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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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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不确定的感觉,在夜遇安平王那次的隔天,就已成了三分肯定。随后,我又发觉,我的行踪,有两拨人马在暗中注意。一者乃安乐王手下,另一方,就是女帝的暗探。安乐王针对我,这无可厚非,不过,女帝背地里关注我又是何故?
我们不妨来做个假设——如果我在平时生活中,与安平王多生交集,女帝会不会疑心我是投靠安平王?如果我在对抗魏相的过程中,不惜余力的打压到底,女帝会不会认为我是排除异己?如果我在朝堂之中,与各位朝臣相交甚好,女帝会不会怀疑我是结党谋私?答案……都是肯定的!
所以,只要我行止有丝毫差错,我的境遇必定是迥然。”
“生为臣子,只要行得正,女帝自然会放下对你的疑心。何况,此后几年,你身边的暗探,不是被女帝召回了么。从这一点,还不能看出她对你的信赖?”新来官员,欲委以重任,必先进行暗中考察,这原是许多老臣心知肚明之事,是故,叶暖刚才所言,在楚余年眼里,都是没必要的计较。
“果然是价值观不同,人生观也不同!”对于两人观念上的冲突,叶暖只有叹息。叹过之后,她冷冷的笑开了,“可惜——我从来没那忠君爱民的信仰,更没汲汲经营的兴趣!
富贵滔天,不如饱食三餐;权力登峰,不如一方自由呼吸的天空。我一直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云京不是我的安乐乡,从与姨母您定下协议的那日,就打算约满后离开。
而后发现要让姨母您放我离开,光凭言语和恳求不来,我只得自己为自己铺路。我原定的计划,本没这么复杂,更没这样庞大!是萧家主,使得我不得不选择如此。”说这话时,叶暖抬眼看了眼萧义,见其面现愧色,却无明确表示,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才继续道:“还记得翻旧案之后,魏相告我与安平王有不容于世的私情时,我辩解,说出馆人名叫麟儿时,不知姨母有没有发现女帝神色间的了然?
为什么会了然?这得说起我之前布下的迷局。一个没有缺点的人,是不真实的人;一个不热衷权利的官员,在女帝眼里,更是个的不可信赖的下臣!但,对权力过于热衷,同样会引起女帝警觉。我对权势,本就深恶痛绝,做不来欢喜的假象,所以,为了摆脱女帝对我的怀疑和探查,我故意误导女帝,使她认为我迷恋乔玉麟。”话说到这里,叶暖又是一顿,“姨母您所料不错,起先我这样做的缘由,确实也怀有报复乔玉麟对张柳欺辱的念头。那时的我,还不曾想到,因为姨母您对张家不在意,使得张柳被劫入馆楼,会发展成为让我脱离云京最有利的一着棋!”

提起旧事,楚余年心头百味掺杂,可惜在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是悔是悲。
而叶暖,也因为想起旧事,想起张柳那段时间所受的苦,心头酸涩,又看楚余年表情中并没悔意,酸涩便成讽刺。她转开眼略整心境,又接着道:“至于那次所谓的风月,一方面是为了补救对我不利的形势。另一方面,是为拉孟家入我阵营做铺垫。
水倭一战,我之所以提议派安平王前去,目的是为缓和她与孟家原先的积怨。提出此事的目的,我毫无隐瞒的告知过女帝,女帝也同意。只是她没料到,这场本该艰辛的战争,居然会在短短一年就获得前所未料的巨大成功。不仅让安平王立了大功,更让孟家对安平王大加青眼。女帝苦心营造的平衡被打破,岂会不怕?调离孟立前去西南守边,便是出于事态引起了她的警戒。
孟立与乔玉麟成婚三年多,原打算趁着胜仗之后修生养息的机会孕育一个孩子。计划被打乱不说,就连忠心都被怀疑,这样的待遇,叫他们如何不心生埋怨?
我,恰恰抓住这点,借着先前结交孟立和相助孟立水倭之战给留给孟家的印象,鼓动他们实施我的方案。”
在楚余年看来,叶暖所说,根本不可能,她当即质疑:“你所作所为,等同于谋逆。孟家一向忠君爱国,即便孟立意动,孟老将军也不会同意于你?”
“御史御史,不就是靠一张嘴皮子吃饭么?要说动人,首先得打听清楚被劝说之人的性情和优缺点。人,无论是忠是邪,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私心,或为家族,或为亲友。而我,就利用孟家的忠和他们本身渴求的子嗣心理之间的冲突,一面分析时弊,一面晓以大义。当然,话必须说得有技巧。在让他们觉得我的提议既可以使他们解脱出子嗣和皇权的矛盾,又不至于违背对女帝忠诚的前提下,自然觉得我的意见是上上之选。
恰逢不久前安乐王一派因小动作过大,受女帝警告,我便看准时机,泄露了最初的流言。安乐王早就恨不得找出我把柄,怎会不抓住机会?果不其然,流言越传越广,几乎遍布云京大街小巷。在这样的境况下,乔玉麟愤而选择跳崖以证清白,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然孟立对乔玉麟之情深,广为人知。是故,孟立对其夫郎清白的坚信也在情理之中。而孟立坚持的立场,一来显出事情的真实性,二来方便以后的我和乔玉麟脱去奸情嫌疑,三来,提供了使得安乐王相信她可以借此事翻盘的念想。
乔玉麟选在风雨大盛的天气跳崖,也是经过种种考虑。下雨时随身带的油布伞,是跳崖逃生的道具,保证了乔玉麟的安全性;天气恶劣,搜寻的进度缓慢,又提供给我把乔玉麟转移到安全隐匿之地的时间。
苦寻不到乔玉麟尸体,无法断定其生死,方能让安乐王觉得有继续大做文章的可能。
最后发现的死尸,是她的杰作,亦在我预料之中。孟家一乱,某些趋炎附势之人的投靠,更让安乐王觉得她的谋划大有可为。加之手下野心家们的撺掇,早有反意的安乐王,按耐不住,偏偏她也好做一套表面虚伪之事,那好,我便遣散身边侍卫,自投罗网。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俱全,不反又待何时?”

一字一句,听到后来,不再是咋舌,而是惊心,一直未言语的萧义忍不住开口:“难道你就不怕安乐王真谋反成功?”
“虽然乔家主力去了西南,孟家内乱,明面上两大阻力皆去,然女帝这些年集权在手的种种举措并非无用的花架子。何况,孟家之乱,仅仅是迷惑安乐王的假象!
光凭一面目全非的尸体,安能骗过与乔玉麟日夜相对的妻子孟立?为免日后女帝产生怀疑,我早在计划之初,就让孟老将军一待时机成熟,即把尸身非乔玉麟之事告知女帝。同时,也达到了与女帝里应外合的目的。
接下去,只需我出现,安乐王‘清君侧’之借口不攻自破,她此生,已再无兴风作浪的本事!”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谁能想象,近年来云京和朝堂之中的暗流汹涌,竟然都是她布下的局?玩弄朝臣、帝王、亲友乃至整个天下,也只是为了她一人的离开!
自叶暖话说完,室内四人一言不发的沉默半日,直到叶暖因为话说得过多,咳了一声,四人才仿佛从迷雾中回到现实。
楚余年目光复杂的看着叶暖,一双手颤抖半天,到后来也只能颓然的垂下。心中明明知道,深究起来,她的罪与安乐王谋逆不相上下,也明明有想要规劝和指责的千言万语,但……事已至此,再去追究其中对错,又有什么意义,又能挽回什么?唯一可做的,便是劝一句:“即使你不出现,安乐王业已坐实谋逆的罪证,你又何苦不顾身体!”
“不是不顾惜,只是还没到顾惜的时候!”人心都是肉长成的,近年来楚余年对她的好,叶暖一一看在眼底,只是,她所给的,不是她要的。叶暖轻轻摇了摇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的后果,我承担不起,楚家更承担不起!”

螂捕蝉,雀在后?

螂捕蝉,雀在后
当了解完事情全部真相,稍稍有脑子的人,都能想象到,一旦实情被女帝知晓,灭族诛连之祸,也就为期不远。所以,叶暖平淡轻巧的一句话,即使得楚余年由对叶暖身体状况的担忧,转变为对家族命运的忧虑。
叶暖察其神色,已知她与家族两者在楚余年心中地位的高低。本就心知肚明的事实,又哪会为之黯然?何况,她所要利用的,就是她与整个楚氏家族两者间不可调和的冲突。她当即了然一笑,坦诚道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我,是一定要离开云京的!这一决定,谁也无法阻止!从安乐王私牢中逃出,又得大夫救活,那到最后风平浪静时,人又岂能无故消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待乱局一定,女帝回过头来细想一下,保不住会因此生出怀疑。若加以细查,不难看出其中疑点。试问,依照女帝的多疑,当她知晓事情原委,知晓我的设计和恶意欺骗,能不为我的欺瞒生气,能不为我的设计心惊么?
而且,无论我愿还是不愿,在女帝心里,我与楚家,早已密不可分。荣辱与共,利益相关,在我犯事之时,楚家第一个撇不清关系。”

其实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用叶暖多说,楚余年也能明白。只因一来思绪大半还沉浸在得知真相的震惊之中,二来潜意识中害怕去考虑最严重的后果。楚余年面色凝重,好似思考了半柱香时间,才道:“既然你明白这点,为何一定坚持离开?姨母已经知道张家在你心中分量,我们各退一步,姨母同意你娶张柳,接张平一起生活,你还是呆在云京,可好?”
若是有留在云京的想法,这些年来,她何必战战兢兢的行走在刀尖,何必苦心策划这场惊天大阴谋?叶暖再度摇头:“可惜,事情发展到如今,已不仅仅是光调和我与楚家两者矛盾就能解决所有麻烦的问题了。
就拿此次与我合作的孟家来说吧,她们的所为,虽然明着是为女帝扫亲朝中奸邪,实际深究起来,还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当然,孟家的忠诚,毋庸置疑。也正如姨母所了解的,在她们思想中,忠君爱国这一观念,早已根深蒂固。换做旁人,一次小小的私心,瑕不掩瑜,自可忽略。她们可不然,瑕疵就是瑕疵!面对着我,好比面对次次提醒她们不忠于女帝的曾经。如果姨母您处在孟家这样尴尬的位置,对于诱使孟家犯错的我,您心里会如何想?
其次,姨母为解救我,求助萧家,心底想来是默认了萧家与我的关系。偏偏我只愿张柳一人,倘若我留于云京,这孽缘,如何了断?”
听得叶暖提起萧家,楚余年下意识瞥了眼萧义,果见此时的他,已然忘情,眼中的不舍与悲哀交杂,像是深秋时节浓郁地晨雾,化也化不开。
站于萧义身后的萧管家,一脸紧张的忧色,生怕萧义一个冲动,直接挑明自己男儿的身份和对叶暖的情。
看管家的模样,叶暖很想笑。她知道,在萧义心中,萧家百年的基业,同样是她无法比拟的。只是生怕刺激到萧义,当即憋住讽意,赶在萧义态度未出现变化前又道:“再次,人不可能脱离人群而存在。同样,身处官场,更不能免去与形形 色 色人物的结交。我之前是没有留下打算,所以,对于不在我计划中的人,一概不理。别看现在我与楚家没有矛盾。当我有了留下的打算,为了确保在云京生存必须的地位,您说,我会不会接受其他人和楚家旁支的示好?
这么一来,原本就担忧我夺权的小侄女,会不会猜忌,会不会打压?争夺一起,楚家的未来,又会走向怎样的境地?
至于其他,也不需多说。我之所言,或者是不会成真的假设,或者是近在眼前的危机!成败真假,全在你们一念间!”

只以为叶暖往日诸多谋划是出于对女帝皇权的反抗,哪料对于与她血浓于水的亲人也是如此绝情!或许是怒极反笑,楚余年拍案而起,口中一连三个叠声:“好、好、好!真不愧是我楚余年看重的侄女!刚使心机来对付完女帝,又开始对抗生你养你的楚家来了!我倒要看看,有我在,你还能把楚家怎样?”
叶暖低头看了看尚且完好的手,轻轻弹了弹指甲,懒懒的回道:“也不想怎样,只是我活得不痛快,楚家自然也得陪着我不痛快。或许搅他个天翻地覆,或许拼他个鱼死网破!”
散漫的动作,明明无害,配合着那短短三两句话,给几人的感觉却不亚于晴天霹雳。饶是方才自信无比,欲以气势来压倒叶暖的楚余年,也不由得呼吸一滞。怒气自然是更甚,却又在顷刻间被心头的悲凉替代,此时的她,是真的不明白也不理解,旁人苦求不得的富贵荣华,为何在叶暖眼里,就如面对毒蛇猛兽?待她回过神来后,再度怒意横生,也不顾刚刚拍痛的手掌,再度一拳打在椅子扶手上,大声喝道:“你敢!”
“有何不敢?”事情行进到最后关头,叶暖已不在退让,言语中的坚定,一如她毫不妥协的眼,锋芒毕露。
未等楚余年说话,实在看不下去的灰衣奴对叶暖斥道:“话固然可以说得轻巧,二小姐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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