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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功罪-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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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成了,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周恩来的本事,在于他具有超凡的忍耐力、适应力及应变力。又善于妥协与调和,酸甜苦辣咸都可以下箸尝两筷,必要时还能做出津津有味的样子大口地吃,甚至连声称道美味无比、妙不可言。只要这么吃过一两次,他“能吃辣椒”的形象便树立起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忘了究其根底,而引为同道了。
当然这或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小人之心并非没有来由。比方我们都听说过,1945年重庆谈判,他曾为毛泽东饮下蒋介石没完没了敬的烈酒,而获得“周公善饮”的美誉。尔后当了总理,又见他在无数国宴上向宾主频频举杯,据说都是茅台。谁知他庄严高举的竟会是一杯白开水呢?堂堂国宴尚且可用一只茅台酒瓶充假,平日吃饭,桌上摆一碟辣椒做样子,大抵也不至于太离谱。
E。
毛泽东是正宗吃辣的,不掺假。在艰苦的战争年代,辣椒的功用不止拿来下饭,还可以生津、御寒、驱风、祛湿、舒筋、活血、除乏、醒脑、提神、发汗、增加维生素A……乃至提高革命斗志,散发革命热情等等。
而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患了痔疮,并且十分严重。固然要做革命者,一点痔疮何足挂齿,但隐患一发起来可真有些“那个”。1934年冬,红军长征刚刚开始,他的痔疮就犯了。马也不能骑,只好被抬着走。六英尺高的汉子,跟着一群残兵败将在人家的肩膀上狼奔豕突,那心里的滋味是可想而知的。幸好当时因受伤也被抬着走的,还有一个王稼祥。两人遂结为担架上的密友,说天道地,谈古论今,“先言他物然后引起所咏之辞”,接着又拉扯上一个张闻天。终于等到时机成熟,一举而发动了一场政变,将军事指挥权从“少年不识辣滋味”的博古,及只晓得在红军女战士中寻找“甜姐儿”的德国同志李德手中夺了过来。
自此中国革命走上了一条令人瞠目的辉煌道路。红军也因之胜利地到达陕北。
F。
陕北不缺辣椒,陕北人对辣椒的偏好不亚湖南,岂输四川,所以做了中国革命的摇篮。不说别的,只要看每家农户窑洞门口,一大串一大串挂的红辣椒就可以知道。止可惜北方食品粗糙,不象南方多诱人垂涎的名肴美馔,顺手便开得出一列菜谱,故名声上也就没有辣过川菜与湘菜。
陕北共产党首领刘志丹,人称“红色罗宾汉”,是个吃得辣椒的。毛泽东不远二万五千里,从江西带了中央红军来投奔他,照道理应该携手革命,共商辣计,互相交流交流吃辣椒的方法与体会。开头大概也的确这样搞了两回,佯装成辣味相投的样子,见面呵呵地笑一笑。但是太累。于是“罗宾汉”就在一次小小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了。毛泽东“听说”之后,教人送一块匾去,上书“人民领袖”四个大字,算是对于他吃过辣椒的肯定。
另一位同样是陕北出身、吃得辣椒的高岗,官至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忽然不知怎么“反起党来”,在接受批评帮助的时候,居然辣脾气发作,开枪把自己打死了事。他虽然多活了些年岁,死后却连“人民领袖”一类的虚名都没混到。
G。
然而毛泽东的痔疮,却没有因革命走上正确航向而有所收敛。到了延安,辣椒至少是可以尽他吃了,这一隐患就更发展成为习惯性便秘。常常是三五天才拉得出一趟屎,而且每次时间之长,教人以为他在厕所里做诗。
不用说他的诗是做得极好的,最脍炙人口的就有“不须放屁”这样的千古绝唱。被喝令不须放屁的苏修,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们向全世界无产者推出一道菜,叫做“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且不论全世界无产者是不是都喜欢吃牛肉,这种烧法便很不合适。土豆无疑比牛肉容易烂,应该是“牛肉烧熟了,再加土豆”,那还差不多。然而按俄式烧法,又不放辣椒。大家既做不成革命的“鲲鹏”,只能去变一只修正主义的“小鸟”。
对习惯性便秘患者来说,放屁无异于报喜的佳音。反过来“不须放屁”,则成了最严重的责罚。让苏修们吃了没烧熟的牛肉不好消化还放不得屁,想想那种痛苦,大约也只有用“天地翻覆”来形容了。
H。
据革命回忆录记载,毛泽东便秘,几乎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个事实,用不着讳莫如深的。他那飞扬的神思,他那妙趣天成的佳构,他那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韬略,当然也不免受到损害。延安时物资困难,既没有“马应龙麝香痔疮膏”,又没有德国进口“痔根断”。所以似乎也都想不出什么良策。唯一可做的是静静地等。从将军到伙夫,从“抗大”学员到一般乡亲,象久旱盼甘霖一样,皆憋着一口气等。等憋到他终于手持一张纸一卷书一支烟,不紧不慢踱进厕所,整个中央机关乃至整个延安,于是传遍“主席大便啦!”的欢乐喜讯。人们奔走相告,飞捷报,传佳音,真个“春风又绿延河岸”,中国革命又有了希望。
革命胜利之后,“人民感谢我们,资产阶级也出来捧场,”油水吃得足,拉屎不出的事想来不大会经常而且“习惯”了。即使偶有久憋而后通的喜报,由于宫苑高深,再也不能“飞入寻常百姓家”,我们也实在无从知晓。只知道1959年庐山会议时,他曾用“有屁放出来、有屎拉出来”形容畅所欲言,获得轰动效应。起因是,辣椒吃得厉害的彭德怀上了一份《万言书》,竟得到基本上不吃辣椒的张闻天之流的支持。毛泽东憋了几日,终于荡气回肠,震惊左右。
I。
与毛不同,邓小平吃辣,从不虚张声势。有关他这方面的轶事也就几乎没听说过。他少小离家,远赴法国勤工俭学。据说他当年为了生存,曾把中国的食文化引进法国——开了一家豆腐店。一边当卖豆腐的个体户,一边从事革命活动,刻刻钢板、发发传单、办办油印小报等等。他肯定也吃豆腐,当天卖不完的,想必不至于一咕噜倒掉,弄点花椒和辣椒,就可以烧成一盘故乡风味十足的“麻婆”,以快朵颐。
旅法五年,吃得更多的怕还是面包,及家常的法国菜。以致过了半个多世纪仍不能忘怀。1979年他访问美国,有人说起中国人跟法国人一样,都认为自己的文化高于别人。他低头一想答道:“在欧洲,法国菜是最好的;在东亚,中国菜是最好的。”当时的美国总统卡特听了,竟觉得新鲜至极。
比起毛泽东只喜欢吃中国菜,只喜欢吃中国的湖南菜,只喜欢吃湖南的辣菜来,他口味无疑是开放得多和灵活得多了。既能吃麻辣麻辣,又能吃酸甜酸甜;既能玩麻将,又能打桥牌;既欣赏白猫,又欣赏黑猫。一来二去,人们差点忘记他是个正宗老牌的革命家,而只把他看作新时期的改革者了。
但是反过来也没错:他既能来点酸甜,又仍坚持麻辣;既手持桥牌,又藏有麻将;既怂恿黑猫大胆去捉老鼠,又搂着只不抓老鼠的白猫爱不释手。至于他想个什么法子使这两只猫吃辣椒,——是强塞,还是饿三天,还是拿辣椒面抹屁眼儿呢?他可是至今都没跟左右商量过。
1993。1。于长岛
重读大字报
一、
毛泽东发动文化大革命,已经过去三十年了。这场运动,有人称之为动乱,有人称之为浩劫,有人称之为灾难,有人称之为噩梦,有人称之为“峥嵘岁月”,有人称之为“对文化的革命”……。起初,人们还能以各自不同的经历、感受来诠释它,回忆它,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推移的速度往往比我们以为的要快迅得多),它的影象模糊了,蜕色了,剥蚀了,人们的经历和感受也不断地被冲刷、浸润及消融,失去了新鲜、真实和个性,而更多地带上了他人的、“公认”的甚至官方影响的痕迹。加之,我们还生活在一个远远谈不上可以畅所欲言的环境之中,文化革命这一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重大事件,就这样活生生地被众多的专家、学者整治得面目全非。
文物是修补破损历史的最好材料。但文物本身也在不断地被复制着,修补着,──或者叫修改着。《毛主席语录》,毛泽东石膏像,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毛像章文革期间发行的邮票,在市场上销售、流通和翻炒,被一些怀旧的、猎奇的人们收藏;毛泽东的颂歌被重新演唱、剪辑,灌制成柔和缠绵的《红太阳颂》盒带,大量发行;样板戏也改头换面,成为一些联欢会、电视节目中颇受欢迎的段子。而文革时的许多流行语,包括毛泽东的名言,政治术语,特殊名词、口号、缩略语,民谣民谚,京剧和电影对白等等,至今还在广泛使用着,被作家写进小说和剧本,被老百姓极其鲜活地挂在嘴上,有些还被赋予新的内涵,或依其形式创造、组合出新的词语。一些人把它们统称为“毛氏话语系统”,其实就是一种文物的“活化石”。
从图书馆、档案馆里,可以找到当年正式出版的报纸、杂志、书籍、图片,如果找找关系,还可以查到某年某月印发至某一级的中共中央文件。这些官方文件,对于我们领略历史可以被粉饰打扮成一副什么模样或许有好处,但不能让我们领略历史本身。谁都知道,历史是最经受不起粉饰打扮的。
在一个言论出版受到严密控制、高度极权的无产阶级专政甚至被称为法西斯专政的社会形态里,难道还有什么可以大量发表而又不需经官方审批、不代表官方意愿的文字吗?
有,那就是大字报。
二、
第一张大字报起于何时,大概是很难考证的了。但可以肯定,大字报并不是文化大革命的产物。从古到今,从西方到东方,举凡张贴在公众场合的大字海报、告示、通令、传单、标语口号、表扬稿(或批评、检讨)、商品广告,……都可以说是大字报。然而,赋予大字报以特定的政治内涵,使其成为一个流行于世界的专用名词,却无疑是文化大革命的成果。毛泽东说:“不破不立。破字当头,立也就在其中了。”不论我们喜欢还是厌恶,也不论我们是带着感情色彩还是用理性的眼光去打量,作为“破”的最主要的一件工具,它本身已经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立在了人类历史的进程中。
而即使是这样一种有专门政治含义的大字报,也不是文化大革命的发明。早在一九五七年,毛泽东号召全民帮助共产党整风的时候,一部份人,主要是知识分子认为“和风细雨”已不能解决什么问题,要求实行“大鸣大放”。毛泽东当即肯定这一要求:“群众创造了一种革命形式。群众斗争的形式就是大辩论、大字报。……在我国条件下,这是一个有利于无产阶级而不利于资产阶级的形式。”于是,“大鸣、大放、大字报、大辩论”,成了那以后历次政治运动的主要方法,简称“四大”。文化革命不过是将这“四大”推向极端和高潮罢了。
仔细说来,所谓“四大”,大鸣、大放和大辩论,都是虚的,只有大字报才是一种实在的具体的形式。鸣放和辩论,可以用嘴,也可以用笔;用嘴叫“口诛”,用笔叫“笔伐”。即使不说中国是一个重文本传统的国家,仅从口舌与笔墨二者的份量来比较,后者也明显更具有空间堆积和时间持续上的优势。常言道:“口说无凭”,只有“笔写纸载”才不容忽视和抵赖。从大批判的实用角度来看也是如此,口舌转化为笔墨较难,笔墨转化为口舌较易(照本宣科即可),还可以无限反复地转抄、翻印、宣读和散发,在录音设备还只是少数新闻单位的专业器材的当年,“笔”的威力和重要性远远盖过了“嘴”。因而实际上,“四大”就是指的“一大──大字报。
一九七五年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及一九七八年三月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都分别将“四大”列为“社会主义大民主”和“人民的民主权利”。一九八○年二月,中共中央十一届五中全会认为,“四大”没有起到保障人民民主权利的积极作用,相反妨碍了人民正常地行使民主权力。同年九月,五届人大第三次会议取消了宪法第四十五条中公民“有运用『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的权利”的规定。
显然,宪法上列入或取消的“四大”,指的也就是大字报这“一大”。鸣放和辩论是人类最基本的一种活动,如小孩子吵架,街坊邻舍对骂,小俩口拌嘴,文坛上打笔仗,学术界的商榷,会议上的争执,法庭上的指控和辩护,议会的议案,选举时的论政,党派内外的矛盾,政治、军事和经济谈判,民事纠纷的调解,……所有这一切大大小小不同意见之间的纷争,都可以统称为鸣放或辩论,由任何宪法来规定其民主意义,是明显多余的。只有以“大字报”的形式出现,才能定义为“大鸣、“大”放、“大”辩论,才会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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