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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爷们儿 作者: 庸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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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突然反应过来,他低头冲过去,一把抱住二头的腰,死命往回一抡,二头跟个皮球似的一下子滚了七八个滚儿。我也扑上去,揪住他的皮带就往胡同里拉。二头已经红眼了,他半躺在地上居然还踢了我胯骨几脚,疼得我直疵牙,却不敢撒手。山林再次冲过来,他从后面搂住二头的肩膀,我则顺势抄起了二头的双腿,我们俩一溜小跑地抱着他往胡同里钻。正跑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两个面目威严的警察,他们拦住去路。“怎么回事?捣乱是不是?”
二头的两条腿像弹簧似的拼命地来回蹬,他红着眼睛嚷嚷,唾沫星子如一不股喷泉:“让我下来,我跟他们没完,他怎么了?……”
山林的手指骨啪啪直响,他低声骂道:“你没完啦?有事回家说行不行?”
挡住我们去路的一位警察已经走了上来,他指着二头说:“你们把他放下,跟我们走。”
“他有病。”我在二头腿肚子上狠命掐了一把,二头“嗷嗷”叫了起来。“您看您看,他脑子有毛病,一犯病就在家打人。”
“真的?”警察仔细打量着二头,他眼珠子充血,嘴里还在胡骂呢。“他跟大头什么关系?”
“大头是他哥,咳!他从小就有毛病,您瞧他的模样,大脑袋小身子,没病才怪。”我死命夹着二头的腿,这家伙肯定瞪着我后脑勺运气呢。
警察往地上“呸”了一口:“有病不张罗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他要是再出来闹事,我就找你们俩。”
“对,全枪毙了,你们就省心了。”我突然听见山林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说什么呢你?”另一个警察翻起鼻孔,一脸愤怒。
“他是说这事让您费心了。”我赶紧答话。
回到二头家,二头像小孩儿似的倒在床上就哭起来。快上初中的卫宁走进来,她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哥,咱爸已经哭一晚上了,你就别闹了。”
二头坐起来,他肩膀上湿了一大片。“卫宁,你放心,有二哥在一样没人敢欺负你。”卫宁突然扑在二头怀里“哇哇”哭起来,二头抱着她,眼睛盯着屋顶,样子非常可怕。
第二部分严打(5)
我感到嗓子里堵了块东西,鼻子也酸了起来。赶紧向山林使个眼色,自己先出去了,过了两分钟山林也走出来。我们俩找了个背静的地方,山林递过来一只烟。我没心思点上,把烟卷放在手里把玩着。金黄色的烟丝盘根错节地被卷在一起,烟纸上是一条一条的横纹。“红梅的?”我问山林。
“偷我爸的,这烟就是烟梗子太多。”山林也没点着,实际上我们并没什么烟瘾,但好象走在街上不叼支烟,实在不成体统。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伸直。“真他妈没劲!最近街上倒是清净了,麻疯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要是被抓起来,咱们也跑不了。”山林说。
“咱们岁数不够。”
“到底多大该抓?”山林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自嘲地笑笑:“我最近看了些法律的书,好象最小16,咱都不到呢。”
“最好咱们老这么大才好呢。对了,二头16了吧?他比咱们大一岁。”山林咂了咂嘴。“连老师都说咱们几个里你最聪明,以前我还一直不服气呢。今天算是见识了,警察都让你骗了,要是我没准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我苦笑一下,那种辛酸的感觉终于过去了:“你以为警察真傻哪?他们是不愿意跟咱们较真儿,人家也觉着没劲。”
“明年初三了,你还想考重点中学?”
“考!操,我得让小学那帮势利眼的老师们看看,咱们胡同里的孩子怎么了?这回枪毙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一个是军队大院的?他们丫凭什么呀?就大庆那操行的……”我突然觉得一股无名的怒火撞了上来,一时间连声调提高了。
“听说他们不归这一片儿审理。”山林吃惊地站起来,他的身子正好挡住阳光,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盯着我,那是种阴冷而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不管,反正我没看见。什么玩意儿!”我翻着眼看他,这时山林又坐下了,可他一动阳光竟射过来,眼前顿时花成一片。
山林叹口气,他手里玩着石头子,嘴里像是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为了精卫才去打架呢,看来你小子的心思跟我差不多。算了,以后打架的事你千万别去了,好好学习吧,没准以后我们有事还得指望你救我们呢。”
“想把我豁出去?”
“你去考大学,一定要上文科的,听说文科的能当官。”
第二部分暑假(1)
作鸟兽散
一
暑假那年暑假是最难过的,快放假时老师召集成绩比较好的学生开会,主要是动员我们写入团申请书。我坐在最后一排,越听越困,后来竟睡着了。突然觉得有个东西砸到我头上,低头一看原来是个纸团。我茫然地四下望去,班长正在跟教导主任表忠心,其他同学没一个看我的。我将纸团捡起来,打开一看原来就是张白纸。我使劲挠头,怪事!
虽然我也算成绩好的,但很少与跟那帮好学生来往,我一直认为他们是围着老师转的马屁塞子。上学只是为了应付考试,给老师送不送礼又管什么用?可有些人是生就的贱根,他们对老师是又敬又爱,对我是又恨又怕,恨的是每次考试我总能抢他们的风头。怕更是自然的了,所以他们是没人敢跟我开玩笑的。
这时班长发言完毕,教导主任转向我:“张东,该你啦。”
我明白了,纸团只是为了把我叫醒。我站起来清了清嗓子,刚才虽然睡着了,实际上不过是在迷糊,别人的发言多少也听了两耳朵:“他们都说得挺好,我就来补充几句吧。”
教导主任差点让我气笑了:“好好说话,谁也没让你做总结。”
“是。”我向她鞠了一个躬,然后又向所有在场的同学鞠了个罗圈儿躬:“入团申请书我就不写了,反正你们也不会同意。但我有个问题想和老师、同学们探讨探讨。”教导主任皱了下眉,但她还是点头了。我双手按住桌子,腿竟有些颤。“你们都能写申请书,因为你差不多都够资格。但我只想问你们一句话,你们相信共产主义吗?信吗?”我环视着众人,他们竟跟碰上醉鬼似的,没一个敢与我对视。“你们不信,你们从来都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就知道考试的时候偷偷摸摸作弊,还腆着脸的老想拿第一,不就是为了回家蒙家长吗?不就是为了让老师表扬你们几句吗?共产主义?!别瞧你们天天假积极。但你们根本不知道共产主义社会是怎么回事!可我信,我真信!”
这时有几个同学已经笑出声来了,精卫转过身来,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特别复杂。
“我相信共产主义,也看过不少关于共产主义的书,我能把《共产党宣言》的前言背下来,你们行吗?共产主义社会是平等的,是没有压迫的,是人人自由的。”我越说越激动,手竟指向了窗外:“到那时我们不考大学也会从那个胡同里搬出去,到那时就没人笑话我这条军裤正不正宗了。你们?你们去申请吧,可你们永远不懂共产主义的意义。”我突然像胜利者似的笑起来,我一直在笑,甚至桌子都跟着颤悠起来。
教导主任惊异地看着我,她隔了好久才口齿不清地说道:“张东,你看书太多了,看书太多了!”
我转身离开教室。自从目睹大头宣判的情景后,心潮竟久久无法平息下来,热血翻腾,似乎要找一个出口喷泻出去。我又躲到操场的篮球架子后面抽烟,心潮翻涌,眼前全是红的。
“你说那些话干什么?”突然精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揉揉眼睛,没回头:“纸团是你扔的?别指望我写申请书。”
“要求进步有什么不好?”精卫坐在我身边,最近她把辫子剪了,短发齐耳,笑声也比以前少了。
“我落后吗?”我歪着眼看她,麻疯的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虽然臭揍了他一顿,但想起来还是特别扭。“难道要求入团就是进步?那帮人不过是为了考学打基础,他们懂个屁!”
“我也是他们中的一个?”精卫淡淡地说。
我抬起头看天,假装没听见。
“还不落后?看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精卫的口气很不满,我竟然在她说话时想起了老妈的口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了那么一大堆没用的,没错吧?您家境好,不能理解这些。”
“有关系吗?”
我苦笑一下:“女人永远是社会之外的动物。”实际上这句话的确是我在一本书上看来的。
精卫红着脸站起来:“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笨!”
精卫冷笑一声:“你是蠢!”说完,她气狠狠地走了。
我独自抽烟,那天我创造了一个记录,一口烟竟吐出十三个烟圈儿。后来跟谁说谁都不信,山林的话最气人:“十三个烟圈儿?你要再能吐十三个,我就一口气放十三个屁。”不过我倒是的确再没吐过。
那年暑假我们各怀心事,很少在一起聚会,山林、二头跟我常常一个星期见不到面。山林天天去找那个女朋友,两个人跟涂了502似的分不开。二头的心情不好,见谁都瞪眼,他爸爸关狗似的把他囚在家里,倒是他妹妹卫宁没事就来找我补习功课。这小丫头刁钻古怪,脾气蛮横,却冰雪聪明,在班里老是第一名,小学时老师们就说她是排子房的第一个女秀才。
有一次我在家温习古文,念到《出师表》,读到一半我竟动了情,摇头晃脑地大声朗诵起来。卫宁托着腮帮子看着我,全文读完,她很认真地问:“你们中学生是不是都这样?”
第二部分暑假(3)
“我比较傻。”我笑着说。“你们的考试成绩下来了吗?”
卫宁钻到了我的书柜边:“还没。”她指着我那一架子书道:“这些书是多少钱买的?”
“多一半是偷的,没怎么花钱。”我说。
“怎么偷哇?”卫宁一下子跳到床上,抓住我兴奋地问道:“好玩儿吗?让人抓住怎么办?东子哥,你得讲讲,快讲啊!”
我使劲摇摇头:“不行,你要学怎么办?女孩儿让人家抓住多丢人哪!”
“毛主席保证,我保证不学。”说着她拉住我的胳膊晃起来。“你快讲讲吧,真没让人抓住过?”
我被她晃得没办法,只得先把卫宁搞乱的书整理好,很骄傲地说道:“笨蛋才让人家抓住呢,我先买一本,书店就会用一张红纸包上。然后我再弄几本夹在红纸里不就完了吗?”
“我哥老说你聪明,真是。”卫宁呼扇着大眼睛,一副向往的样子。
“你可不许学,女孩子不能干这事。你要是喜欢哪本就告诉东哥,我去偷。等将来东哥有钱就给你盖个书店。”
“我要书店干嘛?”卫宁叫起来。“我又不卖书,将来我有了钱就开一个图书馆,你可以随便去看。”
“等你有了钱,我和你二哥估计已经死了。”
卫宁不服气地翻了几下眼珠:“将来我肯定有钱,我要挣好多钱,能把咱们这片排子房都买下来。”
“傻丫头,要这片破房子干什么用?还不如把动物园买下来呢。”我照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为什么?”卫宁不解地看着我。
“你想想,老虎活着的时候可以卖票看,死了还能卖虎皮。咱们这片排子房有什么呀?就是人,咱们这儿的活人不值钱,死人更不值钱。”
幸好那个暑假里有卫宁经常来捣乱,我的感觉才好些。整个暑假只要一静下来我就回想起去年暑假,想起精卫,想起我们共度的日子。为此我独自去了好几次天坛,每次都盼着能碰上她,但哪回都是失望。那密林间回荡的好象是上个世纪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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