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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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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蜜意在耳边,叶暖反而更加冷静,冷冷地打断他的话,道:“你痴迷的,是这躯壳还是我内里的灵魂?”
“义自然不是那种看外表的人!”被她怀疑,萧义心里大为气愤,缓了缓才认真道,“云京女子,以黑为勇。就连我,亦是故意晒出一手一脸的麦色。唯有眼前的你,敢置世俗眼光于不顾,不刻意、不苛求,一点点以自己的执拗和一日日进步的实力来打动人心,打破人们对你的偏见。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发现你瘦弱的外表和你不屈的灵魂,并不矛盾,反而是无法言喻的美!
叶暖不敢直视萧义的眼,顿了半响才平复心情,她抬起灯盏凑到他眼前,借着那盏没有光亮的灯盏追问道:“那么按照家主的说法,当秋只是以这幅空壳出现在你眼前,依着萧家主你眼高于顶的性格,可会留意到我?”望见萧义沉思不语,叶暖稳住摇摆的心般轻笑出声,“这就对了。”
笑中的疏离,登时让萧义一惊,他急切而又慌张地看着叶暖,双唇抖动,却不知该如何言语。
叶暖收住冷笑,目光向那百丈外的黑暗中望去,缓缓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秋的确是寄生到这躯体上的游魂。纵使外表再突出,也只适合在黑夜行走。也许正如你所说,世间灯烛万万千千,但一来没有人会在暗夜里发现一盏无火的灯盏,二来内里安放烛焰的底座不平,不是特定的人,秋只能落到灯毁人亡的结局。所以,如果没有他,我不会苟活于这世界,更不会有你我在云京的相遇——家主是个爽快人,也是聪明人。生意之外,还请切勿与秋牵扯太多。”
话锋一转,连面色也成了公事公办的模样,萧义忽觉眼前黑暗一片,身体周遭都是寒冷刺骨的冰雪。他双手颤抖,慢慢放开叶暖,直到目送她走出内院,逐渐远去。
满院亮堂堂喜洋洋的花灯,此刻全成了一无用处的摆设。对她来说,他的爱恋,他的苦心,都是毫无意义的自作多情么?萧义满腔遗恨和不甘,化为滔天怒火。发了疯般在内院四处奔走,扯落费心布置的花灯。
等管家发觉不对劲,手里抓着影奴跑来时,院中灯盏业已燃去大半,只余零星的火焰慢慢舔舐着枯焦的壳架。而萧义眼中光芒,也随那逐渐熄灭的火光,一点点黯淡,一点点沉入黑暗。见此情形,管家已然明白所有故事,忆起先前千辛万苦亲自布置此地时,家主满面期待的欢喜,管家喉口被堵,老眼一片模糊。
被她抓着的影奴吃痛的扭动身体,口中呜呜叫唤。管家回神,忍住心中苦意,安慰道:“家主今夜可要留在寺中,听听住持的佛理,可能会好些。”
萧义还未回答,她手中的影奴不安起来,挣开管家的手就要向外逃去。
管家及时拉住,抹了把汗,刚要把她打昏,萧义忽然抬手止住:“慢。今夜回去。”他紧盯住影奴表情,居然在那一向呆怔的面上发现渐渐浮上的喜意。萧义上前两步,低声诱骗道:“今夜想去黑屋子吗?”
影奴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嘿嘿直笑。
萧义见状,面色渐渐恢复,转过身,捡起唯一一盏完整的灯笼,唇畔勾起浅笑:“既然已经闯入我萧义的生命中,你以为光凭三言两语,就能放心逃离么?”
温柔乡,英雄冢?

温柔乡,英雄冢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
自得了叶暖的书册,孟立以及安平王一面加紧训练海上军队,一面督促船工打造大吨位的铁战船。
许是感受到此次南征的坚定决心,也许是前几次的小胜给了此地民众信心。深受水倭骚扰之苦的海边渔民,见造船进度缓慢,不等官家号召,就已一窝蜂地跑来帮忙。就连那些富有的商贾,也一改往日的冷眼旁观,捐钱捐物,热情空前高涨。
人心齐,果然是力可胜天。短短五个月时间,不仅造出十一艘大海船,孟家军整体海上对战能力亦是跨上一个崭新的台阶。
往年逢到夏末初秋两个季节都要上岸来抢劫的水倭,听到风声,不知怎的没了动静。海边居民们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不免有些失望,花费苦心造出的战船,只是摆设么?
就在大家心内怨责和口中猜测渐渐平息的某天清晨,孟立居然召集手下五万兵士,出乎意料地宣布正式出发。
驻守南边的守军闻讯赶来,大是焦急地提出异议:“此地距水倭有一月半航程,除非将军能保证在半月之内攻下水倭或让水倭投降,否则时间耽搁太久,船上将士不可避免的要受到海神诅咒,还没赶回南麓就可能因为全身乏力和牙齿岀血,没了回程的气力。”
“无妨。本将军从云京带回了一种克制海神诅咒的方法,亦有我手下兵士亲身验证,所以留守的大人们只需按照先前吩咐,把那采集来的益母果及其晒干的叶片一并装到船舱就行。”按照叶暖给她的书册中指导,孟立嘱咐手下找到大批益母果,又由士兵呆在附近岛上三个月,做了试验。留守的顾虑虽有道理,此刻的孟立却早已胸有成竹。
见留守大人还要劝说,一直沉默的安平王摆了摆手,语气也一改贯常的温和,眼眸中的光亮更是难得地坚定:“这些年由于惧怕海神的诅咒,一直放任水倭侵犯我国民和我国大好江山,如今既已解决海神的诅咒,又有如此铁骨铮铮的热血女子,难不成还要坐以待毙?”
“不能!”听得安平王发话,底下军士挥舞手中长枪,振聋发聩地一齐大喊,“先出手为强!我们要打到水倭去!”
眼见士气高涨,孟立心情激荡,余光扫过身侧冷静肃穆的安平王,亦有所感,经历过两年多的战争,这个一向以仁厚出名的安平王,气质已然改变不少。挺立的身体,好似一柄剑,在慢慢打磨中,渐渐露出耀眼的锋芒。一切正如那人原想预言一般,孟立眼前似能勾勒出胜利归来的图像,她大手一挥,示意舵手开船。
随着绣有孟字的大风帆升至桅杆顶端,南征正式拉开序幕。

这是禾国海战历史上第一次主动出击,也是奠定禾国海上霸主地位,最初也是最重要的一场征战。在随军的军功册上,清清楚楚记载了整个战争起始——
女帝四十三年,八月初。孟立将军借西南风盛行,率三万军队只用一月时间即抵达水倭所在的南海之东,在距水倭海岸线百里外,与水倭海战队相遇。
其将领初以以逸待劳之术,正面迎敌。未料孟家军骁勇,海上航行月余未见疲态,短兵相接下大败敌方,使之损兵六千。敌军唯有退守三里。修整两日,又趁夜半海上雾起,遣水鬼下海凿船,我军大船身遭坚硬如铁,凿之有锵锵声。再加我方早有准备,乱箭入水,五十水鬼只余一人逃脱。
再五日,敌方调来飞羽队,藤甲加身,往常因为其轻便坚韧,颇难对付。此次孟将军却早有应对之策,箭上绑着浸润火油的棉絮,一排排火箭齐发,沾到敌军身上藤甲,立时燃起来。七千飞羽军,死伤大半,其迎战的六艘海船,烧沉两艘。惨况传至吉野女皇耳中,女皇下令沿海军民采用拖延战术,未料我军将领深谙用兵之道,七艘战船每三天调一下阵列,军士轮番休息,由安平王率领之后备部队,亦及时送来淡水等物资。双方对峙四十余日,敌方拖延术未见成效。
而孟立将军利用我军在海上未有一人发病之事实,扯起海神佑我禾国的旗号,于十月底,攻破敌军海防线,强行登陆。一路所向披靡,十余日即打下沿海一城。敌方满朝震惊,而我军后续两万部队,亦如潮水,随之上岸。我军所到,水倭军兵对阵弃甲,民众闻风而逃……
十一月下旬,吉野女皇降,自称为臣。
十二月初,降书随孟家军抵至云京,女帝凤心大悦,举国欢腾。

夜幕刚刚拉下,凤藻宫一路宫灯都亮了起来。但送宵夜的宫侍,依旧打着一盏宫灯。
背微驼的柯常侍走在执灯的宫侍左侧,身后跟着低头托着茶盅的小黄门,慢悠悠从寝宫门口侍卫身边走过。从茶盅逃逸出的参汤味,微苦却浓郁,肃穆的侍卫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精神一振。
“帝上,参汤来了。”柯常侍挥退黄门,感觉到参汤温度正适合入口,端起递与女帝,女帝放下笔,接过茶盅,慢慢饮尽。
柯常侍轻轻按着女帝肩膀,瞅着女帝放松的姿态,轻声道:“帝上这些日子精神越发好呢,看来楚御史巡视北疆带回的北郡人参,真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
女帝把身体仰到椅背上,笑微微地打趣道:“难得柯常侍你也说起旁人好话,没想到这楚秋,能说会道之外,还挺会笼络人心!”
明知女帝是玩笑话,柯常侍还是诚惶诚恐地屈下身:“奴才心里只有帝上一人,夸楚秋只是替帝上高兴。”
“你的忠心,朕都明白!”女帝抬手,示意柯常侍站起身,“而这楚秋么,也是朕放心的人,否则新晋官员不满一年,朕怎会放心撤去监视她的暗卫。”女帝顿了顿,转开话题,“今日孟府设宴,宁儿和悦儿都赴宴了吧,宴上各位臣子态度如何?”
柯常侍赶忙从袖里拿出一卷密报,压低声音读起来:“……孟家家主及孟立对安平王尤为亲善,各位大人对安平王一改往日冷漠,大加赞赏,而安乐王及右相皆是一脸假笑。孟家二女孟飞面有沉郁……”
柯常侍在两页纸中挑拣着紧要的讯息读完,窥着女帝面色,试探道:“外间近来猜测帝上是有意把帝位传与安平王呢。”
“哦?都等不及了吗?”女帝眼一沉,声音微冷,“那楚秋还真是个人才,小小计谋,这么快就能把郁宁的不利状况翻转过来。对了,那楚秋有何表现?”
女帝刚刚还说信任楚秋,怎一会就起了疑心?柯常侍一愣,急忙低头寻找有关楚秋的消息:“御史楚秋心不在焉。”
“怎会心不在焉?”女帝紧皱的眉峰略松,好奇道。
柯常侍瞄到纸上原因,心中一叹,才吞吞吐吐道:“那楚秋在孟家花园遇见孟立夫郎乔玉麟,直直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宴席上就一直喝酒,没怎么参与大臣间的谈笑。”
女帝闭目沉思,刹那后低声笑开了:“年初皇觉寺内发生的那件事你可记得?”
“帝上说的是皇觉寺来报的楚秋调戏孟立夫郎的事?”想起每次见到她都以礼相对的那个年轻的御史,柯常侍大觉惋惜,但女帝的问话还是要应。
“在朝中,这楚秋虽然时常针对魏相,却一直没下重手。要是旁人,知道只要除去魏相就可由御史院副执掌转正,怕是早就按耐不住。朕这几年也看出来了,她对功名并不热络。人无完人,要不是有这缺点,在朕眼里,倒显得可疑。她迟迟不娶萧家公子,不仅在于女息问题,很可能还因为吃不到的葡萄才是最甜的。”女帝笑着提起笔,“朕就帮她一把。”

云京的十二月,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夜正四更,从暖融融的内室走出,叶暖浑身一个激灵,赶紧伸手阻住欲出门相送的张柳:“不是早就说好,不用送我了么?”
不知为何,张柳今夜总觉心神不安,他几乎是哀求道:“下次见你,又得半月后,我送送不成吗?”
“外面这么冷,而你一向会站在原地半个时辰才会回去,冻感冒了不仅我要一直挂心,还得麻烦馆爷。”叶暖抱了抱他的腰,柔声劝道,“要不我十日后来?”
想到可以提前见面,张柳慢慢消了先前的坚持,替她拉高披风:“那你也不要在外久留,到家再喝杯热茶暖暖。”
……又磨叽半刻钟,叶暖终于跃出院子。
十五的月,亮堂堂地升在中天,洒下满地白晃晃的银光。在静寂的夜里看这空荡荡的大街,倒是很美的夜景呢,叶暖放眼四顾,忽然一怔。
五丈外牌匾上听松楼三个字清晰可见,宽逾两尺的屋檐,在檐下投射出一长道斜影,却遮不去檐下那道月白色的身影。
满身憔悴,却是为谁独立风中?瞧见这幅场景,叶暖只觉一阵惊惶。她在原地停了半响,咬着唇狠心撇开头,目不斜视地从那屋檐前走过。
一只冰凉的手,赶在叶暖离去前扣住了她。手腕上传来的冷意,像一条冰凉滑腻的蛇,顺着手臂一只蜿蜒到心脏,既悲哀又无奈的感觉席卷整个身心,叶暖唯有闭上眼。
“既然已经自请去北疆,怎的又回来了?难不成真舍不下那地方的人?”沉郁暗哑的声音,一如萧义此刻的心境。
“是。萧世姐何必明知故问。”叶暖语气冷冷,一根根掰开他的五指。
萧义被她毫无回转余地的话刺激得大怒,牙齿紧咬,一字一句威胁着:“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在乎他,信不信我今天就可以把他毁掉。”
他的手指,如同铁铸,叶暖费了半天力,也未能挣开,心下气馁,一脸疲惫道:“你不必拿这些话来要挟我,反正人的最后结局都是死亡,早一步还是晚一步,对我们来说,没有区别。”
“你可以视大好生命于不顾,那他呢,他也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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