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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_替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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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儿的武功基础,比小三子、韦珊珊初学这门身法时高多了、轻功更俊,人又聪明机灵,内力也不浅,不到半个时辰,婉儿便将口诀和心法,全记在心中了,更能一字不漏的背诵出来。婉儿进展得这样的神速,令小神女也惊讶起来,暗想:这个小丫头的脑袋是用什么打造成的?她的脑袋不见得比别人大,怎么记性比别人好?这恐怕是武林人士所说的,见不着、摸不到的慧根吧?是上天赐与?
    
    小神女见婉儿进展得这么的神速,既惊讶也高兴,说:“看不出你这小丫头,在这方面顶有天分的。”
    
    婉儿说:“小姐这么认真,我敢不认真吗?不怕敲碎了脑袋么?”
    
    “好好,你这个小脑袋不用变成大脑袋了!吃过午饭,休息一会,你就给我在这房间里练身法。”
    
    婉儿又是愕然:“这个房间这么狭小,能练吗?不怕我将房间里的东西全掀翻打烂了?”
    
    “你要是掀翻打烂一件东西,我就敲你十下脑袋!你不怕脑袋碎,尽管打烂好了!”
    
    “小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我不从严要求,你这小丫头不飞天了?要是你在这房间练得纵跳滚翻飞跃,而不撞翻打烂一件东西,那你到了外面,便可以在刀剑丛中任意来往了!恐怕没人能伤害得你!”
    
    婉儿异常惊喜:“小姐,这门身法竟有这么的神奇吗?”
    
    “神不神奇,就看你怎么练,你要是取巧偷懒,别说刀剑丛中,就是一把刀你也闪避不了!白白丢了你的小脑袋。”
    
    “哎!我敢取巧偷懒吗?那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知道就好了!”
    
    已到吃午饭的时间,成爷向小神女请示,是在房间里用,还是到前舱与那白衣书生同桌共用?小神女问:“那个书生安置得怎样?”
    
    “三小姐放心,他总算是位读书人,在下不敢怠慢,将前舱船工轮流住宿的一个房间腾了出来,安置他安息。”
    
    “他有什么意见没有?”
    
    “他十分感谢我们的安排,看来这位书生是随遇而安、不大讲究的人,似乎他昨夜里没有怎么睡过,进了房间不久,便和衣上床而睡了!”
    
    婉儿问:“成爷,他没向你打听什么吧?”
    
    “没有,看来他似乎不多理闲事。”
    
    小神女说:“好!我们到前舱与他同桌共用好了!”
    
    “那在下叫人到前舱准备。”
    
    “成爷怎不与我们共用?”
    
    “在下一向与船家一同用饭惯了,要是一分开,恐怕不自在。”
    
    “既然这样,我也不敢坏了你们船上的规矩。”
    
    “对对!大家还是随便一点的好。”
    
    小神女和婉儿来到前舱,前舱已摆好了一张桌子,小神女一见白衣书生,问:“先生,你住得怎样?”
    
    “好!好!在下多蒙兄台的关照,有这一住处,已喜出望外了!感激不尽。”
    
    “先生别客气,你需要什么,尽量和船家说声就可以。”
    
    “在下有一席之地,已十分满足了,不敢再有其他要求。”
    
    “先生,你坐呀!”
    
    “是!是!兄台也请坐。”
    
    小神女和白衣书生一同在桌边坐下来。小神女见婉儿仍站在自己的身后,说:“婉儿,你也坐下吧?你总不会站着吃饭的吧?”
    
    婉儿笑着说:“公子!我也能坐吗?”
    
    “嗨!你怎么不能坐的?出门在外,别那么多规矩了!坐!”
    
    “公子叫坐,那我坐啦!”婉儿便坐了下来。
    
    小神女对白衣书生说:“先生,你不会见怪吧?”
    
    “哪里!哪里!此乃兄台宅心仁厚,对待下人如同手足,令人敬仰,在下何怪之有?”
    
    “先生难道不讲上下尊卑之分么?”
    
    “在下上下是讲,但不可过分。至于尊卑,在下就不去看重了!其实人生在世,同是父母所生,天地所养,根本没有什么尊卑可言,哪怕是贵为皇帝,尊为天子,也不见得其尊。一些昏庸糊涂,或者残暴的皇帝,其智不及乡间一个小儿,其残忍胜过虎狼,有何尊贵了?反观一些所谓卑贱的下人,人品之高,满朝公卿望尘莫及;其任劳任怨之能,纨绔子弟给他们提鞋也不配,他们有何卑贱了?他们才是最高尚的人。”
    
    白衣书生这一番说法,真是字字珠玑,句句铿锵,令人耳目为之一新。婉儿听了,神态迷惘。小神女听了,面带惊讶,她已暗暗判定,这个白衣书生,绝不可能是东厂的鹰犬,东厂的鹰犬,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有明达智慧之士,心存博爱,才能说出这样震动人心的话来,当然也不是一般儒生能说出的话。这个白衣书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神秘的杜鹃?杜鹃有如此的见识和修养,那更是奇人了!
    
    小神女以奇异的目光打量了白衣书生,一揖而说:“刚才听先生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了!”
    
    白衣书生慌忙回礼:“兄台别过誉,在下区区几句,在某些人听来,是大逆不道了!”
    
    “哦?先生不担心我向官府告发么?”
    
    白衣书生一笑:“兄台不是这样的人。”
    
    “你看我是什么人了?”
    
    白衣书生略略打量了一下小神女,又看看婉儿,摇摇头说:“在下愚笨,看不出兄台是什么人,但绝不是告密的小人。”
    
    “要是我是这样的人呢?”
    
    “那在下认命好了!”
    
    小神女一笑:“你放心,我才不想去招惹麻烦。”
    
    这时,船家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还有一壶好酒。小神女问:“先生饮酒不?”
    
    “在下可以饮两杯!但不敢多饮,怕酒后失态。”
    
    “这船上没外人,先生怕什么失态?”
    
    “兄台说的也是。”
    
    他们一边饮酒,一边闲谈。小神女在闲谈中,有意将话题转到东厂人的身上来,小神女问:“先生,你有没有听闻长沙的事?”
    
    “在下没听闻,只知道长沙城内外戒严,城门紧闭,不知出了什么事故。”
    
    “吉王府在豹子岭的皇庄,一夜之间,几乎所有东厂的人,给人杀掉了!这么一件大事,先生没听闻?”
    
    白衣书生神态惊愕:“真的有此事?怎么在下没听闻的?怪不得城门紧闭,不让人出入了!不过,东厂的人也太过横行霸道了!迫害人的手段又十分残忍,弄得天怒人怨,早该有人去收拾他们了!”
    
    婉儿问:“东厂人这般的横行霸道,怎么官府的人不去管管他们的?”
    
    白衣书生哑然而笑:“小哥!你太天真了!官府的人见了他们,等于老鼠见了猫似的害怕,还敢去管他们?他们只希望东厂的人别找上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东厂的人怎么这般的可怕?”
    
    “怎么不可怕?他们是皇帝的耳目,代表皇帝在各处巡视,得罪了他们,就是得罪了皇上,轻则斩首示众,重则满门抄斩,你说可怕不可怕?甚至连皇帝老子也管不了他们。”
    
    婉儿又好奇地问:“怎么连皇帝老子也管不了的?他不是最大的吗?”
    
    白衣书生大概饮多了两杯,出言无忌了:“什么最大,最大的是历代东厂的大当家,他们才是真正的皇帝,皇帝除了好色好玩,别无一能,要不在下怎么骂他们全是一些平庸无能之辈?他们成了东厂大当家手中的一个木偶,任由大当家来摆弄,弄得君不君、臣不臣的,将整座大明江山,搞得乱七八糟,乌天瘴地,民怨四起,外患入侵。”
    
    小神女问:“现在这个皇帝也是这样?”
    
    “现在这个皇帝,也是一个样,不务正业,放着国家大事不管,任由魏忠贤这个东厂大当家胡作非为,要不,杨琏、左光斗等大臣怎会惨遭杀害,家属充军万里?”
    
    “这个皇帝在干些什么?”
    
    “每天在宫中锯木板、削木头、弄墨斗,打造一些家具玩,说他是一个木匠还差不多!”
    
    婉儿问:“皇帝怎么去做木匠了?”
    
    “这才是古往今来的荒唐事。魏忠贤这个大奸贼,不但投其所好,还在他制造家具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特意拿些奏章、呈文叫他批阅,这个糊涂荒唐的皇帝,发脾气了:‘你不见朕正忙着吗?什么奏章、呈文,你去批阅好了!别来烦朕。’所以魏忠贤便独揽大权,胡作非为,皇帝人称万岁,他却称九千岁。太子、公主只称千岁,他比太子、公主还多八千岁,可见他嚣张拔到了何种境地?连太子、公主都要买这大奸贼的怕,一般地方上的官员,见了东厂的人,怎不害怕?这样一个糊涂透顶的皇帝,你叫他怎么去管?他一心只放在制造些桌桌椅椅,门雕窗花,做一个木匠上,将国家大事全交给魏忠贤去管理了!”
    
    婉儿听了好笑说:“怎么世上有这么一个皇帝的,皇帝不做,去当木匠。”
    
    “这才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在下听人说,这个皇帝的木工手艺不错。平心而论,他做木匠,却是一个良工匠,但做皇帝,就一塌糊涂。他糊涂不要紧,却害了多少文武官员,惨死在魏忠贤之刀下,多少无辜的平民百姓,任由东厂的人横征暴敛,恣意屠杀,说起来,实在令人痛心。”
    
    小神女说:“看来先生是忧国忧民之士。”
    
    白衣书生苦笑一下:“在下算是什么忧国忧民之士,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手无缚鸡之力,只会酒后发发牢骚而已。其实,现在就是有兴周八百年的姜子牙出世,匡汉四百年天下的张子房重临人间,也挽救不了这朱家王朝,因为大明江山已烂透了!整座大厅已完全为魏忠贤这样大大小小的宦官,似白蚁般的蛀空了!它的崩溃,只在迟早。”
    
    小神女问:“要是将魏忠贤这样的奸贼杀掉,天下不太平了吗?”
    
    白衣书生摇摇头:“这没有用!”
    
    “怎么没有用的?”
    
    “因为杀掉了一个魏忠贤,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魏忠贤式的人物出现,以往在英宗时,便有宦官王振专权,害得英宗也成为瓦剌人的俘虏。宪宗时,又出现了宦官汪直,屡兴大狱,震动朝野;汪直死了,以后又出了太监刘瑾,一次惨杀在职的官员就有三百多人。武宗即位,杀了刘瑾这个宦官,平静了一个时期,不久,便出了这么一个魏忠贤。所以就算杀了魏忠贤,还会有第二个魏忠贤出现,因此没有什么作用,顶多是一时大快人心而已。”
    
    小神女问:“那么说,杜鹃杀了长沙这伙东厂人,也是没用了?”
    
    “想改变整个朝廷的腐败和宦官弄权,的确没有半点作用。但杀了这伙恶人,也可以震慑住东厂的一些爪牙,令他们今后不敢任意大胆胡为,残害百姓,至少也令东厂的人,在胡作非为时有所顾忌或收敛,也多少救了一地的百姓。”
    
    这个时候,不但是小神女,连婉儿也可以肯定,眼前这个近乎呆头呆脑的白衣书生,不是什么东厂的耳目和暗探之类的人物了。只要不是东厂的人,就好办得多,起码不会累及这一船的人和方府。至于他是不是杜鹃和其他人,已不那么重要了。
    
    小神女试探地问:“先生,你认为杜鹃这个人怎样?”
    
    白衣书生反问一句:“兄台是不是担心杜鹃来为害阁下?”
    
    小神女说:“我是有点害怕。”
    
    “兄台不会是干了些亏心事?”
    
    婉儿说:“嗨!我家公子怎会干亏心事?他为人可好了!敬老惜幼、热心助人。”
    
    白衣书生一笑:“那么你们不必害怕,在下想杜鹃不会来为难你们。”
    
    小神女“哦”了一声:“你怎么这般的肯定?先生似乎对杜鹃的为人十分了解。”
    
    “不不!在下从来没见过杜鹃,从何了解杜鹃的为人?”
    
    “那先生怎么肯定杜鹃不会为难我了?”
    
    “这没有其他,在下也听闻杜鹃一些杀人的事,似乎他杀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不是贪官污吏,就是一些淫贼和一些为富不仁的地方恶霸、劣绅。但他更主要的是杀东厂那些穷凶极恶的鹰犬。在下似乎没听说他伤害了百姓和一些正人君子,兄台又何必害怕?”
    
    婉儿口直心快地说:“那他杀害望城柯家父子和丐帮长老以及武当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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