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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秦淮 飞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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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的珠子,覆在他俊挺的眉际,贴在他挺直的鼻尖,挂在他坚毅的嘴角、融进他黑漆的眼中。泪,洗净了他眼神中的疯狂。
他顶着这满面并不属于他的泪痕无奈地笑了。
即使下了无数道决心,不再放过他,不再放过他,可每次挣扎抗拒面前,他都注定是最先退缩的那一个。
身下那光洁的身躯抖得厉害,双眸圆睁,虽然他早已停下了动作,可那手指却还机械地在他背上扣出一道道深痕。
若一只濒死的小猫,用自己已折的爪微弱地抗挣着。
始终无法面对他的眼泪而出手伤他。
成莫忽然想纵声大笑。懦夫!卑怯的人!所以上天才会这么折磨他,鄙视他。就如当年的她一样,留着泪求他,不要伤害他……
替已然挣得极度疲累的人慢慢穿好衣服,将那抖着的身体环进自己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然后把他死抠在自己背上的手指一根根扳下来。
“维维,乖,小莫痛了,别抓了,睡吧……”
小莫回来了……
闵维在轻缓隐约的儿歌声中睡了……
还好,这大概也是一个梦吧……
闵维回到了学校,班上同学有听说他车祸受伤的,都跑进来慰问看望。若不是不知道医院地址,他们是一定会去看他的。
闵维笑着说没事了。还标标准准地做了套广播体操来显示自己伤已痊愈。
可平日里他上课下课基本上都无表情变化,寝室里的兄弟们也只道他重伤初愈下精神不济情绪低下所致,并不太骚扰他。
关于那个晚上近似恶梦的经历,那样让他惧怕的小莫、完全不考虑他感受不怕伤害他的小莫,闵维想忘了。
小莫第二天不是已对他解释,由于自己喝多了酒,神智不清才会那样对他吗?信任与怀疑,他只能选择前者。
周四下午回校,第二日中午下课,在校门外看到了秦淮天。依然戴了副墨镜,不同上次的是特别大,几乎遮了半边脸,让人看不清面目。只晃了眼,闵维便红了脸。尽管看不清那人表情,但心里就是觉得那黑乎乎的镜片下的目光几乎能将他全身灼烧个干净。
秦淮天一句话不说地看他走进车里,然后自己也从另一边开了车门。一言不发地开动车子。
闵维也一声不响地毫无忌惮地看着似乎专心开车的人。除了墨镜,闵维才发现那张脸清瘦得惊人,侧面而看的面部线条更瘦削坚毅了,像是用石膏雕塑出来的那样英挺,让闵维忍不住想用手轻轻在上面抚摸而使它柔滑圆润。
车速不算惊人,但绝对不是游车河的悠闲所能比。
闵维走进富丽堂皇的五星级的宾馆顶楼套房,来不及欣赏,秦淮天便在门边抱住他的脸狂吻起来。抱住那宽厚的背,极力配合地想用自己的舌头回应,可是吻着他的双唇是那样狂热入迷,不容他物有插入的空隙,唯一能做的是将双手抱得更紧了。
思念成狂,又岂是一吻所能尽数倾泻而出的。
秦淮天急促地喘息,双眼由于激切的渴望而越发幽深黑亮。炙热的情潮翻滚在魅惑迷人的脸上,让闵维看得痴了。
“伤都好了吗?”即使轻语,在此刻也显万分动情。
“嗯。”
闵维的喘息跟着急促起来,那声音仿佛有着魔力,如丝丝热气烫进他的毛孔,整个人渴求地靠进那坚实的胸口,好似将一切交给他般。秦淮天抱起他轻放床上。修长有力的手指稳稳地将衣物一件件脱下,连内裤也不留。
赤裸的肌肤开始接受目光一寸寸的察看,直到确认无碍,秦淮天才发出一声压抑得太久的叹息,吻在了那莹润的唇上。
再也不必压抑,蜜色肌肤贴着那莹白的躯体开始抵死纠缠,而身下的人也仿佛豁出去了似,不顾尊严不顾撕痛不顾一切地迎合着。
和着痛的快乐,是一种极至的享受,它足以让人疯狂。
秦淮天那被激情濡湿了的面容、疯狂而又沉迷的表情显出种极至的性感,闵维被那表情俘获,发出一阵满足地呻吟,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什么也不想,只愿被他这样激烈地渴求、占有着。
“有想我吗?”
“有。”
“有多想?”
“很想很想……”
“我不信,那你为何不先来找我?”语气添上了些小孩子气的忿忿不平。
而清脆的语声显然不当回事地轻哼:“反正你会来找我的,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大概是气结了,沉沉的声音半晌才起:“这样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论年纪你大,论思想你成熟,论财富我更是穷光蛋,让你先来就不公平了?再说,尊老爱幼,你不够老,我却够幼,你不来谁来!”
一席话,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歪理,秦淮天却只有认命的份。
“啊,别用你那金刚岩一样硬的骨头碰我,痛死了。”闵维逃离秦淮天下颚的肆虐,故意嘀咕着,“以前还软些的,哪知一瘦就这样了,难不成人老了都会成金刚岩的!”
秦淮天大掌一翻,小猴子便又被压在五指山下了。手指在那闪着粉色诱惑的白嫩肌肤上惩罚似地极轻地摩娑,挠动。
“你说谁老了?”
闵维怕痒,抵赖道:“还不承认,老得连听觉都弱了,明明我刚刚哪有说这个。”
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来佛再善心也不大算放过这只耍赖泼猴了。典雅尊贵的套房中立时响起了极不协调的尖叫嬉笑和不甘的求饶声。
过了会儿,秦淮天压住了完全臣服的闵维道:
“你难道不知我会这样吗?”
语气竟是异于寻常的认真。
闵维伸手在那线条坚硬的下颚边缘抚摸:“我当然知道。”
“那你说我是为什么。”秦淮天按住那抚摸的手贴在脸上摩娑。
“当然是因为……你色心大发难以抑制呗……”
“……”
……
……
“维维,我觉得我们今天不必下楼了。”秦淮天阴阴的嗓音片刻之后响起。
“啊……你这个色狼、色魔……啊哈……”
“我是色魔,饿了这么久这么瘦了你就心痛心痛我,尽你所能喂饱我好了……”
“我不要,我要吃饭!唔……”
“你要吃饭,我也要……我要养胖……”
当夜,秦淮天带着闵维驱车到那所山间别墅过夜。当闵维看到一衣橱全是挂着他穿的衣服时,不由张大嘴。
“你买这么多衣服挂这里做什么?”春夏秋冬四季都有了。
“这些都是我给你挑选的,喜不喜欢?”
“我又不是女孩子,要这么多衣服干嘛。”
“不喜欢吗?”
“喜欢过头了。”
“那还是喜欢咯?”
“老头子果然罗嗦,啊!唔……”
状似严厉的警告声响起:“可恨的小东西,我说过,别轻易就这么让我的自尊受损……”
一阵暧昧的呻吟过后,闵维脸泛红潮地从魔爪下爬了出来,一脸抗拒:“不行,我累了。”
秦淮天估摸着,一连两次,自己又控制不了做得太过火,这小东西大概也真累了,便一把将他搭过搂在怀里:“那就乖乖睡,别像个跳蚤似的在床上四处乱蹦了。”
闵维也着实累了,温顺的小猫似地蜷进秦淮天怀里,任那双有力的臂膀满足地把自己搂得更紧。一时间两人都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分离之后相拥的宁静。
“维维,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
“我想每天都看着起床的你从衣柜里跳出一件,穿着它去学校,然后又穿着它回来。”秦淮天的声音带上了一种憧憬,忽而语声顿了顿,再问,“你发觉没有,这房子里多了些东西?”
闵维早发现了,上次来时,这幢漂亮的别墅除了装潢和硬件设施,几乎没有一丝人住的气息。就连上次他吃的那包薯条事后他发现都濒临过期的危险。
今天,他一进门便感受到了浓浓的家居气息,他能肯定,秦淮天在这里已住了些日子。高档的厨房里摆满了中西餐所需的各式餐具,冰箱里堆满了食物、杂质报纸零散地扔在沙发、坐椅上……
“这些天你一直住在这里?”
“嗯,我还为你布置了一间卧室和书房……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不好?”这一次语气里竟带了点恳求的意味。
闵维再也不能忽视,却又不能答应。“……小莫不会答应的。”
“你就这么在意他?”声音很冷。闵维知道秦淮天生气了,尽管这样,这些天压在心上的石头他早已无法忽视。
“小莫是我的亲人,我当然不想让他生气。”
“那我是什么?!我的感受你就不考虑了?”
明知成莫在他心里的举足轻重,可知道是一回事,听他亲口说出却又是另一回事了。嫉妒这种稀奇而新鲜的感觉就像西伯利亚寒流一样,无可抵御地侵入心的每一个角落,塞满每一个可以称之为缝隙的地方。
闵维低着头:“你和他都重要,小莫他……很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我这几天想了很久……我们这之后暂且还是少见面……”
没说完,闵维便感觉到了秦淮天的怒气,不由停下来望着他。
秦淮天红了双眼,不由分说地把他压在身下用力地吻,扯下他的无领衫,拨弄那纤细胸膛上嵌着的两颗粉珠,狠狠地吮吻那嫩白的身体,让他发红、让他在愉悦下难以抑制地轻颤、摆动、呻吟……
秦淮天狂怒着,用一种激烈的方式来宣告对身下人的所有权,急切地期图能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阴云为狂风扫过,云卷云舒后是雨过天晴宁静。
“维维……”秦淮天深知自己刚才那气极之下而不顾及他的举措伤了他,心中已极为后悔。
闵维把头埋进厚厚的枕头里不理。
秦淮天叹了声,把那颗不肯朝他看上一眼的脑袋拽了出来强行搂进怀中。“你怎能轻易就说出那样的话来!你那么重视成莫,又可知我会嫉妒。”自我剖白出难于启齿的心理,还是换不来怀中人的理睬,不由再次长叹,“你搬过来的事,我会挑个时间和他好好谈谈,别不理我好么?”用头碰了碰那颗深埋进自己怀里的脑袋,还是在生气。秦淮天一时无法,过了一会儿,忍受不了闵维冷漠的他不由无助地把头靠在脖子上,动情地轻诉,“维维,别不理我好吗,我真的好想和你每天都在一起,就像别的夫妻那样,一起出去然后一起回来,每天搂着你睡觉,每天看着你起床……好想!”
片刻之后,一直平放的手臂慢慢环上了背,手指泄愤似地在那宽厚的背上用力地捏着挤着。
闭着眼轻喃的秦淮天忽然觉得背上很痛,弄清怎么回事后,心里却欣喜得紧,知道闵维不再生他的气了。
过了好一会儿闵维才开口说:“小莫不会同意的。”
见他这样说知他已答应,秦淮天心中欢喜,柔声安慰道:“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之后,闵维便有了李皓这一个专职司机,每天下课后都会被接送回那处别墅。对于李皓知道自己和秦淮天是这样的关系,闵维开始有些不自在,不过从李皓那张习以为常波澜不惊的脸看出大概这能干的助理早知道后便也不去在意了。
秦淮天每天总会准时、甚至提早下班回别墅精心地准备两人的晚餐。早上若闵维有课,两人便是一起离开,若没有,秦淮天便会宠溺地亲吻那赖在床上的小猫后独自去上班。就像出门前丈夫给自己娇妻的临别一吻,甜甜密密的,牵牵挂挂的。
这样的生活,前不久还仅曾于秦淮天的幻想中出现。
秦淮天活了三十多年,却是首次享受到了这种极至的幸福。到了此时,他是绝不允许任何有可能的人来破坏的了。
人对于梦寐以求的东西,
若没得到,一切都还仅只能称为幻想。
一旦得到,便就会不顾一切地守卫它了。
因为,那种得而还失的痛楚不是轻易就能承受得了的。
在和闵维同居一周后的某个下午,秦淮天主动来找在家休假的成莫。
“维维现在住你那里?”成莫开门见山。
秦淮天一点也不讶异成莫知道他们同居的事,正因如此他才主动来找。
“我爱维维,维维也爱我,作为维维的监护人,你可能认为我们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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