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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杜鹃 白杜鹃 作者:桂恒彬-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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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熊家河一带,一面游击,一面筹备给养。
红军游击到赤南,敌十二师、四十五师的一个旅和独立三十四旅又分路合击上来。我军跳出包围圈,连夜向外转移。经六安、简家畈、东西莲花山、八道河、椿树岙、母猪河一线进入湖北罗田县境的僧塔寺。甩掉敌人之后,又转口赤南熊家河一带。
红军战士肩膀上扛粮袋腰中别一把镰刀。白天隐蔽在山里,自己割草搭棚子;晚上就下山去“打粮”。有时奔跑一夜,也奔不上个“大户”,只能搞点米回来。“打粮”回到苏区,除了供给部队和伤病员,有时还救济穷苦的群众。苏区的群众更是不顾生命的危险,给红军送情报,掩护伤病员。有些受敌摧残严重的村庄,人虽然很少,但只要剩下一个人,他的心仍向着红军。在粮食最困难的时候,军民吃饭几乎彼此不分,老乡做好了米汤叫战士们去喝;战士们煮好了稀饭,请老乡一块喝。有的群众自己忍着饿,把仅有的一把米、一把菜,送给部队吃。有些群众被反动派抓去了,要他们领着找红军,有的领着敌人乱转,有的宁死也不说出红军的去向。红军和人民群众,就是这样相依为命。
红军大娘陶子荣,她是红军的卫生队长,又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有一天她带着十八名伤员向山上转移。怀中抱着尚未满月的小儿子,背上背着两岁多的大儿子。就在转移途中被敌人发现了。敌人疯狂地朝他们射击,子弹打在陶子荣和伤员们周围,山上的石头迸出了火花。
突然,陶子荣听得背上的孩子发出一声惨叫,赶紧扭头一看:大儿子面色惨白,鲜血直流。连叫几声,没有回音。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倒。伤员们也都看清了,要和敌人拼命,她没有答应,解下儿子的尸体,抱起小儿子,领着伤员继续爬向高山密林。
陶子荣熟悉这里的山山水水,她知道密林深处有一个秘密山洞。陶子荣将伤员领进洞里,一再嘱咐大家,“别吱声,千万别吱声。”
敌人的枪声和呼叫声越来越近,陶子荣怀抱中的小儿子却吓得大哭起来。
“把奶头塞进嘴里,他也不吃,真急死人啦!”
“敌人要是听到了,伤员们全完了。”
她只得狠心用力捂住儿子的小嘴。
如今已是八十多岁的陶大娘,说到这里老泪纵横。
十八名伤员保住了,陶子荣再也听不到儿子的哭声了……
在皖西北的大别山主脉,巍巍金刚台如一座巨碑,镌刻着苏区军民的血肉深情。
1932年秋,金家寨两万群众追随红军来到这里,被国民党军二十二个团四面包围。红二十七军只有四千多人枪。在八华里的长岗上,红军与敌人反复冲杀,毙伤敌七百余人,残暴的敌人放火烧山,红军拼死杀开血路,掩护一万多群众逃出火海。负责后卫的一营红军和四千多群众同时遇难。
一块普通的墓碑上记录着:红二十七军营长吴茂祥(二十四岁)、红二十五军医院女护士廖海星(十九岁)、战士黄从先(二十二岁)、独立团班长朱维绪(三十五岁)、杨仕全(二十三岁),还有十九岁的女宣传员程菊伢……
10月底,红二十八军向北游击。在商城的红门,一举歼灭了宋时科的独立三十四旅一个团,缴获了大批的枪支弹药和一部分棉大衣。借助这个胜利,又收容了一部分归队的伤病员,先后组织起两个多连,红八十四师得到了补充。不久,红八十二师从赤城过来,会合之后,时值冬天来了,大雪纷飞,过冬的衣服成了红军的问题。全军大部分人还穿着单衣。没有棉被,睡觉也是就地一歪。有时住上有人烟的村庄,弄到点稻草盖在身上,那算是很美的事了。可是,被敌人蹂躏多年的苏区,稻草也成了罕见之物。有的同志晚上冻得不行,只好起来跑跑跳跳,用这个办法来取暖。红军的供给部,这时的全部财产只有十三块钱。这几块钱,一来买不到几匹布,二来在敌人严密的控制下,也无法买到布。唯一的办法,还是靠打仗。
11月初,红二十八军和二路游击师配合作战。徐海东布下了一个口袋,等敌四十五师来钻。冲锋号响了!“哒哒哒”的机枪声;“劈里啪啦”的步枪声震荡山谷,敌人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敌四十五师师长戴民权的指挥所设在一个土地庙里,他听到枪声走出来站在土坡上,“叭”的一枪,被红军战士打掉一只耳朵。戴民权捂着耳朵跑了,敌人兵败如山倒,红军乘势杀向敌群,这一仗在石门口击溃敌人一个旅,歼灭一个团,毙伤俘敌千余人,缴获长短枪八百多支,迫击炮三门和大量军需物资。
12月底,战士仍然没有棉衣,徐海东打听到段集、吴桥有个布行,是土豪开的。于是便来了个“黄鹰抓小鸡”的战术,一下搞到六百多匹布和几百斤棉花。战士们情绪高极了,纷纷说:“现在该不愁穿了!”
愁还是愁。有了布,棉花太少。再能搞到些棉花多好啊!说来凑巧,赤城县委书记吴德峰同志来了。他说:“叶集有棉行,也是土豪开的。”
这个情报,真是“雪里送炭”。
叶集,是霍丘县西面的一个镇子,原驻守着国民党来时科的部队,不久以前被我军消灭了一个团,残部都调到霍丘整训去了。这时镇上只有四百多民团防守。我军连夜奔袭,歼灭了民团,搞了一千多斤棉花。又在市面上买了一部分,合计了一下每人能摊到一斤多棉花。一斤多棉花怎么够一套衣服的絮呢?经过大家研究,决定棉袄絮上薄薄的一层,棉裤腿和裤裆都不絮棉花。布有多余的,每人再发一副裹腿。
全军人人动手,你帮我,我教你,几天功夫,棉衣全部做成了。虽然长长短短,缝得不太美观,不过,像这样全军大换装,人人穿上新衣,打上新裹腿,还是头一次哩!
1934年2月初,经过一段时间的外线游击活动后,红二十八军再次返回葛藤山。这时敌人在皖西地区集中了四个师向红军合围。2月6日,红二十八军在火炮岭以南阴阳山一带与敌两个旅进行整天激战,战斗中,红八十二师师长刘得利负重伤光荣牺牲。
面对敌人围攻,红二十八军为避免与敌硬拼,遂跳出敌人合围,北上固始地区,尔后又南下转向金家寨。3月10日,到达金家寨西北固始以南狗迹岭、铁炉冲消灭了敌四十五师一个团零两个连后,敌人又调动两个师和两个旅,分四路向我熊家河进攻,企图报复。我军在前后塘、天桥与敌激战了一天,便主动转移,由金家寨以南渡过史河。刚刚进到古碑冲,得到情报:驻守金家寨的敌独立第五旅和伪县长率领民团围攻上来,徐海东抓住这个有利时机,以两个营正面阻击,主力转到侧后,一个猛冲,把敌人一个旅打垮。俘虏八百多名,缴了三门迫击炮,四挺重机枪,七百多支步枪。带队的伪县长也被打死了。敌旅长负重伤逃回。
敌人的援兵赶到,我军携带着胜利品转移了。要回转苏区,必须通过南溪和金家寨之间的两道封锁线。刚打了胜仗,部队两天两夜没休息了,又抬着伤员,背着缴获的枪支弹药和粮食,行军速度很慢。当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到达南溪附近时,天快亮了。在马头山又打了个小仗,歼敌一个连,耽误了些时间。现在,要按照预定的计划到大埠口一带宿营,还要翻过烂泥湖的一架大山,路程有四十多里,是困难的。因此,便派出两个营警戒汤家汇和南溪的敌人,其他部队停下来休息做饭。
饭还没做熟,敌五十四师从南溪进攻上来了。又是机枪又是迫击炮,火力很强。徐海东和红八十二师师长梁从学、红八十四师师长黄给南研究了一下地形和敌人部署,决定先把敌人“调动”一下,然后歼灭它。
徐海东决定红八十四师一营坚守阵地阻击敌人,红八十二师一营二营向葛藤山西南簸石沟佯动,造成敌之错觉,吸引敌之主力。当敌以主力进攻簸石沟时,又令红八十二师留一个排的兵力,将敌主力紧紧吸住,其余的主力又顺着一条山沟隐蔽地撤下来。
敌人只看到我军两个营在山上运动,却没看见撒下来,便误认为葛藤山是我军的主要阵地,随将兵力、火力转向葛藤山。红八十二师主力协同红八十四师二、三营从东面迂回至敌人侧后,突然发起猛攻,簸石沟的一个排和葛藤山东南山脊的红八十四师一营也乘势出击,敌遭红军三面夹击,顿时混乱。激战又一个多小时,敌人两个团除跑掉一个营外,全部被歼。敌五十四师代理师长刘书春和一千六百多官兵做了俘虏。缴获长短枪一百七十二支和大批弹药。
刘书春是保定军官学校出身,据他自己说曾经当了十三年团长和四年旅长。可算得上“老资格”了。他万没想到会当红军的俘虏。被俘以后,他怯生生地问徐海东:“军长,你是黄埔几期?”
在他的脑袋中,只有经过正牌军官学校的人才能指挥打胜仗。军队若是打胜仗,似乎一切都应归功于指挥官。徐海东想,我们党领导的红军,就是一所最好的学校。
刘书春见徐海东摇头,又问:“那你一定是‘保定’的了!敢问是几期?”
徐海东不耐烦了。他说:“你别问了,我既没人黄埔的门,也没听过保定的课,我是青山大学毕业。”他愕然地想了半天,说:“这青山大学,在哪儿?”
徐海东用手指指外面的山说:“呐!就在这儿!”
徐海东的回答一直激励了好几代人。
但处于当时的国民党师长却很不理解。他低头不语了。过了一会,又怯生生地说:“鄙人有一个问题百思莫解,不知当问不当问?你们苏区,房无一间,粮无一粒,是怎么生存的?”他这一问,确实激起了徐海东的勃然大怒:“你倒好意思说出口!房无一间,是你们烧的,粮无一粒,是你们灭绝人性毁坏的。你们认为,烧杀能毁灭一切,烧杀只能证明你们残无人道。你们欠下的这笔血债,总有一天要偿还的。”
刘书春吓得全身发抖,连连说:“请原谅,请原谅,这些不能归罪于我,都是蒋介石的命令。军人只懂得服从命令……”
敌人闻悉刘书春被俘,恼羞成怒,企图实行报复,接着集中敌四十七师全部,敌五十四师的一个旅和敌七十五师一个旅,共约十个多团,向我杨山进攻。我军士气高涨,弹药充足,两个师开展歼敌竞赛。激战一天,将敌人五六次冲锋打垮,粉碎了敌人的进攻。此次战斗中,八十四师师长黄绪南同志光荣牺牲。
连续几次的胜利,使皖西的敌人大为震惊。
敌纷纷收缩兵力,放弃了南溪、牛食畈等重要据点,龟缩到丁家埠、李家集、汤家汇、吴家店等地去了。红二十八军在展开大规模的战斗之时,徐海东、郭述申都还不知,省委书记沈泽民已经去世了。
五连指导员没有辜负省委书记的期望,他从天台山出发,翻越大别山主脉金刚台、天堂寨,途经塍家堡、斑竹园,找到丁家埠。徐海东接过沈泽民转送他的一块怀表和鄂豫皖省委代理书记徐宝珊的指示信。当他看完信后,本已痛苦的心头好似雪上加霜。省委严厉指责皖西北道委和红二十八军的种种错误……
吴焕先仰天窝突围
茅草尖、横坡拗、仰天窝……
这几处相距不远的乡土地名,如同一曲经久不息的交响乐,长久地回环于大别山的腹地,也旅绕在鄂豫皖红军战士的心头。
多么稀奇古怪的地名,跟附近不远的卡房一样,它们各自都有一些不同的传说,好似一首古老的歌!当年,跟随吴焕先于仰天窝突围的老红军,也曾有打油诗一首:
仰天窝,像口锅;中间破庙一座,四周居民不多。日月当头过,昼夜受折磨,敌人按山又放火,红军突围如穿梭……
而在文人墨客的笔下,仰天窝却又是另外一番仙境。有诗云:
天窝古洞天,幽灵与世绝;
日月自中生,回龙护山阙。
乱峰入光流,四壁动明灭;
沾然一老僧,意气春云叠。
手柱楞严经,见面不识客;
花木也静休,含香未轻接。
会心恍众妙,忘机莫能说;
忽指山峦音,声从何处歇?
高山环绕的仰天窝,自然也是一处环境幽静的安乐世界,但并没有与世隔绝,也不是没有遭到过兵燹之灾的“世外桃源”。一座断了香火的古庙,被敌人捣得七零八落,剩下几间没有门窗的僧房,也非躲避战乱灾祸之所。四周的山沟野拗里面,原有的几处零散村落,大都变成一块块烧焦的废墟,断绝了人烟。曾被风雅文士视若仙界的仰天窝,完全被搜山烧山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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