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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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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小镜子皱了皱眉,识趣的小声反问。
“你没看见吗?都满门抄斩了……”
真相总是无情。
那一屋子的灵牌……
“什么时候的事?” 小镜子尽量掩饰着悲伤。
“两年前……”
“那,现在还有人住在那吗?”
“冤魂太多,经常闹鬼!哪里有人敢进去!”杜老板有些不耐烦了。
“你为什么说是冤魂?……”小镜子听得仔细。
“……客官,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杜掌柜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撇开话题。摆了摆手,示意少年不再作答。
小镜子见他确实面有难色,也不好逼问的太紧。看天色已晚,想想自己此番前来不曾歇息,连续奔波了2天,马儿也累坏了,不如休息一夜再作打算。
“掌柜的,住店!”
*
这小客栈的生意还真是不错,一直到午夜时分才安静下来。
小镜子坐在窗棂上,边喝着小二送来的美酒,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那么多姓展和姓赵的牌位,怎么看也是两家人……
到底犯了什么事,官府要做的如此绝?
秋姐姐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远房亲戚?多远?会不会连她都……
还有那封信……
小镜子掏出怀里的信,走到桌边,借着烛光仔细的瞧着。“秋姐姐为什么不署名?也不具体写收信人的名字……这可如何是好……”
正想着,掌柜的来查夜了。
“哼!来的正好!”
*
“敢问恩公尊姓大名……”又过了几日,秋娘的身体慢慢好了些,可以下床走动了。
“老夫荆琛。我问你,是不是你让小镜子下山的?”老人的眼神里有些不满的情绪。
“是,是我。”秋娘怕老人责怪,忙道,“和他没有关系,是我的主意。我现在走不了,只能劳烦他去帮我给家里人送个信报个平安。”
“你还有家里人?我以为……赵家村……”
“不是……”
“……为什么边军要杀那些村民,他们犯了什么罪?”想来秋娘身上的刀伤还是瞒不过这老人的眼睛,夸张地刀痕暴露了刽子手的身份。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路过……”秋娘最怕提起这事,可有些事哪里是能逃避的了的,“恩公,我还有一事想问……”
“说吧。”老者收敛了情绪,重又露出和悦的颜色,让人如沐阳光。
“我中的毒,会不会,会不会传给我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4
“你的孩子?……他没死?”老人惊讶的望着秋娘;见秋娘点头,老人叹气道,“真是罪孽,好好的新生命居然诞生在地狱一样的地方。”
秋娘把临危托孤的事细细的与老人讲述。
“嗯……你中的毒只伤别人,却不伤自己,这种毒我在游历辽的时候听人说起过。”老者捋须,“这毒阴险的很,在中毒者身体里算是慢性毒,不过使人乏力,身体虚弱。但是若是遇到新的身体就会迅速毒发,不只通过血液,还会通过内力真气传播。所以中毒者不能得人以血液或真气相救,否则只会再连累一个人无辜陪葬。”
“那我的孩子不就……”秋娘不敢想下去。
“那倒不会,新生儿虽然抗病的能力差,但是他是在你的血液环境中长成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突然的毒发,”老者安慰秋娘,“咱们尽快找到他,给他服下解药,加之令他从小习武锻炼,强健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秋娘求恩公收我孩儿为徒,教他习武,救救我的孩子,”秋娘起身欲跪,“他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死……”
“你先起来……”老者扶起她,疑惑地眯着眼睛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你不觉得我只是个大夫?”
“秋娘并非没有碰过刀剑棍棒之人,又岂会看不出?……您的身形步伐灵活稳健,哪里像是寻常老人的样子,想来,必是武学高人了!……”
老者笑道,“救人要紧,这番恭维倒也不必……姑娘,你留给那孩子的玉佩,如何辨认?”
**
半贿赂半胁迫的从杜掌柜嘴里又问到了一些之后,小镜子也逐渐感到事情的严峻,马不停蹄的赶回药庐。
“什么?!……”
秋娘听了小镜子带回来的消息,直跌坐在椅子里,面色苍白,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封没有送出去的信。小镜子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正在犹豫,被师父拉着退了出去。
两年,
足够发生太多事了……
秋娘不知道自己是否早已预感到这一结果,
她只觉得那赵家村一百多人不会就这么平平静静的从世上消失而无人追查,
却万万没有想到老天竟然要他展家四百多口人来赎罪!
可是,那不是圣旨吗?……
那是圣旨阿!……
展颢,
你从天牢里逃出来,是不是要报仇?
可如今,
你又在哪里?
秋娘毕竟还是下山了。
当晚,趁着那师徒二人不注意,她收拾了包袱,留了书信,离开了药庐。
信里说,
请求恩公帮忙找到她的孩子,指点他习武,救他一命,
也提到,不要和孩子说起她,也不要说起展家的事,
她宁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不用卷入任何的悲哀和复仇,
不必做恩怨的牺牲品,
她只求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过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
☆、5
仿佛回到了从前,秋娘又开始过这种居无定所的日子。
那时候很小,在辽……
被人拐骗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在一家妓院里,陌生的语言让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陌生的场景让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一群人围着她。
“你们是谁?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这是哪里?”
只是,有一双冒着寒光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她,那人趁着老鸨不注意把她带了出来。
“小姑娘,帮我做件事,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你会说中原的话……”
“对,我是你的朋友,你不用怕。”
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这样一个武士装扮的人,居高临下的盯着个7;8岁大的小女孩,想想都令人胆寒。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
“……我……我不记得…”头很疼,仿佛被撞到过一样,“……我是谁……”突然间,记忆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大脑中一片空白。
“那正好!现在开始,你叫秋娘,秋娘……”那个人用不可抗拒的语调重复着,“记住了吗?”
午夜梦回。
“姑娘,你怎么样?”
“……”
睁开眼,却看不清稀。
夜很深了,雨下得很大,流到了脸上。秋娘此时正将身体蜷缩在一个紧闭的门檐下,冷风吹得她紧紧抱着腿,倚着门蹲坐下来。刚刚正想着明日去当铺把身上的首饰都当了换钱的,可不知怎么竟然就睡着了。
“你病了?”眼前的人问,手正要搭上她的额头。
“啊……我没事,”秋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站了起来,“谢谢你,我没事。”
“……没事就好,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下这么大雨赶快回家吧。”那人边说边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雨水,略一皱眉,“……我觉得姑娘有些面熟,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一个秋字刚到嘴边又被生生咽下。秋娘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展家满门抄斩,她自然也在通缉之中。虽然事情已过了两年,但从那杜掌柜的反应就可看出,如今风头还是很紧……“我叫如云。”
“……哦,对不起,冒昧了。”
“我回家了。”秋娘突然觉得不安起来,借故离开,纤弱的身影重又没入滂沱大雨之中。这个陌生人虽然看着很老实,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是不是另有所图,再说,还没有找到展颢,她还不想死。
那人随即也离开了,朝着另一个方向,雨水浸湿了衣服,顺着身体不断的流着,难以掩饰那异常弯曲的背脊。
“你好慢啊!驼叔!……”
前方不远处的马车里,一个小脑袋从帘子里探了出来。
**
漂泊的日子并不好过,这一点秋娘早就体会过了。
为了找展颢,她还是先回了趟将军府。
她想,展颢若是逃出来,最先回来的必然是这里,或许他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指引她找到他。
“悔……”看到那个由长刀的碎片嵌在墙里拼成的悔字,秋娘心中满是疼惜,“展颢,你杀了人,才知道悔过吗?……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你不象我,我是个孤儿,孑然一身,做事情不需要瞻前顾后,
可你不一样!
可怜展家400多口人就这么陪葬了,你又于心何忍?!……”
作者有话要说:
☆、6
一晃六年。
火莲并没有像展颢所期望的那样成长,而是远远比他所期望的更好,更快,也更坚强。
还记得有一回在外赶路,天降大雨,炸雷声不断,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从刚刚收容的几个孤儿处传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巨响,别说是孩子,就算是大人听了也会一凛。可是展颢记得,他当时特意望了望只有三岁的火莲,只见那孩子面不改色,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石子,浑然没有惊恐的意思。驼子问火莲怕不怕。
火莲不明白:“怕什么?打雷?……我为什么要怕?”
展颢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他说话时那种坚定的眼神,这眼神让展颢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暗暗的赞许也有一股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怨气。或许就因为他是仇人之子,对于他,给以任何的承认和包容都是一种罪过。
展颢一直这样提醒着自己。
待火莲稍稍大了些,展颢开始教他识字读书。展颢说孔孟之书,酸气过重,不读也罢,所以他给火莲布下的任务多是读诵史书和兵法。只是那么小的孩子,就算有再好的天资,也难以理解其中的深意。见展颢夜夜掌灯盯着小火莲诵书,驼子心疼。但展颢总是说:“谁叫他做了我的儿子?做我的儿子就得通史事,熟兵法,做得到最好!做不到……我留他何用?!”
就像故意不愿意认输一样,火莲从没有表现出犹豫和逃避,他对知识的消化速度也确实让人讶异,逼着展颢把学习量屡日递增。驼子半开玩笑的说:“你就服个软,别让你爹再变本加厉了……总是这样怎么行?你这小身板会撑不住的……”
“谁说我撑不住?!”
火莲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冲了,和缓的露出笑容,调皮的道:“驼叔,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就是觉得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你放心,爹的要求我做得到的!”
驼子记得,那个眼神中有着骄傲,倔强,和令人疼惜的天真。可是,只怕你这番逼着自己去承受,却没有人会来领情……
终于还是被驼子料准了。有一回半夜,火莲带着泪痕醒来,被打得依然红肿的小手颤巍巍的抓着驼子的手指,喃喃的说:“驼叔……爹爹他……是不是不喜欢我?……驼叔你告诉我,我娘呢?……”
只可惜驼子并不是个善于安慰的人。心道:你明明知道你那个所谓的娘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再问?是受了太多苦,太多怨,终究还是扛不住了,是不是?
要说当初驼子没能确切的认出雨中的秋娘,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和这位将军夫人只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展颢的婚宴上,那时,秋娘不在乎缛节,抛头露面的和大伙聊天说话,谈吐又文静不失风雅,让人喜欢;再有一次,就是跟着李副将来将军府探望,见到展颢抱着她的尸身怔怔的坐在书剑阁的地上,任谁叫他也不答。
当秋娘从将军府离开的时候,心下满是难解的疑问。为什么那祠堂里也有自己的灵牌?展颢以为我死了?还是谁代替我上了法场?……难道他以为当初我想离开,所以干脆找个人替我死,好放我走?糊涂!我秋娘自从决定嫁给展颢,就生是展家人,死是展家鬼,从没想过要离开!
秋娘尽力平复着自己有些激动的心绪,想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总要先找到展颢才能问得解答,可脚步却不自觉地带着她来到了赵家村。秋娘本不想再望那曾经鲜血飞溅天地恸哭的地方如今竟然那么安详坦然的成了朝廷的铁矿山。可是,村口那巨大的约3人高的水车却还是吸引着她一步步走过去。
“喂!干什么的?”粗鲁的声音来自守在村口的两个大汉。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快走!快走!”
“我只是想看看那个水车……”秋娘脱口而出之后才觉得这原因也太不能令人信服了。
“嗬……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肯定是个疯子,别理她!”“快走吧!这里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入!”
秋娘顾不上和他们再说什么,只是一边被他们推着不断倒退,一边直直的望着那个水车。就像有人在那里等着她。是谁?为什么我竟觉得它如此熟悉?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确定和太多的期盼伴着秋娘一路前行。
离开边关以后,秋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京城李家。虽然她对展颢的很多下属并不熟悉,但是她清楚地知道李姡钦跪慕嵋逍值堋D嵌耸嗄昵熬鸵黄鸫程煜拢灰黄鸾üα⒁担晌酵使部啵橐迳钪亍D侨眨锬锛俪谱约鹤魅缭疲涫狄彩前嵊昧死願'妻子的闺名,不是全无来由的。那时她只是不想暴露身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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