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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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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麦心念飞速转动,这时候如果再推脱说不知道沙姆巴拉谎话的痕迹就太明显了,何况这毕竟只是个传闻,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我的确听说过这个名字。。。。。。”秦麦吞下了一大口酒,勉强压下了纷乱的心绪,点头道:“其实也只是听说,那是个荒诞不经的传说。”
接下来,秦麦故意用一种戏说的口吻三言两语地讲述了有关沙姆巴拉与希特勒的传闻。
最后,秦麦摊手苦笑道:“谁能想到真的会有人来寻找沙姆巴拉呢?这实在是太疯狂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无法考证那些人究竟是不是希特勒派出来的秘密部队,也或许只是些异想天开的人罢了。”
“造神。。。。。。扭转时空。。。。。。”白拉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秦麦知道白拉肯定也发现了沙姆巴拉与魏摩降仁传说的相似之处。
阿远老人无声地笑了笑,对秦麦的说法不置一词,反而用切肉的刀尖拨了下灯芯,使得光线一下子明亮了许多,阿远老人静默了半片刻后,扭头注视着秦麦,目光炯炯,让秦麦一下子就想到了猎鹰的眼睛,“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个关于白玛岗的传说。”老人淡淡地说道。
秦麦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墨脱,顺口问道:“什么传说?”
“传说白玛岗是金刚亥姆多及帕姆身体所化,她的肚脐化为通往香巴拉的密道,只要找到开启密道的钥匙,就可以前往那处极乐世界。”阿远老人的声音低沉舒缓,眼神里流露出无尽的向往。
秦麦一下子就想起了关于香巴拉的传说:“据说香巴拉与外面的世界是通过一条名为地之肚脐的秘密通道联系着。”
是巧合吗?香巴拉、魏摩降仁、沙姆巴拉,所有的线索最终竟然都指向了墨脱、指向了大峡谷?
唐离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老人话音刚落,她就急忙问道:“阿远老伯,那么这些人后来怎么样?他们找到沙姆巴拉了吗?”
“呵呵,这个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后来我再没有见过他们,不过,战争的结果没有被改变。。。。。。”阿远老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老人的潜台词很明白:既然战争最终以希特勒失败告终,显然那些人并没有能通过沙姆巴拉改变时空或是造出一支无敌的军队,换句话说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找到沙姆巴拉。
唐离差点脱口而出说他们没有钥匙,幸亏她机敏,话冲到嘴边被她硬生生拦住。
作为一个科考人员,她的反应有点过于强烈了。
房间里沉静了下来,能听到窗外冷风掠过的声音,阿远老人打了个哈欠,叹道:“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呵呵,人一老啊精神头就不济事喽。”
秦麦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看了眼腕表,惊讶地道:“不知不觉竟然这么晚了,该休息了,明早还要赶路呢!”他望着唐离和白拉,二女都有些魂不守舍,秦麦意有所指地安慰道:“不要想太多了,我们稳扎稳打地前进,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阿远老人笑呵呵地当先向另一个房间走去,一条腿跨过了门槛却停了下来,回头道:“我想起来了,那些人领头的应该是个汉人,我听他们叫他。。。。。。唐、唐远山。”老人说完便举步走出了屋子。
唐离的身体猛烈地抖动起来,两只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眼睛里射出惊骇欲绝的目光,秦麦听到唐远山三个字的时候就仿佛被点中了穴道般僵立当场,心脏瞬息停止了跳动。
倒是白拉听到这个名字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蹙眉喃喃自语道:“也姓唐。。。。。。”
唐远山,这个名字对秦麦而言很陌生,但是对于它所代表的那个人,秦麦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时每刻都无须臾忘记过。
他的身份很多:唐离的祖父、唐天华的父亲、苏富比拍卖行那位神秘的拍卖师、平旺老人,也是白拉的祖父。
原来他还是当日秘密入藏寻找沙姆巴拉特遣队的领导者!
这一夜对秦麦和唐离来讲,注定了无法入眠,两人心有灵犀地保持了沉默,并没有把唐远山的真实身份告诉白拉,尽管白拉已经从他们异常的反应中发现了古怪,他们不说,她便也不问。
黑暗里,秦麦一点点的睡意也没有,耳畔是此起彼伏的鼾声,窗外有风掠过时,草甸密林便会发出潮涌似的嗡鸣,小小的木屋也随之微微颤抖,那感觉就仿佛置身于一艘飘荡在无边大海中的小舟里,月残星落,天地间充斥着无尽的漆黑死死地挤压着秦麦,让他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直到今晚,秦麦才发现那个他自以为已经真相大白的阴谋里竟然连着着一段更加骇人听闻却扑朔迷离的秘史,唐远山怎么会与希特勒联系到了一起?魏摩降仁与沙姆巴拉又有什么关系?
越来越多的疑问纠缠在一起,秦麦的胸膛里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堵得喘不上气来,而这团乱麻的线头正是那个已不知所踪的平旺老人——唐远山。
直到天色微曦时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感觉只是刚刚闭上了眼睛天就亮了,吃过了早饭秦麦的头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唐离的状态也很不好,不到一夜的时间就迅速地憔悴了下去,连向来粗枝大叶的铁莘乍看到唐离时也大吃了一惊,“呦!唐大小姐,您这是扮大熊猫呢?”
唐离哪有心情和他说笑,啐了一口,“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到郝韵那儿告你的刁状!”
“别介啊!”铁莘立刻服软告饶,点头哈腰,嬉皮笑脸地恭维道:“大人不计小人过,您是不知道,您这两个黑眼圈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呢!”
满腹心事的唐离也被他插科打诨给逗得笑出声来。
秦麦的心情与晴空万顷的天气恰好相反,烦躁而阴沉,皱眉斥道:“就你话多!狗嘴吐不出象牙!”
铁莘昨晚睡的最早,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看到秦麦脸色颇有些难看,眼底透出血丝,心知秦麦此刻的心情只怕很糟糕,铁莘吐了吐舌头,他才不会笨得去触霉头。
反而是陈教授和黄平经过一夜的休息,身体与精神都恢复得不错,“你们俩好像没休息好啊?”陈教授关心地询问道。
秦麦下意识地瞥了眼同样一脸关切地望着他的阿远老人,强笑道:“伤了风寒,昨晚的酒可能也喝得有点太多了,不碍事。”
唐离又是气恼又是担心地白了眼秦麦,不悦地嘀咕道:“让你少喝点,都当作耳旁风!”
陈教授对自己这个爱徒的医术可能比秦麦自己都要有信心,而且看起来秦麦除了脸色稍显晦暗外,精气神都还可以,提起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呵呵一笑道:“小秦啊,这可是你的不对!老师可要批评你,你逞了口舌之快可害得离丫头寝食难安!”
阿远老人也恍然地笑了起来。
黄平堆起一脸讨好的笑容,恭维道:“秦先生和唐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情比金坚。。。。。。”
“行了!”铁莘眉头的眉头一立,粗暴地打断黄平,瞪眼道:“就你懂得词儿多是吧?跟老子这儿臭显摆!”转身也不分老少尊卑地揽住陈教授的肩膀,挤眉弄眼地笑道:“老头儿,你这就不懂了,人家现在正是热恋呢,那感情好得就像是蜜里调油,你这水珠子凑啥热闹哇!”
除了秦麦和唐离,还有一个人在休息了一夜后却给人萎靡不振的感觉。
白拉的脸色青白得吓人,晦暗,没有半点青春的光泽,秦麦渡过了醒来时最烦躁的阶段后,心情逐渐恢复了平和冷静,白拉看起来仍旧是那幅淡然冷漠的模样,可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清亮眸子却已经彻底失去了神采,偶尔转动间便会流露出无法掩饰的衰弱。
秦麦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想得太多还是白拉真的已濒临溃倒的边缘,他差点忍不住劝白拉为她自己疗伤,虽然最后强忍没有说,心里却生起浓浓的愧疚。
面对丰盛的早饭秦麦食不知味,心头总有一个声音不停地质问他: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是不是对白拉太残酷了?
阿远老人的铁炉位于江边一处崖壁的石洞之内,与秦麦等人前进的方向并不同路,秦麦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观看,早饭过后婉言谢绝了老人的邀请,提出了告辞。
老人没有收下秦麦给的钱币,事实上秦麦也明白对于阿远老人而言,金钱没有任何的意义,想了想,秦麦给老人留下了一些药品。
“小兄弟,俗话说人强不与天争啊。”阿远老人似乎与秦麦特别投缘,其他人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他还没有放开秦麦的手臂,“看得出来你表面虽然看似温和,内里倔强得很,可人力终究有穷尽,要是真的走不通千万不要勉强。”
秦麦感受到老人话语里蕴含的真挚关心,也有些感动,只是他有苦自知,事到如今已然不能回头,与老人拥抱了下秦麦点头道:“老伯,您也要保重身体,我们还会有见面的一日!”
“呵呵,好!我准备好美酒等着你!”老人用力拍了拍秦麦的脊背。
阿远老人眯着眼睛注视着秦麦一行人渐渐融入璀璨阳光里的背影,脸色肃穆,目光复杂,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有若南迦巴瓦峰顶千载不融的冰雪,与刚刚那个刺向老者判若两人!
“唐远山。。。。。。唐离。。。。。。你们究竟有什么关系?”老人喃喃自语,眼底闪过一丝犹豫,随即猛地咬牙,大声招呼秦麦。
秦麦不知道老人突然唤他有什么事,招呼众人稍等,他自己则满心迷惑地走了回来。
“小兄弟,还有一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阿远老人的表情变得怪异,迟疑了一下问道:“前几天曾经有些人到过我这里。。。。。。他们给我看了你们的图像。”老人的目光在远处众人的身上扫了个圈最后由回到了秦麦的脸上。
秦麦这几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平旺老人和意西沃突然消失究竟在玩什么花招,咋听到阿远老人的话,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立时与这两人联系到了一起。
“老伯,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麦心里着实吃了一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临时选定的路线居然会被人提前得知,难道现下的队伍中竟然有人与他们勾结?他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人便是白拉,只是按照众人马不停蹄的速度,便是有人泄露了自己的行踪,也不可能提前好几天就守在这里啊?
而且听阿远老人的意思,这些人似乎并不确定自己绝对要路经这里。。。。。。
秦麦连忙把这个念头掐死,毕竟没有证据,甚至还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谁。
阿远老人低声道:“三天前的中午,有十几个人来到这里拿出你们的画像给我看,说是。。。。。。”老人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声音低得如同耳语一般,“他们说你们是坏人,偷了布达拉宫的东西,想从巴昔卡去外国,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你们。”
难怪昨日老人看到自己这一行人时格外警惕冷淡,秦麦这时才恍然大悟,奇怪地问道:“老伯,那您为什么还要留宿我们?而且还把这件事告诉我?”
阿远老人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道:“我人虽然老了,可眼睛却还没有瞎,我还分得清楚好人坏人。”老人厌恶地哼了一声,“我到看那些人奇形怪状、恶行恶气的绝不是好人!”
秦麦对老人的评价立刻又提高了三分,暗道“姜是老的辣”,这句话果然没有说错,想来阿远老人也是在昨晚观察了自己这七个人后才做出的判断,“老伯,我们的确不是什么罪犯坏人,也从来没有偷过布达拉宫的什么东西,至于那些寻找我们的人。。。。。。”
“你可能想到他们是什么人吗?”阿远老人露出担忧的神色,“那些人可都带着枪,而且看上去都凶悍的很呀!”
秦麦缓缓地摇了摇头,“老伯,您能给我说说他们的样貌吗?”
“看上去不像是藏人,我看像是从那边过来的!”阿远老人用下颌点了下南方,秦麦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阿远老人认为那些人是从印度越境而来的。
印度人?秦麦这下可真迷糊了,平旺老人与意西沃的相貌无论怎么看也没有半点与印度人相似,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阿远老人忽地拍了下额头,“我想起来了,领头那个应该是个藏人!”
秦麦听完老人的描述,心中已经确定阿远老人口中的领头人是意西沃无疑了!
那些凶神恶煞似的印度人大半是意西沃雇佣的杀手吧,就像黄平也曾经花大价钱雇佣了两个保镖。
平旺老人呢?说到底在秦麦的内心里还是对这个人最为忌惮,此人的心智与城府之深实在太可怕了,秦麦向阿远老人描述了一番他的长相,老人很肯定地回答那群人中并没有这样的一个老者同行。
又一次话别,秦麦发自真心地向阿远老人再三表达了感激和谢意,要是老人不把这件事说出来,秦麦只怕还会以为自己已占得先机,成功地甩脱了平旺老人和意西沃。
众人都不知道阿远老人对秦麦说了些什么,让他回来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铁莘的脾气最急,“麦子,那老头儿。。。。。。”,他刚问出半句就被秦麦冷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铁莘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苦着脸朝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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