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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制 作者:王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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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这么多钱不值当,省点供儿子读书吧。母亲也说,生上一场病,辛苦整一年,地算白种了,能省就省吧。
最近,她想请假回去一趟,瞧瞧父亲。她知道一走,解雇是必然的。酒店订货权收到陈凯志那儿去了,公司、酒店的干部任免都得给他送礼,门槛都踏破了,承包经营的更不用说,郎士群也没少送。据说保安队长春节给陈凯志送去三千块红包,他回送两包花生、饼干,打开一看,饼干盒里装了一万多,送礼还有赚!据说是一个箱包档口老板送的。几天前,前台领班不辞而别,卷走了十几万,上梁不正下梁歪,活该!胡晓丽为挣些路费,一直没敢请假。最近,她一直四处应聘,一家招聘六个人,去了好几十,实在不行,先回家再说,工作慢慢找吧。
七十八
昨晚,赵青娥来找她,告诉她个好消息,慧姐说,金鑫大酒店同意她去应聘,待遇也高。她兴奋得一夜没睡着,没想到,娥子还能帮上她的大忙。今天上午,她请了假,来到金鑫大酒店。酒店大堂顶金碧辉煌,高高悬挂的水晶灯,放射出七彩的光,花岗岩石柱巍然耸立,光洁的表面一尘不染,她用手摸了摸,石柱上像抹了油似的,凉凉的,很光滑,装修档次比凯粤高多了。
她来到酒店办公室,柯主任很热情,让她填了份酒店入职表,贴上照片,收下她的身份证复印件。柯主任看了她的简历,高兴地说:“你能来我们单位太好了,不过你提当组长的要求太低,先当培训部部长,试用三个月,如果没问题,转正后当客房部副经理,我们是私营企业,职务待遇都靠个人的努力,谁说话也没用。”
“我知道,会好好干的,那待遇呢?”
“工资先定一千八,不过有个条件,我们酒店刚开张,急需服务员,你能不能从你们酒店先拉几十个过来,最好拉个公关部的头,手上有客户的,待遇好商量。”柯主任望着她,慢条斯理地说。
他开出的条件远远超过胡晓丽的预料,如签了聘约,再加奖金,工资奔三千了。现在凯粤大酒店,想走的多得是,拉些人来还不容易吗,而且,这帮人都是自己培训出来的,也便于管理,她毫不犹豫答应了。
几天来,她在酒店四下找人,几个、几个带过去,公关部何副部长跟邓春华合不来,酒店客户大部分在她手上,听胡晓丽一说,也跑去应聘了,几十个人三天就搞掂了,报复一下陈凯志,是她长久的心愿。她觉得这样做,有点儿当叛徒的味道,得去跟杨总说说,这事是陈凯志逼出来的,跟林冲逼上梁山没两样。她一直想好好干,给杨总争气,可早晚得走,不如先炒老板的鱿鱼,心里痛快。
她不知不觉来到省人民医院门口,买个花篮,走进杨启明病房。看护杨启明的小张是酒店医务室的,见她进来,给她招招手。她走过去,把花篮放在床头柜上。杨总静静地躺着,瘦多了,胖胖的脸凹下去。她不由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比金鑫酒店的花岗岩柱子还光洁,没那么凉,皮肤温热。她拉过杨总的手,贴在脸颊上,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默默地说:“杨总,你好好休息吧!只要你需要我,召唤一声,我就会来到你身边,好好照顾你。你回酒店当老总,我马上回来,不管待遇高低,能天天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她说完,把杨总的手轻轻塞进被子,掖掖好,生怕他着凉,见杨总消瘦、苍老,花白的头发乱乱的,她用手梳理他的头发,止不住抽泣起来。
“你个小浪妇,也敢来!”胡晓丽耳边响起尖利的叫声。她吓得陡然站起来,不知所措愣在那儿。李娜莎被小张抱住,嘴里叫喊着:“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个好东西,那天在酒店,你拉偏架,你说实话,跟杨启明上了多少次床?你真不要脸,还好意思来看他,你老实说,出事那天,他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你把他逼成这样?还哭呢,你巴不得我俩离婚,是不是?你要喜欢他,让给你好啦!”李娜莎恶毒的话机关枪般,一梭子一梭子地扫射。
胡晓丽的脸都气白了,她说:“杨总就是让你气得……”话说到一半,就说不出话,上下牙直打架,嘴唇发乌,泪在眼眶里打转。
李娜莎拼命挣扎,伸出巴掌要打她,大声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这时,小张大叫一声:“还不快跑!”她听后猛醒,拔腿向门外跑去,一口气跑到楼下,呼呼喘气。她停住奔跑的脚步,回头深情地望着杨启明病房的窗户,说:“杨总,对不起,我要走了,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过了两天,上午,苏清辉在办公室正看报,嘴里自言自语道:“郎总这人真不简单,人物专访占了大半版,一下大名鼎鼎,真是风水轮流转,好运气跑他家了。”
胡晓丽进来,递上一份辞职报告,紧接着,十几个人陆续来找苏主任,纷纷要求辞职。苏清辉见情况不妙,马上给陈凯志汇报,问他怎么办?陈凯志刚给潘家寓打电话,潘家寓说,评估后,才能开信用证。他正为信用证开不出去伤脑筋,酒店又闹事了,他气极败坏地说:“胡扯,谁辞职扣谁的入职押金和工资!”
苏清辉只得照领导意见办。可扣押金工资,仍挡不住辞职的潮流,人越聚越多,他们辞职的理由是,为什么平白无故减工资,为什么几个月的奖金不发?苏清辉解释道:“公司最近任务重,资金紧张,以后会补给大家的。”
他说的话谁也不信,但他们不吵不闹,只让苏主任在辞职报告上写上扣工资、押金的文字。他开始不想签,见大家愤怒的目光和攥紧的拳头,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犯不着跟这帮亡命徒过不去。他只得签上名字和日期,盖了公章。他们排队办完手续,默默离开。
消息传到陈凯志耳朵,他感到奇怪,过去怎么也会吵起来,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再也坐不住,走进办公室,只见一张张冷冰冰的脸,秩序井然地办手续,问为什么走?回答都很干脆:不想干了,还不行吗?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他感到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默,后面孕育着摧枯拉朽的巨大能量,必然事出有因,怎么去化解它?
他回到办公室,找来邓春华询问,她说:“不知道哇,怎么人一下子都跑了?还不是任务太重,待遇太低了呗!”
“奖金是不是你全扣啦?”
“还没核算出来,暂时没发。”
“让你当客房部经理,就干扣奖金的事,真气死我啦!”他气愤地说。邓春华脸色骤然变了。客房部员工工资奖金都由她去领,她扣奖金不发,是为吃点儿空饷和罚金。客房部核算的工资奖金,罚单她从未上报,罚款可以装进兜,加上酒店员工来了走的,拖几个月,多领少发,谁也不知道。在公公面前她仍嘴硬,强词夺理:“奖金还没算出来嘛,晚发又不是不发,这事不能怪到我一个人头上。”
“你呀,一点儿全局观念都没有。”
七十九
“我觉得胡晓丽前几天私下到处串,会不会是她搞的鬼?”
“你为啥不早讲?现在人都走了,你说怎么办?”
“一个农村女孩子,哼!谁瞧得起她呀,老爸,今天酒店的卫生怎么搞?前台没人干活,客人入住、结账都没人干啦!”
“去去,没人干,还愣着做什么,快干活去!”他把邓春华撵了出去。儿媳妇泼辣、能干、敢说、敢管,就是有点儿贪财,说过多少次,她始终不改。现在年轻人甭提了,图实惠,见利就上,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稍有对不住,就翻脸不认人,老一辈的好传统再也见不着了。过去办事,多放心呀,那时人心齐,现在人心都散了,个个耗子精,人心不古啊!
今天员工大撤离,是有人策划好的,凭胡晓丽的本事,让她长八个脑袋,也想不出这损招儿,一定有更大的阴谋,这挖酒店墙角的事,是谁指使的,幕后的黑手是谁?他感到头疼,没事翻翻报纸,见到郎士群上了报,厌恶地扔在一边:“这穷小子,炒作去吧,谁信呀?”
这时,电话响了,陈凯志接起电话。房地产公司说,名仕花苑三期工程,今天推土机进了场,几个娘儿们躺在推土机下,压死也不起来,还报了110。警察来了,说:“国家有政策,搬迁不能强求,你们强行搬,别怪我们不客气!”房地产公司领导气得一点辙也没有。
他说:“慢慢做工作吧。”放下电话,耷拉着脑袋。这倒霉事怎么都连成串了,会不会与酒店评估有关?信用证开不出去,对手的刀尖直往心窝里扎,想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的脸比儿媳妇还苍白了。
这时,他猛然想起一件事,马上抓起电话打给梁声,让他立即拟订一个新的股票方案,明天报来。这条战线无论如何不能出岔子,只要守住阵地,改制就有希望。
晚上六点多,梁声接完陈董事长电话,把资料装进皮包,从大户室直接回到家。
他把肩上的包放在沙发上,在屋里转了一圈,见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泡在脸盆的脏衣服洗净晒干,整齐地叠在床头,床上也铺得平展。柯慧琴在厨房炒菜,扑鼻的香味儿袭来,他走进厨房,嘴馋地咂舌头:“啧啧,好香哟!啊,你回来了。”
柯慧琴哗哗地炒菜,头也不回地说:“去,把菜端过去。”他傻呵呵一笑,端起灶台边上的菜盘,尖椒炒肉丝在盘里“吱啦啦”爆油花,红红绿绿油嫩嫩的,煞是好看,他端到鼻尖下一闻,赞道:“呵,真香,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
“去你的,就你话多。”柯慧琴瞥他一眼,继续炒菜。
“好几天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去哪儿了?”
“不告诉你了嘛,出差去了。”
“咳,你不在,我还挺想呢。”
“想什么?”
“心上人呗!”
“去去去,你的流氓劲又来了。”
“人呐,表面上扎架,其实,谁都想当流氓呢。”
“怎么几天不见,你胆量见涨啊!”
“当然啦,要不,咋说色胆包天呢。”梁声说完把盘子放餐桌上,回身倚在厨房门边看她。
柯慧琴蓬松的发上,戴顶船形帽,前面缀个宝蓝色的帽花,挺别致,帽子歪戴在头上,衬托出她几分活泼与可爱。她炒好菜,盛进盘子,把锅放到水池,拧开笼头,凉水击在锅里,“嗤”的一声,腾起一股热扑扑的水气。她用铲子刮锅底的油渣,“嘎嘎嘎”作响。她右手拿铲子,手臂有节奏地舞动,每个动作像精心设计过,在那儿表演,她前面挂的黄碎花围裙,后面带子松松系在腰上,掩不住两个饱满的乳房,摇晃地要蹦出来。
梁声受不了眼前的诱惑,从后面一把死死抱住她的腰。柯慧琴反应快,掂起锅铲打在他手臂上,打得他生疼,“哎哟,我的妈呀!”他松开手,大声叫唤。柯慧琴见他捂胳膊疼的样子,“咯咯咯”笑弯了腰,说:“你难道属猫的,腥劲咋这么大呀?”
“我——我,人家,喜——欢你——嘛。”梁声疼得嘴不灵了,说话也结巴,一直摸打疼的左臂膊。“打疼了吗?让我看看。”她撸起梁声的袖子,见左小臂上青了一块,边上有点红,不由用嘴给他吹,说,“对不起,谁叫你惹我的。”她热乎乎地吹,梁声臂膊不那么疼了,故意抬一下臂膊,碰到她红红的嘴唇上,眨着眼得意地说:“真怪呀?你亲它一下就不疼了。”
柯慧琴瞟了他一眼,手指点一下他的额头,娇嗔地说:“你呀,坏死了,就喜欢沾女孩子便宜,看来不是什么好人。去,把菜端桌上去。”
梁声端起红烧鲫鱼,笑嘻嘻地说:“打是疼,骂是爱,你打我都高兴。”
“那我打死你。”柯慧琴追着打他,他跑起来一颠,盘里的鱼汤泼出来,洒了一地。他站在那儿,任柯慧琴的小拳头捶他的背,厚脸皮地说:“好舒服,比按摩还舒服呢。瞧,把鱼汤洒了,太可惜,这鱼汤泡馍,我最喜欢吃了。”
俩人吃完饭,梁声主动洗碗,柯慧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过一会儿,梁声过来,老实巴交坐在她旁边,眼望电视屏幕,不时扫她一眼。她拿起一只毛茸茸的狗熊,放在鼻子边,跟它亲热,身子靠在沙发上,长长的发散在肩上,一副慵懒的神态。
梁声越看越觉得可爱,心想,我能变成憨憨的小熊,该多好,天天挨她的脸,蹭她的鼻尖,跟她亲嘴,躺在她怀里,比神仙还美呢。可人怎么变小熊呢?俗话说,追女孩子,一是钱,二是闲,三是花言巧语比蜜甜。只要花功夫,不愁她不到手。俩人住一块这么多天,只约她看过一场美国电影《偷天陷阱》,那么好看的影片,她竟睡着了。她喜欢看香港婆婆妈妈、无厘头搞笑的电视剧,审美水平差一大截,她搬来的大彩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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