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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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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登坛,希望众位先帝和天下百姓,都能保佑朕的帝业有人继承,保佑禾国国运昌荣!”女帝执起柯常侍递来的檀香,朝天拜了三拜。

恰好明日是叶暖这具身体真正的生辰,又逢叶暖加官,楚家可谓双喜临门。楚余年一下朝,就吩咐手下赶紧给各位交好的大人送去喜帖,把原本简单操办的家庭生辰礼换成隆重的对外生辰宴。
车马啸啸,人如流水,楚家上下,喜气洋溢。作为楚家二小姐,作为云京新贵,敬来的酒不得不喝;而同在朝为官,常在殿上抬头低头,那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也不得不说。叶暖跟随楚余在酒桌上年周旋了大半天,杯盏觥筹,往来交错。
一场盛宴,直到傍晚时分才散,送出最后一位客人,叶暖已是身心俱疲,只为坚持最后的送别礼节,还得和楚余年站在楚家大门口。
话说得好,酒喝得好,尤为难得的还是千杯不醉!目送客人远去,楚余年笑呵呵地别过头望着身侧只是面微红的叶暖,越看心里越是喜欢,趁着酒兴,她和颜悦色对叶暖道:“侄女今日十八已正式成人,可以买田产、置别院,楚家西南和东南各有两座别院,大小差不多,一清净一热闹,不知侄女中意那座?”
叶暖一听别院二字,来了兴趣,微醺的眼眸中光彩乍现:“那我是否能与张平娘娘和柳儿一起住?”
到底还是喝多了,叶暖忘了楚余年一向就不愿她提及张家,楚余年当即拉下脸,毫无商量余地:“不可!”
“我不要金银,不要田产,只要与他们一起住。我已为官,关于你原先定下的要求我达到大半,那我这点小小要求你都不能答应么?”酒意上涌,叶暖不自觉展露心底的脆弱,拉住楚余年衣襟,摇晃着哀求。
“做这副姿态哪像个女儿家!”楚余年越听越是恼怒,她一把挣开叶暖的手,恨铁不成钢道,“入朝为官你就以为高枕无忧了?在魏振昌手下做事,她有的是机会找你麻烦!”
许是见叶暖情绪低落,她换上略微缓和的语气:“我知道侄女你念旧情,但侄女到底还是年轻了点。为官之道,切忌被对手抓住弱点。魏振昌在朝堂上的脸色,相必侄女你也看到。我也相信侄女你有能力与魏振昌周旋而不被她打击,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张家抚养你多年,我想你也不愿因为一个不慎,给张家带来危险和麻烦——姨母的话,你好好想想。从今日起,我会给张家安排另一处安全的居处。你也不用担心,偶尔旁人不注意时,我会把那两人接来,给你瞧瞧。”
谁能料到,当初用来推诿楚余年的软肋之说,楚余年会在今日用来做了对她的推诿?但张家确实是叶暖的软肋,而官场黑暗,叶暖也的确不敢拿她(他)们的安危做赌注!
脆弱的时候,压下的醉意趁机夺得主导之位,一股脑儿翻卷过来,叶暖只觉得脑袋沉沉欲坠,心中兜兜转转地都是悔恨。如果不是她的急切,也不会造成今日开始更久的分离,如果不是她的失误,楚余年也不会把张家看成眼中钉。以往一个月还有两次期盼,而如今,见一次面都成了遥遥无期……
泪积在眼眶,才知哭不出来的感觉有多难受。

出了前厅,叶暖下意识就提步往偏院走去,奈何楚余年一声“非常时期,人多眼杂,不要惹人注意!”顿成当头棒喝,喝住她蠢蠢欲动的脚,也喝住她期期艾艾的心。
叶暖不知道她是怎样回到秋华院的,目昏昏,心空空,大半个身体斜斜地躺倒在床上,再也没了力气。
“二小姐,先洗把脸再睡吧。”方蓝叫了许久,也没见床上人有反应,他咬着唇呆呆看着没有动静的叶暖,只有无奈地绞干帕子轻轻为她擦拭起面颊。
面颊多大地方?擦完当然很快,方蓝把帕子丢到水盆中,刚想端着盆出去,偏头瞧见叶暖睡姿不好,他又回转身。俯下身准备移动她身体时,鼻中无可避免的闻到叶暖外衫上沾染的酒气,方蓝顿觉熏熏如醉,身体一阵无力,险些跌落到醉酒之人身上。虽然及时稳住,方才离近她时一股清淡的女儿香却顺着鼻腔钻入他的脑海。
世上虽已女子为尊,但对从未曾涉足男女之事的女子,向来是男子主动。而家主,自这二小姐考过会试之后,亦曾多次提及此事。暗夜里他也曾多次在二小姐门前徘徊,只要一想起面对的那双冷静无欲的眼,他所有的勇气就消失殆尽……
方蓝定了定神,细细瞧上床上的女子。此时的她,双目紧闭,再也没了素日的坚毅凛然,越发白嫩的肌肤上满布红潮,与当下世人以麦色皮肤来品评女子勇武的标准相反,但看在他眼中,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念及此处,方蓝双手不自主地抚上叶暖眉间,而后是鼻,是唇。
叶暖其实醉得不深,察觉到唇畔上的热度,她第一反应是张柳,口中轻呼出柳儿的名字后,伏在她身上的身体却陡然一僵,没等叶暖察觉不对,一只手盖上她还未睁开的双眼,才再度吻上来。
视觉被蒙,触感分外敏锐。叶暖很快就从唇上的温柔中,察觉吻她之人的战战兢兢。张柳表面柔和,内心却极为固执,就连吻,一开始许是会温柔,而后却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不是张柳!叶暖四肢乏力,推不开身上的人,只得冷着声喊道:“方蓝!”
那人果然一抖,半响不见动静后,又好似狠下决心一般,再度纠缠上来。
叶暖旋即明白他掩上她眼睛的原因,她撇开头躲过贴上来的唇,一字一字直刺方蓝内心:“明明知道我眼中没有你,掩上我的眼你就可以自欺了么?方蓝,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莫叫我失望!”
“失望?”方蓝口中失态地低喃,“我又何尝不失望?你我皆是身不由己,相处相顾为何不能相偎?我知道你心中有个张柳,我从没想过要与他争什么,只请你不要夺去我唯一能帮你做外衫的机会。”
“这本不是机会,我想你也明白外衫与里褂的含意。”为了断绝不必要的牵扯,叶暖不得不冷下心。
闻得此言,方蓝生气顿失,落魄地任叶暖推开他。坐起身的叶暖方欲离开,望见他心灰欲死的神色,柔声劝道:“方蓝,你是个好男子,天下总有合适你、体贴你的女子。我虽无意,却也的确耽误了你。若有机会,我定帮你找寻属于你的因缘!”
“你本无心于爱,我知道。但为何张柳你都能接受,却不能多接受一个我?”方蓝一双含着泪的眼眸紧盯住叶暖,试图寻找原因。
叶暖叹息道:“我的心很窄小,容下张平娘娘和柳儿之后,再无多余空间!”
“是我出现得太晚了吗?”方蓝垮下双肩,失神的自问。
“晚?也许是吧。”叶暖不愿再交谈下去,临去时深深望了一眼方蓝,嘱咐道,“今夜我要出去,不用给我留门。既然都是因为家人居留在此,也请再为了家人,多多保重!”

清秋的夜,只有一弯孤寂惨白的月挂在天边,尖尖的两端犹如尖利的钩,每一勾都能勾出人心底埋藏最深的脆弱。
这样凄凉的夜色,本不适合打斗,无奈因为人心引起的争斗,从来不在老天能管理的能力范围。
接到密信,安平王郁宁正好结束女帝委派她到距离云京一千五百里的晋城查探民情的任务,知晓女帝要她尽快回京,她立即就带着两个侍卫返回云京。
三人跨下的马,都是千里奇骏,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本打算在子时赶回安平王府,明日上朝就可见女帝,没想赶到云京西郊的土屋处,却突然遇上埋伏。
匪徒有数十位,个个蒙着黑布,显然来意不善。安平王手下两个侍卫报上安平王名号,也未见匪徒退缩。三人无奈,只得匆忙迎敌。

“路呢?路呢?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找不到!”一个清瘦的人影跌跌撞撞地往废弃的土屋行来。
口中的呜咽委实凄凉,配合着清清冷冷的月光,更是哀绝入骨。
纵然此地恶战惨烈,打斗的双方手中不觉一顿,眼光不自觉转向渐渐走近的人。
但见来人手提着一小坛烈酒,一步三晃悠,看不出色彩的外衫大开,在夜风中招展如旗,看起来甚是落魄凄凉。
见她越走越近,安平王暗呼不好,正要出声提醒此人速速躲开,一个蒙面的匪徒已经跃起,大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惨惨的光——
冷寂夜,落拓身?

冷寂夜,落拓身
楚家不愧是大家,办事效率如此之高!楚余年提起把张平娘娘和张柳另为安排住处时,刚过申时,叶暖半个时辰后趁着无人跑到偏院,才发觉人去楼空。她抓住下人打听张家去处,谁知一连问遍偏院的人都没人知道。看来,楚余年是早就打算把张家从她生命中远隔,叶暖想明白关键,心痛得无法言语。
姜是老的辣,叶暖心灰意冷之下,只想买醉。她戊时出门,在酒楼一直呆到亥时关门。
叶暖晃悠悠走地在四周灯火渐暗、清清冷冷的大街上,脑中不知该去往何方,脚下却已凭借灵魂的本能,慢慢走到呆过一年的云京西郊。看到当初租借的蜗居早换了主人,叶暖顿感一阵失落,胡乱哭喊着在荒野乱走,直到一阵风声往自己头上斩来,才猛然惊出一身冷汗。
情况紧急,并没有时间让叶暖看清是什么东西,手上酒坛先脚步能移开前做了抵挡。哐当一声,酒坛撞碎在刀口上,蒙面人来势顿时一缓,而叶暖也趁机往后退了三步。
一击不中,其余蒙面人从叶暖退后的步伐中看出她也是个练家子,相互对看一眼,又有一人跃出本来战斗的圈子,向叶暖攻去。
“不好,这人要因我丧命于此了。”安平王心忧道,扭头对身侧团团护住她的两个侍卫急道,“甲易、丁斯,你俩谁去救她一救!”
甲易与丁斯二人,各对四个敌人,且别说能不能脱身,即使脱身又怎能抛下主上的安危,去救一个陌路人?两人手中刀剑舞得更快,不发一言。
看眼下三对十一的情形,安平王话出口也知不对,唯有加紧手下动作,希望那人能够撑到她得空。
刀锋犀利,削去叶暖鬓边半缕发丝,叶暖酒意顿时全去,渐渐明白今日所遇不是单纯的拦路抢劫,无意撞上的她,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永远封口。脑子清醒,手足却还留有残余的醉力,左奔右徒脱不开俩蒙面人的纠缠。

分心关注另一边局势的安平王,初时瞧见那个瘦弱的身影在两个高大影子中周旋得极为吃力,若不是身体柔软,好几次都有丧命的可能;而后形势见好,那身影看似醉意发作,实际却每于两匪徒刀来时先一步避开。等安平王解决一个蒙面人时,那边女子已夺得一柄刀,招式也带着醉意,看似乎简单笨拙,却偏偏使得恰到好处,或点或刺皆出乎人意料,让人看不透其中奥妙。
安平王悬着的心一松,开始专心对付起眼前敌人。
逆势在叶暖加入后更是大转,安平王等三人俱是精神一震,而敌方却已胆寒。不过一刻钟时间,地上倒了七个,四个身亡,三个重伤,余下之人也不打了,手握武器似在僵持。
丁斯见她们面色惨淡,嘴巴一动,惊呼一声“不好!”,窜到那些人面前时,她们已经咬破齿间毒药。再看重伤在地的,也早不知何时气绝。
安平王的面色,一向没多少喜意,此刻见着死士,疲惫中又透出深深的无奈。丁斯觑着安平王侧面,正欲说什么,却被含怒的声音打断了——“要死死别处去,躺我家门前干嘛!”
安平王三人诧异之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清瘦的女子,在十三具尸体上各踢了数脚。女子发泄完愤怒,拍拍手,扭身往土屋内部走去。
三人更是摸不着头脑,刚才离得近,女子的衣着也看清了,虽然神色落寞,着的却是上好的青色竹纹雨丝锦。云京之西,是平民聚居地,也是贵家墓葬的所在。贵族向来不屑与平民亲近,去西山上坟都有一条绕过平民区的固定道路。且不说这样一个贵族女子为何经过此地,把此地一个破败的土屋当做家,也委实出人意料。
看来真是醉得厉害,安平王随即入内,欲唤醒醉酒之人。却听那人咕哝一声:“到家了。”心满意足地在墙角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着身体,头倚着墙阖上双目。
时下早已入秋,破败的土屋别说屋顶了,就连墙都只剩三面,在这呆一晚,不冻僵也要生场病。安平王叹口气,示意甲易扶起那女子:“小妹子,你家在哪,让我侍卫送你回家吧。”
“家在哪?”叶暖似在自问,抬起头来,晶亮的双眸渐渐水汽湮殷,满是无助和彷徨。
这一刹那,三人只觉面对的是一找不着家的孩子,但——方才一番打斗,她袖口上还留着血迹!
没等三人答话,叶暖已经找回神智,眼神亦恢复到往常的冷静:“谢谢三位好意,我无事,只是想在这呆一会。你们深夜赶路,想必有要事,请不用担心我,先回吧。”身体动了动,便环抱起双臂垂下头。
身体语言中表露的拒绝,让安平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人是清醒的,她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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