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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地传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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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晚我们要露宿荒野了。”驾车的秦麦活动了一下酸疼的腰背和胳膊轻声说道,担忧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吸着氧气的陈教授。
两天的颠簸让陈教授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脸色也苍白了许多,甚至从今天中午开始竟没有拒绝唐离要他吸氧的要求,秦麦很了解自己老师好强倔强的个性,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程度,他绝不会答应吸氧这种看起来示弱的行为。
过了拉孜便进入了阿里境内,从阿里到狮泉河的路线被称为“天路”,可想而知这条路会有多么艰难,秦麦决定如果明天老师的身体情况继续恶化,哪怕是耽误几天的时间也要把老师送回拉萨去。
黄平突然回头望着秦麦道:“不用。”
秦麦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不需要在野外宿营,秦麦凝目望向前方,在夕阳余晖中辽阔无边的草原上没有任何村落存在的迹象。
“附近有人家?”秦麦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怀疑。
黄平呵呵地笑道:“是啊,不远了。。。。。。”这一刻的黄平沐浴在夕阳之中,看起来安静、祥和,就像一个坐在自家院里晒着太阳的普通老人,与平日里那个凶狠狡诈的老狐狸简直判若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秦麦觉得现下的黄平这种平和是发自内心而非伪装出来的,甚至连这两天里不时泄露出来的不安紧张都消失了,秦麦想不明白黄平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巨大的变化。
黄平似乎也感觉到了秦麦的疑惑,嘴角噙笑地凝视着前方那座似乎近在眼前又好像远在天边的青山,淡淡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毕竟是来过这里的。”
秦麦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暗暗腹诽这一路上草原辽阔,甚至连路都没有,完全是靠着指北针前进,你又怎么能这么肯定前面就一定有村庄呢?
黄平含笑看了看秦麦,“我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差一点死在这里。”
他的这句话把后排的陈教授和唐离、铁莘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秦麦眉头扬起,瞥了黄平一眼,问道:“回来的时候?”
“是的。”黄平点头,“我们在仲巴遇到了山洪,马匹粮食都丢了,好不容易捡了条命,我和铁纯阳是一路走到这里的。”
听到黄平说起二十五年前的往事,几个人的精神顿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尤其是听见与自己父亲有关,铁莘忍不住催促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最后三个字简直就是在命令黄平了。
“从仲巴到萨嘎,我们两个走了很久,又累又饿,走到桑日的时候终于走不动了,我们以为就要死在这片荒无人烟的草原上了。。。。。。”黄平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不堪回首的唏嘘,似乎对那种身处绝境时的绝望仍记忆犹新。
车厢里静悄悄的,黄平说话的声音很轻,夹杂在发动机嘈杂的噪声中辨认起来很费尽,众人下意识地摒着呼吸静静等待着他说下去。
“当时我几乎已经昏迷了,铁纯阳比我也好不到哪去。。。。。。”黄平的嘴角挑了起来,像是觉得当时的情景很好笑,“我还记得他当时对我说的话,他说黄皮子,你要是死在我前面,能不能让我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啊?”黄平捏着嗓子刻意模仿着铁纯阳的声调和语气,尖锐的声音听起来很诡异,尽管众人都知道这种可怕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却仍然忍不住联想起那一幕血腥的景象,不禁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铁莘钵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车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胡说八道!老东西你再胡说我就掐死你!”
黄平摇了摇头,声音很低沉地说道:“我为什么要胡说?你们想象不到当时我们有多饿,人在要死的时候才会知道死有多可怕,你觉得你爹不该或者不会这么做吗?嘿嘿,为了活下去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爹是条汉子,他当时完全可以杀了我的,可是他只是跟我说,如果我要是死在你前面,那你就吃我,咱们兄弟一场,被你吃了总好过填野狼的肚子。”
铁莘听到黄平的话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却说不出话来,黄平回头看着铁莘很认真地说道:“说实话,当时我倒是想过杀了你爹,吃了他,可惜我没那个能耐!”
唐离突地冷冷道:“你们并没有死!”
黄平表情复杂地凝视了唐离一眼,“唐小姐,我知道你心里恨我,认为当年你爸爸的失踪和我有关,可是不管我们有没有想过伤害他。。。。。。但我们至少没有做出来。”
“是没机会吧!”唐离嘲讽道,眼中的仇恨让黄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黄平慌乱地转身向前,不敢再看唐离,急促地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安定下来。
话才讲到一半,黄平还没有说他和铁纯阳是怎样活下来的,秦麦便催问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是平旺老爹救了我们。”黄平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昏迷的黄平再醒过来时就看到自己躺在一座木屋里,身旁坐着铁纯阳和一位藏族老人,听过铁纯阳的讲述他才知道是这位老人救了二人,老人正是他口中的平旺老爹。
“要不是平旺老爹,我应该已经在铁纯阳的肚子里了。”黄平苦笑着说道。
二人在平旺老爹的家中养足了体力,老人又赠了他们马匹和食物这才让黄平和铁纯阳活着返回了拉萨,尽管铁纯阳回到家中后最后还是死了,可凭心而论,平旺老人的确算得上两人的救命恩人。
尽管铁莘一直沉默不语,可从他不停的张望里,秦麦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自从秦父去世后,便在没有一个人能和铁莘谈一谈他的父亲了,而平旺老人是父亲的救命恩人,身为人子怎样也该去感谢的,何况或许老人还能和自己说说父亲的事呢?
至于黄平,铁莘对他没有丝毫的信任,更不可能和他聊这些东西了。
车子又行驶了一会儿,远远的便能够看到草原的尽头了,一条连绵的山麓如盘龙般横亘在前方。
黄平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异常,竟然出现了晕车的反应!
秦麦无奈地停下了车子让黄平去方便,同时也让在车里蜷缩了一整天的诸人下车舒展一下身体。
秦麦目光复杂地看着黄平对步下车的两个保镖说了句话便匆匆地走到了十几米外的一处灌木丛前佝偻着身体呕吐起来。
“唐离,你和铁子照顾下老师,我去看看黄平。”秦麦说完,拍了拍陈教授冰凉的手背打开了车门。
“说吧。”秦麦来到黄平身边,拉起了他的胳膊,右手三指搭上了他的腕口,做出切脉的样子。
从背后看上去,黄平呕吐的动作很强烈,实际上他的身前很干净,连口唾液也没吐出来,秦麦之所以跟过来,完全是因为黄平下车前对他飞快地眨的那一眼。
黄平一只手拄着膝头,微侧着脸朝秦麦狡黠地笑了笑道:“你的确很聪明,我就知道你能看出来的。”
秦麦不知道他是说自己看出来他的晕车是装出来的还是夸奖自己接收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眼色,心里猜测着黄平避开所有人要和自己说什么,口中说道:“两天里一直都是好好的,突然间晕车,只怕是个人就知道有问题了。”
黄平叹了口气道:“没有办法,就要到沙马了,不知道平旺老爹是不是还健在,但是我觉得我该告诉你,有些事情一个人承担实在是太沉重了。。。。。。”黄平下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只在心里道:“现在不说,我怕再没有机会说了。”
秦麦马上意识到黄平要说的内容必然与那位平旺老爹有关,可是为什么不让其他人知道呢?
黄平接下来的话不但解开了秦麦的疑惑,同时亦让他的心头凛然一震,“我想与我能够活到现在有关!”
“究竟是怎么回事?”秦麦心情激荡之下,那只切脉的手已经变成掐了,与黄平的活有关,换句话说就是和铁纯阳的死有关!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黄平没料到这个看上去很文弱的年轻人力量居然如此大,剧痛之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秦麦连忙收力,歉意地低声道:“我太激动了,你没事吧?”
黄平苦笑着嘟囔了一句,声音小得连与他近在咫尺的秦麦也没听出在说什么,但想来总归逃不出抱怨秦麦太用力或是惊讶秦麦力气大。
黄平显然也怕拖得时间太久会让其他人生出怀疑,三言两语便将心中的秘密讲了个大概:黄平与铁纯阳被平旺老人救回家中后,曾经询问过他们入藏目的,二人心内有鬼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谁知道就在第三天黄平突然病倒了,这病来势汹汹,几乎甫一发病便生命垂危,平旺老人很郑重地说他们是冲撞了神灵,遭到了惩罚,黄平惊慌失措之下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后来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碗据说是神水的东西给黄平与铁纯阳服下,黄平昏睡一夜后居然奇迹般复原了。
“你当初说你和铁伯是到拉萨以后才病倒的,而且你的病一直没有好,直到你出国后才不治而愈?”秦麦目光灼灼地盯着黄平的眼睛,心念极速转动,推敲着黄平之前与此刻截然不同的说法,努力地分辨哪个才是真话。
黄平下意识地躲开秦麦犀利得仿佛直透人心的目光,神情苦涩地说道:“我当时如果不那么说,铁莘必定会怀疑是我害了他的父亲,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啊,何况究竟是不是因为那碗神水的缘故我也不能确定,不然,为什么我没事,而铁纯阳却还是死了?平旺老爹不知道是死是活,根本连个给我作证的人都没有。。。。。。”
秦麦的眉头深蹇,黄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若铁莘怀疑黄平与父亲的死有关系,他根本不需要证据就能把黄平挫骨扬灰。
问题是如果真的是那碗神水救了黄平,同样喝了神水的铁纯阳为什么没有活下来?黄平活下来是巧合,还是真的因为那碗所谓的神水?一个个疑问盘桓在秦麦的心头,却不得端倪。
“神水。。。。。。诅咒。。。。。。”秦麦自言自语地嘟囔着,忽地抬头望向黄平,“你真的相信?”
黄平的面色更加苍白,惊惧之色从那双浑浊的小眼里闪过,稀稀落落的秃眉头一下子纠结到一处,喃喃道:“年轻的时候是不信的。。。。。。”
秦麦看着黄平褶皱堆积的面颊,突然觉得他看起来充满了一股灰败的气息,事实上黄平的年纪不过与陈教授相仿,可秦麦却在黄平的身上感受到日薄西山的颓废。
“你。。。。。。没事吧?”秦麦下意识地问道。
“啊?”黄平一惊,目光慌忙躲闪开秦麦的注视,“我、我没事。。。。。。”黄平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低声道。
秦麦对黄平的慌乱也没往心里去,以为他不过是想起了可怕的往事,心有余悸罢了。
“麦子,他怎么样?”唐离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秦麦询问地看了眼黄平,后者欲言又止,最后微微摇了摇头。
“他没什么事。。。。。。”秦麦转身朝向这边张望的唐离喊道,一只手架着黄平的臂弯,虚扶着黄平向站在车边的众人行了过去。
唐离的表情淡淡地瞥了一眼黄平,后者似乎很虚弱,垂着头脚步有些踉跄,“他这是怎么了?”唐离望向秦麦。
唐离的目光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可秦麦却有些心虚地垂下了眼睛,咳嗽了一声道:“没什么,可能是这两天劳累了些。。。。。。老师您感觉如何?”秦麦说着将黄平交给白人卡恩,扶住了陈教授的胳膊,将自己与唐离隔了开来,心里却还有点忐忑,觉得对不起唐离。
“陈伯伯像是有点感冒的迹象。。。。。。”唐离轻轻地说道。
秦麦心中一惊,带着感冒进入西藏是件极危险的事,西藏的海拔很高,空气稀薄,感冒极容易转化为支气管炎或肺炎,最可怕的是肺气肿,那可是致命的!尤其陈教授还患有心脏病和高血压,危险系数便又大大增加了。。。。。。这么一想秦麦不禁紧张起来,就想把陈教授送回拉萨,甚至送回北京。
陈教授看到秦麦面色变换不定,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担忧,呵呵笑道:“哪里感冒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就说不吸氧,是你们太紧张了。”他这么说就把吸氧的原因扣到了唐离和秦麦的身上,说的自己情不得已似的。
秦麦还是不说话,只是轻轻摸上了陈教授的腕口,脉搏还算稳定,稍微有些晦涩,是虚火旺盛的征象,大半是劳累所致。
看到秦麦脸色凝重只顾给自己切脉,也不说话,陈教授梗着脖子道:“我说没事就没事!反正别想把我送回去!”
秦麦又观察了一番陈教授的面色,脸色还算红润,只是双腮有些涨红,一小半是因为空气含氧量低,呼吸吃力造成的;绝大部分的原因则是陈教授的情绪激动,秦麦稍稍放下了心中的忧虑,想着今晚无论如何要好好休息一下,今后的路途越来越不好走,应该把速度放一放了。
“小子,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把我甩了,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你这个学生!”陈教授等了半天也不见秦麦表态,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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