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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宅i+ii-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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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再理会道士的话,双眼发直,僵硬的向前走去,如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躯壳,喃喃着,“他流眼泪了么,他又哭了么,说好不会再让他哭的,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回来了么,为什么还哭呢……” 

道士拣着拣着发现人不见了,扭头一看原来是进房间了,于是喊,“唉!这些东西您还要不要啊?您要是不要我就拿走了啊!这年头真道士不如假和尚,吃紧哪!这些东西我就当帮您打扫的报酬了啊!您不说话我就当答应了啊!” 

得不到任何回音,于是道士把八袋米、三桶油、六叠纸、七瓶盐、八瓶酱和九瓶醋全都打包带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道士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谁让这年头某些变态作者就爱写悲剧呢?真是苦了我们这些平白无故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小配角……” 

当天夜里,男子把怀里的一本书拿出来和古诗集放在一起,然后用宝剑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从那以后,古宅里又有了一个无法去投胎的鬼。 
每当有书生在宅里借宿的时候,一旦翻开那本古诗集,总会有一个白衣男鬼出现在他面前,盯着他上下左右的看,然后摇着头无限悲伤的走开。 
这时候,常有轻风吹过,哗哗的翻动古诗集旁边的那本叫《鬼宅》的书,翻到最后一页,几个模糊的小字依稀可辨——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鬼宅》全文完 



鬼宅Ⅱ 





残缺不全的魂魄,无法转世为人。 
书生的一缕幽魂飘飘荡荡,被一阵劲风携带,进了山谷,投身成了涧边一株平凡的兰草。 
仿佛有什么急事似的,这株兰草日夜不休,拼了命的吸取天地的灵气。 
急着化为人形。 
急着回去见他。 
那个痴人,知道自己出了这样的事,铁定挥剑殉情,现在,说不定那魂还在宅子里徘徊不去呢。 
痴人。 

五百年。 
两只脚刚一落地,书生就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起来。 
那个方向,有一座古宅。 
那座古宅里,有一个人在等他。 
或许有吧。 
会有吧…… 

古宅越发破落了,比自己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破旧了不知多少倍。 
十几个房间,屋顶已有大半坍塌。 
灰尘积了半尺厚,踩上去扬起漫天的尘雾,呛得人咳嗽。 
许是很久没有人在了。 
现在也没有。 
鬼也没有。 
书生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半天没有动。 
然后一笑,松了一口气。 
我应该高兴才是,他一定早早投胎去了,没在这里像个白痴一样傻傻的等。 
现在他会是几岁呢?应该已经成亲了吧,有一个如花美眷来施展旺盛的保护欲,再有一群烦人的小鬼缠着他讲故事,不然就不肯睡觉…… 
也不一定啊,说不定他现在还在吃奶呢!呵呵…… 
应该高兴。应该高兴。 
咦?那一串串激起尘土的水珠是什么?下雨了吗?这宅子果然破得不行了啊,唯一一间房顶没塌的还漏雨。 
真是破得不行了啊,旧得不行了啊,老得不行了啊…… 
早该过去了啊…… 
书生双手掩面,肩膀无声的抖动。 
是谁说,会在奈何桥上等他,一起去投胎的呢? 
是谁说,不会再让他哭的呢? 
五百年,一切都变了啊…… 

书生用衣袖在眼睛上一抹,深吸了几口气,向院子里那口古井走去。 
提了一桶水,打扫起来。 
恍然间似回到最初,他也是这般打扫了宅子,然后在白烛前读诗,然后,就遇到了他。 
是否重做一遍,他就会出现呢? 
书生来到那张书桌前。 
桌上只有一柄宝剑,和宝剑旁边,一叠厚厚的纸灰。 
还是变了啊,都化成灰了啊。 
一寸相思,一寸灰…… 

又至酷夏。又见暴雨。 
书生站在敞开的窗前,静静的观望。 
近来,他最常做的,就是这个动作。 
常常一站就是一天,看朝霞变成晚霞,看日升化为日落。 
看远方那条蜿蜒的山路,静静的,静静的。 
有时候,他会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飘渺的向自己走来。 
夕阳在人影的背后变换着色彩,更衬得人影一片模糊。 
可书生能看到人影的笑,对着自己笑。 
仿佛还有声音传来,“我回来了!等急了吧——” 
书生微笑,不急,不急,回来了就好。 
然后一阵风吹起漫天的飞雪似的蒲公英,围着人影转啊转,飘啊飘。 
人影就消失在蒲公英的白色海洋中了…… 
书生的微笑还来不及收起,眼泪就爬满了双颊。 
一道闪电。一阵惊雷。 
书生从梦中惊醒,看远方那条空空如也的山路,愣了愣。 
抹了下眼底,又湿了啊…… 

倾盆暴雨没有丝毫消弭的迹象。 
刹那不停的捶击着地面,发泄一般。 
一切,都因那场暴雨。 
如果有缘,为什么不能相守呢…… 
你,在哪里呢…… 

书生铺开一张宣纸,——前几天刚从镇里买回来的。 
缓慢的、细心的磨墨。 
泪痕犹在的脸上浮起一丝遥远的笑,——记得从前,我作画的时候,你都会替我磨墨呢…… 
提笔,不假思索,浮光掠影般,一挥而就。 
跃然纸上,是一个剑客的侧影。 
几笔勾勒的五官,却能让人读出剑客似笑非笑的墨瞳里如水的温柔。 
一滴,两滴,是什么,把剑客鲜活也似的双眸晕开了…… 

看到电闪雷鸣中那个向宅子奔来的身影的时候,书生僵立在窗前。 
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心里反复描摹了五百年的身影,梦里回来梦醒离开的身影,会是他吗? 
那么,他身边的她,又是谁呢? 
书生一动不动,只有目光追随,直到那一男一女两个人影进了宅子,直到面对面,重逢,相见。 

男子仍然是个剑客。 
剑客身后背着一把古朴的宝剑。却跟书桌上遗留的那把,完全不同了。 
剑客用衣衫护着女子,带着她直跑进了这唯一一间还算完整的屋子。 
见到书生直直的站在那里的时候,剑客一愣,微觉尴尬,“兄台,抱歉。我们不知道这里住着人,没打招呼就闯进来,实在失礼。不知兄台是否介意让我们躲一会雨?暴雨一停我们就走。” 

剑客歉意的坦然的一笑,像冬日里醉人的阳光。 
书生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呆呆的看着剑客的笑。 
他……不认识我了…… 
“兄台?”剑客试探着叫了一声。 
书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女子已擦干了脸上的雨水,娇美的容颜因微乱的鬓发更显得楚楚可怜。 
抬头见到书生,却不禁对那神仙也似的样貌由衷一赞。 
继而看到书生望着剑客痴痴的眼神,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尘哥,看他那眼神,莫不是傻子吧?” 
“瑛妹,怎么能这么说话。”剑客教训的看了女子一眼,却无法做到严厉,宠溺从温柔的语气里弥漫开来。 
女子调皮的一吐舌头,开心的笑起来。 
“兄台,这是我未婚妻。平素娇养惯了,就喜欢跟别人开玩笑,还望兄台莫要介意。” 
“没关系。”书生仿佛醒了,也淡淡的一笑,却透着雨水的凄凉,“你未婚妻……很可爱啊。祝……祝你们幸福。” 
剑客感觉书生的话有些突兀,却也没有深究,坦荡一笑,“谢谢。” 
女子早羞红了双颊。 
书生一直微笑,一直微笑,笑到眯起双眼,看不清眼里涌动的清流。 
“咦?看不出兄台这般斯文人,竟也使剑?”剑客瞧到书桌上的那柄古剑,微觉惊奇。 
书生却一把把剑抓起来藏在背后,略显慌乱的说,“不、不是。这是一把故人的剑。” 
剑客促狭的哈哈一笑,“兄台待你那位故人真是着紧的很哪。” 
女子也觉得这书生有趣,抿着嘴笑着看他。 
书生想陪着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一抬头看见那双温柔的眼,忽然间,两行清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 
剑客着了慌,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一般,不知为何,见到他的眼泪,心底里竟然隐隐作痛。 
不由自主的到他身边,不由自主的为他轻轻拭起了泪水,不由自主的柔声安慰,“别哭,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别哭,好不好?” 
仿佛一切本应如此。仿佛一切从来如此。 
那种熟悉的心痛,从哪里来…… 
女子再也、再也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一个大男人,怎么哭得像个女人似的,真没出息!” 
剑客被女子的话惊醒,方觉自己行为的暧昧,赶紧收回手,退了几步,一时尴尬不已。 
书生使劲抹了几下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笑得像萧瑟的秋风,像黯淡的星月,“对不起。只因这位故人,已经离我而去了……” 
剑客的心又一痛,赶紧别过眼。 
为什么这个柔弱书生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心?为什么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心里绝望的痛楚? 
这个人,是谁? 

一时人人无言,屋子里陷入空寥的安静,只听见暴雨肆虐的倾泻。 
那绝望而无助的声音,像极了书生心里的音乐。 
女子看着书生仿佛随时便随风而去也似的微笑,心里也痛了一下。 
那个故人,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想岔开话题,女子笑道,“闲来无事,兄台也是做学问的人,不如我们对诗吧!” 
剑客宠溺的看她一眼,也笑道,“兄台莫见怪。我这瑛妹,被人送了个‘江南第一才女’的称号,就生怕别人不知道,整天想着怎么才能出来现。” 
“尘哥——”女子嗔怪的瞪他一眼,万种风情都在其中。 
剑客装作没听见,但笑不语。 
书生悄悄低下了头。 
“兄台,就从你开始吧?”女子调皮的眨眨眼。 
书生低着头,嗫嚅,“我……我作不好,还是莫要二位见笑了。” 
“怎么会?”女子大方的走到书桌前,“瞧,你的画这么传神,作诗也一定差不到哪去!咦……这是……你画的是……” 
“你不认识的!”书生连忙抢过画,三两下揉成了一团。 
女子狐疑的盯着他瞧,目光灼灼。 
书生低着头,不看任何人,不看任何事,始终低着头,目无焦距,忽然,梦呓似的念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书生的声音平静而苦涩,像天空中一只被人遗忘的风筝,漫无目的的飘啊飘,忘了来路,不知去路…… 
“我出去看看雨停了没。”剑客低声道,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到了雨里,仰起头,让漫天飞泻的雨水掩去两颊的泪。 
为什么,会止不住流泪…… 

杀气。 
弥漫在雨中毫不掩饰的杀气。 
剑客一挑眉,大喝,“出来!” 
二十三个蒙面人,倏地从宅子的各个角落凭空出现,剑光闪闪,远远将剑客围在中央。 
人多却不杂,行动有序,在肆虐的暴雨中仿佛可以忽略一般。 
剑客清楚,这群人,不好对付。 
女子闻声跑出来,“尘哥,又来了?” 
“嗯。二十三个,不一般,你小心。” 
“知道!”女子唰的亮出雪剑。 
书生站在门口,徒有担忧,这种场面,他怎么帮得上忙呢? 
不知谁先动,轰鸣的暴雨中,古宅的院子很快混乱了起来。 
剑客拔剑的瞬间,就解决了一个。 
身首异处。 
雨水很快洗刷掉剑上的血迹,徒留地上一股红流。 
一时蒙面人中无人再上。 
女子应付得却吃力了些。 
被三个围攻,力不从心之际,剑客替她解了围。 
相视一笑,默契在心。 
书生笑笑,他……有她……是幸福的…… 
不知哪个一声令下,蒙面人全都不要命也似的围攻上来。 
苦战。 
渐渐,尸体多了起来,剑客和女子,也逐步拉开了距离。 
女子正同两个正面交战,打得越发吃力。 
这时,书生看见,有人在背后,朝她举起了剑。 
书生冲了过去,挡在她的背后。 
没有多想,只有一个念头,——他需要她,她不能死。 
就冲了过去。 
书生跑得算快了,却怎么快得过剑客飞也似的身姿? 
剑客面朝着他落在他身前,手里没有剑。 
他的剑,插在远处两个连成串的尸体上。 

银白的剑刺穿了剑客的胸膛,心脏的位置。 
剑的去势不减,却被剑客用手握住了,分毫无法再进。 
停在离书生胸前一寸的位置。 
书生没有受伤。 
“成了!走!” 
于是转眼,除了尸体,又只剩下他们三个。 

“尘哥!——”女子撕心裂肺的一声喊。 
剑客轻轻倒在书生肩上,书生扶着他轻轻坐下来。 
一切都那么安静,除了暴雨绝望的声音。 
剑客似乎在微笑,吃力的抬起右手,似乎要抚上书生的面颊,“你……到底是谁呢?” 
“我……我是……一个故人……”书生握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面颊。 
雨水晕淡了书生的泪,滂沱中听不见他无声的哭泣。 
“一个故人啊……”剑客喃喃,手却无力的垂下了。 
“尘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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