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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的河水蓝蓝的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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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诉汉却蛩俜忠裁蝗巳ハ煊α耍蠹夷钥抢锒驾尤谱糯笱危∽源庸甑氖焙蛱鼿局的干部或父母说今年会恢复高考,回来时人人手里都拎着一捆一捆的书,知青点一到晚上便成了自修大学,个个对着马灯啃书本做习题,好像都很珍惜自己的青春,以致找别人说话都怕耽误别人用功的时间,似乎只要一发狠就能考取大学远走高飞似的。
  几天后,我却无法忍受看书的苦闷了,扔下他妈的鬼书就急着去敲冯焱焱的房门。
  谁?她问。
  老子。我说。
  我在洗脚,你等一下。她说。
  我就站在门前等,雨不急不慢地下着并如此这般地下了一天了。冯焱焱找开了房门,她因为刚刚洗完了脸脚,脸显得红润润的很迷人。今天你应该休息一下呗?我说,看了一天的书未必不烦躁?
  我还有五道物理题没做。她笑笑说。
  又没哪个人规定你做。我说。
  我今天规定自己做二十道化学题,二十道数学题和二十道物理题。
  我看你有神经病咧。我盯着她。这么规定,自己忘死忘命地做,有什么效果罗?
  冯焱焱一笑。你不懂。她说。又趴到桌前做习题。
  我则站在桌前看她做了两道物理题。做第三道题时她显得有点困惑,脸上就呈现思索且皱眉头的表情,我就帮助她解那道所谓难题,当然很快就解出来了。剩下的两道物理题,她执意要独立思考。我不要你指点。她很好强地说。我就坐到她床上等她做,点燃一支烟抽着。我又抽了一支烟,她终于做完了。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她说,松了口气似地伸了个舒畅的懒腰,又打了个很过瘾的哈欠。我想睡觉了,屁股都坐疼了。
  是呗?我说,于是就很情爱地一笑。你睡在床上,我帮你揉揉屁股保证就不疼了。
  冯焱焱立即瞥我一眼,你还想搞我呗?不行,我和你迟早要散伙的,还和你搞呗!你想得好。你走开,我真的想睡觉。
  我不走开,也不会跟你散伙。
  你屋里和我屋里都反对我们谈爱……
  关他们什么事?!我打断她的话说。只要我们两人坚持好下去,他们就会不反对了。
  真的不行,宿舍里的人都笑我找弟弟。
  冯焱焱,那些话都是严小平的谬论,不要理睬!我说,自己就有点控制不住感情,走上去抱住了她。我爱你,真的爱你。
  我把嘴唇凑上去吻她的红唇,但她把脸扭开了,我就求其次地吻她的脸。莫搞,她说,你讨嫌呆。并想把我推开地伸出手挡住我的嘴与她的脸接触。
  我很冲动地搂起她,她想挣脱我,用手抵着我的肩膀,边说莫搞莫搞,本姐姐要生气了。她这些话更进一步刺激了我,我索性把她抱到床上按住,将自己的胸脯压在她丰满的胸脯上,于是又去亲她的嘴。她却紧闭着嘴唇不让我吮她的舌头,于是我的舌尖怎么用力也舔不开她那丰腴的嘴唇。把舌头给我,我火道。
  只准亲我啊,再不能搞别的事,听见吗?
  其实她已经被我火热的爱情融化了。她不但张开了紧闭的嘴唇,而且也反过来吮我的舌尖,她醉了……当然就有了进一步的事情。
  就这么回事。
  焱焱,我好舒服的,你舒服不?干完一切事情后我问她。
  冯焱焱的圆脸上没有舒服,有的只是平静和疲倦。我想睡觉了。她说。你回你房里去。
  我就睡在你这里。我说。
  那不行罗。她一脸正经地说。慢点这些小弟弟小妹妹会在宿舍里到处乱宣传。
  她是指七五、七六这两年下乡的知青。那要什么紧?我无所畏惧说。宣传还好些。
  不行不行,走罗,我真的好烦躁的。她说。我现在真的还不想就谈爱,我想考大学。走罗。
  我当然就回到自己的房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个觉,我梦见了方琳,次日早晨我被眼镜鬼叫起床时,四肢很有点乏力。
  要出工了,还不去吃早饭!眼镜鬼说。
  我干完洗脸漱口的事后就坐在食堂门口吃饭,吃了会饭还不见冯焱焱,我忙问帮厨的知青,冯焱焱吃饭没有?帮厨的知青说他搞不清,我就去敲冯焱焱的房门。
  谁?她说。
  老子。
  冯焱焱开了门,她原来并没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桌前默写英语单词。你还不去吃饭?
  就去。她望我一眼,又伏到桌上默写单词。
  快去吃饭,我说。等下文叔又喊做事了。
  文叔果然就喊做事了。做事做事。
  我那时已是所谓的老知青了,一九七三年之前下乡的知青都走光了,除了冯焱焱等几个六三年下乡的知青外,我当然就是老知青了。文叔让我带两个知青去把坡上的几块菜地翻一遍,好种辣椒。我带着两个知青,一人一把锄头扛在肩头上了山。歇气时,扔下锄头回到房里喝茶却见冯焱焱的房门锁着。中午收工回来时见冯焱焱的房门仍锁着,心里陡地就不安起来。我忙冲进食堂问帮厨的知青,看见冯焱焱吗?我装做随便地问他,但马上我就变得不随便了,因为他说:冯焱焱回长沙去了呆,拎着一网袋书。
  我一脸煞白。几时走的?
  九点钟的样子。他说。
  她居然不辞而别,她是有意躲开我!她一点也不看重我的爱情,并无视我和她业已发生的肉体关系。我心里就很有点恨她地想,老子又没吃亏,她身上的东西我都得到了,任何一处角落弯都被老子摸过,有什么骄傲的?!我的自尊心当然就制止我去长沙。
  你“春插”总要回来的,我这样想。然而冯焱焱春插期间没有来。
  到了五月中旬了她仍没来知青点。一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着,下半夜好不容易迈入梦乡,却梦见她和汪宇在湘江河边的柳树下拥抱,早晨醒来,自尊心被梦中的情景蹂躏得四分五裂了。不行,我今天要回去。我对自己说。
  那天是个星期天,上午十一点钟我步入了自己的家门。我只是在厨房里洗了个脸就急忽朝冯焱焱家走去。刚刚走到冯焱焱家门口,我便听到冯焱焱的声音说,妈,洗什么菜?
  洗把蕹菜,还洗两条黄瓜就行了。冯焱焱的妈妈用半上海话(她是上海人)半长沙话说,天气热,吃不得什么东西。
  我有些迟疑,因为冯焱焱的妈妈不赞成我们来往。但考虑了一分钟后,我果断地敲起了门,咚咚咚。
  谁呀?冯焱焱的妈妈说。
  我,何平。
  门开了,冯焱焱的妈妈穿着那种男式弹力白背心和一条短裙拦在门口。何平,你有什么事?她不让我入室说。
  我找冯焱焱。
  焱焱不在家。
  我就望住她,想等冯焱焱从厨房或卧室里走出来。伯母,冯焱焱一回家您就告诉她我回来了。我故意慢声慢声地说,我找她有点事。
  我会转告她,你还有事吗?
  您要冯焱焱无论如何到我屋里来一下。…
  10
  冯焱焱没有来,我在家里等了整整一个星期她都没有来。这期间我有五次趁她父母上班的时间去敲过她家的门,但没有一次门打开过,我想她不可能五次都不在家,于是我彻底灰了心。也就是那段时间,我时常躺在铺上或坐在窗前想,要是我有汪宇那么高那么英俊,即使她父母和我母亲及姐姐反对,她也会坚持和我一并把爱情发扬光大的。那年“双抢”她仍没来知青点,但秋收时她提着厚厚的一捆书来了,她怕大队上不让她参加高考,因为王书记托回家办事的知青带话给她说,她如果不来秋收就莫想参加高考。不过那个时候我的心已能很平静地面对现实了,现实就是离高考只差两个月了,我得认认真真奔前途。
  你终于舍得来?我当着几个知青的面很大器地跟她打招呼说。
  我还以为你这一世都不来知青点了!
  冯焱焱没有笑,也没看我,脸上是那种僵硬的有点个性什么的表情。那是中午,知青们全坐在走道上吃饭。她打开房门,走进去忙乎了几分钟又迈出来时,脸上仍是那种表情。
  那天晚上我当然就没有去找她,跟她一样,我的心完全被大学梦占有了,我得抓紧一切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看书,况且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我再去敲她的房门,尽管我出门解小手时外面月光很好。
  就这么回事。
  “我晓得你以前爱过冯焱焱。”汪宇笑笑说,“有几次我们吵架,她就指责我没你有出息。”
  “是吗?”何平笑笑,“冯焱焱特别好强,做她的丈夫只怕也不那么轻松吧!”
  “累得很,”汪宇叹口气说,“你不晓得。”
  “我晓得,”何平说,“她有些喜怒无常,而且冯焱焱认准了什么的话,十条牛都拉她不过来。”
  两人很来劲地分析了一气冯焱焱的性格,直谈到深夜三点钟才走进房里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第二天一早,两人便离开了知青点……一九九四年过年的那几天,是我一生中最闲的几天。那几天我是在妻子的老家常德县城度过的。我有七年没回妻子的娘家过年了,妻子硬逼我去,于是我只好去,当然就无所用心地只管吃饭睡觉。我记得是大年初二的那个晚上,我喝得醉醺醺地睡了,就是那个晚上汪宇撞入了我的梦境,很真实地撞入。汪宇在梦中长久地看着我,说他准备和方琳结婚,以后用不着再去扫墓,因为方琳又活过来了,就这么回事。第二天上午我醒来后,就坐在床上点燃一支烟抽着,思想仍在昨晚的梦里旅行。
  你醒了?妻子说,走进来望着我。
  奇怪不,我梦见了汪宇?知青汪宇。
  汪宇?妻子说,马上又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去年清明节在知青点遇到的那个汪宇?
  嗯,奇怪不,而且还梦见他和方琳结婚。
  从那天起,汪宇一连几天步入了我的梦境,一天一个样,好象是在我脑壳里演电视连续剧似的。这当然就使我有点不安了,奇怪,我又不梦见别人,专梦见他。我对妻子说,我哪天要到汪宇家去看看,拜个晚年。
  几天后回到长沙,我很快又忘记了汪宇,一些生意方面的应酬把我整个儿生吞活剥了。一天——那已是春雨绵绵的三月里长沙一个很难得有的出太阳的日子,我因为很久没有洗车了,加上晚上要去应酬几个台湾来的朋友,便把小车驶到了小街旁一处洗车的地方停住了。洗车,我钻出车门说。
  两个洗车的小青年就一人提一把水压喷枪走上来,喷洗车身。
  我走到一旁,见一个女青年正用干抹布揩擦一辆刚用水枪喷洗过的阳光女装摩托车,就大爷样地走近去拧了拧龙头把手,刚准备说上几句话,我猛然就瞥见了坐在摩托车修理店门前怔怔地瞧着我的严小平。
  严小平!我立即就高兴地叫了声。
  何平鳖?他高兴地站起身,一跛一跛地走拢来。你这鳖胖得同猪样的了,好胖了。
  我没有计较他出言不逊。他还是老样子,不过脸庞上有了些劳累过度的皱纹。老子呷得好呗。我也不客气说。又缺乏运动,有不胖的!
  这台皇冠3·o是你的呗?
  嗯罗。
  那你混得蛮可以吧。严小平说,把视线从车身上掷到我脸上。
  你这鳖是知青里面混得最抖神的,我崽扯白!
  抖卵神咧。我笑笑说,递了支烟给他。
  呷万宝路,开皇冠3·0,你还要怎么好过罗?
  我不想听他过多地赞美,就支开话题说,你一直没到知青点去看过吧?我明知故问说。
  我还去那个鳖地方看呗?把老子搞醉了。严小平有气道,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拐那个弯。
  我笑笑,我去年清明节去知青点给老满哥和方琳上坟。我说。
  碰见了汪宇。
  汪宇死了呆。
  汪宇死了?我吃惊地瞪着严小平,鸡皮疙瘩顿时就爬遍全身。
  汪宇什么时候死的?
  去年七月份,患胃癌死的。严小平吸口烟。冯焱焱的妈妈说,从发现是胃癌到他死只有一个多月。她妈妈的X好快!所以人要及时行乐。
  你去参加汪宇的追悼会没有?
  你要晓得我崽就有时间!老子开一个汽车配件店,人就跟汽车一样一天到晚在街上飙,骑着这台鳖阳光。严小平说。老子得幸没找冯焱焱做堂客,一副克夫相。老子堂客几好,一天到晚随我怎么搞,不讨一点嫌。
  堂客就是要不讨嫌,你细鳖几岁了?
  十三岁了,读初一。
  我们还说了很多话,直到我的轿车洗净并打了层蜡才分手。你跛起个脚,我关心他说,好点骑摩托,慢点骑,宝哎。
  这是那种没有档位的脑膜炎车,不要想一点事。严小平坐到摩托车上说。我这鳖晓得招呼自己罗,当过知青的人呆。
  我有点心不在焉了,要办的事情立即被汪宇之死冲淡得如一片薄云飘到了脑后。我记起了汪宇那天上午坐我的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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