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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胜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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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耗！众人听闻，都暗暗难过。
“我想跟你们家属讨论下之后的治疗方案。这个很重要，我希望你们能慎重考虑。”那医生说道，“之前我已经跟你们说过，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手术治疗，我们能采取的也只有保守治疗的方法，但是，老太太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出乎了我们的意料。如果按现行方案继续下去，恐怕治疗效果不是那么明显，如果加大用药的剂量，又担心老太太她身体虚弱，吃不消。”
“这……”的确让人有些为难，似乎没有什么两全的办法，怎么选择，都会留下遗憾。
“医生，如果选择加大用药剂量，病人会不会很痛苦？”思悯问。
“会。老太太的身体状况已经比较虚弱了，加大用药必然会令她更痛苦。”
“要是依旧按现在的治疗方案，老太太她还有多久？”思悯小心翼翼地问。
“保守估计也就一到两个月，不过这也跟病人本身的意志和其他因素有关。”
“倘若加大用药呢？”
“应该能再延长些，但应该也不会超过3、4个月。”
谁都想老太太能多活些日子，哪怕只是几天，可又有谁愿意老太太多受痛苦呢？大家都沉默不语，罗妈妈已经背过身去暗暗抹泪。
“医生，您应该知道我们家属的想法，我们都希望病人多活些日子，但又不想她受太多痛苦。我们不是专业人士自然不懂，所以，我们想把病人全权托付给您，希望您能尽力帮帮她。我奶奶吃了一辈子的苦，我们希望她最后的日子能好过些。医生，拜托你了！”承毅诚恳地说。
“你们放心，所谓‘医者父母心’，我们医生也希望病人好。”
回到病房的时候，老太太已经醒了，正歪歪斜斜地靠在病床上。
“怎么一个个都来了啊？你们，都不用上班吗？”
“奶奶，上班哪有看您重要啊？”承毅说。
“那可不行，你们不上班，就没钱赚，没钱赚就没钱给我治病，老太太我还想多活些日子呢！”
“奶奶你放心，您寿命还长着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
“我知道，我命还长着呢！我可是等着抱曾孙子呢！就不知道到时候我还抱不抱得动。”
听老太太提起曾孙子，承毅不自然地望了思悯一眼，思悯只是低头不语。
“对了，你们是不是刚从医生那里过来？医生怎么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个……”
“医生他说……”
“妈，这儿医生和护士不是照顾得挺好的吗，您怎么就这么急着想出院回家？咱们总得把身体养好吧，等身体好了，咱们就回家。”罗爸爸说道。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这些饭菜都吃厌了，我想吃些家常菜。”原来老太太是馋家里的小菜了。
“奶奶，您想吃什么，我下回来得时候给您带来。”思悯说道。
“我想吃饺子，要手工包的那种。”老太太说着，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做起来有些麻烦，不知道你会不会。”
“不就是包饺子么，我会的，奶奶。”其实思悯并没有包过饺子，但为了不让老太太失望，她只能这么说，“下回我来得时候一定让你吃上手工包的饺子。”
承毅感激地看着思悯，他觉得，这时候的她很美很善良。
27。二十七。
博成律师事务所来了位中年女子，她大约四十开外，利落的盘发，精致的妆容，一身笔挺的套装显得十分干练。
“你好，我想请问下纪胜凌纪律师的办公室在哪？”她拦住可可问。
“在那，”可可指给她看，“我带你过去吧！”
“那有劳你了。”
“胜凌哥，有人找你！”
胜凌本来正在埋头看文件，听说有人找他，便抬起了头，见是熟人，自然地笑了笑。
“可可你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哦，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有事再叫我。”
“姨妈，您怎么来了？”可可出去后，胜凌跟那女子打了招呼。
“来看看你，顺便问问离婚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听姨妈说起离婚的事，胜凌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姨妈，你知道的，虽然是协议离婚，但这中间还是有很多程序要走，一时半会儿还办不好。”其实，他们离婚的事胜凌根本没有办，这时候姨妈问起，他也只能打马虎眼了。
“哦，是吗？”那女人疑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还没开始办吧？”
果然是聪明人，看来是瞒不过她了。“对不起，姨妈，你们的事我还没办。”胜凌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实话。
“给我个理由。”那女人淡然地说。
“我觉得你们不该离婚。”
“胜凌啊，你是我的侄子，你要是真不愿意帮我尽管开口跟我说就是了，姨妈不会怪你的，大不了我找别人办去，你这么说，我可不大乐意啊。”她的语气明显硬了起来。
“姨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不帮您呢！”胜凌赶紧说道，“您听我说，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不会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吧！再说，我觉得姨夫这人也挺好的，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你是在帮谁做说客？我跟你说，我们就是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才知道不合适。他嫌我太强势，嫌我不顾家，我知道，他就是看不惯我比他能干！”
“姨妈，您喝口水，消消气，”胜凌连忙倒了杯水给她，“也许这只是姨夫的一时气话而已。”
“你还没结婚，不懂的。”那女人摇摇头说。
“那天我跟妈妈通过电话……”
“姐姐？她都知道了？”
“恩，”胜凌点点头，“妈妈要我尽量帮帮你们，她说她自己已经是一个婚姻失败者，她不想自己的亲人再重蹈覆辙，她怕你现在一时冲动，将来会后悔。”
“你妈妈她真是那么说的？”那女人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又怎么会骗你呢？我一直没给你们办就是这个原因。还有，芸芸，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芸芸？”她突然想起，自己这个做妈妈的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女儿了。
“自从她知道这件事后，就一直很难过，成绩也差了好多，上回我去看她，她哭得很伤心，那样子真的好可怜。”
“这孩子，我都叫她不要多想了。”
“自己的爸妈闹离婚，做孩子的怎么能不担心呢？”
“都是我不好……”提起女儿，干练的她还是红了眼眶。
“姨妈，我想……”
“我知道了，也许我是该回去好好想想。我先走了，谢谢你。”
沈芸怎么也没有想到，妈妈会来学校接自己。当她走出校门看到自己“大忙人”妈妈的时候，疑惑写满了她的脸。
“妈妈，您怎么来了？”沈芸问。
“来接你啊，”她疼爱地摸着女儿的头，“我们回去吧，今天妈妈亲自下厨，给你做几个菜。”
“真的？”听到妈妈说今天给自己做饭，沈芸觉得特别开心，她的妈妈很少有时间给她做饭吃。
“菜都买好了，还有假？”沈妈妈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沈芸笑了，欢欢喜喜地挽起了妈妈的手臂。“对了，爸爸回来了吗？”她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他还有些事要忙，今天没回来。”
“哦。”这时候，沈芸又觉得有些失望。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饭，但沈妈妈还是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都是沈芸爱吃的。她不断地给沈芸夹菜，很快，沈芸的碗里堆起了满满的一座小山。
“够了，妈妈，够了，我都吃不了了。”沈芸说道。
“多吃点，多吃点，”沈妈妈还是不断地给女儿夹菜，“看你最近又瘦了，一定是没吃好。”
“妈妈，我对不起你。”沈芸放下筷子说。
“怎么了？”
“我最近成绩差了很多，这次考试，差不多是班里倒数的。”
“别提这个，我家芸芸这么聪明，下回一定会考好的。怎么样，今天的菜还合胃口吗？”
“恩，好吃。”沈芸点点头，“不过，要是，爸爸也在就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多开心啊。”
“芸芸……”
“妈妈。不要跟爸爸离婚好不好？上回我不小心看到那条短信，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我以后变成了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你叫我不要想，当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真的不能不想啊。”沈芸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女儿……”沈妈妈把她搂在怀里。
“你们不要离婚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分开好不好？”
“好，妈妈答应你，我跟你爸爸不离婚，我们一家人以后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胜凌，离婚的事你不用办了，我跟你姨夫商量过了，我们不离婚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胜凌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芸芸她知道了吗？她知道一定很高兴的。”
“她知道了，我就是上回看她那么难过才下定决心不离婚的，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对一个孩子的伤害那么大，直到我那天我看到她那么伤心。你说的对，都过了这么多年，也许我跟他之间真的只是有些误会而已。我跟你姨夫商量好了，我们打算把生意逐渐地转移回来，这段时间，他会在那边处理生意的事，而我就留在家里。”
“这样就太好了，我一直等得就是这个结果。”胜凌高兴地说，虽然，没了一单案子意味着他会少一份收入，但也意味着一份濒临破碎的亲情再度重合，亲情是无价的。
“这事也得谢谢你妈妈。我打算给自己放个小假，先回老家看看姐姐，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你妈妈的。”
“恩，替我向她问个好，告诉她我有空就回去看她。”
“好的，胜凌，这回真的要谢谢你，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想得比我们还周全。”
28。二十八。
思悯准备下午去医院看承毅的奶奶，她想起上回答应要带饺子过去，可是自己根本不会包，没办法，只能一大早把妈妈拉起来救急。
“妈妈，我不会包怎么办啊？要不你帮我做了吧！”思悯向妈妈撒娇。
“包还得你来包，你答应人家要亲手做的。”
“但我真的不会啊……”
“我教你。赶紧的，换件衣服我们先去菜场买材料。”
菜场什么时候都是热闹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路上有些泥泞，思悯小心翼翼地走着，她很少来菜场，她不会做菜，也没有时间上菜场挑材料。
“你呀，这么大的姑娘都不会做饭，说出去丢死人了。”见思悯在菜场里一副“人生地不熟”的样子，刘妈妈不由地摇了摇头。
“怕什么？我有个做菜那么好吃的妈妈，难道还会饿死？”
“难不成我这个做妈的还给你当一辈子厨子？改明儿你要是结婚了怎么办？”
又是结婚，一听到这两个字思悯就头疼。“妈，提这事干嘛，早着呢？”
“还早？你想想自己都几岁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我看这回你对他奶奶倒是挺关心的，是不是你们好事近了？”
“妈妈，你别老担心女儿好像嫁不出去似的。”思悯撅起了嘴，“我关心他奶奶是因为老太太对我很好，至于结婚的事……”她顿了顿，“现在老太太这么个情况，我们暂时没说起。”
“你别不高兴，妈妈也是为你好……”
“好啦，我知道了，都买够了吧？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赶不及了。”
一回到家，思悯就把工具一一摆了出来，她洗了手，还特地系上了妈妈的花格子围裙，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这样的形象确实好笑，好像小孩子玩家家酒一样。
“你这样子，明摆着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面对女儿这副打扮，刘爸爸笑得差点岔了气。
“不要小看我，”思悯挥舞着手中的擀面棒，“我可是有天分的。”
“好了，好了，别闹了，再闹下去可真来不及了。”刘妈妈抱着一个面盆过来，“赶紧的，我们先和面。”
“哦。”思悯拿了水就往面粉里倒，却不知道到底该放多少水，只能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往里倒。
“你倒吧！差不多的时候我叫你。”
“哦。”这下思悯可放心了，大着胆子往里面倒水。
“诶，够了，够了，谁叫你倒这么快的？”不一会儿，刘妈妈就喊了停。
“你说会提醒我的，所以我就放心大胆地来了么。”
“那你也不能这么快啊，我都来不及叫停。”
“都说了你不行的。”正在看报纸的刘爸爸也忍不住插了一句。
“下一步要揉面，这个揉面的要点……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在边上看着就好，就你刚才那样子，也不见得揉得好。”
思悯只得乖乖地在一边看着，连师傅都嫌弃徒弟了，思悯也只能“奉旨”偷懒了。
揉好了面，和好了馅，到了正式开包的时候了，这下，总算是轮到思悯再次“出场”了。
“把馅放在皮子中间，别太多，也别太少，太多包不起来，饺子会破，太少又难看又难吃。然后，就像这样打褶子，看到了吗？就这样。”刘妈妈先包了一个做示范。思悯看得频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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