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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后三国演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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フ魈郑山嗣稹!憋J道:“琅玡败后,人都畏缩,朝中亦无智能之士,安能剿灭如此之易?况兼琅玡领兵讨贼,丧师辱国,业已推情宽赦,谁复能马革裹尸,效死封疆耶?”司马颖道:“朝中无人,草野未必无之,正当出榜招贤,果有英才异能之士,擢以不次之位,使任将帅之职,又何患敌人之不殄灭哉?”颙大笑道:“此迂腐之谈,救不得目下之急。”颖道:“此外,唯小弟与兄同引兵出征,庶可万全。”司马颙大叫道:“都非善计。”一边说,一边以目视张方,张方会意,拨出手中宝剑,望颖砍来,颖大惊,喝道:“张方不得无礼。”喝声未毕,张方一剑砍来,头已落地。可怜: 
  杯酒未完头已落。冤魂千古哭盈盈。 
  有诗为证: 
  只为琅玡事,成都血染身。可怜金玉贵,化作杜鹃魂。 
  司马颙既杀了司马颖,便自称太宰,封张方为大都督,总统诸军事。次日带剑入朝,见了惠帝,也行君臣之礼(怕不是臣。只“也行”二字,春秋之笔)大声道:“成都颖欲谋作乱,臣已将他杀了。目今敌兵临境,洛阳孤城难守,乞陛下迁都长安,徐图兴复。”惠帝见说,不觉大惊,说道:“成都既谋作乱,御弟诛之甚当,但迁都之事,当与群臣谋之。” 
  说声未毕,只见张方带剑上前,大怒道:“若不迁都,臣有剑在手,此位也决难保。”惠帝吓得魂不附体,跌下御床,望后宫要走,被张方走上前一把扯住道:“迁不迁?快快一决,臣认得陛下,此剑不认得陛下。”(司马氏亡魏之果报也)惠帝只得战战兢兢的说道:“既卿等要迁,只得相从。”张方见说,方才放了手道:“既如此,即便起行。”便牵过一匹马来,扶惠帝上马,惠帝只得涕泪相从。皇后羊氏知此消息,急出殿来,被张方一剑,挥为两段。其时在朝诸臣,见司马颙与张方横暴,不敢开口,各各散去。正是: 
  居平曾食王家粟,临难曾无殉节人。 
  张方杀了皇后羊氏,便拥惠帝出了午门。来到军中,点起大兵,一路上劫掠民财,不可胜数。惠帝在军中,六宫妃嫔及在廷诸臣,并无一人从行,止有河间王颙,前后催迫,日间饮食俱为张方所制,不胜苦楚。行到上林苑前,惠帝不堪鞍马之劳,不觉放声大哭(献灵之事,复见于此),张方那里管他,只是催促前行。又行了一程,只听得前面金鼓振天,炮声连起,但见旌旗宕漾,杀气连天,当面杀来。司马颙听见,正不知何处兵马,连忙使张方上前探看。张方拍马仔细一认。原来绣旗上写着“东海王”三字,张方认得是东海王司马越,便大叫道:“御驾在此,东海王如何截住去路?” 
  说声未毕,只见旗门开处闪出司马越来,坐着逍遥龙驹,厉声喝道:“你等强劫圣驾,意欲何为?”只见司马颙出军前答道:“洛阳逼近贼人,难以固守,只得奉驾暂避长安,再图恢复。”司马越大怒道:“天子圣驾,那容轻动!就是迁都,也须与群臣商量,岂有竞劫天子一人到长安之理(此为正论,奸雄要着,此独喝破)?快快奉驾还京,万事俱休,不然我必要清君侧之恶。”司马颙也怒道:“你要来夺驾,我等偏不还京,看你如何奈我?”司马越见说,气愤填胸,回顾左右道:“谁人与我擒这奸贼?”说声未毕,只见转出一将,白袍银盔,直出阵,竟向司马颙杀来,乃大将祁弘是也。司马颙阵上张方跃马而出,两个一场大杀。真个杀得: 
  鼓声振破军中帝,骨肉相残不认亲。 
  两下战有五十馀合,只听得一声响,一将落马而死。正是: 
  英雄空向军前逞,魂魄空留千古悲。 
  毕竟不知是何将落马,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洛阳城刘舆出兵     
  话说祁弘与张方战上五十余合,祁弘舞起刀,一刀砍来,一声响,将张方连人带马,砍于马下(少快人意)。张方手下见主将落马,大败而走。祁弘引动大兵冲杀过来,司马颙不敢接战,引着败残兵马,也不来照管惠帝,竟自逃去了。祁弘冲杀一阵,来至前面,只见惠帝坐在马上,立而不动,只管涕泣。祁弘见了,知是惠帝,连忙下马,拜伏于地。拜罢,起身说道:“陛下莫哭,东海王知陛下为奸臣所制,特来勤王。今张方已为臣所杀,河间王战败而逃,顷刻当奉陛下还京,复登宝位。”惠帝听说,收泪而谢。 
  不一时东海王越也到,两下相见,又哭了一场。东海王便令祁弘居前,惠帝居中,自己居后,整骑还京。正是: 
  安居只想行游好,播越方知行路难。 
  今日整衣归旧阙,百官又见拜朝端。 
  一路行来,进了洛阳城,到了五凤楼前,东海王与众将俱各下马,将军马屯扎,簇拥着惠帝进朝。 
  斯时,在朝大小诸臣,正坐在琅玡府中,与司马觐商量劫驾之事,要起兵恢复。忽听东海王杀了张方,河间王逃去,惠帝复登大位,俱各大喜,遂约齐了一同入朝,来见惠帝,山呼之声,盈于殿陛。拜毕,各归班次。只见东海王出班奏道:“陛下为贼臣所劫,在朝诸臣,曾无谏救,致陛下蒙尘,几乎不保。今见陛下复位,乃来朝贺,若不重加赏罚,便当无复君臣之礼,乞陛下照察。”惠帝道:“御弟所言甚善,惟御弟察其可行者行之,朕当允从。”东海王越奏上:与河间王合谋者二十馀人,俱斩首午门外;坐视不救者二十馀人,俱免死夺职;其馀或赏或罚,各依东海王所奏,一无容恕。那惠帝贬了诸臣,就进东海王为太宰,祁弘为大都督,俱留京辅政。又传旨将羊后改殡,停丧白虚殿,令群臣举哀。 
  自此又过了十馀日,忽一日,惠帝早朝,太宰越及诸臣俱在朝中,黄门官抱进表章来,云:“贼势紧急:河南诸郡,俱为夺去,止有洛阳、陈留、南阳、汝南尚入版图,然洛阳属县,都被残破,现今攻打陕州,声势甚急,乞陛下遣将出征,庶免后悔。”惠帝顾问太宰越道:“御弟有何处置?”太宰越奏道;“目前兵将难以调遣,容臣回府,议论停当,再入回奏。”惠帝依言,遂传散朝。 
  太宰越遂邀祁弘到府中,说道:“寡人想贼兵紧急,难以退服,况事此昏暗之君,纵有智勇之士,谁肯为他出力?吾意欲废昏立明,然后命将出师,你意下如何?”祁弘道:“大王此见,甚是有理。但为伊霍之事,其迹显然与河间王劫迁无异,须是掩人耳目,不知不觉,方是上策。”(祁弘妙论,惜乎有节无断)太宰越道:“然则当如何?”祁弘想了一想道:“有了。”便附耳说道:如此如此,乃是上策。太宰越道:“此计甚妙,明日是七月七日,便当行之。”有分教,此一计: 
  惠帝片时成梦境,令人千古骂祁弘。 
  次日,惠帝在宫中,与宫女陈瓜果,后庭捕蜘蛛,合验蛛丝多少,以为得功之应。又命宫女以五色线穿针嬉戏为乐。忽见一个宫女,笑盈盈的捧着一盘面饼进来,对惠帝道:“此是太宰献来进与陛下的巧酥,陛下可试尝之。”惠帝见说,心下大喜,说道:“难得太宰如此用心。”(万乘之尊,食不可不慎也!一哭)便令宫女揭去盒盖,只见那巧酥还是热腾腾的,惠帝用手拿来就吃一个。吃了十馀个(不成陛下之体),觉得肚内有些疼痛,惠帝只说是吃得多了,故此发胀,便走入禁中,思量要睡,不期腹中愈加疼痛,一霎时就如刀割的一般,叫唤不止。看看到了三更时分,竟自呜呼哀哉,死于御榻之上。正是: 
  阎王注定三更死,定不饶人到五更。 
  一时宫女们见惠帝食饼而崩,知是太宰越下毒,却不敢明言,只得飞报各官及诸臣。太宰越知惠帝已崩,暗暗欢喜,便入朝与文武议立太子。只见祁弘说道:“太子覃失德,无人君之度,太弟炽重厚寡言,有类武帝,乞太宰早定大议,立为社稷生民之主,庶几不失中外之望。”太宰越依议。一面令出梓宫殡殓惠帝,一面令宣太弟炽入宫,篡承大统。只见侍御史王珉出班说道:“主上自有太子,初无失德,今舍子而立弟,何以服众?莫若仍立太子覃为帝,庶可慰先帝在天之灵。”(仍立二字,显然是取于父而偿于子)东海王听说,大怒道:“你敢阻吾大议,将谓吾剑之不利乎!”即命祁弘牵出午门斩首示众。正是: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 
  太宰越既斩了王珉,执剑在手说道:“再敢有异言者,以王珉为例!”于是群臣都不敢有异辞。扶太弟炽即帝位,号为孝怀帝。时惠帝光熙元年七月也,即怀帝永嘉之元年也(推本正史)。有诗为证: 
  骨肉相残事几多,惠怀相继奈如何? 
  虽然内难方云息,顷刻烽烟起外戈。 
  太宰越立了怀帝,威权赫奕,惟有拱听,不敢违抗。那怀帝虽由太宰所立,性非愚下,局势了然,心下却也不悦。他因是新立,未敢遽奈他何,然政事都由自出,不全信他。当下见强敌在郊,便呜钟集百官,商议出征之策。太宰越奏道:“朝中文武,俱不娴军旅,臣当与都督祁弘亲自出军,庶几强敌可服。”怀帝的意思不欲太宰越掌兵权,说道:“太宰乃朝廷柱石,朕方倚重,岂可出远?须是大小臣工共举一人可任军功者,委以重任,庶无失误。”越见说,不敢再奏。 
  只见班中闪出大司马王常,俯伏奏道:“臣举一人,可为将帅之职,乞陛下采纳。”怀帝道:“卿举何人?便可奏来。”王常道:“新城公刘舆,现统雄兵镇守汜水,若调他来征讨刘弘祖,必能取胜。”怀帝道:“朕亦知此人善于用兵,但汜水关也是要地,若调了他,当差何人代守?”王常道:“龙骧将军顾明,智略足备,可使守汜水关。”怀帝准奏,即宣顾明入朝,升为总督元帅,到汜水关调回刘舆。顾明领旨出朝,竟望汜水去了。正是: 
  遥传天语出朝门,今日方知天子尊。 
  不一日,刘舆到京城,屯军城外,轻骑入朝来见怀帝。怀帝道:“石珠作乱,遣刘弘祖引兵入寇,攻陷城池,屡讨屡败。现今逼近京邑,朝中将帅,莫可出征。素知卿忠勇无比,故召卿回来,卿可不恤劳苦,为朕一行。朕俟卿奏凯回来,当锡卿茅土之封。”刘舆道:“陛下之命,臣安敢惮行?但觅得一人有谋略的为副,军中方有商量。臣阐洛水村侧有一人,姓王名弥,少遇异人传授秘略,晓畅兵机,陛下若擢以不次之位,使与臣同行,贼人不足平矣。”怀帝喜道:“既有异人,朕当依卿所奏。”即传旨着侍中柳頠赍玄醺敕书,竟望洛水村来请王弥。 
  原来那王弥自少业儒,因见天下离乱,遂弃文就武,得遇异人传授兵法,精通武艺。每自比诸葛孔明,尝欲与国家驱除群难,以未得遭际,只得隐洛水村以自适。是日忽报有天使到来,王弥便知朝廷要用他,忙命童子排香案,接待诏书。不一时,柳頠到了,宣过敕书,柳頠便对王弥道:“皇上知道你抱负奇才,特遣下官前来相请,望先生即刻治装,勿辜圣意。”王弥道:“草野之臣,忽蒙圣恩,敢不拜嘉。”唤过其弟王信,将家事托付与他,收拾琴书宝剑,同了柳頠,竞自出门,进洛阳入朝拜见怀帝。怀帝见他人物轩昂,飘然有出尘之概,心中暗喜,遂封他为行军侍谋赞善军师,命与刘舆即日出军退敌。王弥拜舞出朝,来见刘舆,刘舆大喜,两下相见已毕,叙了寒温,即时上表出师,点起五万雄军,用副将桓彝为先锋,陶侃为副先锋,出了洛阳城,一路三军踊跃,(▲▲) 
  “侯有方甚有谋略,必有深计,我等且自严守,待明日且出一军,探其虚实,然后设计擒之。”刘舆道:“军师此言,甚是有理。” 
  遂不出战,传令谨守寨栅。是夜,刘舆在军中与王弥饮酒为乐,将至一更时分,忽然半天中一颗大星隐隐跃跃,却像要跌下来的一般,王弥看了不觉一惊,暗想:此星正应主帅,如何煌煌欲坠?正沉吟间,刘舆仰起头来也看见了,问王弥道:“此星不知应着何人?为何却像坠下的一般?军师素明天象,必知其故。” 
  王弥见问,不敢明言,只含糊答道:“此星正应贼帅,煌煌欲坠,正是敌人欲灭之象。”刘舆信以为实,心下大喜,直饮至三更时分,方才就寝。 
  至明日诸将环侍,只等刘舆起身出兵。只见刘舆传令请军师王弥到内营说话,王弥随即入内来见刘舆。那刘舆将手帕裹头,卧在床上,见了王弥,不觉流泪,说道:“我与军师自出兵以来,指望为朝廷除贼,不意昨夜饮酒之后,忽然得一重病,多应此身不久在人世了。”王弥道:“偶感寒疾,何故便出此言?”刘舆道:“军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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