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通扫北-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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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车轮一听愣了，会不会是要点兵讨战？他马上传令各营，做好迎敌准备。
探子接二连三地禀报，唐营内仍是尘沙飞扬，没有什么别的变化。这时丁风涛说：“佐元帅，一般攻城破阵都是在三更天行动，今天晚上我们必须十分小心。”
于是佐元帅又发下第二道将令，今晚三军儿郎不许休息，不许走动，做好一切准备。
黄昏时分又有兵丁上来禀报：“敌人连营内，灯火不明，仍是尘沙飞扬。”
“好，看来是今晚要行动了。”
所有将官都回到各自的连营，剑拔弩张，准备战斗。整整一夜功夫，还是没有动静。丁风涛恍然大悟，对佐元帅说道：“元帅，咱们上了人家的当了，这叫精神战，想消耗咱们的精力。哎呀，罗通这个小娃娃看来了不得呀，他够一个帅材！他是静等着耗上两天，把咱们拖得人困马乏、疲惫不堪，然后垂手而得！咱们不能上这个当。”
佐车轮一听言之有理，马上再传将令，今晚无事，可以一半人休息，一半人防护阵地。果然这一天从月出东山到星斗满天，还是不见动静。就在天快亮的时候，只听山口处连珠炮响，唐兵平地而起，乘番兵不备，来了个突然袭击。
为首攻山的正是三路元帅杜金兰，她带着三位先锋，秦怀玉、王瑛、程铁牛，另外还有辛祝贞、辛祝宝、裴济生、柴文令，柴文令的妻子孟金凤、孟银凤，以及偏将副将多人和一万骑兵。没等番兵醒过闷来，头道连营、二道连营就攻进去了。杜元帅带兵将来在三道连营前，这时突然发现北国人马往两旁一撤，闪开了战场。正中间旌旗招展，号带飘扬，门旗的下边，正是北国的五王千岁罗可成。头三道连营全都归他管。唐兵出其不意，速度又太快，等他知道消息后，已经晚了，因此只好在第三道连营这儿等着。他旁边的乌骓马上坐着一人，见此人生得面似锅底，暴扎胡须，鸟翅环得胜钩上挂着象鼻子大刀，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力大无穷的猛将。
孟金凤、孟银凤抬头这么一唯，哎哟，这位并非旁人，正是自己的亲哥哥孟飞熊，心里不免一阵难受。三路元帅杜金兰勒住马匹，命令人马大队亮开两翼，拉开战场，静等着应战了。这时秦怀玉来到元帅跟前，把对方的战将暗中做了介绍。
再说北国英雄孟飞熊抬头观看，看到大唐的队伍当中正有自己的亲妹妹孟金凤、孟银凤和柴文令，立即就上来了。想当初在孤雁峰自己娶妻不成，反搭上了两个妹妹。而且三个人还合伙来打自己。如今战场相见，不由得血贯瞳仁，牙关咬得嘎嘣直响。他抬腿摘刀，没等得到五王千岁罗可成的允许，飞马来到阵上，横刀高声喝喊：“柴文令，快过来送死！”
柴文令看看金凤、银凤。金凤拨马来到元帅杜金兰的跟前，抱腕禀首：“元帅啊，上来这个将官是我的哥哥孟飞熊，您能不能看在我们的面子上，留我哥哥这条命？我哥哥是一个好人，虽然他现在保了北国了，那是一气之下才这样干的。”
杜金兰当时点点头说：“好啊，你先上去看看，你哥哥能不能改投大唐？”
“元帅，我上阵去劝劝他，他要降了更好，如果实在不降，那也只好刀兵相见了。”说完这番话，孟金凤抬腿摘刀，知道哥哥脾气不好，还是早做好防身准备。她催马来到疆场之上，老远勒住坐骑，单手横刀抱腕说道：“哥哥，您好吗？小妹孟金凤给哥哥施礼了！应当下马给哥哥叩头问安，可惜此乃疆场之上，望哥哥原谅！”
孟飞熊看到妹妹来到疆场之上，心里是又恨又气：“呀呀呸！丫头片子，谁是你的哥哥呀？我没有你这么个妹妹！你我走的是两条路。你不为父亲报仇，反而认贼作父，与大唐结亲，现在你我不是兄妹是仇人。今天我要杀死你孟金凤，以正家规！”说罢拨马过来，迎头就是一刀。
孟金凤赶紧往旁边闪过身形，再抱腕当胸：“哥哥，您能不能容我说两句话？”
“丫头，说吧，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哥哥，不管您怎么气，怎么说，我跟您是亲兄妹，一笔写不出来两个孟字。你口口声声说为父报仇，我也想为父报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哪！可您想没想，咱爹到底死在谁手里了？当时大唐要统一，可咱爹爹是十八路反王之一，大唐把爹爹拿住之后，很本没打算要他的性命，没想到半路上火神庙失火，是天火把爹爹烧死了，这个仇怎么能算在大唐身上呢？现在你保北国要伐大唐，就是倒了大唐，你不也成了亡国之奴了吗？哥哥，您是个明白人，要听小妹之言，您赶紧下马归唐，干点保家卫国的正事。眼看北国就要亡国。哥哥，您还看不透这一点吗？”
孟飞熊听完哈哈一阵大笑：“丫头片子，你真会嚼舌头呀！不管你怎么说，我也要反大唐。今天你既然上了阵就别想走了。”说着拨马上去就是一刀。
孟金凤往旁躲闪，还是哥哥长哥哥短，一个劲地说好话。孟飞熊一连几刀砍下来，并不留情。这时孟金凤把脸往下一沉：“哥哥，如果您真要打，那我也没办法了，小妹只好奉陪！”金凤姑娘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想能跟哥哥真打吗？我呀，假意打上两合拨马便回，然后再和元帅商量怎么办。她拨马上前，迎头一刀直奔孟飞熊，孟飞熊一看妹妹的大刀砍过来了，他又气又恨，单手拿刀往上一磕绣绒大刀，“开！开……”金凤再想撤刀，已经晚了，只听“当啷”一声，姑娘那把刀可就飞了。孟金凤惊叫一声，拨马想往回跑，可恨孟飞熊下了毒手，一刀下去，姑娘尸落尘埃。
再说大唐队伍里的孟银凤，一看姐姐身亡，当时“哎呀”一声。杜元帅一把没拦住，银凤拨马上了阵前。银凤手擎绣绒大刀，来到阵上，刀尖点指：“孟飞熊啊孟飞熊，你好狠心哪！兄妹之情你一点也没有了！我姐姐是一番好意想劝你降唐，也没心跟你打呀，结果你竟要了姐姐的性命。既然你这样无情无义，我就要给死去的姐姐报仇。”说完抡刀就砍。
孟飞熊闪身躲过，反手又回了一刀。银凤看刀过来了，急忙闪身，破对面的招数。对方变换招数，又直奔银凤的前心而来。银凤往旁边一闪身，对方刀纂往上去，刀头往下来，这一手来的快，银凤不及提防，中了一刀，掉在马下连打几个滚儿，绝命身亡。
金凤、银凤和孟飞熊没打上两三个照面就死了，柴文令在阵上看得清清楚楚，叫了一声：“疼死我也！”脑袋一晕，“咕咚”栽下马匹，人事不知了。
这番情景，早气坏了大唐队伍里的裴济生，他勒马擎锤跑了上来，单锤点指：“孟飞熊啊孟飞熊，你真心辣手毒呀！竟然亲手害死你的两个亲妹妹，你也太绝情了！你六亲不认，猪狗不如，今天留你何用？我要让你知道知道小祖宗双锤的厉害！”
还没等他上去打孟飞熊呢，孟飞熊早已红了眼，不问三七二十一，拨马上来迎面就是一刀。这一刀实实在在地下来了，裴济生手拿双锤抬头看刀，眼看刀就要到在他的顶梁了，才左手起锤往外封。“开！开……”多大的劲头儿，愣把孟飞熊这把大刀给架回去了。孟飞熊带着刀，身子往后一闪，裴济生右手锤直奔他的太阳穴，“呼！”再想躲，势比登天还难，“叭！”孟飞熊的死尸已经栽倒尘埃。裴济生哈哈一阵大笑说：“番将，谁还上来？”
五王罗可成抬头一看，他吓愣了：“哎哟！这小伙子可了不得。”孟飞熊的刀法无敌，一个照面人就死了，可见这双锤将的厉害。他往两旁边看了看带来的这些偏将、副将。
这时就见上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人说道：“王驾千岁，您在此等候，看某家拿他。”这位拨马直接往上去，到裴济生跟前勒住坐骑，往两旁一分掌中的八棱紫金都，裴济生笑了。什么叫八棱紫金都啊？也是锤，两柄大锤。但是这锤头带八个棱角，每个棱角上都有链子，链子上带有小锤，使这种兵器的人都是力大无穷。那链子上的小锤，打起仗来，用力一绞，就可以把对方的兵刃给绞飞了。他上来看看裴济生，说道：“啊？你笑什么？”
“哎，你先报个名吧！”
“要问我，我乃北国的大都督沙里黑虎，你叫何名？”
“啊，你叫沙里黑虎？别唬了，你到这儿就唬不住了。要问小祖宗我，我叫裴济生，你看见没有，咱俩不用打，你就败了。”
“啊？你怎么知道我就败了？”
“就凭你这对锤。你看见我这锤没有？”
“啊，看见了。”
“我这个锤是公锤呀，你那锤是母锤。”
“怎么叫母锤？”
“你看你那锤都下崽了，锤上带那么些崽子，你能打过我这对锤吗？你是非败不可。”
这几句话把沙里黑虎气的！他拨马上去抡锤就砸，双锤往下来。裴济生一看，这人也是手擎双锤呀，心里想怎么办？我何不打一个甩锤，也让对方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裴济生双手擎锤，攒足劲往外一开，“咣！”这一声真如同山崩地裂一般。
第四十六回　杜金兰大破毒蛇阵　黄天刚义退三国兵
裴济生和沙里黑虎的双锤碰到一起，一个回合下来，沙里黑虎低头再看自己这对锤，两个锤上原来带着的十六个小锤，一下子掉了七个。哎呀，那脸“唰”就变色了，裴济生却是哈哈大笑：“怎么样啊，说你不行嘛，你非要打不可，还打不打了？”
沙里黑虎二话没说拨马上去了，又和裴济生打到一处。这两个人打了十几个照面的光景，沙里黑虎一看自己不行了，裴济生这对锤上下翻飞呀，自己想碰人家的锤，碰不过，碰一下就掉了几个小锤崽儿。这还没有什么，但力气头敌不过，早晚非败不可呀！才这么一愣神，坏了！人家那头的锤拦腰一带，嗡！过来了。他赶紧往旁边一闪身，又用双锤往外封，开！开！架出这对锤之后，只感到肩头发麻，虎口发痛。不好，得赶快跑，马匹往回一拨，跑了下去。
裴济生看这小子跑了，在后边猛追，眼看再跑就撵不上了，裴济生撒手扔锤：“哎！哪里走！”直追沙里黑虎。沙里黑虎可没想到这桩事，“叭！”打个正着。他在马上晃两晃，栽两栽，七窍出血，死尸“呱叽”栽了下去。小伙子裴济生马匹往前跑，身子一哈腰，来个海底捞月，伸手又拾起自己的锤，不禁哈哈一阵大笑，又喊道：“哎！北国番将，谁还上来呀？像这样的可别来了！”
裴济生杀了两员虎将，把对方的偏将都给震住了，没人敢答茬儿，五王千岁只好拨马亲自上阵了。他抬腿把一对独角铜人槊拿了起来。怎么叫独角铜人槊呢？就是一对铜人，手臂叉腰，一支腿站立，一支腿弯曲，中间各有一个空洞，这些空洞是用以绞对方兵刃的。使这样兵器的人自然力大无穷。
五王上阵后，双方打了很长时间，没分出上下高低。后面三路元帅杜金兰看了看，觉得不能恋战，后面大队人马眼看就要上来了，不能在这儿耽误时间了，她看了看两旁的将官说道：“众将，你们准备着冲锋，我先上去。”说完拨马高喊一声：“裴将军，裴将军请回，把他让给我！”
裴济生一看元帅上来了，他立即拨马回去。元帅抖擞一枪直接奔五王，五王往旁边闪，两人打在一处。杜金兰心里着急，想早置对方于死地，只要主将一死，三军也就完了，大队人马便可趁机攻破连营。想到这儿，她把大枪一抖，直取对方面门。五王用单槊往外封，这边枪尖又往下抖，改刺前胸，这叫迎面三枪啊！五王的槊往下压丈杆，丈杆就势走下路直取对方小腹。五王赶紧往下一封，这边枪往回撤，来个金鸡乱点头，恍若一捆子枪尖对准前胸，真假虚实都有，你堵了这个挡不住那个，只听“咔嚓”，“扑！”多深？多长？这就不知道了，把五王罗可成扎得“哎呀呀”直叫唤，低头再看这血，“哗……”就流出来了。他知道这伤够厉害的，立即往回一带马，高喊一声：“众将官，杀！”对面的番兵番将一拥而上，和唐兵唐将打到一处。
这时五王千岁在番将的保护下败下阵去。主将败下去了，剩下这些番兵番将能有几个顶用的，这时候倒显出先锋官程铁牛的能耐了。你别看他和他爹一样是饭桶，要和小兵小将一打，他还真算英雄呢！这大斧子“呼呼呼”上下翻飞，小鬼推磨，碰见死，挨上亡。番兵番将一看不好，赶紧往回撤。
番军溃退，三路元帅杜金兰带着一干人马直接往里冲，攻到山环时，杜金兰让三军儿郎停了下来，有人来问元帅是怎么回事，杜金兰指指里面说：“山河阵图上标明，在第三道连营后面，靠近山环有个毒蛇阵，看地势就是这里。咱们先派探子去看看里头真假虚实。”
探子去不多时，就回来禀报说：“山环里面没发现有北国的兵了，是空的。”
“好，再探！”
不一会儿探子又回来禀报：“可了不得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