目的是诈骗保险金的话,七名董事是保险金的收益人,凶手就在七名董事之
中。而且,这七名董事全都拥有那把备用钥匙,这决不是偶然的。”
吉本流露出刑警特有的犀利目光,迢望着远处。
“董事们在案发时的去向,调查进行得怎么样?”
浅见光彦的脑海里浮现出久永道春的面容。他总觉得这些董事很可怜。
“可以说,除了两三个人之外,其他董事都难以证明自己不在现场吧。如此说来,
不管有没有现场不在证明,我们都要对他们进行严密的调查。”
刑事课长突然鼓起了精神。但是,事件之后不久便急转而下,出乎意外地得以解决
了。那位富冈老人留下承认作案杀人的遗书自杀了。
遗书里充满着愤懑,写着他对山桥社长的抱怨。
——与前任杜长相比,后任社长不懂经营,我曾经多次对社长提出忠告,结果却遭
到冷落。
富冈在遗书里指出社长给经营带来的失误和破绽,认为只要有社长在,他所挚爱的
山久物产公司早晚会招致破产的命运。
关于作案的具体内容,他也写得非常详细。
——那天夜里,我去那幢公寓拜访社长的工作室,山桥社长正在写东西,我悄悄地
用绳索从背后套住杜长的脖子,像上吊着将社长杀害。我还将社长的尸体吊在浴室里的
帘幕轨上。这时,我发现社长大小便失禁,便打开淋浴器,还调换了椅子。
——那张椅子,在富冈家的书房里,还微微地散发着失禁留下的臭味。
9
案发后一个月,久永道春拜访了浅见光彦的家。
“托你的福……对不起,这么说,总觉得很见外。我们公司看来能够摆脱困境了。”
当着浅见光彦和他母亲雪江的面,久永道春开口就这么说着,并深深地鞠了一躬。
山桥社长的死是他杀,领取保险赔偿的通知马上就会下达。而且,这属于灾害时保险,
所以是普通赔偿金的三倍——50亿元巨额。
“你应该说,这下可好了吧。”
浅见光彦绷着脸说道。山久物产公司得以延续,背后是以两条人命换来的。他无法
释怀。
“不过,久永君总算如愿。虽说是不幸,也算是有了一个满意的结果。”雪江安慰
道,“最后还是靠着警方的力量侦破的,光彦多少也起了一些作用吧。”
“当然啊!全都是靠着您的儿子。”
久永道春特地强调了一句,但雪江却摇着头。
“不!你这话说错了!还是靠员警。刑警他们的组织是非常严密的,所以才能够仲
张正义。”
她好像无论到何时,如若不扛“刑事局长”这面大旗就于心不安。
浅见光彦并不喜欢母亲在场,他解释说“有些要紧的事情要谈”,要求母亲离开一
会儿。
“不准你死皮赖脸地索要酬谢,不该干的事情,你不准干!”
母亲雪江朝儿子睨视了一眼,走出了客厅。
“尽管您母亲这么说,但作为我们公司,当然要准备一份谢礼。”
久永道春说道。
“不用!那种事,我不在乎。”
浅见光彦涨红着脸,连连摆手。
“说实话,我以这样的形式了结这起事件,甚至感到有一种罪恶感。”
“为什么?”
“原因,我想久永君应该知道。”
浅见光彦露出一副指责的目光直视着久永道春。久永道春想要握出反驳,却怯懦地
垂下了脑袋。
“这起事件,有几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参加生命保险以后离一年还差两天,就在这
个时候‘自杀’了,这是其中最最重要的一点。倘若时间超过一年、获取保险赔偿的资
格产生以后。自杀——那么目的就会昭然若揭,人人都不会怀疑自杀就是为了获取保险
赔偿。其实,这次员警也很贸然地判断为自杀,差一点儿就将它盖棺定论了。所以,久
永君便来找我。不!与其说是走投无路,还不如说是蓄谋已久的。”
面对浅见光彦带嘲讽的语气,久永道春缄然不语。
“在保险赔偿的效力发生之前还剩两天的时侯自杀,似乎是死得毫无价值,但相反,
正因为如此,就更意味着不可能自杀。这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明白的,但员警却偏偏
疏忽了。也许其中保险公司的看法也有意无意地起着作用。因为假如万一是被杀的,保
险公司不仅仅要支付保险赔偿,而且还要支付三倍的保险金吧。对保险公司来说,要不
就是不赔偿,要不就是赔偿50亿日元——两者的差距太大了。”
“你说得没错。”
久永道春连连点头。
“由于社长的死,我们公司和五百名职员都得救了。”
“不仅仅是社长的死吧。忘记富冈君的死,就太令人寒心了。”
“当然。罪行是可憎的,但结果公司却得以重振,这也是托了富冈君的冥福。我们
七名董事,都俏悄地为富冈君设了一个灵台。”
“你的说法简直就好像将自己设为局外人,我是不能原谅你的啊!”
浅见光彦用一副盛气淩人的口气说道。
“你们也许是想让富冈君一个人承担罪责;自己却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至
少我是知道的。不仅是富冈君,你们全体董事共同策划了这起事件。”
久永道替全身变得僵硬,好像被冻住了一般,注视着浅见光彦那张铁青的脸。浅见
光彦也不甘示弱地注视着他。两人相互睨视着对方许久。
“大概……”
久永道春好像一条斗败的狗一样弓着身子耷拉着脑袋。
“我还以为这事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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