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蝴蝶飞(出版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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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飞和冬冬雨快步走过去，把艾尔婆婆扶起搀到床边坐下了。
“你二十二岁了吧？”艾尔婆婆稳定忧伤的情绪后问寒飞。
“嗯。”寒飞倚靠在窗口，冬冬雨坐在艾尔婆婆的旁边。
“寒冬飞雪冷天残，二十二天雪飞连，一天一年残无雪，二十二年梦人间。”艾尔婆婆叹了叹气，又接着说，“可怜的姐姐，苦命的孩子，如果情断无归路，你我又何如梦情肠？也许天意如此，情意如此，命意如此啊！”
艾尔婆婆的一番话把寒飞搞晕了，但他猜想，艾尔婆婆会知道很多事情，也包括他的身世。
“你知道很多事情是吗？”寒飞问。
“很多？”艾尔婆婆摇摇头，“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因为我也是谜中之人，而我知道的事情，又有很多不能说出来，因为那样会遭天谴的，不过我知道的，又能说出来的，肯定会告诉你。”
“天谴？”寒飞一愣。
“对，天谴。有很多事情不能逆天而行，那样会遭受最高天神宙斯的惩罚，普罗米修斯就是为了偷天火给人类，才会被绑在山崖上，让天鹰来啄食他的脏腑。”
“普罗米修斯是谁？”冬冬雨问。
“普罗米修斯是提坦神族的一员，他能预知未来，也能预知宙斯日后的结局，‘普罗米修斯’原意就是‘先见’。”
艾尔婆婆淡然地看了看寒飞，接着说，“孩子，有很多事情只有靠你自己去争取，自己去努力，才会把它做到，虽然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甚至是血的代价，你也要去面对，命中注定有很多事情你是逃脱不掉的，尽管有很多东西你不想要，可是那就是你的，虽然是你自己的东西，但你又无法轻易的得到。”
寒飞冷笑了一下，转过身看着窗外，“艾尔婆婆，虽然我不知道到你在说些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的东西，给我也不会要，如果是我的东西，任何一个人也拿不走，而且是永远也拿不走。”
艾尔婆婆看着寒飞的背影，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冷寒飞让她感到恐惧，也让她感到一丝心伤，她似乎在寒飞的背影中，看见了一个人，也看见了一种威严。
“似乎你带着很深的仇恨？”艾尔婆婆问。
“不，这不是仇恨，有恩于我的人，我会用十倍的恩情来回报他，甚至是我的生命。用血来对待我的那些人，我也会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这是我的原则。”
其实在苦中成长起来的寒飞，只想过一些平淡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偏偏有人要杀他，让他无法生存，愤慨，在寒飞心中已行成了一把无形的利剑，让他明白只有用剑刺穿敌人的喉咙，他才会安全的生存。
“你想知道些什么？”艾尔婆婆问。
“怪花。”寒飞转过身凝视着她。
“怪花？”艾尔婆婆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地说，“怪花，原名叫‘双色曼相思’，也指‘女人的眼泪’。意思是说一对苦命的恋人不能在一起，只有靠相思之苦来寄托对心上人的牵挂。而双色曼相思的来历，是一个凄惨的爱情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个‘提坦神族’，他们是天父乌拉诺斯和地母该亚所生的后代子孙，在提坦神族中有两个貌美的少女，普赛克和伊娥，她们同时被天上最高的神，雷霆之神宙斯所恋，可是普赛克和伊娥却同时喜欢上了爱神厄洛斯，也就是丘比特，而丘比特也热恋普赛克，有一天宙斯知道了这件事情，十分愤怒，他要惩罚丘比特、普赛克、伊娥他们三个人，在丘比特的帮助下，普赛克和伊娥离开了提坦神族，不知去向，而丘比特遭到了严重的惩罚，他永远煎受相思之苦，只能为别人安排幸福的爱情，而自己却永远不可以爱。若干年后，伊娥成为了埃及最漂亮的女王，而普赛克一直没有消息，后来有人传说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发现了一群提坦神族人的后裔，神族人。那里生长着许多半粉半紫色的怪花，而且神族的首领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有人传说那个神族的女首领就是普赛克，而那种怪花，就是她思念丘比特时流下的眼泪，人们管那怪花叫双色曼相思。再后来，普赛克和她的族人，还有怪花双色曼相思突然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艾尔婆婆说完微微低下头，好象在想些什么，而冬冬雨坐在床边上一脸惊诧和狐疑。
冷寒飞面无表情的倚靠在窗口，他相信艾尔婆婆说的是真的，但他更相信艾尔婆婆把故事的重要部分给掩盖了，她到底想隐藏些什么呢？看得出，艾尔婆婆和母亲的关系不是普通的朋友，难道真的会有天谴的诅咒吗？即然怪花双色曼相思已经消失了，那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母亲的坟上呢？还有那座野坟，里面埋着的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那又会是谁呢？有怪花出现的地方，一定就会有提坦神族的人，那这些跟残影城又有什么关系呢？
冷寒飞突然间好象想到了什么，随后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也是最有可能的，世事变幻莫测，如镜花水月，虽然美丽，却映出茫茫迷离，可是它却因为真实的花月而存在，往往谜中有谜，而谜的结果永远都是那么简单，只是一时让人无法猜测，一时的朦胧。”
艾尔婆婆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血色，眼睛里发出漠然而幽异的目光，似乎像一个幽灵躲在黑暗的背后，躲在谜的背后，躲在真实的背后，躲在冷寒飞的背后。
“那谜底又该如和来破译呢？”寒飞问。
“回到最初的起点。”艾尔婆婆皱着眉头，突然又冷冷一笑说，“人世间最可怕的东西不是神，也不是鬼，更不是诅咒，而是人，还有自己的灵魂。”
寒飞也冷冷地笑笑，“人世间最可怕的东西是孤独，是被亲人抛弃了的感觉，是没有一个亲人而又苦苦等待亲人的滋味。”
“凡事都是虚空，当你站在最高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梦幻，一切都是虚空，一切都在梦中。”艾尔婆婆淡淡地说。
“那这一却都是为了什么呢？”寒飞追问。
“一个情字。从古至今，从神到人，谁也没有逃开这个情字，一个情字，苦了多少人，又让多少人掉下了眼泪。”艾尔婆婆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那你恨他吗？”冬冬雨坐在旁边插话问。
“我恨他，但我更爱他，可是这一却都变得不重要了，千年的情，千年的爱，随着千年的记忆，已画上了一个不悔的句号。”艾尔婆婆看着寒飞笑了笑，“你是你母亲嫣蕊的骄傲，也是我艾尔的骄傲，我会和你母亲一样，在一个安恬静逸的地方祝福你，记住，你是一个勇敢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要让爱你的女人，和你爱的女人苦苦等待，因为那样你们都会很痛苦。”
“你认识我的父亲是吗？”寒飞问道。
艾尔婆婆从床上站起，缓缓地走到寒飞面前，用手轻轻地抚mo着他的脸颊，“你和你的父亲很像，但你远远超过了他，有些事情以后会清楚的，可是你不要恨他，虽然他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不过你母亲对他的爱是无怨无悔的，如果可以再从新来过一次的话，结局还是这样的。”
艾尔婆婆说着，把寒飞紧紧地抱在怀里，脸上的泪水不断的流着，也许那是心酸的泪。而此时此刻的冷寒飞，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就像是在母亲的怀里。
（五）
北枫村的清晨，雾气蒙蒙，远山近树一切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种朦朦胧胧的神秘之感，村道上隐隐约约看见三个人向着村口走去，到了村口他们停下了脚步。
艾尔婆婆握着寒飞的手说，“好好帮我照顾她，替我吻一下她的额头，这是我最后的祝福。”
“谁？”寒飞愣住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她心里很恨我，我也知道我永远欠她的。”
“我会的，你放心好了。”
“你们走后，就不要再回来找我了，即便知道我是谁，也不要再回来了，因为那时我和你的母亲在一起。”艾尔婆婆说到这时停顿了一下，脸上滑下了一滴泪水，“有一天，当你知道我爱的人是谁时，请你替我告诉他，爱上他我今生无悔，如果有来生，我还会这样的爱着他。”
“艾尔婆婆……”寒飞忽然间明白了什么，但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艾尔婆婆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很甜蜜，也很幸福，也许这样的选择，是她最安心的选择，也是最后的选择。
“走了，就不要再回头，人生是不可以回头的。”艾尔婆婆说着，松开了寒飞的手，“记住，人生没有回头路。”
艾尔婆婆微笑着，向寒飞和冬冬雨挥了挥手。
寒飞真的没有回头，而且这一生做任何事情，他都没有回头，甚至他用利剑刺向自己亲人的喉咙时，他也没有回头。
寒飞双手捧起滴血玉石，一滴血流在了他的手心里，虽然他不知道玉石有什么秘密，但他清楚，这一滴血意味着什么，因为他母亲死去时，玉石也曾流下过一滴泪血，也许只有跟寒飞有密切关系的人死去时，滴血玉石才会有一滴泪血流出。
雾渐渐地散去了，前方的路变得不再那么朦胧，也许艾尔婆婆说得对，谜再怎么神秘，也有水落石出的时候，黑夜再怎么黑暗，也挡不住黎明的曙光，所有事情的真象，也不会永远深藏。
“寒冬飞雪冷天残，二十二天雪飞连，一天一年残无雪，二十二年梦人间，艾尔婆婆说的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怪怪的。”冬冬雨边走边问寒飞。
“前两句的意思是说生我的时后是在冬天，那天残影城出奇的冷；天空中也飞起了雪花，而且连续下了二十二天。第三句的意思是说下一天雪，就代表一年，二十二天雪就代表二十二年，所以残影城二十二年没有下雪。”
“老天啊！寒飞你太厉害了，为了生你残影城二十二年没有下雪，真要命啊！”冬冬雨打趣地摇摇头，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寒飞用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冬冬雨的小脑袋，“跟屁虫！”
“我愿意跟着，那第四句呢？”
“第四句？”寒飞漠然，“我也没想出来。”
“回到最初的起点，指的又是什么呢？”冬冬雨接着问。
“我想……是残影城吧。”寒飞双手插在衣袋里。
“残影城？”冬冬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眼睛，“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残影城吗？”
“虽然一直都在残影城，但我们对它一直都是陌生的。”
“陌生？那是因为它总发生一些让人无法猜透的事情。”
“如果不是这样，那它就不叫残影城了。”
寒飞叹了叹气，伸手抓住了一片随风飘落的红枫叶子，深沉地问冬冬雨，“你知道它为什么叫红枫叶吗？”
“因为它是枫树上的叶子呗！这连小孩都知道。”
“对，因为它长在枫树上，所以叫枫叶，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因果关系，就算我叫了二十多年的冷寒飞，也改变不了我姓南宫的事实，因为我姓南宫，所以有人要杀我，这就是所有事情的起因。”寒飞说完随手把手中的红枫叶扔了出去。
“那这跟残影城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猜想这是两回事，可是它们又有着必然的联系。”
“那它们是因果关系吗？”冬冬雨凝视着寒飞。
“也许都是因，果还没出来，也许都是果，因是个秘密，也许它们是彼此的因也是彼此的果，也许它们只是故事的一个发展阶段，结局还在后面。”
“天哪！你比艾尔婆婆说话还要深奥，那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结局？”寒飞笑笑，“结局就是我站在枫山顶上。”
“站在枫山顶上干嘛？”
“我也不知道。”寒飞一脸严肃。
“那你怎么知道结局你会站在枫山顶上呢？”冬冬雨不解地追问。
“哈哈……只有傻子才会相信我说的话呢！”寒飞说完知道事情不好，还没等冬冬雨反应过来，人已经抬腿向前跑去了。
“好啊！你敢骂我是大傻子！”冬冬雨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棍，然后向寒飞追了过去，嘴里还嘟哝着，“我要狠狠地打你，打死你！”
第四章　滴血玉石
（一）
从北枫村回来的第二天，在枫山顶上站着两个人。
“你很爱冷寒飞是吗？”贺楠风问。
“是的。”冬冬雨很严肃的回答。
“那他爱你吗？”
“我想他爱我。”
“可是你知道他也爱着曼曼吗？”
“我知道。”
“那你还？”
“这些我不在乎。”冬冬雨转过头看着贺楠风，“楠风哥，我永远都是你的小妹妹好吗！？”
贺楠风低着头没有言语，眼神中掠过一丝感伤。他爱冬冬雨，可这却是一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的爱情。冬冬雨倚靠在贺楠风的胸前，这是他们俩相处十多年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接触，很温馨，也很伤心。
“你能帮帮寒飞吗？”冬冬雨有些难过。
“他怎么了？”楠风不解。
“有人要杀他。”
“谁？”楠风追问。
“不知道。上次寒飞差点儿没有死掉，右胳膊被人家砍伤了，流了好多血。”冬冬雨说着掉下了眼泪。
“为什么？”楠风表情很愤怒，他的脾气一向是风风火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